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无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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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想认识你。”我在笑。
“你不是雨。你用你的脸骗历风行和历东还可以，对我没有用。”
“我知道。”我回答。“你也，爱着雨么？”
“…是的。他是我的天使。”历殷殷低下了头。“我本来没有资格住回本家的。每一个叔父伯父家中只有一个孩子可以住到本家。”
我知道，只有最强的那一个。
“我还有两个弟弟，原本，男孩子的机会比女孩子大许多。可是，雨在爷爷面前说他想要个姐姐陪他玩。雨，是我的天使，即使，我在本家倍受歧视和冷落。雨都会和我玩。”
“你不嫉妒他？”
“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他？他那么的美好，纯洁。我知道，你想说我得不到宠爱所以会嫉恨他？我才没有那么傻！得到历东，历风行的宠爱有怎么样？那两个冷血自私无情的笨蛋根本不懂得爱！”
说得好，我同意。不过那是雨死以前。死亡足以让一个人学会一件事。
“我不是雨。”我自信的笑容让她一惊。没有料到我是这么阳光的一个人吧？
“但是，我也爱雨。所以，我希望，所有真心对待雨的人都得到幸福。”我抱住她。我在她的耳边催眠似的低语。
“我只是希望你得到幸福，殷殷。”用雨的面孔和表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历殷殷感动到了颤抖不已。“为了雨，为了你自己。”
“雨，雨，回来吧。”她痛哭流涕。
而我，微笑着，残忍地宣布：“你的雨，永远也回不来了。”
“搞定。”我还兼职，在历青青的地盘，历东工作太忙，他一般也不会要求我24/7跟着他。况且，让我在历家的地盘上做我想做的事，既可以监视我，也可以让我高兴。
“你真行。我越来越爱你了。”历青青摊在酒吧台上。很没有淑女的样子。“我惨了，天天工作12个小时，跟一大堆老头子打交道。我最喜欢帅哥的。”
“我知道。”我微笑。递给她一杯安神的饮料。
“我错了，我以前只是认为你美丽，聪明，没想到你这么，这么…”
“可爱。”我后脸皮地接着他的话。
“我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占有你的心？”历青青隔着玻璃杯。坏坏地笑着。
我一怔，我认为，已经没有了。
“别难过，以你的条件，要什么没有？历东他正在清理门户，为了早日和你结婚铺路。前途艰险呀！”最后一句话是在我的耳边说的。
历东，你爱我，但你要的我给不起。
“睡觉吧！”我摇醒了书桌前的历东。“最近怎么这么忙？”
“阴盛阳衰。”
“嗯？”
“历家的女子们都发奋图强了。历殷殷也来插一脚。”
“什么意思？”我不动声色的问。“区区一女流之辈，能有什么本事？”
“别小看她，她怎么说也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
“你不是剑桥毕业的么？”我反驳。“睡吧，别为了别人头痛。不值得。”
“蒙蒙，不要离开我。”他抓住我的手。
“我不就在你身边么？”
“蒙蒙，我爱你。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长相厮守。相信我，我有能力。”
“我知道。”我为他盖上被子，关上灯。
我相信你有能力，但是我不相信我自己。不要再对我这么温柔了。不要，我会下不了手。我缩成一团，躲在黑暗的角落里。

14游戏9
一场游戏一场梦。当游戏落幕的时候，除了祝福美丽善良的女主角和英勇帅气的男主角从此幸福快乐，你还会考虑到配角们的的酸甜苦辣么？我会。并不是因为我善良，只是为了雨。
不同的是，我主导的游戏中主角们都没有得到最后的幸福。最多，是每个人都因为我的介入而改变了。
“我们走。”历东风风火火赶回家。
“去哪里？”我问。
“荷兰，结婚。不用收拾什么。”君王的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我放下邪灵的书。
“没时间了，跟我走。”历东拽着我出门了。
车内，我们都没有说话。他的情绪不稳定，我不会往枪口上撞。
实在不忍心看他这么颓废。我拥着他，他躺在我的腿上。“没事的，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即使你现在失去了一切，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东山再起。我，我相信你。”
不等我把话说完。他翻江倒海的吻袭击过来。我也热烈地迎合。
“蒙蒙，我爱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给你一切。”美丽的誓言，此时的我绝对没有想到，会有成真的一天。
