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绘卷-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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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瑜在书房里按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头疼，张氏集团的业务比她想象的要更为复杂，张氏对抗徐福的那一战“无生之夜”过后，张氏的精锐几乎死伤殆尽，虽然战后靠着马耳他骑士团和猎人工会的帮助，对日本吸血鬼进行了几乎灭族的清洗，但在张氏内部，却隐约形成了几股势力。张老太太临终前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张瑜，在最困难的时期，家族内部还能团结一致，但现在局势渐渐好转了，却开始有长老不服张瑜的地位，甚至有传言，某些长老准备立张瑜的堂弟张琅为家主，虽是传言，也不能不防。好在现在家族中最强的战士老九是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张瑜这边，而且那些反对者也不能不考虑张瑜的亡夫老四生前的好友：白少宏、服部半藏和小鸟这几个人的背景和所拥有的影响力。
房外传来小鱼的哭喊声，她已经哭闹了一星期了，就是不见停，本来海妖带着她挺好的，自从上次成州的某个帮派过来收过保护费，小鱼就死缠着要那个抱过她的古惑仔，让张瑜窝心了很久。
单身的女人带孩子本来就不是简单的事情，有海妖和白少宏这两口子，再加上项瑶的帮忙，小鱼本来也乖，倒也不算很费神，偏偏那个不知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小混混，就让小鱼那么惦记，哭了一整星期。
张瑜终于忍不住走出书房。海妖正抱着小鱼摇啊摇的念儿歌，项瑶在一边摇着波浪鼓做背景音乐，可惜小鱼丝毫不领情，哭得嗓子都哑的还在抽泣，不见眼泪只闻哭声。张瑜摸摸自己的额头：“不行了，我去转转。”项瑶也哭丧着脸：“姐，我也不行了，小鱼这么哭下去不是办法啊。”海妖的眼睛通红，被小鱼折腾的一个星期没睡好了。
张瑜叹口气：“得，我出去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办法。”张瑜出了门，项瑶才敢和海妖低声商量：“要不咱们去找一下，那小子应该就是混这一片的。”听到这话，小鱼顿时停止了哭泣，睁着一双还含着眼泪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项瑶，项瑶忍不住笑了，伸出指头在小鱼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你这个小家伙还真精灵！”
张瑜出了门，漫无目的地开车在市区转悠，来到成州大厦楼下时，忽然想起前些天九叔和自己提起准备办一个培训班，培养一批有潜力的年轻人作为将来张氏龙虎部队的后备。龙虎部队作为张氏的支柱，在当年对付徐福一战中几乎全部阵亡，直到现在，两年后，在张瑜和九叔的苦心经营下，也只恢复了不到当年三成的实力。
张瑜叹口气，虽然对这个从社会上招人的培训班不抱什么希望，但毕竟自己是张氏的家长，还是该过问一下。停下车，进了大厦，坐电梯直接上了顶楼，还没走进教室，就已经感觉到屋里传来九叔浓烈的杀气。张瑜暗自捏了一把汗，能让九叔发出如此杀气的对手，已经不是自己能够轻易对付的了。张瑜抽出腰间的银质符文短剑，推开房门进了教室，张教授不住的用手纸擦着额头的汗，九叔满面怒容的看着面前的一个年轻人，而那个年轻人，正是自己想去找的那个让小鱼哭闹了一个星期的黑社会分子！
张瑜松了口气，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不知道这个小子犯了什么事惹了九叔，九叔也是，这么大年纪了，跟这种小混混计较什么啊。九叔看见张瑜走了进来，立刻散去了围绕在自己身上的杀气，从辈分上来讲，他是张瑜的九叔，可从地位来讲，张瑜可是张氏的家长，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在家长面前放出如此的杀气，并不是值得鼓励的事情——几十年前，曾经就有人在张氏老奶奶面前做过同样的事情，结果被发配到某个穷乡僻壤去搞药材种植，如今的张瑜，形式作风也越来越像老奶奶了。
