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落影 by凌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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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渊溪简直有些无力了:“难道我李渊溪在你眼中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禽兽?”
“我有眼睛去看,有耳朵去听,你连我郁不识身怀六甲的妻子都不放过,还会真的对一个男人动心?”
“我…”李渊溪心里觉得好笑:“你对我躲躲闪闪,就因为认定我是个浮浪之徒,一旦看到你一定会心怀不轨,所以不论我走到哪里,你就躲到哪里,连君臣之礼都不去顾及?”
“谁说我在躲你!我只是懒得看到你!”郁不识哧他一句。
李渊溪哈哈大笑:“我虽貌比不得潘安,才攀不上子建,但也不至于入不得郁大人的法眼吧?郁不识——你见过我!”
李渊溪本是温文和气地说话,突然拔高声音对郁不识喝道,后者全身一颤,绵软的剑身随之轻颤,发出极悦耳的一声“狰”。
“你发抖了…”李渊溪道:“我没猜错。”
郁不识沉默良久后,道:“的确,我见过你。”
李渊溪有些惊讶他这次竟然没有否认:“在哪里?”
“太久了,记不得。”
“记不得?”李渊溪不忿:“既是记不得,你又何必对我耿耿于怀,就连我碰你一下你都…怕得要死。”
“好笑!天底下不是个个男人都有太子的非常‘兴趣’,被男人抱着,难道我还该喜笑颜开?”
“但我是太子爷,郁不识你为官多年,该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我只不过要你的身子而已,唉!郁不识,你又是何苦,辛辛苦苦将我送到这地方来,一样要侍候我不是!还不如我们就在府上的温床软帐中消磨,既成就好事,又落得两头轻松爽快!你再瞧这个地方,看不到天上明月,嗅不到花草芳香,说不得缠绵言语…我们的初次幽会居然是在这里?大煞风景!”
“放屁!难道你李家的臣子是养来专门陪皇帝太子睡觉的!
“哼,别人就算脱光了摆在我眼前也没用,但你郁不识——我、要、定、了!”太子咬着牙,狠狠道。
“要?也看看你有没有那要的本事!”郁不识毫不示弱:“一个阶下之囚,我管你是太子还是佛爷,给我老实呆着!”
李渊溪一愣,看郁不识话罢转身就走,还以为他要撇下自己,心里不禁倏过一阵冷风。
却看不多时,郁不识又从洞口走进来,怀里抱着堆东西,忙活一番,在洞里燃起一堆篝火,还把些绵软的干草铺在李渊溪身下。
夜凉风寒,李渊溪身上只有一件单衣,早就冻得簌簌发抖,要不是在郁不识面前他强撑精神,恐怕早就冻得晕过去,讲话是够硬气,但舌头尖都在打颤。
他不料郁不识竟然心细如发体贴入微,他的温情脉脉,比那堆篝火更早暖和自己的心。
火光突然擦亮的时候,李渊溪的眼睛承受不住黑暗中突然的光明,眼底一酸涌上股暖流,在火光照耀下他黑曜石般的眸子炯炯然,直视着郁不识的身影,灼灼逼人。
渐渐燃高的火焰在他们俩之间形成一股屏障,阻碍了李渊溪的目光,郁不识的面目在火光中扭曲着,却显得婉转柔软,连那黑衣、那杀机都荡然无存。
只有一张被火光映得通红的脸,眉目清秀,面孔冷漠,神情却很柔媚——
他专注地拢着那堆火,时不时窜高的火星飘飞柔舞,在他脸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花火,乍然惊艳。
郁不识没有望向李渊溪,却开口缓缓道:“在下郁不识,乃寒江中一尾无名小鱼,而太子是飞天一条巨龙,你是翱我是游,同行不同道,你又何必自投寒江…沾湿了御驾龙尊呢。”
这洞中已经足够温暖,但李渊溪听到郁不识的话时,还是禁不住打个冷战:“自投寒江?郁不识,我对你一片真心,你还以为我是旱鸭子贪玩好耍,不怕死地跳进江中与你嬉戏?”
“真心?”郁不识拔拔火,抬眼望着李渊溪:“如果我与赵奉常一般模样,您会不会对我有真心?”
