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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小师爷大山贼-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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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师爷慌慌张张,同手同脚,一脚踏到那大擂木上,就听得“咔嚓——”一声,那大擂木竟然—— 
碎掉了? 
一股寒意窜上了后背,韩师爷脚一动不动,头慢慢地低下去,就见那大擂木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风吹雨打,再加上虫蛀,早就只剩了个空壳,今儿个被他这么一踩,干脆整块都成了木屑了。 
抬起头来再看看,就见那二大王跟其余的小山贼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恶狠狠地盯着他。 
冷汗从额头滴下来。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二大王,抄起大刀就冲着他奔过来,“妈的你小子,竟然敢踩碎老子的宝贝,他XX的不想活了——” 
“不要啊——”韩师爷抱头鼠窜。身后还有几个山贼在,只得往门里窜。一窜进大门,跑了四五步,立刻倒吸一口气,就见那石头路上一条半米宽的血路,那鲜红的血还湿答答的,冒着热气。 
“啊啊啊啊啊——”韩师爷尖叫起来,“杀人了啊啊啊啊啊——” 
那几个山贼追了进来,一看那血路一直延升到他们的聚义厅,一个个也都懵了。 
那二大王沿着血迹一直走到聚义厅门口,眼里全是血丝,手紧紧地抓着那把杀猪刀,手上骨骼粗大青筋暴露,“大大大大……大哥他他他他他……” 
推开锈得不成样子的铁门,就见那聚义厅里面一片狼籍,破烂的凳子椅子摔成一团,缺胳膊断脚的桌子到处都是,再进去,就见那一滩血延升到大厅正中的那张虎皮椅上,从虎皮椅上“滴嗒滴嗒——”地滴下红红的黏稠的液体来。 
瞥见那滩血中有几块白森森的骨头跟一些猪毛人的衣服,韩师爷手软脚软地跌坐在地。 
“大哥啊大哥,你死得好惨啊!”那二大王一下子跪下来,“叭——”的一声跪在那虎皮椅前面,溅起一滩血,都溅到旁边韩师爷脸上,韩愈两眼一翻,立刻昏死过去。 
“小的们,我们的大大大……大王被野猪吃了啊……”那二大王痛哭道。 
一大群山贼手中的武器劈哩叭啦地掉了一地,都跪在地上哭嚎着,一个个号叫得声嘶力竭。 
韩师爷醒过来,就见那群山贼个个都只顾着伤心,并没有发现他,连忙拖着脚就想逃走。 
“往哪里逃!”就听得一声大吼,那二大王举着杀猪刀红着眼一脸狰狞地追过来,“妈的,大王死了,老子要你给大王陪葬!”揪着那韩师爷过来,指着虎皮椅朗声道,“大哥!您有生之年不能手仞仇人,今天,二弟我就在大哥你的面前杀死他,让大哥你死也瞑目!”举了刀子就要砍过来。 
“救命啊——”韩师爷拿手蒙了自己的眼大叫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奇异的味道从堂后溜了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种味道,说香吧,也不香,那香里面还夹杂着一股骚味;说臭吧,也不臭,那臭里面还夹杂着一股鲜味,就在大伙儿都愣神的时候,听得堂后有声音传出来,“吵死了,都给老子闭嘴!” 
韩师爷一根一根地张开手指,从手指缝里看。 
就见那股味道越来越浓,大厅上的那张破破烂烂的灰色布帘被掀起来,出来一人,长得是何模样?就见那人虎背熊腰,一头茅草窝似乱发,打着哈欠,一手还托着一个大脸盆,那脸盆里一只超大的腿形物体。 
“大大大——大哥?”那二大王愣愣地,刚才哭出来的两行泪还挂在脸上,把那沾了灰的脏脸冲出两道沟壑来,手里的刀“锵——”的一声落到地上,砸得一旁一个小毛贼抱着脚直跳。 
“真是吵死了……啊——”那被唤作大哥的人把那个大脸盆放在虎皮椅前的三条腿破桌上,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大王……”旁边一个小山贼道,“大王,您没死?” 
“死不了。”那山大王打着哈欠坐下来,“你们几个,刚才吵吵嚷嚷的,闹些什么?” 
