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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丹青渲-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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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样?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初不是一心想着离开这个错位的时代吗,当初不是百万分的期待回到自由自在的物质都市吗?自己心态在无知无觉中的转换,静下心来时又觉得是那么荒诞不经。
  “难道我喜欢男生吗?”这一自问让陈晨禁不住心头悚然一跳……不会的吧。他先前有女友的,此时离上一任女友的分手也不过几个月而已呀。陈晨完全可以确认自己从来没有断袖倾向,但对契丹王若无还有的情愫又该做何解释呢?
  “陈公子,”有人扣门,回首看去,是旌风的侍从洛长河。“我家主人请您。
  “哦,”刚才萌生的想法令他有些踌躇,心里虽然打鼓,脚下却已经不由自主,“好的,就来。”
  经过一个月的疗伤,旌风终于可以起身。此时坐在软椅上的他上身几乎缠满纱布,只有左肩幸免。随意披着一件青绸外衣,一头深栗长发只简单系起,散散的垂在肩背。
  那日一人搏两熊也只凭一时意气腾踊,全没料到会受伤如此,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受伤到一个月都动弹不得的地步。更没料到的是,会因这次的事结识两个几百年后的人,这也是他有生之日碰到的最离谱之事。当然还有一桩是他今生最值得庆幸的,正因此事他身受的重伤也觉十分值得,那就是与神交已久的辽北郡王结为莫逆之交。
  有人进入内室的步声打断他的思路,抬眼见是洛长河将陈晨让进屋内。
  旌风倚在座中并未起身,雪缎裤下长腿伸展的姿态懒散而英逸。“陈,昨天又仔细看了这画像,不知你是怎么得到此物?”那副古旧泛黄的契丹王像此时正平铺在他案头。
  竟然学彼特罗叫他“陈”,不知算是哪门子称呼。陈晨瞥了一眼那引领他寻找契丹踪迹的画像,慢慢道:“一年前在旧书市卖来的。”
  画中的契丹王身着辽朝常服,左衽长袍上还留有描金的云纹。圆领窄袖显别于汉服的广袖长裾,而下着的青色长裤,以及束裤管于皮靴筒之内的样子,一派昂扬飒爽,膘悍的北方君主气质跃然纸面。画中人的顶发剃去,蓄着短短的髭须,也许是年久颜色剥落的缘故,他的须发呈现深褐之色,与旌风的栗色头发十分肖似。
  对着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旌风也颇感迷惑。自己的相貌何以与这位不知名的先祖如此神似?而当他又一次面对这幅画,再次与画中人物对视,竟象是看着镜中的自己,熟稔而陌生的情怀徘徊心头,象是魂魄回到那戎马浴血的大契丹时代。
  “我科尔沁耶律这一支,在前朝时曾受封为陈王,契丹众部经年分化迁徙早以零落,现惟有我这一脉延用耶律姓。然而近几代已经渐用‘陈’姓,我若出外也惯用‘陈’为姓氏。”旌风忽然扬眉浅笑,“陈,也许你是我的一百几十世孙也说不定。”
  陈晨立即否定,“不,不可能的事。”他可不要成为这个十九岁魅力俊少的后代人。
  旌风呵呵笑着,却问:“那你是哪里人?祖籍是何处?”
  “我是北京人,就是你们所说的京师,祖籍在辽东。”陈晨也有些不解,思索着又说:“但是我们的确是在相当于辽北郡王领地的地方穿越时空的,那时我们正在找寻契丹的圣山。”
  “是木叶山吧?”旌风直视着陈晨,眸中银光一闪,没有想到几百年后的人居然也对契丹祖先传说中的圣地有如许兴趣。
  “对!”陈晨叫道,这个题目是契丹考古中的不解之谜,现代人早已考究不出木叶山的真正所在,而旌风作为辽王后人也许正可解开这个谜团,至少他会知道线索。“旌风兄知道木叶山在哪里吗?”
  旌风点头,嘴唇泛起魔魅笑纹。“当然。”木叶山是契丹先人供奉始祖白马神人和青牛神女的地方,更是历代辽王祭祀的圣山,那里深藏着契丹族不朽的灵魂命脉。他这一支的族人正因是耶律王族谪传,才世代守护于朔北之地,又怎可容外人窥伺?
