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非得已+1番外 作者:莫扎他(晋江vip2013-07-06正文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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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唱我的歌好了。
Ella大师见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大的兴趣来，便也大概明白了我的态度，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只是露出了有些惋惜的神情。
进了餐厅，我们便在侍应生的带领下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这家餐厅装潢得很精致，环境很清幽，客人并不是很多。
Ella老师拿着菜单，听着侍应生热情的推荐，专注地点完单后抬头询问我道，“小小你呢？”
“跟老师一样吧。”
Ella老师点点头，合上菜单交给侍应生，“那就照我这份再加一份，另外给我开一瓶八八年的红酒。”
“好的。”侍应生微笑着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今天很累吧？”Ella老师笑着道，“有没有开始觉得我是个严厉的老巫婆？”
这个罪名可大了啊喂！于是我连忙辩解道，“没有啊老师！您是我见过最温柔的长辈了！”当然了，训练的时候不算。
Ella听了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这丫头嘴巴可真甜！难怪叶祈文这闷小子要招架不住地陷进去了！”
突然之间提到叶祈文，我的心倏地咯噔了一下，然后勉强笑了笑，并没有接这个话题。
Ella很敏锐地察觉了我的异样，稍稍收了表情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吵架了？”
我摇摇头，可她明显是不相信，看着我表情温和地说：“年轻人嘛，偶尔吵吵架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但你可千万记得别吵过了，这样可是会伤感情的……我听说叶祈文这小子昨晚急急忙忙飞去伦敦了，看来那边是真的出了什么紧急的状况，不然他是不会这么赶的。”
我微地一愣，这才明白过来Ella老师这是在帮叶祈文解释，喃喃地道，“老师你对他好像很了解啊……”
“还行吧，有过几次不算太深也不算太浅的接触，他这个人其实很不错，很容易看透。”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很容易看透？老师你确定你这不是在开玩笑么？这家伙明明阴险狡诈深不可测的很！
“你可别不信，他看上去是很精明很成熟稳重的样子，可在感情的问题上，只不过是个孩子。”Ella老师说着便朝我意味深长地一笑，转而将脸别向窗外，轻轻地叹了口气，许久之后再转头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喃喃自语道，“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
我看着她忽然溢满回忆的双眸，一时有些怔仲，“老师……？”
“你和你的母亲，很像。”
我被她的话惊住了，母亲这个词，对我来说太陌生太陌生了，唯一一点对母亲的概念，是来自于沈阿姨给的照顾和关心，而她突然之间提起，我隐隐的，还是有些期盼和好奇的，“我，我的母亲？老师你认识我的母亲？”
“是啊，都几十年了。”Ella的眸色有些暗淡，看着我的时候却流露出欣慰来，“没想到这次回来居然还能再见到你……”
“老师……你以前认识我？”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转折得也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怪不得她对我特别照顾，我还以为是我的个人魅力征服了她呢，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啊……
“是啊，我和你的母亲是很好的朋友，当年她难产去世了，我参加完她的葬礼之后便去了国外发展，一去就是那么多年……几年前得知你和你父亲的消息，当时我以为你也不在了，没想到前段日子回国见到了你……你和你的母亲长得很像，当时没有提，一来是怕吓到你，二来也是想再确认一下……”
“那您是怎么……”我不解地抬眸看她。
“叶祈文那么疼你，你长得又那么像馨惠，很容易猜到。”
“怎么了？”Ella见我依旧一副呆呆的样子，禁不住疑惑道。
“没事。”我摇摇头，看来老师还不知道我失忆了的事，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她太过纠结，我舒口气，抬起头一脸渴求地看着她道，“老师你能说说我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当然……”Ella老师笑道，转而又疑惑道，“你父亲没跟你提起过吗？”
我微微一愣，正不知该如何解释我失忆这件事，Ella又接着道，“大概是怕回忆起过去而伤心吧，他们俩虽然年纪相差很大，但宋义成还是很爱馨惠的。”
恰巧这时，侍应生将菜式端了上来，在我们面前摆好，再倒上红酒，微笑着道，“菜点已经上齐了，两位请慢用。”
“谢谢。”Ella老师冲侍应生优雅地一笑，然后戴上餐巾，动作熟练地切着鹅肝，再抬头看向我，柔声道，“这家的鹅肝很细嫩，口感很不错。”
我切了一小块鹅肝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嗯，好吃。”然后抬头朝Ella微微一笑，却见她垂下了手上的刀叉，面上流露出温柔而回味的神情来。
“你的母亲是个很温柔很美丽的女人，弹得一手的好钢琴，还很擅长古典舞，气质十分出众。”Ella老师轻轻柔柔的嗓音渐渐在我耳边晕染开来，显得格外绵延而悠长，“她以前也是个千金小姐，可惜家道中落，父母又因病和生活的压力而双双离世，而那些在他们家富庶的时候巴巴地凑上来讨好处的所谓的亲朋好友，在那个时候都纷纷与你母亲撇清关系，拒绝抚养资助她……”
