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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狼烟-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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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该认识我。”山口枝子说,努力把自己摆在对方面前。 
  草头子觉得莫名其妙道:“我认识你?” 
  “我这样说你认为唐突吧?” 
  “我认识你?”草头子怎么也认不出来是谁,倒有几分面熟。 
  山口枝子说多年前你挖开警察监房的后墙,救我出去,还送我一匹马。 
  “你一定是认错人啦。” 
  “没有,你说话的声音我记住了。我找你几年,一是为当面致谢,二是问你为何救我?”   
  第二十章捉人逼嫁(8)   
  草头子终于认出若干年前他抠开警察署监房的后墙,救出的就是这个人了。他沉吟片刻,用另一种方式承认,对方来头没弄清之前也只能这样对待。他说:“如果你坚持说我救了你,我冒名顶替下来,至于说为什么救你,想听,我只好信口开河。” 
  “那你就信口开河好啦。”山口枝子想知道这个答案。 
  “不该抓你的人抓了你,该救你的人救了你。”草头子说。 
  “这是人们常说的‘车轱辘话’啊?” 
  “你怎样理解都成。” 
  “既然你承认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么请给我一个报答你的机会。”山口枝子说。 
  “谢谢!”草头子拒绝道,“你没别的事的话……” 
  “下逐客令?也许,你做的事需要我。”山口枝子点破道。 
  “我做什么事?” 
  山口枝子讲她跟踪草头子一整天,他去了警察大队的后墙外,从那儿能看到什么?一间戒备森严的库房。 
  “我要做什么?” 
  “子弹,你想弄子弹。”山口枝子说。 
  草头子笑,不置可否。 
  “请让我帮助你一次,只一次怎么样?”山口枝子道…… 
  警察大队部黑魆魆的高墙下,草头子在等山口枝子,她牵来一匹马,拴在一棵树上,说:“马弄来了,还有绳子。” 
  “我先进去,没什么危险你再进。如若发生不测,你立即逃走。”草头子说。 
  “我们一起进去。”山口枝子坚持道。 
  “真拿你没办法!”草头子劝阻不住,只好同意。 
  山口枝子、草头子翻越过高墙,弹药库院里很静,值班室里有两个警察。他们俩低声商议一下,由草头子学猫叫,恼人的猫叫秧子(叫春)惹怒了警察,正如学猫叫人所希望的,先出来一个轰猫,埋伏的阴影里的山口枝子收拾掉他。 
  “妈的,你配猫去啦?”另一个警察推门出来骂咧咧道。 
  山口枝子身手不凡,轻而易举地干掉警察。 
  “你先出院子。”两箱子子弹运到墙下,草头子说。 
  “好!”山口枝子翻墙过来,绳子吊着一箱子弹从墙顶竖下来,又是一箱。 
  草头子轻盈跳下院墙,他们两人将子弹箱子绑在马背上,然后用布盖住说:“他们发现子弹丢啦,一定全城搜捕,你也赶紧离开。” 
  “我送你出城。”她说。 
  “多谢……”草头子抱拳谢道,“我的弟兄在壕线外等着我,没问题,我们后会有期。” 
  草头子骑马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发现仓库门开着,两名警察被勒死。 
  “来人,快来人!”警察惊慌失措地呼喊。 
  占队长率人跑过来。 
  “队长,子弹丢了两箱。”警察报告说。 
  警察大队弹药库丢了两箱子弹,陶奎元大为恼火,拍着桌子道:“什么?被盗走两箱子弹?” 
  “还死了两个弟兄。”占队长心里死了两个弟兄远比两箱子弹重要。 
  “操你们六舅!”陶奎元盛怒骂道,“警察大队部院里出这等事情,你们都是干啥吃的?传扬出去,人家不得说我们警察是饭桶。” 
  “盗窃子弹的人太厉害,从一丈多高的墙跳进来,扭断了值夜班弟兄的脖子,如同拧只家雀儿似的。”占队长在自己的脖子处做出扭断的动作说。 
  “守城门的也没发现有人出去?”陶奎元疑问道,“带着两箱子弹,难道飞出去的吗?” 