  “那么木叶山在哪里?”陈晨非常兴奋,没有留意到旌风眼中微现的戒备。如果由此获知这谜底的真相,可真是天大的收获啊,它可以解开契丹考古的所有死结,从而还原契丹民族的历史原貌!
  “在……”旌风缓缓道:“我科尔沁腹地。你若有兴趣,侍我伤好后可随我同去。”
  “好好好!”陈晨一叠连声地说好,想到自己能有幸发现圣山所在,而且和契丹王并驾齐驱,立即开始憧憬起来。其实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一名考古学者,怎奈身为医生的父母殷切希望子承父业,所以才不太情愿地选择了医学专业。真的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够亲身回到古代,亲历明朝的历史,并与年轻的契丹王一同追寻那个曾经雄霸一方的镔铁民族。
  旌风看着陈晨因兴奋而泛红的脸,白晰中染出喜悦的色泽。他很象个江南的书生,斯文且略显稚气,怎么看也不象是以强悍著称的耶律氏后裔。不过即使他是又如何呢?不管他来自哪里,来自哪一重异样的时空,身为契丹最后正统的耶律旌风会忠守自己的使命,不会将木叶山的秘密送给任何外族。前人和后人又待如何,将看天意或人事的浮沉了。
  他起身,唤来侍立门外的侍女铺纸磨墨。
  “陈,我这几日读《十二月帖》(东晋王献之书)颇有心得,你我下笔一试如何?”言未毕即提笔落墨。
  银光莹然的白宣上墨气如流水行云:“十二月割至不中秋不复不得相未复……”不多时,全贴三十一字尽落纸上。第一行由行楷书起,已有飒飒风意。然后渐渐转为行草。第二行便字多联属,所谓一笔书成。他停笔注目,陈晨也绕至案旁欣赏。只见通篇字迹爽爽然如劲风激扬,象一袭气流直浸肌肤,只觉得一股无形的英气逼人而来。

  笔墨行

  6
  旌风的恢复快得异乎寻常,几天之内已经可以行动自如。每天静修内力之余,便与陈晨一起挥笔泼墨。他的行书极有二王(王羲之王献之父子)之风,洒脱奔放,秀劲灵动。但他最爱的却是狂草,每每书到兴处便会遒奇变幻,挥下满卷个性张扬的诗章。旌风的字体武气突显,文雅略薄,挥挥撒撒间全然一派汪洋恣肆,笔锋所到处宛若剑气飞虹,正是所谓的“字如其人”。
  待到又过十天光景,他的体力一日更胜一日,除每天早晨的静修之外,刀马拳脚的修炼也一天勤似一天,有十多个功夫好手整天轮番与他切磋比试,旌风竟沉迷得武痴一样,恨不能将这月半以来耗散的功力一夕补回。每日晚膳过后,他还是会和陈晨在书房中饮茶品画、精研书法,最热衷的是探讨各种书体流派,两个人都极爱提笔书臆,纵情于行笔荡墨。当然,互相的鉴赏品评也令两人熟稔得少年书伴一般,常常是秉烛夜谈直至深夜。
  “陈,”旌风饮了口茶,随手将瓷杯交给服侍在侧的红衣侍女,目光停驻在陈晨刚刚写完的一幅墨迹上。“你的瘦金体日见精进了,不过依我来看,这《丹霞蔽日行》要以草书为之才是。陈思王曹植的诗作志深笔长、梗概多气,瘦金体怎能尽抒他的慷慨悲凉之气?”
  “道理是如此,但我一向疏于行草,很难写出气势。”陈晨纤长匀净的手指轻提薄翠色的笔管,将一支长毫递给旌风。“旌风兄可否惠赐一幅,让我也开开眼界?”
