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迷情-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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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璇儿
帝国迷情背景及人物说明
写在前面的话
1、帝国迷情是欲望波斯的姊妹篇,但是彼此是完全独立的,人物也完全不同,只是有一些相关性而已。
2、历史背景为东罗马帝国早期(公元三世纪,异教和基督教共存时期),用了部分历史情节,但大多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3、这篇文跟欲望波斯风格不同,没有什么高H+SM情节,但比较情Se的描写还是有的,鉴于最近的特殊状况,有这类情节出现的时候,我会在贴子里省略并说明,可以至鲜网或者我临时发文的论坛观看被省略部分。
4、帝国迷情是悲剧,所以大家不要问我是不是HE了,泪奔。
5、本文人物众多,情节复杂,感情线索混乱,攻受乱七八糟,不好这一口的请勿自爆。
帝国迷情的历史背景选在了东罗马帝国(即拜占庭帝国)公元三世纪的时候,用了一些历史资料,细节基本上尽量遵照历史,但基础情节还是完全架空的。
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大帝为了加强对罗马东部世界的统治,建都于君士坦丁堡。之后,东西罗马有分裂的时候也有统一的时候,西罗马最终灭亡于东罗马之前。这一段历史要讲起来太复杂,特别需要说明的是,直到公元379年狄奥多西大帝登基,定基督教为国教之后,基督教才能算是正式在东罗马确定其地位。而即使在那之后,异教(希腊罗马教派为主)和基督教的争端也一直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狄奥多西王朝之后的查士丁尼大帝的大法官和财政总长据称都是异教徒。直到五世纪后,再不允许非基督徒登上皇位,那时候基督教的地位终于无法动摇了。
附带说一下,建国大帝君士坦丁是在临终前受洗的,也是他颁布了有利于基督徒的米兰敕令。他也禁止了东罗马的竞技场角斗,所以东罗马的竞技场一向是以战车比赛为主(后来发展为竞技党,称为“吉莫”)。
我虽然选择了拜占庭帝国作历史背景,但文章还是完全是架空的,把从三世纪的君士坦丁王朝的最后一位皇帝朱利安,一直到十世纪的马其顿朝的各种历史内容都揉合了进去,按照自己的情节需要而配置。所以,虽然有历史背景,虽然用了些历史情节,但基本情节都是完全虚构的,请勿对号入座或者校真……这毕竟只是篇架空的耽美文而已。
朱利安早年本来是个基督徒,但在后来狂热复兴异教,被称为“背教者”。他在进攻波斯的途中被一支长矛刺死(传说是基督徒所为)。波斯跟拜占庭一直是冤家对头,一直打,打得两败俱伤,直到波斯最后灭亡,拜占庭也元气大伤为止。朱利安的死意味着君士坦丁王朝的终结。之后的两位皇帝,乔维安,瓦伦斯,他们在位时间既短,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迹(其实瓦伦斯在历史上的死法很让人哭笑不得,不过,说起来太毁灭我的第一小攻形象了,我不说了,反正我也不会用),所以我的故事就是从朱利安临终一直到瓦伦斯登基的过程(公元三世纪)。
有必要再介绍一下拜占庭帝国的军区制度。这种制度大约在九世纪发展到了顶峰,拜占庭的很多皇帝都是军人出身,强有力的军队就是他们统治力量的保证。我选择的军区背景是八世纪比较成熟时期的情况,那时候军区有二十五个左右,分东方军区和西方军区,我尽量简化了一下。越到拜占庭后期,军区总督们的权力就越大,有足够制约和左右帝国的能力。
