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眠月之苍穹喋血(h 腹黑美攻 x 贵族强受 江湖 虐)作者:冰の水镜-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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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以为,彼此的距离是很近的。一个伸手的距离,就可以将对方拥抱。所以顺其自然地两人便在了一起,打破暧昧,承受鱼水之欢。——但是心意却无法确定是相通的。
“我不相信你跟水御华说的那些话。”这些都是那个男人的阴谋。那份以对方名义的书信也是假的。
“那些都是真的。”
虞清岚看着那双带着翼望的眼睛,平静而漠然地回应。
“我和你在一起,本就抱着好聚好散的心情,何况又都是男人。季少主,你不过因为先前失意于东方英,只要一有人对你好,你就会向着对方。人都是这样,在受伤的时候只要别人对自己好了,就会卸下防备,去依赖去喜欢对方。”
——你知道的,我是在乎你的。其实我也才发现,原来我真的很在乎你。
——我会想起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那些很单纯很简单的事情。天真直率的你,带着那把引以为傲的流光剑向我奔来,英姿飒爽。满世界都是如沐暖火的红。
“清岚……”季淳羽讶异地蠕动着唇瓣,欲言又止。
“你和门主令,我只会选后者。……何况你和霄月山庄的地位,以后自然也能利用于我。所以我留在了你身边。”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恢复功力。”
“为了可以和你彻底的两断,我不想亏欠于你。”
——终有一天,你的剑会指向我。我又怎么舍得让你轻易地死去呢。
季淳羽闻言忽地就神色黯然,他苦笑,清俊干净的脸竟显得有些寂寥。一向高傲如他,眼里却涌现出一丝泫然。
“你又在撒谎了,清岚。”
他的声音轻轻地,宛如落羽般轻柔飘缈,与其是对着虞清岚说,倒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因为现在的季淳羽,再也分辨不出对方的真假。
他们的关系,就像长久站在冰上行走一般,自以为牢靠实际脆弱无比。然后,突然有一天,脚底下的冰碎了,他掉了下去,浑身摔了个透心凉。
爬上来的时候,冰上的世界已经大雾弥漫,他再也看不清楚对方的面目。
曾经的亲密无间惺惺相惜,那些无声胜有声的眼神和动作,仿佛一切都变成了虚假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就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彼此从未真正了解过的错觉。
虞清岚的默然让季淳羽从未想过彼此竟会这般地相对无言。
他们终究只是两个不同的人而已。一个有意隐瞒,一个故作不问,从一开始就放弃互相言语的两人,又怎能再猜得出对方的心思呢?怎样才能让对方真正理解自己呢。
当初的那一夜,他将他的耳朵贴在了对方的心口上。
却一点都听不见那心底的声音。
23
23、殊途 。。。
季淳羽抱着流光剑下了山,原来这水天门总坛就在岳霞峰。山雾朦胧,地形曲折,再加上奇门遁甲的阵法,要不是门内之人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手中的流光剑此刻沉重无比,武功已失。想必短期内自己是无法提动这把爱剑了,季淳羽驻足,摩挲着那如雪的剑鞘,仇恨孕育而生。——水御华,我定要杀了你。
残留在体内的疼痛时不时地依旧会向他叫嚣,那个男人留给他的屈辱他终生不会忘记。而另一个男人,——虞清岚,季淳羽眺望远处的雾霭,只觉身心疲惫怆然神伤,一瞬间的沧海桑田。
那个人,就宛如这山中的雾霭,缥缈得看不清背后的真实。清岚,——岚,未夜青岚入,先秋白露团。真是人如其名。
“呵呵……”不自觉地,他低低失笑,倚靠在一侧的松树上,最后竟忍不住大大大笑。
季淳羽仰望着凄凉的苍穹,头顶的视野却遍布枝叶,试图想要撕裂那片澄澈的蔚蓝,把所有的美好破坏殆尽。
刚才虞清岚送他出了水天门的势力,二人一路上半句话都没有。真的再也没有言语了吗?不久前还是谈笑风生的两人,瞬息万变,一直以为不会改变的东西,轻易地就破碎了。最后,他们不得不在这里分道扬镳。
虞清岚走的决然,一个转身的距离也可以让季淳羽觉得彼此是这般的遥远。他没有挽留,因为知晓留不住,虞清岚也没有回首,那究竟是真的决然还是在隐藏舍不得的神情。季淳羽一想,又苍凉地笑起。他摇了摇头,便站直身下了山。
回到霄月山庄,面对父亲的骇然失色,他也只得无言苦笑。江湖,本就是弱肉强食。自己惨败于水御华,又被废功。霄月山庄与水天门这梁子,也就结下了。
当下最要紧的就是调息内力与练功,而刚续上的经脉,还不得让他太急躁地练功。季淳羽试图从丹田提气,徒然使不上太多的力,但能让他感到仍有一股温和之气萦绕。是虞清岚输给他的内力。
庄内的事情又回到了季箫鸿的手上,季夫人早逝,这山庄最初由季箫鸿打下根基,后由季淳羽掌管。没有多久,季淳羽武功被废的消息不胫而走。而最先来探望的,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东方英。
“这个是什么?”季淳羽不明所以地指着东方英带来的东西。
眼前的少女依旧是女扮男装,仿佛这个习惯自从她转了性以后就再也改不过来了。好在季淳羽也已习以为常。
“黑玉断续膏!”(出自《倚天屠龙记》)
“干什么用的?”