  旌风接过笔,细细端详狼毫的笔锋。“用这笔恐怕施展不开吧。来人,”侍墨的侍女忙上前垂首听候吩咐。“取王爷赐赠的斗笔来。”
  侍女应了一声“是”,从红木书橱中小心翼翼取出五彩锦盒,双手托出一支玉管雕龙、镂花金顶的紫毫提斗。旌风将之接于手中,让清水浸软长毫,陈晨上前亲手磨墨,只见浓郁墨汁缓缓流淌于砚池中,松烟墨的淡香渐渐飘散开来。
  两方绿玉镇纸,压下素白的玉版宣,案台上便是一片延展的雪白如浪。旌风凝神振笔,陈晨也屏息以待,就连两旁侍墨端茶的侍女都悄悄抬眼观望。这价值连城的“玉雕龙”紫毫,由这位文武兼修的华彩少年契丹王执笔,将成就怎生气势夺人的墨宝?的确让人有所期待。
  旌风顿笔落墨,腕中力定万钩,笔锋却畅如流云。他惯用中锋行笔,偶尔卧笔偏锋;他用墨丰润浓厚,扬洒变化雄奇;他的书体章法有致,气势连而不断。陈晨细细看去,他所书的并不是“丹霞”,而是曹植的另一名篇——白马篇。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落于纸上的字迹生气蓬勃、通脱任气,魏晋风骨尽现无余。陈晨忍不住击掌称道,突然也有提笔抒写胸臆豪情的冲动。
  “旌风兄,我也来助助兴!”
  旌风停笔,笑意飞上眉角。一指尚余半面的雪色长宣。“好,你我共书一纸,必能相得益彰!”
  陈晨立即提笔动墨,用圆劲舒朗的行草写道:“天地无穷极,阴阳转相因。人居一世间,忽若风吹尘。愿得展功勤,轮力于明君……”
  旌风环顾而笑,手中的笔饱吸浓墨复又下笔。“……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两人写罢搁笔,令侍女从两端将长宣提起。两名侍女遵命将六尺宣竖直展开,于是,书房内的书卷气息立时被壮美华茂的书法映得豪放满室,这奔腾欢跃的笔墨释放出振人心魄的汹涌激流!旌风的“白马篇”居右,行草互用间一派神韵飞动,纵而能敛,放而能收,锋芒突绽如剑气出鞘;陈晨的“薤露行”居左,行楷并连中一脉清劲秀逸,平淡天真,有意忘工拙之美。两人书体各有妙处,一钢一柔,各有不同的修劲力道。然而纵观全篇却钢柔并美,珠联璧合!
  两人望之,欢快神情不言而喻。陈晨以手支颐,笑容清朗如夜风穿透皎洁月光,旌风抱臂侧倚于案台,开怀朗笑,烛光映射栗发灰瞳,如同枭龙现世,神光烨烨。
  “陈,你我二人以笔会友,竟如此难得的相契,真生平一大乐事!”旌风一把拉住陈晨的手臂,“来,我们再合写一篇‘洛神赋’!”
  “好。”陈晨心下一动,忽觉似有清风拂面。眼前,侍女重新置墨铺纸的情景,虽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感观上却恍如远隔云端。这种感觉,但愿只是一时的心旌摇动才好,然而心中却知,眼前的契丹王和两人共纸泼墨的情境,定会成为一道永远抹不掉的记忆线索,如影随形的伴随自己穿越时空、穿行在生命的每一段落。

  泰阿剑

  7
  郡王出行渤海郡一月半才复归来,此行还有上将军一同回到王城。在沙场上平乱负伤的敬振霆将军已上书告假,并请旨因重伤未愈暂不归朝领受封赐。
  此时,耶律旌风在云河牧场疗伤已有两个多月,伤势已无碍,并且因调治精当而越发体阔雄健,看上去比未伤之时更加张弛有型。因从前就对那位以武科状元之殊荣、受命京畿武官的敬振霆将军有所耳闻,又因为与郡王结交的缘故,此次更有机会结识这位刚一出京平叛便在第一役中威名远播的大将,旌风也很感欣幸。所以就在郡王与将军回到王城的第二日,便急切地赶至莲华城相会。
