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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寄秋-紫苑花开-第6章

小说: 寄秋-紫苑花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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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鬼,一男一女。”还好全家像我不像你。她绝不许他们到台湾来。

“你很幸福。”可是他的心却高喊不甘和苦涩。

该是他的妻、他的子、他的幸福家庭。

“是福非福哦!那两个小魔鬼绝对是撒旦的小孩来投胎,全被向大哥彻底宠壤。”可怕喔!亚雷忍不住多吐一言。

“亚雷,小心蜜儿哭给你看。”黎紫苑隐含威胁,用着旁人听不懂的意大利话警告。

亚雷马上苦着一张脸哀求,“不要吧!我真怕了她。”

男人的心是狭隘的,此刻的霍玉蓟被自私的情绪占据,完全枉顾她左手发亮的银色钻戒,天地间不再有其他人存在,只有他跟她。

青春飞扬的她、忽意狂笑的她、冷静微温的她、成熟柔美的她,全都重叠成他深爱人儿的脸。

全是她。

强烈的思念冲破禁锢多年的情感,如裂开的深沟将两人吞没,身体比他诚实地动了动,用力地、狠狠地将她囚禁在怀中。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似乎少了时间的隔阂,她仍是他的女人,霍玉蓟很自然地吻住她微启的红唇,像溺水者紧紧抓住浮木以求生机。

那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上百双眼睛好奇地注视浪子与佳人热切拥吻,那张力令人勾划出一幅美丽远景,只想祝福两心永结。

红着眼的杜晓媚噙着泪,两颊留下无声的珠泪,她不敢恨、不敢怨,有的只是自作多情的悲哀。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他,一个有心的男人。

另一个气红眼的阎玉梅咬破了下唇,她用噬人的目光撕扯霍玉蓟怀中的女人,恨不得手中有把利刃,一刀刺向对方的心脏。

被忽视的屈辱使她怨恨,那份独宠的怜爱和浓蜜的深情应该属于她。

两个女人两种心境,出发点再简单不过,为的只是一份放不开的爱。

“想个办法制止一下,大庭广众……唉!有损咱们霍家颜面。”霍夫人扯扯丈夫的西装下摆,不愿闹出丑闻。

事隔多年,她的初衷不改,不认为他们是合适的一对,属意人选仍是杜氏企业的千金。

霍董事长心有所感的道:“你还看不透吗?儿子这些年的放荡是为了什么,你忍心再毁灭他一次?”他狠不下心。

“不忍心也得说说,你忘了她已结婚生子,可不是黄花大闺女。”她虽心疼未出世的孙子,但不认为分开他们是错。

要孙子再生就有,主要是儿子的前程呀!

“这倒是。”霍董事长慨然一喟。

恨不相逢末嫁时,还君明珠双泪垂。这是遗憾。

黎紫苑先从这场不该有的情潮中清醒,双手抵住霍玉蓟的胸口推开半臂距离,眼中找不到一丝激情,只有淡淡清冷。

“我是向云方的妻子,你的见面礼太隆重,我老公可是会吃醋哦!”她将激动掩饰在冷然面具后。

霍玉蓟专注的凝望。“你好狠的心,非要见我满身血痕才甘心吗?”

四周探索的视线节节逼近,他们像是透明玻璃缸里的两尾金鱼。

黎紫苑的神情淡然,“一切都是过往云烟,流逝的岁月无法重来。”她的心,累了。

“是吗?为何我的心不肯投降,痴痴念念地都是你的一颦一笑。”

黎紫苑闪避着他的目光。“当我负了你吧#这份情是我先断绝。”断情者,负心人,她没有选择,只能毅然割舍。

放弃最爱的科系休学,枉费两年的法律教育改考商学院,金钱挂帅的现实使她不得不低头。

“年轻人行事要节制些,丢人现眼太没分寸。”他们还要在商业立足,霍夫人不悦的说道。

既然丈夫不想插手,霍夫人温和中带着厉色,眼中的不豫针对黎紫苑,总认为她不该勾引儿子,偏袒霍玉蓟。

如此明显的口温,教她好笑又好气,到底是谁行为不检,别人的孩子就不值得尊重吗?黎紫苑有些不快,一抹恶意浮上她的眼。

“霍夫人说得是,你该好好管教自己浪荡的儿子,好歹我是已婚身分,可背不起与人私通的败德名声,有钱人嘛!可别纵容成习惯,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美人一言,众家男子纷纷跳出来护花,竞相指责霍夫人教子不严,当众轻薄良家妇女。