“好在那个时候馨惠已经成年了，可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我们是在一家舞蹈团认识的，因缘巧合，我们成了几乎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比我有天赋，也很用功，很快就成了我们舞团的首席，再后来，一次巡回演出上，她遇上的宋义成，就是你的父亲，那个时候他是个还是军人，虽然年龄大了些，可看上去依然很英俊，风姿飒爽的，演出结束之后他便开始了疯狂地追求馨惠，接着两人很快坠入爱河，再后来就有了你，只可惜馨惠福薄……”
Ella老师说着就有些哽咽，抬起头欣慰地看向我说：“你继承了你母亲的美貌和她的天赋，相信她要是看到了，一定会很骄傲的。”
要是她真的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被我气得吐血吧，我的资质分明比她差远了，还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乱七八糟……
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切着鹅肝，可惜动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酒杯，暗红色的酒液瞬间顺着桌沿浸湿了我的红裙，印上了很大一块暗色的酒渍。
“没事吧？”Ella大师一惊，放下刀叉关切地看向我。
“没事没事，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就好。”好在裙子也是红色的，问题并不是很大，我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后起身，询问了侍应生洗手间的位置，便急急地奔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夜的开始撒狗血了~~= =
第五十章
大概是跑得太急；我进洗手间的时候没有刹住车，一不小心就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刚从洗手间出来的中年贵妇；她的穿着很雍容贵气，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在脑后地盘成一个发髻；保持得依然纤瘦苗条的身子，被我撞得向后踉跄了几步，堪堪稳住身子。
“你眼睛怎么长的！好好走路不会？这教养真的是……”那贵妇蹙着眉，絮絮叨叨地念着；整好被我撞得微微有些凌乱的丝质衣裙；这才抬起眼皮正眼打量起我来，她的目光划过我染上了酒渍的红裙；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和鄙夷，再缓缓上移，对上我略略尴尬的脸，眸子倏然强烈地闪烁了一下，接着染上了浓浓的恨意，整个人都变得尖锐起来，“居然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她认得我？
我蹙起眉目，强忍着心中的异样，开口道：“阿姨你……”
“不要叫我阿姨！你一个贱种也配叫我阿姨？！果然有什么样的妈就会生出什么样的女儿来！那贱人年轻的时候就知道抢人家的男人，生出来的贱种不仅长得一张狐媚脸，勾引男人的本事更是青出于蓝……只可惜常馨惠那个贱人活不长，你倒是比她命硬多了，不愧是个祸害……”
我咬着唇努力平息着心里的怒气，想着不要跟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一般见识，可对面这位刻薄的嘴脸却愈演愈烈，说出口的话也更是不堪入耳，甚至连我的母亲也不放过，我终究是抵不过心里的翻滚的怒意，这个莫名其妙地对着我就是一顿人身攻击的中年女人，真的是戳中了我的爆点了！
“我说这位‘大、妈’！你谁啊！我认得你吗？我母亲是什么样的女人你管得着吗？没本事看不住男人，没事就跑出来骂街您不累吗？我看您这年纪，是更年期到了吧？多吃点水果蔬菜，多运动，少看八卦，我看您的人生，真的是充满了负能量！”
“宋书瑶你这个贱种！当年还只会躲在阿蕴身后唯唯诺诺地装柔弱，现在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真真是了不得啊！但是我警告你！离我儿子远一点！别想动什么歪主意！否则我唐婉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狰狞的面目，脑中隐隐地闪过一些短暂而快速的片段，虽然不够完整，但也足够清晰，我心底的怒火消散了不少，原本激动的情绪竟然也渐渐平静下来。
这个女人，是唐蕴的母亲。
曾经，她也这般剑拔弩张地骂过我，她恨我，更恨我的母亲。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对你儿子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没心思再与她多做纠缠了，不过是个因为妒忌而疯狂的女人罢了，至于唐蕴，也许之前的宋书瑶可能真的喜欢他，甚至是爱他的，这才会为他委曲求全地向他母亲低头，可我是薛小小啊，我很清楚我不爱唐蕴，一点也不。
我淡淡地扫她一眼，裙子什么的，脏了就脏了吧，总比留下来继续受这个疯狂的中年妇女辱骂的好。
“唐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欲转身，后方就传来一道温雅的嗓音，没一会儿，杨思檬已经缓歩站到了那个女人身边，状似亲密地挽起她的手，目光扫向我的时候微微一闪，接着露出一道优雅而从容的笑来，“原来是薛小姐，好久不见。”
“思檬……这个贱人没死，你和阿蕴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怪不得……怪不得前段日子阿蕴就开始变得那么反常，还公然忤逆我宣布取消婚约，原来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看看她身边的唐母，再看看依旧笑得找不出一丝刻意痕迹的杨思檬，不得不佩服起她来，这种情况下她还能这么面不改色，乔衍说的对，她果然是个狠角色。
“唐阿姨，时间不早了，再不走，歌剧就该开始了，您不是念叨着要看这场歌剧很久了么？”杨思檬语调轻柔地安抚着唐母，而唐母微微诧异地看向她，在她微笑的注视下，脸上激动的神情渐渐放缓了，杨思檬这才转头看向我，“抱歉薛小姐，如果刚刚唐阿姨太激动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请你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没事，我不介意……”