一个小山贼咕噜地咽下一大口唾沫,手指着那大脸盆里的肉问:“大王,寨子里不是好几天没肉了,这肉——哪儿弄来的?” 
这话一说,韩愈就听到他四周的肚子咕咕叫声此起彼伏。 
“今儿个睡午觉的时候,有只野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拿了鼻子拱我,老子把它杀了。”那大王轻描淡写道,再伸了个懒腰,脏兮兮的油手拨拨自己的黑糊糊的鸟窝头,再拿那手抓起脸盆里的野猪腿,张了嘴就撕咬起来。 
香气扑鼻。韩师爷感觉到自己右肩湿了一片,回过头时才发现站在他右侧的一个山贼张大了嘴巴,两眼直直地望着他们大王手中的野猪腿,口水叭嗒叭嗒地流了下来,都滴在韩愈的肩上。 
“香不香?”啃了一大口,啃得满脸都是油,那山大王把那野猪腿在众人面前晃一晃。 
“香——”众山贼异口同声,一双双馋眼盯着那肉滴溜溜地转。 
“那只野猪毛也多,皮也厚,肥得很,我让伙夫切成几块,在那边用水煮着呢,都去吃吧。”好一个大王,大方而帅气地手一挥,那一群小山贼便咽着口水大叫“大王万岁”地争先恐后冲出门去了。 
大厅里就剩了几个人。 
那大王整个头都塞进脸盆里啃了好长时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二弟,你怎么还不去吃?” 
那二大王咽了好大一口口水,尽职尽责地把韩师爷推上来,“大哥,小弟今天抓着了您要的仇人!” 
“啊?”那大王张大了嘴,“仇人?我哪有什么仇人?” 
韩师爷的背一下子挺了起来,直着脖子冲着那二大王直嚷嚷,“就说嘛,我就说抓错了!我哪里是你家大王的仇人啊!” 
“闭嘴!”那二大王捡起杀猪刀,在韩愈面前一晃,韩愈立刻把嘴闭得死紧。 
二大王从怀里掏了半晌,掏出那块馊布来,献宝一般地送到大王面前,“大哥,这就是您当年要小弟们找的人,今儿个小弟帮你找着了!” 
那大王一听,一下子把那只啃了一半的猪腿扔下,拍桌站了起来,手死死抓着那块馊布,眼神激动,“真真的?真的找到了?” 
“是。”二大王道,同样的激动,“大哥,您的仇,就是兄弟们的仇;大哥的仇人,就是兄弟们的仇人,今天小弟就为大哥砍了他!”举起大刀架在韩愈的脖子上。 
那大王冲下来,抓着二大王的衣领,“二弟,他人在哪儿?” 
二大王愣了一下,把杀猪刀移开,指着韩愈,“大哥,就是他啊!” 
“他?”山大王狐疑地转过头来,那两只眼将韩愈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见那韩愈獐头鼠目,抖抖嗦嗦,手一挥,“二弟你别开玩笑了——” 
“大哥,就是他啊!”二大王紧张地抓着大王的手,“你看他长得跟画上的人一模一样啊!” 
“真的?”那大王站在韩愈面前,“抬起头来。” 
韩愈战战兢兢地照做。 
一抬眼,就对上那大王那两只大眼,就见他星眸炯炯,两眼神彩不凡。 
“真的是他?”大王不相信地把油手伸过来。 
“妈啊——要掐死我了……”韩师爷心里一咯嗒,缩着脖子闭上眼睛。 
就感觉到那股奇怪的带着肉香的味道一下子窜进了鼻子,那大王拿油手把韩愈整个脸都抹了一遍,抹去他脸上的血,再抓着他的下巴仔细地看,“还真有点像。” 
“大哥,小弟不会认错人的!就是他!”二大王磨刀霍霍,“今天小弟就在大哥面前杀了他!”。 
“救命啊——山贼杀人了——”韩师爷一惊,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身边架着他的两个小山贼,大喊着就往门外冲。 
眼看着他冲倒几个小山贼,就要冲出大厅之际,就见站在门口的一个瘦瘦小小的山贼轻轻巧巧地一抬腿,“叭——”的好大一声,韩师爷被绊倒在大门口,那整个人倒在野猪血泊之中,五体投地,像只打扁的蟑螂。 
二大王抓着他的双脚一脸狰狞地把他拖进来。 
韩师爷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满脸猪血,两眼昏花,头脑昏昏沉沉,没看见那大王骤然深黑的眼眸,就听得他沉稳的声音在问,“你叫什么名字?” 