毕竟霍玉蓟的花名远播,摧残过的女人无数,声浪自然一边倒,偏向外表清雅、高深,始终挂着谈笑妍丽的黎紫苑。

雷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当场成了箭矢之的,高高在上的贵夫人顿成溺子的市侩妇人,专门欺压良善,不明事理,一时间,完美的形象化为乌有。

“我自己也是个母亲,了解儿子被抢的心态,像我就恨不得把他们全绑住手脚不放他们自由飞,变态地想把儿子变情人,搂在怀中吸吮我的乳汁,霍夫人的自私不就和我一样吗?”

“你……”霍夫人颤着手指着黎紫苑,发不出声音。

四周鄙视和蔑语不断响起。

“承认自私并不可耻,天下谁不自私呢!但是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你又不能用是吧?”

黎紫苑把久藏的犀利用在霍夫人身上,她不觉得可惜,有些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欠缺智慧。

“紫苑,别把话说难听了。”霍董事长尴尬地揽着妻子的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家世来衡量一个人的品德实属好笑,我没理由为此背过。”

“呃!我了解,是你霍伯母太心直口快,分不清是非。”妻子何时才会放下短视?他很清楚她的心地不坏,就是太看重门风。

“我是为儿子的将来设想。”霍夫人小声抱怨。

黎紫苑刻意疏远霍玉蓟。“听说霍氏企业有意争取曼维斯在台销售RV车种的代理权。”

霍董事长看了儿子一眼。“是谁告诉你的?”

“不要怀疑有人泄密,我是今日才和玉蓟碰面的。”一转身,黎紫苑手匀着亚雷道:“容我介绍,他是亚雷·卡登,曼维斯企业副总裁。”

设计我,你好样的。亚雷不动声色地微一欠身,“你好,我是亚雷·卡登。”

“原来你是卡登先生,久仰久仰。”霍董事长喜出望外的伸出手。

“哪里哪里。”太客套了吧!

“那这件合作案……”

喝!别找上我。亚雷礼貌地说:“不急嘛!我还得和卡芮拉评枯评估才能下决定。”

“你就是卡芮拉。”霍玉蓟看似无意地一扬手,拨开令他嫉妒的画面介入中间。

管她有没有丈夫,他不会再让爱人溜走。

“我是亚雷……先生的执行特助,如果霍氏有意和敝公司合作,请尽早送上计划书。”

“我的特别助……呃!你说了是。”亚雷呐呐的一缩,哪有特别助理瞪“上司”?

“直接和你对谈?”霍玉蓟问道。

黎紫苑眉心微微一经。“我只是个拿人薪水的小职员,一切以公司为重。”

好贵的小职员,年薪上亿。亚雷很不是滋味的撇嘴。

“不要搪塞,请给我正确回答。”霍玉蓟直截了当地说,发觉她似是而非的个性还是那么刁钻。

“我拥有参与合作事项的权力,关于结论必须集广众意见加以多方审核……”

“总归一句话,你负责就是。”

黎紫苑眼一胰,没好气地回道:“似乎是如此。”

很好。”霍玉蓟由心发出笑意地拉起她的手臂。“卡登先生,你不介意我和你的特助先进行协商吧!”