  陈晨当然随往,一则因为老师彼特罗先生亦在王城为将军医治,二则也想一睹真正的古代武将丰采。另外还有一桩心思,这些天早从心海深渠中浮上水面,那就是,他想要追随着契丹王的脚步,至少不想现在就与他分道扬镳。想想,这似乎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友谊或救命之恩那么简单了。
  一行人快马加鞭,不到晌午就进入莲华城。郡王亲自出迎,与旌风并马入城,一路徐行,主道两边臣民皆向领主行跪拜礼。旌风是第一次来到郡王的王城,对这座在旧城基上重建的雄伟城池赞赏有加。亲见此郡虽处严寒北地,却是五业兴盛、安定丰足,百姓感恩之情朴实而挚诚,不由对郡王更增敬佩,不过大他五岁而已,却已经是雄踞北地的一郡之主,并且以文治武功声名赫赫,神威远震。
  入城后稍事休整,旌风就急着请郡王引见敬将军,于是又转至宫邸内院。将军下榻处是与郡王所居紫绶殿比邻的青羽越江阁,只从这居处就可见郡王对这位异性兄弟是多么重视。此时正是仲春时节,初绿酝染的大树半掩飞檐,淡色长空清云缕缕。将军就在庭中设座,一行人进门时,将军正与彼特罗先生闲谈。
  郡王只略作引见,将军与旌风二人已经互相闻名多时,自有一种神交日久之感。加之都是爽朗性子的铁血男儿,只消寒暄几句便熟络起来,原本应该略有的隔膜生疏顷刻消散无踪。郡王即命侍女们在庭前奉茶。
  敬将军从戎不过五年光景,却极具武将气质。些番虽然有伤在身,却依旧保有铁骨精钢的雄姿,眉目间亦有叱咤沙场的将领风范。然而从谈吐上看,又见宽广温厚气度,为人十分真率随和。
  陈晨退到角落,远远看着将军请出御赐宝剑,三人对着日光共赏。旌风接过御剑,细细端看剑鞘上的镂金嵌绿松石和江海水浪纹,“嚓”的一声拔剑出鞘,就见一团磅礴剑气迸射而出,精光夺目的剑身上有小篆镌刻的“泰阿”二字。
  “好剑!”旌风赞道,手腕轻舞、剑花翻飞。“没想到今日有幸见得泰阿宝剑!若我说得不错,这就是楚国的镇国之宝,为铸剑宗师欧冶子和干将联手所铸,是一把名满天下的威道之剑。”
  “旌风兄弟真是好见识。”将军点头,将旌风交还在他手中的缓缓入鞘。
  “且慢,”旌风引手按住剑柄,“振霆兄何不展演几招剑人合一,让小弟开开眼界?”
  将军看向旌风,目中隐含自信的笑意。“我有伤在身不应动用内力,不过——既蒙旌风抬举,也不妨现拙了。”话音未落,剑气已经激射而出。迎风一指,剑身铮铮振鸣,霎时间有遮天蔽日之势。观者耳中似有猛兽咆哮,眼中所见尽是威武勇绝的剑光,一脉感天撼地的正义之气凛凛然昂扬于天地之间。
  郡王和旌风撤开两步,看将军剑锋游走。虽未着战袍,然而那驰骋疆场练就的沉稳步法和招式中却依然彰显武将气魄,似乎一身上下蕴藏着无穷浩气。只寥寥几式,就见泰阿宝剑与主人浑然一体,剑气之利与武将内心之威如遇天成!让人不禁设想,若在沙场遭遇这手持的铁将军,将会是对手最大的悲哀与荣幸。
  “唰”的一声,距此十步开外的一株大树树冠落地,而剑锋已化作一道白虹飞还鞘内。
  “好!”在场诸人无不赞佩叫好,而陈晨只觉得他们三人站在一起,似有日月星辉,光泽夺目。这三人各有各的气质神采,又具天然相近的北方男子气节,郡王沉敛如山、旌风耀如白日、将军浩屹如松,让人看了又是艳羡又是感慨。
  “这就是所谓的‘精英层’。”彼特罗也笑看陈晨关注的方向。“无论以哪个时代的眼光来看,他们都是人中之龙。陈,我们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
  “是啊,教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史料中记载的枭雄图霸天下之事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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