“韩愈。” 
“年龄?” 
“25。” 
“哪里人?” 
“藏州人氏。” 
昏昏沉沉地站稳了,终于眼前不再冒星星了,仔细看那山寨头子,就见得他双目一凛,两手抓着他的衣服一撕,“唰——啦——”一声,韩师爷上身衣服粉碎,瘦弱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啊啊啊——”韩愈尖叫起来。 
“啊啊啊——”再响的声音,是那山寨头子在尖叫。 
韩师爷一下子闭嘴,望着那家伙。 
那被唤作大王的山寨头子一下子扑过来,抱着韩师爷的腰,狠狠地掐着他腰间的那个黑痣,“啊啊啊——果然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你他XX的上了老子之后就跑得没影的狗娘养的——” 
“啊——?”大厅里所有人下巴都脱了臼。 
 
韩愈努力地拉扯脸上的肌肉,竭尽全力扯开一个笑脸,“大王,小的从来就没有见过大王啊,这这这,这一定是抓错人了。是吧?”回过头来看二大王,就见他犹在震惊中,一动不动。 
不说话还好,一说,那大王伸出油光光的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他XXXX的,你上了老子,拍拍屁股就走人,今儿个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韩愈卡着脖子,喘不过气来,“大……大王……” 
“大王……”旁边一个小山贼提醒道,“大嫂快被您掐死了。” 
大嫂?韩愈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完了。这帮小毛贼黑白不分,男女不明,只会见风驶舵,可怜了他韩师爷一生清明,结果要落到晚节不保。 
那山大王越想越气,掐着韩愈脖子的手越掐越紧,“妈的老子出去找了你三年,你今儿个过来居然说从没有见过我?” 
韩愈翻白眼,声嘶力竭,四肢抽搐,快到濒死边缘,就见那大王才放开手来,韩愈抓着自己的脖子直喘粗气。 
那山大王把两只铜铃般的虎目凑到他面前来,对视着他,“你说,你认不认识老子?” 
韩愈连连点头,“认识,认识。” 
“你有没有上过老子?” 
“有有有。”韩愈狠劲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终于顺过一口气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大叫起来,“没有——” 
那旁边的二大王一下子黑了脸,一个箭步赶上来就提起他,“小兔崽子,你竟敢嫌弃大哥?” 
“唰啦——”一声,大厅里几个小毛贼亮出刀子。 
韩师爷欲哭无泪,“不敢嫌弃啊……”呜……苍天不长眼啊…… 
“实话说,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大哥?”那二大王瞪大了两眼,那两眼布满血丝,看起来恐怖万分。 
“真的没有啊……”呜……他真是冤枉到家……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 
“妈的,大哥有什么不好?”一脚把他踢翻,二大王臭哄哄的布鞋踏在韩师爷瘦弱的胸脯上,杀猪刀指着他的鼻子,“你小子明明就是嫌弃大哥!妈的,大哥做山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当初上了他的时候大哥就已经做了山贼了。你他XX的陈世美一个,竟然对咱们大哥始乱终弃?”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 
“够了!”一声怒吼,大厅里最大的头儿阴沉着脸,山雨欲来。 
“不!大哥!小弟我一定要为大哥你讨个公道!”那二大王直着脖子道。 
“都闹够了!”大王咆哮如雷,“你他XX的让他站起来!” 