“接骨良药!”
“……江湖上什么时候有这东西的?”
东方英真他妈不爽季淳羽一副看他像卖狗皮膏药郎中的样子。这东西可是他让东方老爹派人去蒙古那里找来的。想不到东方世家还有这等财力和人力能差遣。
“这个不是中原的东西啊!”而东方英一点也没想到原来真的有这种奇药存在,武侠片也不是骗人的嘛。说不定那个什么十香软筋散、某某还魂丹的东西也有。
“东方英,你本是大家闺秀,不知人性险恶,难怪被人给骗。”季淳羽苦口婆心地安慰。
“老子给你送药,你还不识好歹。”东方英咬牙切齿,见他那副总是摆出大哥架子对待小女生的样子就相当地恼火,险些没把手里一团黑的东西往他脸上罩去。
“还有那些是用来干什么的?”
季淳羽对东方英的张牙舞爪视若无睹,不屈不挠地指着另一堆的药材。党参、当归、茯苓、白术、炙甘草等七七八八的东西。总觉得,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给你做十全大补汤啊!”
可是,那些药材加起来不是十样而是二十好几样吧……季淳羽庐山瀑布汗了。没死在水御华手里难道要死在东方英的补药上?
“根据我这个现代人的知识精华,此汤专补气血两虚,气短心悸,四肢不温,月经量多……”
季淳羽自然知道十全大补汤可补内虚,乃调理之药。但是,最后那个月经量多是什么??
他决定把对方这个莫名其妙地解说抛诸脑后,季淳羽知道东方英的好意,也就不再追问。反正她的疯病除了转了性子外也没出过大岔子。
“东方英,放心好了。我的断骨和经脉清岚都帮我接上了。……那个什么黑玉断续膏就先收着好了。”
季淳羽笑得和煦如风,东方英扬起头看见的便是这么一个温和而苍白的笑容。他突然想起当初他在武林大会的英姿和风光,那样厉害的武功竟然就这样没了。
“既然是那个人妖帮你接好的,但他怎么不和你在一起?出去了?”
他孰不知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季淳羽的脸色顷刻就变了,而且变得很难堪。
“小羽毛……?”东方英狐疑以及有点不安地唤道。
“清岚暂时不会回来。”暂时吗,真的只是暂时吗。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你们怎么了?夫妻吵架?”
“……也没什么。”不知道绝交是不是该比吵架严重。
“你什么不好学偏偏就学死人妖拐着弯说话!?”
东方英倏地就肝火噌噌噌烧起。要不是碍在季淳羽伤重在身是个病人,真想冲上去给他一拳,看他婆婆妈妈地跟个娘们似的就窝囊。
“君子动口,不动手。”季淳羽忙假意做出防备之势,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又道,“你是女子,不是君子……”
“闭嘴!”东方英刚收下的拳头就这么挥了上去。
“你怎么真的打了。”季淳羽抚着莫名就肿起的脸颊,颇委屈。
“不准叫我女人。”
对方的声音闷闷的,季淳羽恍神才知自己又触了东方英的逆鳞。于是干脆屈打成招。心里则嘟囔了一句:天下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清岚是水天门的人,伤我的人是他主子。”他尽量言简意骇地解释。
“=''=!水天门的老大是不是就上次跟你过招的左撇子?怎么看都像个变态BOSS啊!”