  “我挨个城门问过,一夜没开。”占队长认为偷子弹的人没来得及出城,隐藏在某个角落里,说:“请局长下戒严令,全城大搜查。” 
  “孩子死了来了奶啦,马后屁(无用)!盗窃子弹的人还藏在城里等你去抓?早溜之大吉。”陶奎元不搞戒严、搜查,还有一个原因,丢子弹的事他不想让角山荣知道。盗贼能从哪儿出城?绕亮子里城区十几公里的壕线,哪儿不能跑出去?   
  第二十章捉人逼嫁(9)   
  “占队长,你说是什么人干的?”陶奎元问。 
  “一定是反满抗日分子,或者是胡子。”占队长不假思索地答道。 
  “愿谁谁吧,丢就丢啦。”陶奎元嘱咐压埋此事道,“占队长,别找麻烦,宪兵队追究起来,我可救不了你。” 
  “明白了,局长。” 
  老爷岭胡子老巢,站香(岗)的胡子见草头子骑马行走的身影一蹿一蹿地走近,跑过去道: 
  “二爷!” 
  “卸了子弹,好好喂喂高脚子(马),”草头子下马,缰绳甩给胡子道,“它跑了一夜。” 
  “满登登两箱子啊!”胡子雀跃地喊道,“崭新的三八大盖子弹。” 
  “大哥!”草头子推开窝棚门,阳光照在徐德成的脸上,说,“弄来两箱子。” 
  “苦(偷)子弹还顺利吧?”徐德成扔过烟袋。 
  “有一个人出马(出手)帮助了我们。” 
  “哦?谁?” 
  “那年我们驻扎亮子里时,从警署监房救出的人,他自称姓王,我住在郝家小店遇上他,并被他认出来。”草头子说。 
  “他的身份?” 
  “里码人(同行),单搓(一人为匪)。” 
  “在镇上干什么?”徐德成问。 
  “他只是说查一事件真相。” 
  “事件?” 
  “此人挺神秘的,武艺高强。他问以后来挂柱(入伙)我们收不收,我没反对。”草头子说。 
  “我们知道他与警察有仇,收他行。”徐德成说,“二弟,眼看大雪封山,弟兄们还穿着薄衣服,得搞点儿暖墙子(棉衣)换换季。” 
  “亮子里防范很严,去那儿不行。” 
  “我们不去那儿,去大林镇。”徐德成说。 
  5 
  徐秀云骑着一匹红骡子,信马由缰地走。她不知道自己走进胡子的巢穴。 
  “站住!报报迎头!”两杆枪逼住她,胡子用黑话盘问。 
  “什么迎头?”徐秀云惑然。 
  “带没带喷子?”胡子继续问。 
  “你们说什么?我不懂。” 
  一个胡子向另一个胡子说:“不像外马子(他方土匪),带回去。” 
  “给你戴上‘蒙眼’。”一个胡子不容分说,徐秀云被蒙上眼睛。 
  “蒙我的眼睛干啥?”徐秀云试图抓掉蒙眼布。 
  “别乱动!”胡子喝道,“再乱动把手给你捆上。” 
  徐秀云安静下来,被胡子押走。 
  山间一块空地上,胡子们围着骑红骡子,蒙着眼睛的徐秀云道:“啧,啧,亮果(美女)!仙女……” 
  徐德成干咳一声,胡子立刻哑言。 
  “大爷,这个地牌(女人)自己闯进来。”胡子报告说。 
  众胡子闪开一条道,徐德成走近徐秀云。 
  “去掉‘蒙眼’!”徐德成命令道。 
  去掉蒙眼布,徐秀云揉揉眼睛,看徐德成。他一愣,是徐秀云!好在对方没看到自己真面目。 
  “你是大掌柜的天狗?”徐秀云毫无惧色地问徐德成。 
  一个胡子喝斥道:“天狗是你随便叫的吗?叫大爷。” 
  “你们不是七不夺,八不抢……”徐秀云嗤之以鼻说,“怎么,徒有虚名?说得比唱的好听。” 
  “呜?我的弟兄对你非礼啦?”徐德成反问道。 
  “动手动脚的……”徐秀云说。 
  “你到此有何贵干?”徐德成问。他想知道徐秀云来山里干什么?进白狼山正常,摸进老爷岭不是随便吧,尤其是接近胡子老巢,必须盘问清楚。 
  “我找木营地,误入你们的地盘,被你手下的人蛮横拉来。请你放我走!”徐秀云说。 