李渊溪莞尔:“你以为我只是贪图你的姿色?”
郁不识撇撇嘴,瞪他一眼:“我不认为自己有哪里值得你来贪图。”
李渊溪摇头:“不不不,一定有的,一定有的!但绝非你的模样,绝对不是。一定有什么…是你恰好拥有,而我又寻觅多年的。”
隔着跳跃的金色火焰,李渊溪的目光却情深款款地投射过来,郁不识没由来地觉得冷,冷得颤抖,他捡起火棒,胡乱在柴堆里捅几下,那焰头越涨越高,简直要把自己的整张脸烧化了。
“你为什么不答我?”李渊溪问。
“嗯?”郁不识一愣,问:“答你什么?”
“唉!”李渊溪有些泄气:“郁不识,你好不知情趣!”
“我凭甚要对你这下流胚子知情知趣!”
“我是下流胚子?”李渊溪嘿嘿一笑:“我若真的下流,你现在就该躺在我怀中欲仙欲死,怎会叫你捆个结实,还拿剑指着头?”
“你这张油嘴滑舌,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肯服输啊!我看你就差我这把剑来调教!”
郁不识虽然语带威胁,将一旁的剑挑起来直指李渊溪,但嘴角其实是带着笑意的,后者看到了,更是一脸嬉皮,作势向后躺倒来躲郁不识的剑锋。
郁不识气得从地上坐起来,怒目瞪视着他,将手中的剑挽个剑花,这本是打情骂俏情意绵长的举动,郁不识手中的剑,也毫无威慑力,只是带着嗔怒,直冲李渊溪而去。
然而这时山洞中却突然掠起凌厉的风声,是刀的杀气。
郁不识一惊,他只是望着李渊溪怔了下,没料就是这一下,竟然让他失去闪躲的最佳时机。
那刀杀从后而来,从他后背劈砍下来,恶气腾腾。
郁不识不及躲闪,正正吃下这一刀,浑身象被生劈成两截般地疼痛,他惨呼一声向前倒去,扑面的烈焰眼看要焚烧到他,却有一双手从前面伸过来揽过他的腰,却有一个胸怀扑过来将他搂在怀中。
竟然是李渊溪。
郁不识痛得说不出话来,但当他愕然发现李渊溪原本被捆绑住的双手已然挣脱开来,心中闪过不详的阴影。
难道他…
“太子!”山洞中响起另一个声音,原来洞口的方向站着一个男人,手持一把亮闪闪的大刀,气喘吁吁道:“太子!你没事吧!”
“春佛你这混俅!”李渊溪一声大吼,怒极:“竟然敢伤他!”
春佛大步流星上前,将大刀朝地上一扎,就地一跪道:“殿下!老臣救驾来迟!”
“哪个鬼需要你来救!”李渊溪尖着嗓子:“我要杀了你!”
春佛一愣:“太子,我…”
李渊溪心疼地望着怀中晕厥过去的郁不识,咬牙对春佛道:“你——你——先把你那不开眼的手足砍掉!”
春佛这下更加莫名,怎么自己翻山越岭半夜,好不容易找到太子,还在郁不识剑下救了他,竟然换得个断手断脚的结局?
我做错什么啦?
春佛知道太子说的是气话,于是一动不动地跪着,低下头,偷偷瞄他。
李渊溪懒得理他,赶紧把郁不识放在干草堆下,翻开他的衣服看伤势,一看之下便愣住了。
郁不识卒不及防时,后背被春佛狠狠砍下一刀,那春佛站在洞口,离他甚远,春佛内功高深,然而单单是刀气就已经让他感觉到剜骨般的疼痛,但春佛也不是傻子,他明知道郁不识是太子的心头肉,要是敢伤了他,太子还不把自己大卸八块,于是下手的时候有气无力,看似凶猛,实则对郁不识并无损伤。
李渊溪看他一滴血都没流,心放下一半,但郁不识紧皱眉头似乎痛苦不堪,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李渊溪喝问:“春佛,你究竟用了什么功夫,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痛苦?”
