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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维纳斯的诞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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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睡了。

  我迷迷糊糊间知道他爬上床,在我身边躺下,小心翼翼地将身子挪向我这边,直到我们并排躺在一起,像教堂里一对了无生气的石头人。看得出来他不想弄醒我,所以我没有让他知道我已经醒了。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臂,手掌抚摸着我的小腹隆起最高的地方。就在这时,我肚里的胎儿动了一下。

  “啊!”他轻声说,“他已经准备好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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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纳斯的诞生》第四十章(3)     

  “嗯,”我睡意未消,说,“他踢得好重。”

  “他会是什么样子呢?如果有个好老师,他的头脑一定会像一个新弗罗林金币那样闪闪发光。”

  “他也有眼光判断希腊雕塑的原件和仿制品之间的区别。”我隆起的腹部感受到他掌心

 的温暖。“不过,我希望他能够同时爱上上帝和艺术,不带任何迷惑和恐惧。我希望将来的佛罗伦萨能包容这两者。”

  “是的,我也希望这样。”

  我们陷入了沉默。我伸出手,温柔地放在他的手上面。

  他们来的时候天刚破晓,砰砰地敲着大门,把家里的人都吵醒了。在这样的故事里,不祥的消息总是在清晨传来,仿佛白天不能忍受任何虚假希望的存在。

  我被敲门声吵醒,但我丈夫早就起床了。我走到院子的时候,大门已经打开了,信使在那儿等着。

  我还以为是士兵,或者甚至是卢卡和他的手下。但实际上来的只是一个老人。

  “亚历山德拉小姐!”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卢多维喀的丈夫,操劳过度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

  “安德里亚,什么事?发生什么了?”

  他的眼神十分惊慌,令我怀疑到底出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你妈妈让我来的,她让我跟你说,今天早上士兵到家里了。他们带走了画家。”

  原来这样,托马索终究开始用他的聪明来避免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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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纳斯的诞生》第四十一章     

  我的肚里毫无动静。我把手放在小腹上,往下按了按,直到我能辨别出一条小腿的骨骼,紧紧贴着我的肚皮。我按得更重一些,但仍是毫无反应。我试图让自己镇定一些,睡觉有时就像死了一样,即使你还没有出世。

  “亚历山德拉。”伊莉拉的声音让我睁开双眼。柯里斯托佛罗站在她后面,清晨的太阳在他头上照出一圈光晕。我收回视线,看着伊莉拉的眼睛。小心点,她的眼色说,如今你每

 前进一步,生活将变得更加危险。而我爱莫能助。

  “你好,”我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慵懒,“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了,你刚才昏厥了一阵,就这样。”我丈夫如释重负地说。

  “那么胎儿……”

  “……睡着了,我相信。”伊莉拉打断了我的话,“你也应该睡一会儿。在这个时候,任何情绪的波动都可能对你们两个造成伤害。”

  “我知道,”我挣扎着起身,赶快拉住她的手,匆匆捏了一下,说,“谢谢你,伊莉拉。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她点点头,径行出去了。

  “他们没有逮捕你。”我微笑着对他说,“这让我喜出望外。”但就在我这么说的时候,体内有一阵恶心的感觉直涌上来。现在我知道了,我想。我知道你的感觉了——那种莫名的恐惧,它来自你对你所关心的人所遭遇到的逆境的想像,即使这仅仅是你的胡思乱想。

  “柯里斯托佛罗,我很高兴被抓的不是你。很高兴……”我停了一下,说,“但你知道这是托马索对我的憎恨造成的。他……”我又停下来,伊莉拉的眼睛仿佛就在我面前,“他可以随便说出几十个其他的名字,而他知道我对艺术无比热爱,知道画家曾给过我鼓励。”我几乎无法正视他的眼睛,“他们也会折磨他的,对吗?”

  他点点头,“如果他告发,是的,这是法律。”

  “但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认识什么人,所以他无从把其他人供认出来。但他们一定不会管的。你知道会发生什么,柯里斯托佛罗。他们会不断折磨他,直到他招供,那样的话他们就会打断他的双臂。他要是失去了双手……”

  “我知道,亚历山德拉,我知道。”他的声音有点严厉,“我十分清楚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尽管我刻意提防,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对不起,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双手推着长椅,站起身来,“我必须去找他们。”

  他朝我走过来,“别犯傻。”

  “不,不。我必须去。我必须告诉他们。法律禁止他们折磨怀孕的妇女,所以他们不得不听我说。”

  “啊!这彻头彻尾是个愚蠢的想法。他们才不会听你说什么。你去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把我们全部人都扯进他们血淋淋的罪行里。”

  “那不是他们的罪行。那是……”

  “上帝作证,我已经派人……”

  我们愤怒地朝对方吼着。我停了下来,“你刚才说什么?”

  “如果你静下来好好听我说就好了。我说我已经派人到监狱去了。”

  “派谁?”