  白狼山有多处木把的木营地,过去时代,常喜天木把总管最有名,他的排窝子靠近江边。 
  “她不是熟麦子(自己人),不能轻易放她走!”胡子起哄道。女人的突然闯入,使他们想入非非。 
  “听见了吧,弟兄们怀疑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威武窑子(衙门)和花狗子(兵)派来的探子?”徐德成问。   
  第二十章捉人逼嫁(10)   
  “我不懂你说些什么?”她说。 
  “我们大当家的问你是不是官府和当兵派来的探子?”草头子说。 
  “他们用一个女人当探子?你们一定叫官府和当兵的给吓破了胆,才这般疑神疑鬼。”徐秀云轻蔑地说。 
  “我问你,怎么直接奔我们这里来?”徐德成问。 
  “并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我往江边走。”徐秀云也没隐瞒道。 
  “可是你走上山来了。” 
  “山上怎么啦?不行走?”徐秀云并无惧色道。 
  徐德成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四弟德龙,一个人在外飘荡。他下令道:“送她走!” 
  “走吧,”草头子上前说,“没听我们大当家的说让你走。” 
  “谢大当家的!”徐秀云已有几分匪气,骑骡子离开。 
  “二弟,”徐德成低声吩咐草头子,“你再辛苦一趟,一定送她到安全的地方。” 
  “我明白。”草头子心领神会。 
  初冬的山野里,徐秀云骑骡子赶路,草头子远远地跟着,她没发现有人跟着。 
  三个山沟人骑马迎面拦住徐秀云的去路,他们手里握有钩杆铁齿,且气势汹汹。 
  “你们要干什么?”徐秀云临危不惧,问。 
  “看你还往哪里跑!”端肩的人领头,摇动手中的四齿叉子道。 
  “哪也不跑,我们河水井水互不相犯……”她凛然道,这气势镇住了众人。 
  “偷人家的东西,脸还不红不白的。”端肩的人没先前那样硬气了。 
  “我没偷东西。”她说。 
  “呲!”端肩的人道,“白瞎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做贼。走吧,和我们到村公所去!” 
  “凭什么说我是贼?” 
  端肩的人反问:“你骑的骡子哪来的?” 
  “朋友送的。”徐秀云答。 
  “这么说偷我家骡子的不只你一个人,你还有同伙。屄娘们,大老爷们整你才老实?”端肩的人说起糙话。 
  “小时候你娘用褯子(尿布)给你擦嘴了咋地,那么脏。”徐秀云与拦截她的人打起嘴仗。 
  “这娘们嘴还不短!” 
  “走!”端肩的人挥舞铁叉子道。 
  草头子快马赶到,拔出双枪说:“你们没活腻歪(厌烦)吧?” 
  几个山沟人退缩。他们认得枪,来者不善,不能吃这眼前亏。 
  “放她走!”草头子说。 
  “那什么……”端肩的人底气不足地说,“她偷了我家的骡子。” 
  “你家的骡子?”草头子狡赖道,“你叫它,它答应了你牵走。” 
  “哑巴牲畜会答应吗?你说理不?”端肩的人鼓足勇气说。 
  “说理,你冲它说。”草头子抬枪击掉端肩人的帽子,横问道,“说理没?” 
  天老爷!山沟人大惊失色,叫上随来的几人说:“骡子不要了,咱们走。” 
  “站住!”草头子喝住他们,说,“等她走远了,你们再走。” 
  几个山沟人未敢动地方,惊恐的目光望着枪口。 
  “你走吧。”草头子走近徐秀云说。 
  “谢谢您搭救!”徐秀云感激说,鞭骡子走远。 
  “大爷,”几个山沟人战战兢兢地说,“是不是让我们走?” 