张瑜也感到九叔身上的杀气迅速散去，内心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高兴的是九叔的举动证明他承认自己这个家长的权威，悲伤的是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即使从小把自己带大的九叔也只把自己看成家长，而不是那个以前他最宠爱的小侄女了。
张瑜在心里叹口气，问道：“九叔，怎么回事，这个小子怎么惹着你了？”
九叔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这个小子徒手打破了地魉阵图，我问他的师承来历，他又不肯说，我怀疑他是吸血鬼那边派来的奸细。”
张瑜笑了：“九叔，他身上哪有黑暗气息，再说，真是奸细能蠢到这份上，第一节课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么！”
张瑜已经发话，九叔也无话可说，的确有些古怪高人收了徒弟是坚决不允许徒弟透露师承的，比如孙悟空的师傅菩提老祖……
小黑在一旁猛点头插话：“就是就是，还是这位大姐懂道理，这位大叔，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嘛，你说这世道怎么了，人与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了，真是要不得啊！不过，这位大姐看起来好生面熟。”
张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那天你来我店里收保护费的。”
小黑一时语塞，想起就是那天去收保护费失败的那家酒吧的老板娘。小黑尴尬的挠挠脑袋笑着：“嘿嘿，不打不相识嘛。”
张瑜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小子，你过来我手下做事吧，我这边也差人。”
小黑摇摇头：“那不行，我是跟牛哥的。”
张瑜轻蔑的哼了一声：“跟着那帮混混有什么前途，我给你1000底薪加提成，这年头，工作可不好找，就算你有本科文凭英语过了四级也不见得能拿这么高工资。”
小黑露出很不屑的表情，也不知是鄙视这工资或是本科文凭，依然摇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大家出来混，最要紧的是一个义字。”
张瑜笑了：“小伙子不错，这样，反正我手下也需要些人手，我会去和牛哥谈，让你们全来我这边做事。”
小黑耸耸肩膀：“那是你们做老大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小弟的听着就是了。”
九叔在一旁轻轻问道：“这样合适么，我们有必要收一群黑社会吗？”
张瑜点点头：“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九叔不再说话，相信张瑜自有安排。却不知道张瑜心里苦笑：为了给小鱼找这个保姆，只有收群黑社会来打杂了。也好，张氏正准备在成州设立大本营，也需要这批地痞流氓。
那年那月那日的那个下午，当张瑜第一次见到老四的时候，只是把老四当作自己将要捕杀的猎物，又何曾想到老四会成为她一生的牵挂。这年这月这日的这个下午，当张瑜决定收下小黑的时候，只是把小黑当作小鱼的保姆，又怎会知道将来的一切究竟如何呢。
归来 第二章
张氏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张瑜和小黑见面后的一周以内，张氏已经将成州北门一带的黑社会全部招安整合成一个庞大而分工明确的地下组织，毕竟，现在黑社会可没那么多所谓原则信念之类，张氏的胡萝卜（给钱）加大棒（恐吓）的政策对他们还是相当有用的。
在张氏的情报专家项瑶的组织下，可以说，任何陌生的值得注意的人进入了北门，无论他（它）是出现在火车站、汽车站、娱乐场所、酒店甚至三十块钱一晚的风月场所，张氏都会立刻收到情报。牛哥也春风得意，一跃成为北门群雄的老大。小黑，则被张瑜调到总部，对外称是总经理助理，实际上张瑜只是准备让他当小鱼的保姆。