春佛也奇怪了,他的刀上仅有三分气,并无内力灌入,照理说即使砍在郁不识身上,他也只能感觉到微微的震痛,再加上郁不识是会武之人,本该没那么脆弱。
“难道他有旧伤?”春佛疑惑道,从地上起身就想来替他查伤,怎料李渊溪却伸手一挡:“别过来!”
他没好声气白春佛一眼:“死太监!你若是敢真的伤到他,看我不把你那侥幸没断子绝孙的家伙削掉!
春佛苦笑:“太子怎么这般是非颠倒,这郁不识分明想对太子不利,深更半夜居然敢将你胁持走!他一定——”
“什么什么对我不利!不开眼的老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打搅我的好事!”
春佛闻言,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双手奉上,正色道:“太子殿下,娘娘亲手缝制这‘百里飘香’救命香囊,即在百里之内不管太子在哪里,老臣都可以迅速地找到您,未免遭到歹人陷害,为什么太子却在半路将香囊丢掉?害得老臣好是辛苦,在这个时候才找到您,若是再晚一步…”
“好啦!好啦!又要开始说教,也不怕舌头越磨越薄!”李渊溪眼看他又要唠叨,十分不耐烦,一把夺下他手中香囊,却并不系在腰间,而是把香味凑在郁不识鼻下。
这“百里飘香”乃天下奇香之最,非但香味恒久百年不散,且嗅之有麻痹镇痛、安眠入睡的效用,果然没片刻,郁不识就眉头舒解,眯着眼睛晕睡过去,轻舒鼻翕,轻启粉唇,睡梦中一张脸梦幻般甜美,李渊溪望着望着,竟然连春佛在身边都全然忘记。
他捧着他的脸,俯下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这本是轻轻一吻,却教他粘腻得分不开,他用唇瓣磨蹭着郁不识的,用舌尖轻舔他干涩的唇,将之浸润的柔软湿润,泛着一层淡淡的水光。
火的照耀下,他的皮肤金子一般的色泽,火焰在他精致的面庞下跳跃着,竟使郁不识刹那间变作神化一般,光采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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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溪的浅吻变作深吻,他将郁不识按在草堆上,欺身上去,一只手捋顺着他的秀发,另一手已经探到胸前,去解郁不识的衣扣,其实早在春佛那一刀劈下之时,郁不识衣衫的带子就已经裂开,半边袖子垂落下来露出手臂和大半个胸膛。
李渊溪将唇顺着他的颈项吻下,留下一串细细密密的吻痕,他时啜时吸,郁不识肌肤柔滑,带着些微的凉意,然而当李渊溪吻上去时,却透过这股凉意品尝到他蕴藏在身体里的温暖,似乎在这下面有着源源不绝的力量。
李渊溪的欲望陡然升高,他急于要把握着这股力量,他要与之纠葛,缠绕,他要燃烧,沸腾,付之一炬。
春佛跪在一边,跟随太子身边多年,他对太子任性的品行早就习惯,也不觉得尴尬,轻轻从地上爬起,蹑手蹑手走出山洞。
呼,跟洞内的热情如火相比,这外面真是冷得叫人心寒啊。
李渊溪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清丽的身影,郁不识虽瘦,却不是想象中柔若无骨,他的肌肤裹着层瓷瓶般的光泽,他的气息总是云淡风轻般,他的双眼半睁半开妩媚如梦,嘴唇鲜红如染,肌肤雪白,气质清雅,宛若带雨的樱花。
李渊溪几乎喘不过气来,这究竟是怎么了?
