雨霖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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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跑题了，夜月寒，”我恍然出声，冷冷打断，“你是想告诉我，一切都是师父拿你当药人所留下的后遗症？所以，让我代师父负责任？”
夜月寒很单纯地笑了，摇摇头，“我会这样的确是被喂了太多不知名的药的缘故，可是，不是要你负责任才想杀你的。只是一切都有因，我在那个因前结果……唉，我真的不太说得清楚。”
“因为什么都没有意思，所以想毁了整个天下？”
“你发觉了？”他没有惊讶，有点高兴地微微勾起唇角，“也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过。没有意思没有用的东西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不是吗？包括这个天下。”
“说起来，你也是因为一个人死太过寂寞，所以想找几个陪葬的？说什么要毁了整个天下，或许对你来说没什么可珍惜的东西，可是，其他人可不这么想，至少在魔教就每个人都想活下去。”
夜月寒‘呵呵’笑了两声，“这是说教吗？”
我没有回答，严肃地看着他，“邬护法的女儿还活着吧？”见他容色一正，我继续问道，“你想瞒他到什么时候，一辈子不成？”
“不会吧，连这你都知道了？”夜月寒脸上展现很难得才有的惊异，他舒口气，“不过还好，你离死期不远了。”
“为什么留下他女儿的命？你不是这么心慈手软的人吧？”
“不想杀她，毕竟是因为她才成功杀了绝世，也是因为她才能杀了你，”他满脸笑容地看着我，“所以在我当上教主的时候就封了她做副教主，不过却是有名无实。而且，把她留下，也是一个纪念，杀了绝世的纪念。”
“虽然以前就这么觉得，不过今天我又再次确定，”我站起来，踱步离开，“夜月寒，你的脑子果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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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小姐，他们已经在开会讨论了。”
“恩。”我随便应了声，侧过身要睡觉。
“霖小姐，”守兰一把扯住我的衣服，“你有点紧张感好不好，他们在讨论的可是你的事啊，也许你待会儿就会被杀啊。”
“恩。”我迷迷糊糊应了声。
“霖小姐！”
听到突然增大的音量，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被扯离了床，我无奈睁开眼，“守兰，你想说什么啊，打扰睡眠是很不道德的事。”
“霖小姐，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想过对伏夜月寒的事啊。”守兰满脸怒气，“以夜月寒独裁的方式，这次与其说在探讨要不要杀你，会不会让位，更不如说，是要其他堂主强迫同意这件事，你就不怕那些人碍于夜月寒的武力而背叛你？”
“本来我和他们就不是很了解，更没信任过那些人，何来背叛之说，”虽被守兰吵醒了，我脑子还是晕呼呼的，“如果他们真的碍于武力而暂时站在夜月寒那一边，一旦我们占了上风，马上就又会像墙头草一样随风倒，不用担心啦。”
“那霖小姐想到怎么对付夜月寒了？”
“你好奇心还真旺盛啊！”我笑嘻嘻地看着她。
“是担心好不好！”
“你担心我？”我佯装伤心，“好难过，守兰居然不相信我的能力，太让我难过了，我以为守兰会永远……”
“霖小姐！”
“是，是，”望着她濒临发怒的状态，我很识抬举地举起双手投降，“知道了，不玩了，不玩了。”
“那你快说，到底有什么计策？”
“也不能说是计策，像夜月寒那种精得像鬼一样的人，你还指望他会上当？与其说是要杀的计策，更应该用时机来形容。”
“时机？”
“恩，”我点头，“抓住他力量最薄弱的那个时机。”
“霖小姐已经知道那是什么时候了？”
“是夜月寒要杀你的时候？”门忽然打开，炼玮含笑走了进来，“霖，睡觉被人吵醒了？”
看到炼玮，我心情大好，笑容满面地对他打招呼。
“莫炼玮，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炼玮望着发问的守兰，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虽然我不太想提这件事，不过，守兰你也知道，夜映月很喜欢霖，对吧？”
“所以？”
“所以，当夜月寒想杀霖的时候，夜映月绝不会在场，那个时候，夜月寒身边就只剩下你妹妹依兰了。”炼玮边说边把视线转向我，“那时候动手成功机率最高，对吧，霖？”
我点头，炼玮真的越来越聪明了。
“霖小姐告诉你的？”
“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这么笨，”炼玮满脸的挑衅，见守兰开始要生气了，连忙一转话题，“是我自己想到的。”
“哦？怎么想到的？”
“如果我是夜映月的话，我绝对看不下去，”那张巧夺天工的脸上布满认真，“我和夜映月最大的不同就是我绝对无法忍受霖被杀。”
谈心