尽管两道电光快穿破他的脑袋,亚雷只迟疑了两秒,笑嘻嘻的摆摆手。“无妨、无妨,你可以直接唤我亚雷。”

“亚雷·卡登——”黎紫苑警告的低喊。

两个男人无视她的抗拒以眼神达成协议,男人护卫自己领土的主观性极强,可以由一举一动之间判定对方是否有敌意。

而两个同样出色的伟岸男子放下戒心,在无言的交流中释出诚心。

“那么容我失礼了。”

霍玉蓟像掠夺的维京海盗一把扛起怒眼横视的佳人往肩上抛,半裸雪背当场春光斥现,他一恼地改扛为抱,将她紧紧里在怀中不容人一瞟。

“反了反了,这孩子是鬼迷了心窍不成。”霍夫人只能望着他走远,无力拦阻。

亚雷倒是客气地为霍董事长取来一杯酒。“咱们来谈谈车子吧!这款新车比旧款车提高了二十二匹马力,七档改为六档位附OD档按键……”

“嗯、嗯!我已经找好了广告公司……”

这一老一少往另一方边走边聊,相谈甚欢。

霍夫人犹自担心儿子会做下错事。而暗自心伤的杜晓媚独自走开,在角落里饮泪疗伤。

唯一冷眼旁观不耍泼的阎玉梅眼神深沉,工于心计的她懂得适时装哑,佯装千金小姐的风度和器量。

昙花一现的唯美画面瞬间调落,与会人士各自散开,一样把酒言欢,好不畅意。



第五章

“霍玉蓟,不要把我扯进你的闹剧中。”她力持冷静地怒斥。太过分了,简直无法无天。

“安静,女人,你欠我一次。”霍玉蓟没有放手的意思,拥抱着她的感觉恍若重生。

黎紫苑没有挣扎,心内五味杂陈,难道她注定一次又一次情劫不断?

她花了两年时间做好心理调适,告诉自己别再受他情绪左右,有自信可以冷静面对旧爱,不会患得患失得惊如白兔。

刚刚在宴会上她做到了,但是——

光是短暂的肌肤相亲,昔日相处的美好回忆便一一浮现,她可悲地发现自己对他仍然有情。

这是不幸吧!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的确欠他,所以有些妥协地问。

“回家。”

任由长发在微风的吹拂下拂过他的手臂,黎紫苑忽而玩笑道:“你忘了内裤外穿,超人先生。”

不顾她的话,他依然深情的说:“十年了,你以为我还放得开手吗?”漫长的十年呵!他好怕怀中的佳人是幻影。

此时的沉默也是一种语言。

霍玉蓟疯了似的,弃四轮跑车不开,一路由重庆北路转沿南京东路步行,绕过饶河街观光夜市来到地位于南港水岸公园旁的私人宅郏

走了将近两、三个小时,最后他脸不红气不喘地以遥控方式开启中控锁,在警卫诧异的视线下进人私人居所。

客厅出乎意料的单调,一张深紫色的单人沙发,摆满名酒的橱柜,一台三十四寸大的黑框电视机,旁边有台及腰高的小冰箱。

空无一物的厨房冷冷清清,浴室紧邻在侧,墙上是一片灰白。

黎紫苑打量四周后道了句,“金屋用来藏娇未免寒酸了点。”

霍玉蓟踢掉皮鞋抱着她往单人的沙发倒下。

“这些年来,你是唯一进入的女主人。”

“别告诉我,你的风流韵事是点到为止,你喜欢隔空打炮。”她习惯被女人恨。

在加拿大求学时,美丽的东方女子是珍品,不管她是不是名花有主,依然吸引一群东方热的洋派男孩苦苦追求,攻势从未中断。

后来遇上干爹,她学生服一脱成为商界女强人,抢攻意大利市场,与热情的义大利男人一较长短。

只要是美丽的女子,身边总是不乏爱慕音,所以易遭人妒,对象当然是男人原来的女人。

“十年前我买下这幢房子是为了和妻子同住,你知道那个接下我求婚戒指的女孩哪去了吗?帮我我回她。”

黎紫苑眼一热,忍住悸动。“我把她搞丢了,再也找不回来。”

“为她点头答应嫁给我那一到,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我告诉自己要让她永远快乐。”

“太幸福会遭天妒,乐极生悲比比皆是,用不着挂怀。”曾经,她是幸福的。

霍玉蓟爱抚她的脸。“我花了两个月去为她建立一个温暖的窝,而她却不辞而别,这是我的错吗?”