  “走?嘿嘿!”草头子冷笑道,“把马扔下。” 
  “大爷我们家靠它种地,再没别的牲畜……”领头的庄稼人哀求道。 
  “你们不想走?”草头子黑着脸,语声变蛮横道。 
  “想,咋不想。”端肩的人说,目光粘在马身上,舍不得。 
  这时,一条草蛇穿过山道,草头子举枪射击,不偏不倚正中蛇头,它立刻翻白儿。 
  几个山沟人瞠目结舌,极不情愿地扔下马,仓皇逃走。 
  6 
  乡间二十四节气歌云:小雪河查冻,大雪地封严。三江一带农历小雪地就封严了,那个冬天像上街赶集人似的来得特早。 
  马家窑部落点给厚厚的积雪捂着,很少有露地的地方,围墙的铁蒺藜上雾凇一样冻着雪,春夏秋三季为方便出行开通南北两门,冬天封死了北门,也不完全因为冬天才封的北门,近一时期闹胡子,又发生了行驶在南满铁路线上的军车颠覆,各个部落点加强管理,严格限制人员外出,为割断与抗日组织联系。   
  第二十章捉人逼嫁(11)   
  徐家人忙着四凤出嫁的事,徐郑氏和特意赶来的二嫂缝制嫁衣。 
  “这日子不禁混哟,转眼四凤出嫁当娘啦,我们也马上当奶奶。”二嫂手里的针不时地在头发间蹭一下,为使针沾了头油而滑溜,也是她的习惯动作。 
  “都让孩子们撵老喽。”徐郑氏熨烫一件衣服的贴边,火盆里烧着烙铁烙铁:生活用具。生铁铸造,呈三角或树叶形,舌面平整,柄为长圆,顶端弯成小圈并套一小铁环。,用它烫衣物。她问:“他二嫂,你怀里没动静?” 
  “有啦。”二嫂羞答地说。 
  徐郑氏从火盆里拔出烙铁,用贴近脸颊的方法试试温度,以免过热烫糊衣服。她问:“几个月啦?” 
  “三个多月。” 
  徐郑氏扫眼二嫂的下腹部,说:“身板儿挺好看的,不显怀。” 
  “瞧四凤身板那个汹势,一定是小子。”二嫂说。 
  乡村女人的逻辑是男孩在娘肚子里就拉弓射箭的,肚子自然就显;女孩文文静静的,肚子就扁乎乎的不显。 
  “说对啦,在四平街陶奎元他们请先生号了脉,是小子。你这当奶奶的,孩子生到侄女后面去了。”徐郑氏诙谐道,说着,两人禁不住笑了。 
  “陶奎元迎亲是来轿子,还是玻璃马车?”二嫂说警察局长迎亲肯定排场。 
  当时结婚坐轿子,坐马车,骑马的都有。坐轿子,亮子里镇上还有杠子房杠子房:专门经办红白喜事的脚力店铺。最早产生于北京,原是为满洲旗人、贵族服务的,后为民间以盈利为目的服务性行业。,坐轿子不愁抬。 
  “冻天冻地的,双身板儿(孕妇)还是坐马车安全。”徐郑氏说,当年德龙带淑慧、秀云坐玻璃马车回徐家大院的情景至今没忘,侄女出嫁坐玻璃马也算风光。 
  “四凤,”徐德富问侄女道,“大伯最后问你一句话,到底愿不愿意给陶奎元做姨太?” 
  “大伯,我都到了这份堆儿(程度),不嫁他,嫁谁?”四凤没直说,但也表达清楚了。 
  “大伯不是怕落埋怨才问你。”徐德富在侄女的婚姻上,总觉得不如意,手让人硬插进磨眼里,碾也得碾,不碾也得碾。他说,“你爹不在,我也一时没了主意啊。” 
  “我嫁给他。”四凤这次干脆道。 
  “大伯一定叫你风风光光。”徐德富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侄女的婚礼办得隆重,平慰一下亏对亲人的心理。 
  婚礼临近,陶奎元和冯八矬子也在商量这件事。 
  “你说的对,还是坐玻璃马车。”陶奎元满脸喜色道。 
  “我安排好了,用骡子拉车,那样更稳当。”冯八矬子没放过这个献殷勤的机会,好好表现对局长的忠诚。 
  “迎亲去警察不能少于五十人,骑马挎枪,就是让徐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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