守兰之后丢下一句“我不管了”，就离开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炼玮也独个儿乖乖坐着。
“霖……”
“恩？”我应了声，从刚才开始，炼玮就有点怪怪的，我不解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吗？”
“霖，如果……”他还是断断续续的，眼神时而闪烁，欲言又止。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霖，如果我不……”炼玮说到这里再一次停下声来，看看我，又转移开视线，畴躇了一会儿，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如果这件事结束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吧，我笑笑，还是回答道，“不是还要帮你重振轻衣楼吗？”
“如果不呢？”他又急急开口，见我脸上颇有疑惑，解释说，“如果我不要重振轻衣楼了，那又要做什么？”
“你不要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了？为什么啊？”
“你先回答我，”炼玮抢声，“如果不是轻衣楼，你还会不会继续陪着我？你还会不会在我身边？如果一切都结束的话，你可不可以和我离开这个地方，什么都不管了？”
一开始的意外很快就平静下来，我温和地望着他，笑，“我本来就不喜欢管什么，如果不是当初答应了你父亲，我说不定连那座山都不会离开，能够什么都不管就离开，当然是再好不过，炼玮的话，我自然希望和你生活在一起，你对我来说很重要的，难道你没发觉？”
他脸一撇，点点头。
“那不就好了，还有什么问题？”
“总觉得你的态度像是在哄小孩子，”他又闷闷地出声，“你喜欢我，你一直都在说，可我总觉得不像那么回事，感觉怪怪的。”
“哦……是吗？”我笑望着他。
“最讨厌了，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孩子气，可有时候就是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他狠命地盯住我，“更讨厌的是，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的态度却还在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松松，不要说脸红，连紧张都没有，根本没把我当个男人！”
“哦，那还真是对不起。”我微微欠身，以掩饰越来越大的笑意。
“霖。”炼玮危险地出声，欺近身来，一下子环住我的腰，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眼若灿星，熠熠生辉，“就是这种态度，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的样子，每次每次，我心里就像有一把无名火在烧，每次这个时候，就想看看你慌乱不好意思的样子，想看你为我而……”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他的唇贴上了我的……辗转吸吮，温软的舌慢满描绘我的唇型，酥酥麻麻，就像轻微的电流窜过一样……
好一会，他推开我，看到我脸上的晕红好像很满意的样子，见我要张嘴说话，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贴近我的身，滑滑的感觉溜进了口腔，我全身一颤，听到他低低的笑声。脸一红，身一燥，急欲推开他，却被炼玮抱得更紧，全身的骨都有散架的感觉，那的一种近似霸道的快感，又好像被全心地疼爱珍惜……
整个脑袋都快晕旋了，只感到嘴中不停地在和他纠颤，喷洒的气息越来越急，越来越热，像要把全身的衣服都焚烧了一样，他的手慢慢探进了我的领口，清晰而模糊地感到衣衫一件一件地掉落……热情甜蜜的吻一阵一阵地降在颈间，胸前……
我在不知不觉中已躺在床上，炼玮压在我的身上，仔细地拨开我的额发，温柔的笑容，“要不要停下来？”
“要。”我趁着尚存的意识急急点头，忙着撑起身子，他见状，一把又把我压在床上，坏坏地笑，“我不要。”
“你……”我脸红起来，“你耍我！”
“本来是真的想停下的，可是看你这么急着想逃的样子，就又不想放开了……”
“你……”我无语可对，只能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好了好了，我真的不做下去了，”他一副‘没办法’的样子，对我笑笑，双手抱紧了我，“你不要动，让我再这样安静地抱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感到他滚烫的身体和蓄势待发的欲望，我也真不敢乱动，就这样躺着……“霖……”
“恩？”我应了一声。
“如果，霖，如果夜映月在这次事中死了的话，你还会跟我一起离开吗？”炼玮坐起身来，认真的眸光望着我，“还会吗？”
“我……”我想说‘会’，可张开的嘴怎么也说不下去的样子，只是不停地在“我……我……”的。
“没事，你不用说了，”看着那双漂亮夺目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可却还笑着安抚我，“当我什么都没说，本来就是我说话没水平，你好好睡，我出去了，不打扰你。”