还要提一下的就是拜占庭的执政官这一官职。有一段时期,执政官是帝国最重要的官员,是属于半军事性质的官员,并非纯文职。他的主要职权就是监督,外交,司法等,另外还有一支类似于我们现在的特种监察部队的秘密稽查使队伍。另外,比较值得重视的官员还有财政总长,市政总监,大法官等,如果执政官足够有能力,不仅能控制大部分的官员,还能够获得外交上的援助。
在以前的西罗马极富权力的元老院,越到拜占庭后期,他们的力量越弱。但是,他们的存在也是一个必要的形式,拜占庭还是继承了罗马“君权取之于民”的观念的。在罗马(不论东西罗马),皇帝称奥古斯都,他可以加封自己的儿子或者其他人(女儿,兄弟,侄子。皇后等)为恺撒,拥有了恺撒的名号就拥有了绝对皇位继承权。原则上,元老院,军队和首都市民代表(即竞技党集团决策者,为了减少复杂程度我在文里省略了竞技党)可以共同推选皇帝,而且我所写的时代还是拜占庭早期,元老院还算有一定的力量。至于教会,拜占庭帝国对此是有控制力量的,所以我对这方面就直接忽略了。
共治,这也是罗马的一个有趣现象。两人共治甚至到五人共治都是有的,可以是东西罗马的共治,也可以是两人或更多人共治一个东罗马或者西罗马。追溯这个的起源要一直到戴克里先甚至更早了,省略吧,只要大家知道共治是罗马的传统就行了,皇帝本人,大臣们,元老院和人民都习以为常了。共治者可以是皇帝的亲属,可以是皇帝的法定继承者,也可以是有实力的摄政者。其实,罗马的皇帝认为共治甚至是一种顺理成章的传统,当然,也有特别专制不愿与人分享的皇帝,比如查士丁尼大帝,他的独裁和猜忌甚至导致怀疑他最忠诚的大将贝利撒留(这个人物也被我借来用了)早早隐退。
拜占庭帝国对于皇帝的出身并不太在乎,而且是越到后期越不在乎。著名的马其顿朝的瓦西里一世甚至是个养马的奴隶出身。对他们而言,只要拥有兵权,就拥有一切。理解这个概念,就足够了。每个皇帝手中都会有一支强大的御林军团,御林军团由皇帝直接调配,御林军团的首长实质上为帝国最高军事统帅,地位仅次于安纳托利亚总督。
好了,就说到这里吧,这些要说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一般来说,文里都会尽量交待,只是个时间的先后问题。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请提出来,我会尽我所能地解释。
人物表
注:人物表里仅为名而未加姓氏,全名太长,没必要去记。
朱利安:君士坦丁王朝最后一任皇帝
瓦伦斯:第一执政官,君士坦丁堡市政总监
塔希尔:原为朱利安宠臣,后先后跟随乔维安和瓦伦斯
乔维安:东方军区总督
东方军区包括亚洲各军区,色雷斯和马其顿。为了情节需要,东方军区直接划拨给了这一位总督。
凯莱尔:安纳托利亚总督
安纳托利亚总督是唯一从君士坦丁时期的东方军事长沿袭下来的,在所有的军区总督里地位最高。安纳托利亚总督原本是东方最高统帅,而东方军区的待遇也高于西方军区,在这里,为了适合人物和情节,我把安纳托利亚总督更换为了西方最高总督,而西方军区也比东方军区待遇好(一个有国家补给,一个要自给自足)。
克雷达:克里松总督
萨莫斯,爱琴海,和基比利奥特三个水师军区的总督。事实上,水师军区也属于西方军区,但为了情节需要,我把水师总督单独划了出来。
葛利诺:达尔巴提亚总督,西方总督之一
利奥:西西里总督,西方总督之一
伦巴德:卡拉巴利亚总督,西方总督之一
贝利撒留:御林军团统帅,效忠于瓦伦斯
鲍德温:秘密稽察使总长,隶属于执政官
查丁尼:元老院院长
罗利昂、希拉克略、莫瑞尔:均为元老院元老
安德罗尼、安德森:先后为瓦伦斯卫队长
卡利塔:凯莱尔卫队长
帕特鲁、福卡斯:乔维安副将
特里波利尼:大法官
卡帕多:财政总长
卡依玛:宫廷执事宦官
海伦娜:乔维安之母,希腊约阿尼纳的公主
卡珊德拉:朱利安异母妹妹,东罗马公主,凯莱尔之母。其夫莫里斯为朱利安共治者,后病故。