  “一个能让他们听话的人。我不能让你觉得,我会让一个无辜的人来替我顶罪。”

  “啊,你还没有坦白?”

  他苦笑着说:“我还没有那么勇敢。但我找到了一条可以向决定这事的人说情的路子。昨天圣方济教会的人公开抨击他,说他不是一个先知,而是精神错乱的疯子。为了让人们相信,那个人用火刑向他挑战。”

  “什么?”

  “他们两人同时在火焰中行走,看萨伏那罗拉是否真的受到上帝的保护。”

  “啊,亲爱的圣母。我们这儿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们变成野蛮人了。”

  “我们确实是野蛮人。他们已经在市政厅广场堆了一些浸湿的木料。”

  “萨伏那罗拉赢了吗?”

  “别这么天真,亚历山德拉。他们中没有人会赢。这只会让那些暴徒血脉贲张。但他已经输了。今天早上他宣布替上帝工作比这样的考验来得重要,并提议一个修道士代替他的位置。”

  “啊!但这样一来,大家都知道他既是个骗子,也是个懦夫。”

  “他才不会这么看,不过人们确实会这么想。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领主无需再惟他马首是从。自他遭到教会的驱逐以来,人们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

  “那么你认为……”

  “是的,我认为现在是颠覆萨伏那罗拉的大好时机。在过去,这种罪行可以根据地位和钱包的大小讨价还价。我们得希望和祈祷我们还能走这样的路子。”

  “所以你会花钱把他们弄出监狱?”

  “只要有可能,是的。”

  “啊,上帝,”我又哭起来,眼泪哗啦哗啦向下流,“啊,上帝。我们周边的人都疯了。我们会变成什么呢?”

  “我们会变成什么呢?”他悲伤地摇着头,“我们会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过上那种注定的生活,祈祷萨伏那罗拉是错的,仁慈无边的上帝既爱圣徒,也爱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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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纳斯的诞生》第四十二章     

  午夜时分,有人给他传来了消息,他立即动身离家。外面的城市拒绝入眠,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些夜生活丰富的日子。

  天刚拂晓,前门被打开,我们听到他的脚步从石头楼梯上传来。“欢迎回家,丈夫。”我安静地说,“你怎么样?”



   “你的画家被释放了。”

  “啊!”我用手掩住嘴巴的时候,能感到伊莉拉正在看着我,“那么……托马索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们找不到托马索的踪迹。他已经不在监狱里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但……但我觉得无论在哪里,他都会平安无事的。你会找到他的。”

  “是的,我们必须这样希望。”

  但我们都知道这并非理所当然的推断。他不是第一个悄无声息地从监狱消失的犯人。不过这次是托马索。他的冒险故事可不会终结于裹着一身尸布躺在运尸车后面。

  “我们很幸运。看守监狱的人对新闻的兴趣多过对工作的热忱。我们找到他的时候,情况还不太糟糕。”我还想再问下去,但知道最好不要。“别担心,亚历山德拉,你的宝贝画家照旧能拿起画笔。”

  “谢谢你。”我说。

  “也许你应该等一下再谢我。你还没有听完。虽然被释放,但他也遭到了审判。因为他是外国人,所以得到了被驱逐的惩罚。立即生效。我跟你妈妈商量过了,写了介绍信让他去罗马找我的熟人。在那儿他会安全的。如果他的天赋仍在,我想他们会雇用他。他已经被遣发了。”

  已经被遣发!我想到了什么呢?那意味着他再无赎取自由的可能?我看到我丈夫望着我,我想我看到他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没见过的悲哀。我咽了咽口水,“你还能为托马索做什么呢?”

  他耸耸肩,“我们可以继续寻找。如果他还在佛罗伦萨,我们会找到他。”

  他看起来精疲力竭。我拉起他的手,他看着,但没有任何反应。

  “城里怎么样了?”我问,“火刑举行了吗?”

  他摇摇头。“啊,它越来越像一场闹剧了。那个圣方济修道士说他只会跟萨伏那罗拉而不是其他人一起穿过火焰。所以另外一个修道士取代了他的位置。”

  “真是无聊透顶。为什么市政厅不阻止呢?”

  “因为人们都为此疯狂了。他们所能做的只是试着限制破坏,向愿意倾听的人们批评这些修道士。他们就像一艘正在下沉的船上的老鼠,都想跳出去,但又害怕波浪。”

  火刑定于棕榈主日的前一天举行。在灰沉沉的天空下,圣方济教会的人准时到达,以对他们的支持者表示谦虚和尊重。相反,他们的对手从萨伏那罗拉那里懂得了做戏的力量,迟到得令人愤怒。他们最终走进市政厅广场,在前面扛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列队唱起虔诚的颂歌。萨伏那罗拉走在最后,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高高举起供奉用的圣餐。