季淳羽蹙眉,似乎又开始听不懂东方英在说什么了,好比在听爪哇国的方言。
不过他看着这个虽有失体统大呼小叫地担心自己的东方英,突然就很感动也很怀念,当日他失意于她的时候,正是虞清岚以他的方式在安慰自己,即时在旁人眼里匪夷所思不合常理。带他逛窑子,陪他喝酒。表面假意,实际真情。
而现在不过是反了过来,这两个人都相当地在乎自己,此生能遇到他们真是莫大的幸运吧。
只是如今的虞清岚更加无法令他释怀,好聚好散吗?怎么可能就这样将对方轻易地割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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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决裂 。。。
武林盟自从下了诛杀邪影的通缉后,江湖上各大门派高手被杀的血案并未了结,反而有一种变本加厉的趋势。
而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唐门被灭门的消息。江湖第一使毒门派,一夜之间满门横尸。虽唐门善毒,但却属于正派。死者身上无一处伤痕,均是下毒所致。唯独唐门门主的尸身上有被剑刺伤,凶手以血留书——水天门,虞清岚。
武林盟顿时人心惶惶,这毒公子鲜少牵涉江湖纷争,此刻竟灭了唐门。更想不到的是,他乃水天门之人。欧阳辰预图集合武当、峨嵋以及五岳剑派,没有想到,又被水天门快了一步,事先带人挑了五岳剑派之一的衡山派和嵩山派。(其中以华山派为首,五岳剑派还有泰山派和恒山派。并称五岳剑派。)
水御华欲要称霸武林的意图越发明显,明里有令人望而生畏的毒公子助阵,杀人不流血,唐门都败于其毒下。暗有邪影除人。除掉衡山派的人虽是无音带人所为,但善易容的他并未以真实面目出面。邪影的身份更不为江湖人所知。
当武林盟主欧阳辰的人头被拿去祭旗示威的时候,武林盟顿时群龙无首,五岳剑派本就勾心斗角互相牵制,此时更是一盘散沙。
江湖又拉开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序幕。本就蠢蠢欲动的一些邪教,在被正派压制的这些年里,此刻更是顺应水天门的号召投靠旗下,其中就包括了见风转舵的五毒教。
那狂妄的男人将整个武林都踩在了脚底下。——他灭门的目标甚至也包括霄月山庄。
季淳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再见那人的时候,霄月山庄已置身在一片火海之中。他依旧风雅俊美,手持碧扇,从远处信步而来。只是他经过之处,草木枯萎,旁人未及攻上就已无声倒下。——这就是毒公子,虞清岚。
“好久不见,季少主。”
他离他足有三丈远,虞清岚收了折扇。唇畔悠然扬起的弧度在火光的映衬下,让那凉薄笑容显得分外妖娆。
季淳羽撑着沾血的流光剑,如今光是对付一些水天门的打手就已经令他伤痕累累,力不从心。
——没有丝毫胜算。他好不甘心。功力尽失的自己,只能在这里死去吗?死在虞清岚的手上?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他望着对面的人,无奈而悲怆地问道。先前还是彼此依偎的两人,已是天各一方。
终于明白当初为何虞清岚要跟他断得如此决然。——他们的立场,终究只会是敌人。
虞清岚不答,季淳羽在那清冷俊美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他的心思。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不断地询问着,盯着那人的脸,却终究知道再也没有任何的解释了。
他一向如此,不愿多做解释。总是要让人去猜测着他的想法。他第一次觉得,这样的清岚很可恶。
热风夹杂着周围焦臭的气息。烈火纷飞,满世界都是绝望的红,就像是血的颜色,充斥着无尽的悲哀。
“那你现在是要杀了我吗?”
他再次横起了手中的流光剑,提防着眼前的人。虞清岚的掌心也现出数枚猩红叶镖。
季淳羽对他所隐瞒的事情想过无数个可能,却从未猜到竟是这般的结果。
他几乎就要绝望,这么多年来的情谊,被他视为生死之交的朋友、恋人——他真想大笑狂笑嗤笑。
心口生生的灼痛,为疼,竟是这般地深切的疼痛着,竟险些握不住持剑的手。
剑刺了过去,却被那人轻轻巧巧的架住,内力也用不上几分。他痛恨自己的无力,痛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虞清岚。季淳羽对上那人的眼睛里已经透出露骨的憎恨,是痴是怨是爱亦或是恨。他不该纵容对方的,不该不问的,不该就这样像个鸵鸟像个傻子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自欺欺人!
虞清岚一掌袭上了他,他倒退了数尺,却终是把持不住对方内力的余劲。双腿一软,险些就要跌下,他立刻以剑撑地,仅靠插入土中的流光他见才没有马上倒下去。
不行了……季淳羽绝望地抬起了头,瞪着那个曾以为最熟悉最亲密的人,心如死灰。
每次都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虞清岚就将这个人从身边推开,暧昧的恋情,一次又一次地逃避,最后甚至在他的面前离开,转身就逃了。那是不该得到的东西,他一向鄙夷正派人士的道貌岸然,惟独对季淳羽却心生了爱恋。
杀了他——亦或是杀掉其他所有在场的人,放过季淳羽!虞清岚动摇了,眼角的余光扫过身后的门派弟子以及霄月山庄为数不多的存活者,双方依旧是在厮杀中,只是水天门更为强势,让战局的胜果一面倒地倾向于他们。如果要杀人灭口,就是人数太多了,漏掉一个去泄密的后果不堪设想。
或者干脆让季淳羽诈死,再来个金蝉脱壳。心念至此,虞清岚的掌心立马现出一枚毒镖,就要掷向于目前手无还击之力的季淳羽。此刻却不料季萧鸿冲了上来,落月一剑直刺虞清岚。那射出的镖都被季萧鸿挡下,虞清岚的毒其实靠的是风向传递,他屏息顺风而刺自然可以降低一定的中毒概率。
虞清岚也没有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碧扇一挡,想不到那扇骨竟也是铁质利器。硬生生地接下了一剑。乘季萧鸿惊讶之余,欲要击掌于对方心脉。
“住手!清岚——!”
他听见季淳羽撕心裂肺的呼喊。那一刻,他迟疑了,停了手。而这电光火石的分神瞬间,季萧鸿的剑刺伤了他的腹部。不假思索地一挥,暗藏在扇内的银针反射性地齐齐射出。
虞清岚捂着泊泊流血的伤口,目光阴狠地瞪了季淳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