苏琳:瓦伦斯之妻,查丁尼独生女儿
第 2 章
帝国迷情
那不是老年人的国度。青年人
在互相拥抱;那垂死的世代,
树上的鸟,正从事他们的歌唱;
鱼的瀑布,青花鱼充塞的大海,
鱼、兽或鸟,一整个夏天在赞扬
凡是诞生和死亡的一切存在。
沉溺于那感官的音乐,个个都疏忽
万古长青的理性的纪念物。
一个衰颓的老人只是个废物,
是件破外衣支在一根木棍上,
除非灵魂拍手作歌,为了它的
皮囊的每个裂绽唱得更响亮;
可是没有教唱的学校,而只有
研究纪念物上记载的它的辉煌,
因此我就远渡重洋而来到
拜占庭的神圣的城堡。
哦,智者们!立于上帝的神火中,
好像是壁画上嵌金的雕饰,
从神火中走出来吧,旋转当空,
请为我的灵魂作歌唱的教师。
把我的心烧尽,它被绑在一个
垂死的肉身上,为欲望所腐蚀,
已不知它原来是什么了;请尽快
把我采集进永恒的艺术安排。
一旦脱离自然界,我就不再从
任何自然物体取得我的形状,
而只要希腊的金匠用金釉
和锤打的金子所制作的式样,
供给瞌睡的皇帝保持清醒;
或者就镶在金树枝上歌唱
一切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情
给拜占庭的贵族和夫人听
——叶芝《驶向拜占庭》
第一部
1
那扇门,沉重得需要两个人用力才能推开。穿着黑色亚麻长袍的人侍立在门边随时准备完成这项任务,他们脸藏在黑暗的阴影里,看不到五官,看不到表情。
仿佛他们原本就没有脸,只是黑夜里的鬼魂。
门很高,因为天花板很高。看不出墙壁的颜色,或许是青铜的颜色,或许是夜的颜色,上面凹凸不平地嵌着模糊不清的花纹,也许是壁画,也许是浮雕,也许只是夜的翅膀笼罩下奇形怪状的阴影。
粗大如同孩童手臂的白色蜡烛的光源集中在正中一张巨大的床上。高大的四柱床,华丽得可以作朱庇特夜晚的卧榻,红玉翡翠猫儿眼黄宝石层层装裹,明亮得如同在地底挖出来的埋藏了数百年的黄金。四周飘动的银色的帷幕,却如同陵墓里白色的尸衣。
房间里站了很多人。影影绰绰的同样的看不清脸。偶尔地,黑色的闪电在跳动的烛火里突然地一划而过,那是冰冷得带着杀意的光,像战场上兵刃或者战甲闪耀的光芒。
“把烛台都点起来……别让这里像个坟墓。”
一个男人的声音把黑暗的寂静划破了。奇特的声音,前半句冷硬的命令清脆得像玻璃的酒杯在互相撞击,后半句却渐渐沉落下来,如同深浓的葡萄酒被缓缓地倒入了厚重的青铜酒杯。
房间里的黑影们开始迅速地移动,在墙上投下一个个变幻不停的阴影。
一盏盏镶金嵌银的烛台亮了起来。房间逐渐地开始发出幽暗而闪烁的光。
那是一座宫殿。四周的墙上都是壁画,看得出是著名的画师的手笔。黑色的大理石发着墨沉沉的光,一眼望过去都是无数的男人,女人,野兽,在山林沼泽湖泊以及其它各色各样的地方做着的各种各样的姿势。
神话降临到凡间,再经过人们的传颂和变形,就会变成庸俗的传说,而不再是希腊诗人口里铿锵明亮如歌唱般的语言。传说再次附庸于历史,最终模糊了本来的面目。
床头的两盏巨大的嵌着红宝石的黄金烛台点燃的时候,一团柔和的黄|色的火光就笼罩在了黄金的床上。金线和绿松石颜色的细丝织成的的被褥,鲜花编成的花环和绿叶的图案,镶满了紫色的水晶。这些华贵而精美得如同艺术品的丝绸和锦锻,却覆盖在一个几乎像是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人身上。
死亡,或者是即将来临的死亡可以毁掉一个人本来在世上拥有的一切。已经看不出来那个人原来的模样,英俊,或者是丑陋,都已经看不出来。死灰色的脸,在火光下忽明忽暗。高耸的颧骨,两颊深深凹下,嘴唇干燥撕裂得像被烈日烤干的土地。眼睛紧闭着,只有时而痉挛一下的身体表明这个人还是活着的。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纯金的皇冠,镶着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和珍珠。宝石和黄金在烛火上熠熠生辉。明亮得几乎像一团白光,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皇冠本来就和皇位一样,是需要仰望的。或者至少闭上眼睛不要睁开来正视,因为权威是不容挑战的。