  这可让圣方济教会的修道士无法忍受,他们要求立即从他那遭到教会驱逐的手中拿走圣餐饼。萨伏那罗拉的替身多米尼哥修道士宣称他要拿着圣餐饼和十字架走进火堆,这激起了更大的争吵。因为那个圣方济修道士拒绝跟他一起穿过火焰。最终,经过一轮怒气冲冲的谈判,多米尼哥修道士答应放下十字架,但仍要带着圣餐饼。在他们争吵的当口,门廊前的大火又旺了很多。

  他们仍在喋喋不休的时候,上帝被他们的傲慢和噪声激怒了,用一阵巨大的雷暴撕裂天空,化成倾盆大雨,浇落在燃烧的木堆上,产生的浓烟和混乱充满了整个广场。黄昏降临在市政厅广场,上帝以其无上妙法解救了他们,替他们做了决定,将两败俱伤悬搁起来,勒令人们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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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纳斯的诞生》第四十三章(1)     

  “起床!”

  “什么事?发生什么了?”我很害怕,立即激灵起来。

  “嘘,安静。”伊莉拉侧在我身上,一副夜行的装束,“别问问题。只顾起床,穿好衣服就行。快点,别作声。”



   此时正是深夜。我刚要说话,她的手就掩了过来,捂住了我的嘴。然后她拉起我的手,领着我向屋子后面走去,那儿有个进出货物的门,已经被她打开了。我们溜到街上。温度很低,冬天的余威尚未从空气中退尽。

  “听我说,亚历山德拉。我们得步行,知道吗?你可以的吧?”

  “除非你告诉我我们去哪里。”

  “不,我告诉过你了,别问问题。我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会好一些。相信我,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你至少得告诉我有多远。”

  “路程不近。正义之门。”

  绞刑台那边的城市大门?我还想说些什么,但她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了。

  夜行的人不止我们两个。白天那场闹剧不了了之,这疯狂的城市此时到处是出来寻找乐子的混混。我们把头包得严严实实,沿着最黑暗的街道一侧前进。我们经过白天设置的路障,径行向北朝我父亲房子的方向走去,绕过了广场,接着抄捷径走到圣十字教堂后面,转入马康腾特路。那些遭到传讯的犯人就在黑衣修道士的押送下穿过这条阴森幽暗的小路。

  胎儿醒过来,在我肚里动个不停,不过现在里面可没有多大的活动空间了。我感到它的臂肘或者膝盖在我肚皮下面重重划了一下。“伊莉拉,停下来,求求你,我走不了这么快。”

  她不耐烦地说:“你必须走这么快!他们不会等我们的。”

  在我们后面,圣十字教堂的大钟敲响了,凌晨三点。街道豁然开阔起来,两旁是圣十字教堂的菜地和花园,前头是那座大门,两边环绕着厚厚的城墙。我记得托马索对我说过,在夏天,这里是那些寻欢作乐的人最佳的活动场所。

  “上帝啊,希望我们没有太迟。”伊莉拉喃喃地说道。然后,她将我推到一棵大树的阴影后面。“你在这里别动,”她命令说,“我会回来。”

  她消失在黑暗中。我累得气喘吁吁,靠在树干上,双腿不断发抖。我似乎听到左边有东西在朝我走来,猛然转过身去,却什么都没发现。大门那边可能有守卫,凌晨三点是他们交班的时间。为什么这个时间如此重要呢?

  周围一片死寂,空旷的黑暗比街道更加让人害怕。子宫底部传来一阵剧痛,但我分辨不出这究竟是因为害怕还是胎儿在动。城墙的阴暗处冒出一个身影,伊莉拉小跑着过来。

  “亚历山德拉,我们现在得赶回去。现在。我知道你很累,但我们得快点回去。”

  “但是……”

  “没有但是。我会告诉你的,我答应,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只能赶路。”她语气中有种我从未听到过的恐惧,让我停止了抗议。走到圣十字广场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教堂巨大的砖石正面俯视着我们。

  “我必须停一下,不然要生病了。”我说,嗓音因为精疲力竭而颤抖着。

  她点点头,依然警惕地望着每一条道路。

  “那么,告诉我吧。”

  “啊!亲爱的耶稣,现在不是时候。”

  “那我们留在这儿吧。”

  她知道我在说什么。“好吧。今晚你睡了之后,你丈夫走到仆人住的房间,跟他的仆人说话,他们说什么我听得一清二楚。他说,今晚他必须拿着一张通行证到正义之门去。他说事情很紧急,因为那儿有一个人,一个画家,要在三点离开,他必须有通行证才能出城。”我紧紧地闭上眼。“我向你发誓,这些都是他说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把你带出来的原因。我想……”

  “你想我能在那儿见他一面。那么他在哪儿呢?”

  “他没有在那儿。你丈夫和他的仆人也不在。他们都没有在那儿。”

  “那么一定是走错城门了。我们必须走……”

  “不,不。听我说。我知道自己听到的是什么了。”她停了一下,说,“现在我想他们是有意让我知道的。”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朝旁边看了看,“我想你的丈夫……”

  “不,啊……上帝。柯里斯托佛罗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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