也不知道他是的确和小鱼比较投缘，或者根本他也没什么雄心大志，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他还是很享受的去做小鱼的保姆。这天傍晚，吃过晚饭，时间尚早，酒吧还没开业。小黑抱着小鱼坐在沙发上替她剪脚指甲，小鱼胖乎乎的小脚丫被小黑握在手中，可能是感觉到有些痒，一直在咯咯的笑着，还不断的扭来扭去，替小黑增加难度。
小黑满头大汗的替小鱼把脚指甲剪完，小鱼又想出来新花招，要小黑装马给他骑，小黑居然还答应了……项瑶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她已经把这个月的情报汇总编辑完，把重要内容编成简报打印好了，等着交给张瑜审阅。从本质上讲，项瑶绝对是那种中国传统女性，觉得男人就该做点男人的事情，所以相当看不惯小黑那种婆婆妈妈带着小鱼的样子，当下引诱小鱼：“小鱼，我带你出去散步好不好？”
“不好，我要骑大马。”很显然，和小黑在一起玩骑马要比和项瑶一起散步对小鱼来说更有吸引力。
项瑶开始物质诱惑：“出去散步我给你买QQ糖。”
小鱼还是摇头：“我还是和黑黑玩。”
项瑶心里暗骂，这小姑娘是她和海妖从小带到大的，这小黑才来几天，就把她们两个“亲亲阿姨”（小鱼语）给忘完了。
项瑶只有使出杀手锏：“那我给你买超级QQ糖呢？”
两岁的小鱼再聪明也敌不过阴险的项瑶啊，项瑶杜撰出来的超级QQ糖总算起了作用，小鱼朝小黑挥挥手：“你乖哦，等宝宝回来分你超级QQ糖。”说完拉着项瑶的手出去散步了。
小黑长长了吁了口气，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也不知想些什么。偌大的酒吧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小黑和白少宏两人。白少宏坐在吧台后一个人喝着啤酒，看着悠然自得的小黑，心里有些不爽快。这个来路不明的小黑让白少宏有种不祥的预感，虽然平时小黑带着小鱼都是一副超级保姆的温柔形象，但安静下来的时候，却让人根本无法刊头。白少宏凭着自己野兽的直觉感觉到他隐藏在和善眼神背后的杀意和邪恶，以及内心深处的阴冷。这让白少宏很不安。
白少宏喝酒喝的很快，他开啤酒根本不需要开瓶器，直接用手就能扳开，这次却不知为何，非看上了小黑面前桌子上的那个起子。白少宏打了个响指，吸引了小黑的注意，白少宏一抬下巴：“把那起子给我。”
小黑微微一笑，拿起面前的起子扔了过去，隔着十来米，起子落在了吧台上，旋转了好久，准确地停在了白少宏的面前。白少宏皱皱眉头，起开两瓶啤酒，对小黑喊道：“哥们一起来喝两杯吧，算我的。”
小黑眼神发亮的跑了过来，很亲热的拍拍白少宏的肩膀：“哥们还是你对，张姐一个月就给我那几个工资，还不让我挂帐，哪够喝酒啊。”说着掏出自己的烟给白少宏看：“你瞧，我就抽这烂五牛，跟草似的，都不好意思给你们递烟。”
白少宏哼了一声，递过一瓶啤酒，脸上挤出笑容：“你到这来工作，咱哥俩还没好好聊过呢，今天不醉不休。”
小黑死命的点头：“其实小白，我仰慕你很久了，听说你是狼人哎，牛，忒牛，犀牛！”
白少宏心里暗骂：你他妈什么辈分，再说，我们狼族跟犀牛有什么关系！心里骂着，脸上却一点没有表现出来，两人亲热的碰碰瓶子，一口气灌下满满一瓶。小黑脸色有些发红，打了一个饱嗝。白少宏弯下腰，从吧台下抬出一箱酒说道：“没说的，看你也够豪爽，今天不醉不归。小黑点点头，从箱子里拽出两瓶啤酒，用牙咬开，递了一瓶给白少宏，两人又是咕隆咕隆灌了一瓶下去……
项瑶抱着小鱼散步回来的时候，小鱼已经睡着了。就看见门口的告示板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东主有喜，停业一天。一看就是白少宏那个半文盲的笔迹，项瑶满脸疑惑的走进屋，就看见吧台上横七竖八的放着无数空啤酒瓶，白少宏和小黑这两个家伙一人手上拎着一瓶12年的芝华士往嘴里狂灌，不出一分钟，两人就把手中满满的威士忌喝完了，放下酒瓶，然后就是傻乎乎的大笑，还含混不清的唱着：挂在天上好多的酒杯，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项瑶看着酒吧里一片狼藉，一时气急，不顾形象的骂了起来：“我操你们大爷！”