就算躺在床上的人已经形同骷髅。他还是皇帝,因为他戴着那顶皇冠,和象征皇权的王戒。
宫殿里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牢牢地停留在那顶金冠上。有年轻的,有年老的,都拥在床边,眼睛一眨不昨眨地紧紧地盯着床上的人。穿纯黑的丝绸长袍的男人,每一个扣子都是纯银的,雕刻着需要凑近了才能看清的精细的花纹。穿着黑色铠甲的佩剑的男人,盔甲偶尔闪过的亮光冰冽得像是黑夜里划过一道道闪电。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么床上的人已经死了。如果眼光能够把覆盖住他手的长袖拉开露出象征权力的皇戒,那么他的指头早已掉下来了。
穿黑色亚麻长袍的侍从,行动轻柔得就像是鬼魂一样,穿梭在床的周围,继续在点燃烛台。一团火光在床的左侧跳动起来,渐渐地晕开,晕出一团美丽的红光。
一个俯在床头的影子在光晕里渐渐清晰和明亮起来。跳动的火光让他一瞬间显得不那么真实,仿佛是一个柔和而动人的幻影。黑色的头发卷曲地披在肩头上,皮肤就像他手里端着的一个琥珀碗的颜色。晶莹而光洁,在烛火下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冰冷。黑色薄纱的衣袖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臂下,修长而美好的五指握着一块雪白的丝绢,醮着琥珀碗里的清水,一点点地抹在床上的人脸上和脖子上。他的动作缓慢,优雅而富于韵律,仿佛是在弹奏一首乐曲,而不是在触碰一张跟死亡交换着呼吸的脸。
“塔希尔,陛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一个白发的老人压低了声音问。他穿着一袭黑色的宽袍,皮肤的颜色是一种衰老的黄|色。塔希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这一眼非常迅速,烛光也并不够明亮,但已经足以让人看到他额头,鼻梁和嘴唇美妙的线条,以及乌黑的眉毛和漆黑的眼睛。眉是描过的,眼睛周围画了黑色的眼线。眼珠是纯黑的颜色,有琥珀的光点在里面跳动。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手里的工作。站在高高的圆柱的阴影下的一个年轻男人不耐烦地开了口:“从出兵波斯失利受伤,回程来就是这样,已经拖了一两个月了,这还用问?查丁尼,今天晚上你就一直在说废话,我看你是真的老了。”
查丁尼的白眉毛在抖动,他想说什么,旁边另外一个老人拉了他一把,又对年轻男人投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凯莱尔,查丁尼是我们元老院里资历最老的一位,你应该尊重他。”
凯莱尔也跟其他几个穿铠甲的男人一样,全身黑色的装束,但他扣住披在肩头的黑色斗蓬的饰扣却是与众不同的,那是一只黄金打造的双头鹰。柱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能看清楚他的眼睛,和垂在肩头的金褐色卷发。那双眼睛具有一种非常罕见的色泽,可以随着光线而变化,瞳仁的颜色就在青蓝到浅灰褐之间不断地变幻。
“哦?是吗?那也得他先尊重我才行。”
查丁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