那二大王一愣神,再望了望被自己踩到脚下的韩愈,后者哭丧着脸,连忙把脚移开,那脸像西洋镜一般一下子变成谄媚的笑容,那二大王扶起韩愈赔笑道,“嘿嘿,大嫂……大嫂您坐,您坐……” 
韩愈被那个大个子安置到那张虎皮椅上,一坐下去,就感觉到屁股上一股凉意。脚下踩的正是一块浸在野猪血里的骨头,呕…… 
那大王黑着一张脸,深沉黝暗的眼瞳注视着坐在虎皮椅子上惨白着一张脸的韩愈,那眸光炽烈,韩愈惊慌失措地对视着那双炙热的眼,那种视线像是要在他脸上烧穿一个洞似的。他背上寒毛竖立,手足无措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 
突然想起山贼劫人,被劫的人幸运的话,就是成了山寨夫人,比如他,如果同意当大嫂的话;而如果糟糕的话,那就是—— 
先奸后杀,先杀后奸。 
冷汗从他额角流下来。 
想他韩愈一生碌碌,虽然没有功成名就,但也不要这样子死吧…… 
苍天哪…… 
那山大王慑人的眸光注视他半晌,终于,那眸光转为恼怒,一把抓起他就往后堂拖。 
“救……”条件反射地张口想喊,一对上那山大王那盛怒的脸,那后面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一拖进后堂,“砰——”的一声放下他,韩愈一屁股坐到阴冷的黑泥地上,痛个半死,就见那大王阴沉着一张硬梆梆的脸,大手一伸,一下子扯掉他的腰带。 
韩师爷惊呼一声。呜呼哀哉,这下子当真要晚节不保! 
“别多嘴!”冷寒的声音,同样发出寒光的双眸,韩师爷觉得自己像是从火焰山一瞬间跌入了冷冻库般,这这这—— 
那大王用劲一扯,扒下人的裤子来,上上下下就剩了条内裤。 
韩愈闭了眼等死。 
好半晌没有动静。 
再过好半晌,突然从大腿内侧传来一阵极其诡异的触觉,韩愈浑身一颤,感觉那大王粗糙略带点油腻的手在他大腿内侧游移,每移过一处,都带来电击一般的感觉。 
疑疑惑惑的张开眼的时候,就看到那原来黑着一张脸的山大王双眸沉醉,温柔而忧郁冷暗的目光令他的心不由地砰然一跳,那山大王低沉暗哑的声音轻轻响起,“韩愈……果然是你这狗娘养的……” 
低下头来,见他的手指一直在他大腿内侧的一块疤痕上流连不已,这这这……这块疤痕连他以前的老婆都不知道…… 
一时间心里感觉到怪异无比。 
再将视线移回那山大王粗犷却不显鲁莽的脸,那张脸配上那种忧郁沉醉的目光,忽然有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你还记得这块疤怎么来的吗?”那山大王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眸光沧桑。 
“不……不知道。”心跳奇异地加快,韩愈心惊肉跳,“我,我一生下来就有了。” 
“去你他XX的生下来就有!”那山大王嗤之以鼻,那原来爱怜地抚摸着那块疤的手一下子成鹰爪状,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肉,“这是老子我咬的!你这没良心的竟然敢忘得一干二净!” 
“啊——痛痛痛——”韩愈痛叫出声,待到那山大王放开的时候,低头看自己的大腿处已经多了一个红红的手指印,一时欲哭无泪。他是招谁惹谁了,呜—— 
“你他XX的竟然敢把老子忘得一干二净!”那山大王怒吼道,一下子把他从地上抓起,摔到房子正中的那张破床上。 
“救——”果然要晚节不保!韩师爷的背一磕上那破床,就觉得自己的脊柱像被摔断了似痛,他敢肯定,这张床板只是用乱木头堆起来的,上面再铺上一层棉被了事。一看到那山大王黑着脸扑上床来,韩愈连滚带爬起来,手到处乱摸,摸到臭哄哄的枕头,拿起来就朝着那男人狠砸。那枕头里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打在那男人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外面的二大王跟几个小毛贼一头汗一头油地啃着那只野猪腿,一边口中含糊不清,“大哥就是厉害啊!跟大嫂干得就是带劲啊!” 
那几个小毛贼面露崇拜之色。 
“你——你敢砸老子——”那山大王眼神噬血,暴吼出声,吼声惊天动地,表情有如要把他剥皮抽筋, 
韩愈被那吼声震得全身一颤,手里的枕头不由自主地就放下了,“大大大——大王,小的不敢——”所谓的贱性子就是这样,一遇到对方吼得比他响,势气比他盛的时候,就立刻小人思想窜上来,做出一些谄媚的事情来。 
“妈的老子吃了你不成!”那山大王碌山之爪朝着他两腿抓来。 
“啊呀——”继续察觉到危险的韩师爷扔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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