小黑愣了一下，口齿不清说道：“那我替我大爷谢谢你。”似乎这个笑话的确很好笑，这两人又疯癫癫的大笑起来。
项瑶白了他们一眼，气乎乎的进屋了找海妖告状去了。白少宏摇摇手中的空酒瓶问道：“黑哥，没酒了？”
小黑也摇摇自己的空酒瓶，扶着墙走到卫生间，灌满了自来水出来递给白少宏：“不能，满着呢。”
白少宏喝了一大口，不住的点头：“嗯，好酒，一喝就知道是今年新鲜的XO。”
小黑也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附和着：“就是，还是新鲜的XO好喝！”
白少宏问道：“黑哥，我看你身手不错啊，跟谁学的？”
小黑随手做了个威武的手势，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嘿。”
白少宏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小黑，又给他点燃问道：“小黑哥，出来有几年了吧，你哪儿人啊。”
小黑摇头晃脑的说道：“我是小鬼子，我是皇军，我是日本人，朝我开炮。”
白少宏呵呵的傻笑着，用手指作出枪的形状对准小黑，嘴里还配音：砰！
然后小黑就真的倒了下去，睡着了。
醉意朦胧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的的白少宏一瞬间眼睛雪亮，脸上满是冷笑，走过去踢了倒在地上的小黑两脚，小黑翻了个身，继续睡。白少宏低声骂道：“靠，你个傻X，灌老子喝自来水，口风还挺紧的！”
第二天，小黑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过量饮酒让他感到头疼和恶心。冲了个冷水澡，他才感觉到身体不那么糟糕了，赌咒发誓不再喝这么多酒。
就在小黑赌咒发誓的同时，张瑜、白少宏、九叔和项瑶在开会，由项瑶汇报刚刚打探来的消息。
“经过确认，三天后，的确会有一艘从海参崴出发的船将到达双庆港，据称里面装的是从俄罗斯进口的一些艺术品。但是据我们调查，这艘船所属的船务公司注册地址是在罗马尼亚的布加勒斯特。另外，综合我们早已得到的消息，这两个月，不断有零星的吸血鬼从尼泊尔、哈萨克斯坦、蒙古偷渡进我国，并且集结方向就是成州，所以我们断定，上次那个身份不明的人送来的消息是真的，那艘船上装载了大量的军火！”
张瑜点点头，示意项瑶继续说下去。项瑶又说道：“很明显，这次是针对我们张氏总部的定点清除计划。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首先将那船上的军火给劫了，这样，对方的进攻将相对软弱。”
白少宏点燃一支烟说道：“理论上是应该如此，但我们现在人手明显不足，新一代的龙虎部队还未形成战斗力，现在留在国内的人手还有一大半在江西培养新人，而参加过对徐福之战、对日本本土作战的有经验的老战士大多还留在日本，只有我手下的狼牙骑士还具备和吸血鬼抗衡的能力。我们根本不足以应付大规模的攻击 ——即使对方没有军火！”
九叔点点头表示赞许：“小白考虑的很周到，这里坐的都是自己人，我就说点实话。我建议把还留在日本的战士全部撤回成州，毕竟，服部半藏现在实力也不弱，他手下的伊贺忍者也很强大了，不必要再留太多人手防止日本吸血鬼死灰复燃。”
张瑜皱皱眉头问道：“九叔，我们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新人培养方面，为什么两年了，在那边培养的战士一个都没有合格的！”
九叔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只要长老会说他们还未通过试炼，我们是不能调动这些学徒的。妈的，这些死老头子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我去看过，不少人即使在老太太那时候，也算是合格的战士了，难道现在非常时期反而要求提高了？”
张瑜心中冷笑，她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想看九叔如何表态罢了。早有传闻说长老会不服她的领导，想另立她的堂弟张琅为家主，现在张氏隐约已经分为以长老会为首的江西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