“炼玮……”我满眼心疼地看他。
“不用说了，”他捂住我的嘴，“真的不用，不是一开始就回答我的话就失去意义了，你真的什么也不要说了……”
“可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我对他保证。
他已走到门前的身子顿了顿，也好像颤了颤，回头对我一笑，走了出去。
我全身软趴在床上，低头正好看到地上几件凌乱的衣服，虽说身上还套着中衫，可……我扫了自己一眼，还是穿上好了。
我一件一件地捡起来，一件一件地套上，整理好衣冠，继续躺在床上，刚刚自己是怎么回事？那句话有那么难出口？为什么不马上回答炼玮呢？映月，我到底怎么想他的？
……
越想越乱，越想越迷糊，眼皮也慢慢盖上，一下子就混里混沌地睡着了……等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夜月寒静静地坐在桌旁，见我醒来，就朝我一笑。
“你一直等着？”
“恩，”他点头，“一想到你以后可能没多少机会睡觉了，就让自己在这儿坐着等一会了，也没什么的。”
“我又没打算谢你，你说‘没什么’干嘛？”我冷瞥着他，冰冰的语调，“要怎么对付我，已经得出结论了？”
他又点头，揉和着嘲讽和必然的神色，“我不过出去了一段时间，那些堂主就变得很难沟通了，想必是你努力的结果？不过你也真白忙了，在我杀了其中反对声最强烈的三个以后，其他所有人马上就乖乖的了，虽说邬子善走了，但也没多大妨碍，你还是把他女儿的下落告诉他了？我以为你会以此要挟，强迫他帮你对付我……还有，魔教上下一致决定，明天就以你为祭，以慰前任教主绝世在天之灵。”
“知道了。”
看着我波澜不兴的容色，夜月寒挑了挑了眉，“认命了？”
见我不理他，又道，“我还以为你会在临死前挣扎什么，也不过尔尔，那么多年，你还真是白活了。你以为收买了那几个怕死的堂主能起什么作用？还是我少了邬子善就会不行？或者你是把希望寄托在映月身上？”
看我神情微动，夜月寒满意地笑了，“不过我还是先告诉你好了，只有映月是不可能的，他绝对不可能会背叛我，即使是因为你也一样，所以，那种他会为了你而做什么，诸如此类的希望你还是断了的好。”
“说完了？”我走到门前，单手外伸，“说完话就请出去吧。”
“这里是魔教你还赶我走？”他装作意外，摇头，“我才是主人。”
“当年赢不了我师父，所以这次想赢我？”我冷哼一声，靠在墙上，“夜月寒，你还真是柿子专掐软的吃，这样就觉得自己很出息？”
“呵呵……”他望着我发笑，“你想激怒我？”
“你怎么想就怎么是，”我又走回床边，随意一躺，“没事的话别在我眼前晃了，看了心烦。”
屋里静了好一会儿，如果不是那么大个人站着，我还真以为他已经走了，“不过，严格说来，你的确是无辜的。”
夜月寒走近床边，看着我，“没想过复仇，什么都没做过就要被杀，你不会觉得不甘心？不会想要复仇吗？”
“对你复仇？”我冷冷一哼。
“我帮你复仇，对整个天下，”他脸上露出笑容，“是这个天下错待了你，所以，就毁了这天下。”
“天下错待了我？”我重复反问，表情转正，愈发得冷，“不是你错看了天下吗？”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错过，错的永远是人，错看了这个世界！
“我们两个人真的很难沟通呢，”夜月寒怔忡的神色上挂着虚假的笑容，“我还以为在最后可以跟你好好聊聊，看来是我想错了。”
“好好享受最后的夜晚吧！”
最后的夜晚吗？
我苦笑，如果真的失败了，真不知后果会怎样，不敢想象……
至少，会死很多很多的人，不止我一个，炼玮，守兰他们都会陪葬吧……唉，我叹气，赌注还真大！
紧张……是肯定有的，我坐在床上，用膝盖托着头，睡不着啊，真该死，居然失眠了。
一下子倒在被子上，暖暖的，还留有炼玮的气息……炼玮，不知道怎么样了，去看他一下比较好，明天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也不要让他留下遗憾……
我一步一步慢慢走，心绪复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也搞不懂，不知不觉，迷迷糊糊中，就到了炼玮的门外，定定心神，我敲门，“可以进来吗，炼玮？”
里面一阵‘乒乒砰砰’的声音，我低低一笑，可以想象出他的慌乱。只一会儿，门打开，炼玮白皙的脸庞染上一丝丝的红，“进来。”
“你在紧张？”我笑睨着他，“脸红了哦！”
他向后一退，神色甚不自然，“你想报我刚刚的仇？”
报仇？真亏他想得出，谁像他那么小心眼啊，不过也放心了，他做出那些举动也是花了很大的勇气，还好还好，否则我以后不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心里这样想着，我脸上却是另一种表情，“恩，所以你以后还是少做那种事的好，我很记仇的。”
见他一下子还没反应，我笑笑，一步上前，抱住他，轻轻一吻，“不过，这才是报刚才的仇，知道吗？你吻了我，我就要吻回来。”
只见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微微一楞，很快露出笑容，“可是，我刚才比你吻得狠……”
我笑，又把唇凑了过去，“那我再来一次……”
一会儿，炼玮又皱了眉，“还是没我吻得狠啊……”
骗人，瞧他气息都不稳了，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