他自嘲,口中喃喃道:“郁不识,你究竟是人、是仙、是魔、是怪?我太子爷阅美无数,今天居然象个在室的处男般,对你竟是无从下手。”
说着他将郁不识一缕头发挽在手中,无意识地缠成一圈圈,仿佛在细捋自己纷乱的思绪。
郁不识在晕睡中嗯吟一声,也许是火焰太过刺眼,也许是李渊溪的目光太过炙热,烘烤得郁不识睡不安稳,他皱紧眉头,微睁开眼睛,就看到李渊溪在上方款款深情地望着他,看到郁不识醒来,舒展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唇上啄到一个吻,窃玉偷香。
刚刚郁不识晕睡着,予取予求,现在他醒来,不由睁大眼睛,伸手就想推开,没想到那百里飘香迷香入骨,他虽然恢复半两神智,六重迷魂还在方外,哪里有力气推开李渊溪,倒是他这酥软的一推,李渊溪正是欲火焚身,这下更是火上浇油。
李渊溪捉住郁不识的手臂,将他的手指噙在唇间轻啜,还用唇尖勾挑他敏感的指尖。
郁不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中迷香的身体竟会这般敏感,单是微微的碰触已叫他深感不安,体内仿佛有一股暗涌的内力,而李渊溪便是那熟知内家心法的高手,七经八脉,他只需一脉撩拔,便可叫郁不识心魂激荡五体俱酥。
他想张口叫他停下,可喉中却突然干涸无比,叫这身旁的篝火给熏得口干舌燥,雾眼迷离。
李渊溪沿着郁不识修长的手臂一路而上,用舌尖挑弄他的胳窝,一只手已经捉上他胸前的|乳首,在两指间轻捻慢捏,郁不识怎经得起这般挑逗,费力地想挪动身子躲开,讶异地望着李渊溪。
后者看到他脸上的神情,调皮地笑了,郁不识虽是有妇之夫,但男女间行事,尽是在女体上肆意,极少会去逗弄男人家的身子,疏不知这|乳首乃是男体上敏感罩门之一,一经挑逗,纵然是钢敲铁铸的身子也要软将下来。郁不识对此举感到非常陌生,他茫然无措。
这更引起李渊溪恶劣的心态,他突其不意地低下头,在郁不识|乳首上狠狠咬下一口,这一下可不轻,几乎要把郁不识咬出血来。
然而这残虐般的挑逗,却给他的肉体带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刺激,郁不识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挺起,反而向前奉迎李渊溪的恶意,后者含住他的|乳首,用双唇捻,用牙咬,再用舌尖轻轻地圈弄,时而疼痛时而绵长,郁不识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急促,他的身体禁不住地轻颤,在李渊溪的摆弄下魂淫神摇。
他半张着口,银牙暗咬,越发得有出气无进气,李渊溪却还不放过,贴身上来抢夺他的呼吸,四唇相贴,连个缝隙都寻不着,李渊溪将舌窜进郁不识口中与之交缠,一遍遍扫过他满口芬香津液,一回回捕捉他闪躲小舌。
郁不识的神智烟消迷散般,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去了哪里,何况他现在已经无法来说。
李渊溪已经感觉下面的身子热情沸腾,郁不识男性的欲望被挑衅得愤怒起来,在下衣里蹿踊,要寻透气的功夫,李渊溪也已经按捺不住再去与郁不识磨磨蹭蹭,他索性一把撕下他下身的残碎衣物,连贴身的小衣也一并撕下来。
郁不识正陶醉在深吻间,突感下身凉嗖嗖的,他低头一看顿时魂不附体,自己两条修长的腿正被李渊溪捧在手臂间,作势要分开,吓得郁不识赶紧夹紧双腿,失掉大半的力气也回复一点,他用双臂撑开上身,对李渊溪喝道:“你敢!”
李渊溪抬眼望他,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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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把郁不识吓坏了,这不是刚刚那对他柔情蜜意的李渊溪,那不是刚刚那双款款切切的眼睛,这瞳孔里蝥伏着一只猛兽,方才还是睡眼蒙胧,然而随着激|情的升温,这猛兽已经抖擞精神,蓄势待发。
李渊溪将贴身的薄衫一掀,从下面将自己凶猛的欲望掏出来,在手中慢捻两下,那铃口已泌出汗液,如同猛兽之垂涎,虎视耽耽地瞪视着郁不识。
后者朝他身上踢一脚就要往后退身,脸色苍白惊慌,怎奈手忙脚乱之间居然不辩方向,一把按到一旁火堆边的碎柴,“呀”地一声惨叫,缩回胳膊来。
李渊溪急忙揽过他的手臂,用嘴巴使劲吹个不停,但郁不识毫不领情,自己周身几乎全裸着,李渊溪的身体凑近过来,散发着比火还灼烫上一千倍的热度,烫得他浑身通红,羞得他无地自容。
“还痛不?”李渊溪问道。
郁不识摇头,瞄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