好一句“请你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好一招以退为进！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杨思檬这一张谦卑而温柔的美人脸！
妈的！刚刚还没什么感觉，被杨思檬这么一来还真他妈憋屈！
憋了一肚子火回到餐桌上，Ella老师深深地打量了我一眼，柔声笑道，“怎么了？看这小脸给鼓的，谁惹到你了？去了那么久……”
我摇摇头，并不想让我糟糕的心情影响到老师，便强扯出一抹笑，“没有谁……”
我的话未完，Ella老师的目光微微一闪，落在我身后的某个位置，眉间轻皱起来，没一会便又将视线移到我身上，“一定是唐婉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吧，都那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放下……”
我一惊，诧异地看向她，“老师，你认识她？”
Ella点点头，“唐婉是唐氏的大小姐，曾经和你父亲有婚约，她很喜欢宋义成，可是宋义成对她并没有感情，因为你母亲的出现，她和宋义成的婚事宣告破裂，这之后唐家便和宋家反目，唐家招了赘，唐婉嫁给了唐蕴的父亲，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记恨馨惠，也没少做伤害馨惠的事，如果不是因为她，馨惠可能也不会难产……”
“怪不得她那么恨我和我母亲……”我喃喃道，“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Ella叹口气，缓声道：“不聊她了，先吃东西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好。”
这顿饭吃了很久，我们也聊了很久，因此走出餐厅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Ella老师把车子开出来，直接将我送到了许久没有回来过的公寓楼下，简单地道了别以后我便下了车。
小区里的灯光有些暗，我远远地便看到楼梯旁闪着一点猩红，走近了才发现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站在夜色里，显得有些落寞。
“唐蕴？”我不太确定地唤了他一声，那个身影轻地一怔，掐灭了烟蒂，从夜色里走了出来，声音沙哑道，“你回来了。”
我缓歩上前，余光扫过那一地的凌乱的烟头，“你等我很久了？”
“也没有很久。”他微地一笑，语气带了些乞求，“有空吗？陪我去个地方吧……”
我本能地想拒绝，一来今天我真的很累了，二来我刚刚才向他母亲表明过自己的态度，可这转眼唐蕴就找上门开，我很难办啊……再加上他这种卑微的姿态，真的让人心生不忍。
我不由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使的苦肉计啊……
“什么地方？”
他神秘地一笑，“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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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江边的风有些大，我扫了一圈江边谈笑着的人群，下意识地拢了拢手臂，心里偷偷地埋怨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他绝对是闲得蛋疼才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来吹冷风的！
下一秒，一件厚重的西装外套盖在我的肩头，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身边的唐蕴，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无袖连衣裙上，一脸歉疚地说：“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我没事……”
呃……突然有点心虚是肿么回事……
“在剑桥的时候，你曾经说过小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牵手漫步在A市夜晚的江边，吹着晚风，看着对岸繁华的灯火，或是再坐上渡江的游轮，欣赏这江上的风景……刚回国的时候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务，后来见了母亲，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乱了，再后来你出了车祸……”说到这里，他目露疼痛地看向我，眼底是深深的悔恨，“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我撇撇嘴，心里暗暗接过这句话。
“后来的那几年，我只剩下了回忆，只要一空下来，我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我们在一起时，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还有每一个微笑……我很后悔，后悔没能抽空陪你来这里走一走，至少能够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唐蕴。”我打断他，目光定定地迎上他的视线，认真道，“我不是宋书瑶。”
他一怔，不解地看向我。
“你爱的是宋书瑶，欠的也是宋书瑶，可宋书瑶已经死了，或许死于那场车祸，又或许死于你们的回忆，而我只有薛小小的记忆，并没有宋书瑶的，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倏地抓住我的双肩，表情好似很痛苦地说：“你在说什么呢？你就是宋书瑶！我的书瑶！你怎么会不是她呢……没关系的，你现在不记得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会给你找最好的脑科医生！我一定会让你记起来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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