那年,她是大二学生,正准备升大三的暑假,两人相爱地立下白首之约,准备等她一毕业就结婚。

可是——

就在他忙着找房子,以为她是回乡下陪父母度暑假的空档,她却已整装远赴国外,连个口讯都没留下,匆匆消失在他生命中。

若不是临开学前,她的几位姐妹遍地寻不着她来注册找上他一问,他尚被蒙在鼓里。

“对不起,我不得不走,。我没有办法面对你。”她的泪往肚里吞。

“我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我爱你胜于自己,你怎么走得开?”霍玉蓟强忍悲痛地将脸贴在她额上。

对于他的深情控诉,黎紫苑的心为他拧紧。

“那时我很慌、很乱、很气愤,无法反驳你母亲对家父所说的种种,她以一位母亲的心来爱你,我能怎么做呢?除了心痛地逃避。”

“不,你太自私了,你只想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我比你更痛苦。”

“对,我是自私,身为子女看着年底父亲一脸愧疚地跪在我面前,哭诉他的无能让女儿蒙上伤害,你可知我当时真的很后悔?我后悔认识香香,后悔爱上你,更甚之我不自量力地上起贵族女校,我好后悔、好后悔……”

黎紫苑激动得红了鼻头,当她兴高采烈的接到父亲电话时,正准备回南部过暑假,兴奋的心情竟所不出父亲语气中的沉重。

一踏进家门,父亲二话不说要她上天台,然后老泪纵横的跪下,数落自己的不长进,没给她一个好家世。

她傻了眼,跟着哭得浙沥哗啦地下跪,两父女在天台上抱头痛哭。

她不怪霍家的作法,天下父母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人。

但是教她积怨难消的是,霍夫人不该找上她的父母,如果霍夫人真不愿见她和玉蓟在一起,只要一句反对的话,她不会有二言。

亲情与爱情,她选择前者。

情人没了,可以再找,而父母却是只有一对,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最可恨的是,霍夫人临走前还留下三百万支票,一张薄薄的纸就想买断黎家人的尊严,教人情何以堪,这才是最残酷的羞辱。

所以,她离开。

“别哭了,苑儿。”霍玉蓟从不知道还有这一段。“我爱你呀!”

她抹抹泪,故作坚强。“哭泣是懦者的行为,还有请你自重,我是向夫人。”

黎紫苑想离开他的怀抱未果,反遭他紧紧箝困。

“为什么要嫁给他?”

“因为他对我的关怀和爱并不逊于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认识他在你之前。”

她真的很感动,她从没见过云方如此无私的男人,不顾一切的随她上机,放弃一份高薪工作甘做她的私人煮夫,打理她在加拿大的所有需求。”

这样的男人她岂能不爱?

那份感情像细水长流,一点一滴记成包容的湖泊,治愈她满身伤痛。

他们两个男人,一个是火,将爱完全燃烧,义无反顾;一个是水,温柔缠绵,无私的奉献自己。

水与火,极端的两个男人,却爱上自私的她。

“离开他,回到我身边。”

黎紫苑很想笑,他的口气像个任性的小男孩。

“我想不太可能。”

“我不会把你还给他,他已经占据了你十年时光,剩下的时间全是我的。”他自知没那个雅量。

“人生不是二分法,我的时间属于我自己,谁都不能剥夺。”黎紫苑义正词严的说道。

一阵难堪拂上霍玉蓟的眼。“总之我不让你回到他身边。”

“放开我吧!别搂搂抱抱了,不成体统。”她现在后悔自己穿错礼服了,这样穿太煽情。

瞧他现在手正绕着银边往下抚摸,在她臀沟上方兜着转,另一手则托高她左胸揉搓着,丝毫不顾忌她的已婚身分。

“休想,我想念你的体香还有申吟声,我要你。”他更加大胆的解开她颈后的束结,顺着她代美的颈钱往下抚,曾经那迷人的线条是他的最爱。霍玉蓟手到吻至,沿着她滑细的锁骨吮吻,细细绵绵、轻轻柔柔。

他玩弄女人也玩弄了自己,唯独对她的情欲才是真,这份埋藏多年的欲望不再蛰伏,如脱蛹的秋蝉,为一季的夏奔放鸣声。

“住手,玉蓟。 别让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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