“我不会离开你。”我脱下他的西装外套，魅惑的一笑引起了他眼底浓浓的情欲。“也许我早已爱上了你，我不知道，不要逼问我。我不知道。”我解开他的衬衣。“不过，我现在跟你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说着，我吻上了他的胸口。“不是么？”
“蒙蒙。”他早已按耐不住，紧紧地环住我，撕开了我的衣物。“把你交给我，好么，我会好好疼你的。”热烈的吻弄得我的皮肤燃烧起来。好久了，我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好。”我呻吟了出来。
一个急刹车。
“出什么事了？”历东瞬间恢复了冷静。我却还在他的怀中。
“历风行，你干什么？”开车的人面无表情。我冲着历风行坏坏地笑了笑。更紧地靠上历东，历东也抱紧了我。我们衣衫不整的一幕并没有我想象中惹的历风行暴怒。落幕了么？
我们被带到了历家别院。一屋子的人，除了持枪支弹药的，就剩下我，历青青，历东。我冲历青青笑了笑，她却面无表情。
“感谢我吧，东。我把他送给了你。你就真的为了他什么都不顾了。”历风行的王者风范在我眼中像是小丑在演戏。
“那又如何，我是为了他可以不要一切，你都拿到了，不是吗？那你还抓我们回来干什么？”历东不动声色。
“蒙蒙是我派过去毁掉你的。你为什么选择相信我的人？”历风行离间着。
“蒙蒙。”历东转头，看着我。“我知道你是他的人，一直都知道。但是我不愿意失去你。即使我丢掉了一切。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当然。”我蹦蹦跳跳地抱住他。
“蒙蒙，你忘了要为雨报仇么？”历风行厉声正色。
所有的人的脸色都变了。历东的脸色尤其难看。
“蒙蒙，你是孤儿院长大的吧。雨是收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猜猜，你跟雨是什么关系呢？”恶魔的声音传入我的心肺。
我的笑容僵住了，历东明显地感到我僵硬的身体。“蒙蒙，别这样，对不起。”
恶魔的声音继续。“虽然我查不到你的过往，但是你住院的时候我取走了你的血。和雨的血型一模一样呢！连DNA都一模一样。”
（注：同卵双胞胎的DNA是一样的。如果双胞胎中一人犯罪，警方光靠DNA也判断不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一般会以排除法确认。如果一人有不在场证明，那么另一个人会被定罪。）
历风行点燃了雪茄。我睁大了眼睛。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我跟雨的关系么？世上有可能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么？从我第一次看见照片那刻起，我就有预感。我从来不去印证，因为我在逃避。我之所以对雨如此执著，是想替亲人报仇。
“历东，你为什么不亲口告诉蒙蒙，也就是雨的双胞胎弟弟，雨是怎么死的。”
我开始发抖，我不想知道。真的不想知道一个一模一样的身体曾经有着怎样的痛。
“蒙蒙，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的模样吓坏了历东。“对不起。我犯过错，那个错就是雨。”
“他是怎么死的？”我出气的冷静，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我不能逃避。
我的绝情吓到了历东，他眼中的痛也刺到了我。
“这里有照片，你要不要看？”历风行添油加醋。“雨的尸体上有多少伤痕。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呢。不过，除去淤伤，烧伤，鞭伤，最致命的伤是谁给的？雨的脖子上的痕迹是谁留下来的？”
“是我。”历东回答。“是我。蒙蒙，对不起。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请不要离开我。”
历东的口气冷冷的。“你故意让位给历青青，让我放松警惕，又指使历殷殷来搞破坏。然后趁我提出和蒙蒙结婚的时候将我一举赶出历家。你变聪明了，历风行，你够狠。但是，我不要求什么，我只要带走蒙蒙。蒙蒙，跟我走吧，你想报复我，也不要紧，只有跟我在一起你才能最好的报复我，不是么？”
历东望着我，柔情和伤逝的眸子让我心痛。我以为我没有了心，为什么还会痛？
“好。我跟你走。”我答应了，只是不知道我能否做到。
“我不会放你走的，想都别想。”历风行大步走过来，强行拉开我，又将我甩到沙发上。“你也好，雨也好，你是我的，蒙蒙，你逃不掉。”
“你要囚禁我？”我问。“这跟当初历东所作所为有什么不一样，然后呢？雨不是死在他的手里了么？你也要我死在你的手里？”我嘲笑。“你拦不住我的。我们走吧，东。离开历家，了无牵挂。”我包容的笑给了历东力量。他也笑了，他以为他得到了我。
“站住。”历风行手里多了一把抢。
“又想干什么？你为什么想留住我？我不是玩具。孰不奉陪。”我高傲地回头。
“只要历东死了…”他的声音还没断，我扑在历东前面。我只知道，我不要他死。他是对我最好的人，没了他，就不会有人对我这么好了。我是寂寞的小孩，我需要一个可以安慰我，宠我的人。
可惜，我没有受过训练。历东还是推开了我的庇护。抢前一步挡在我的身前。
“不要！”我的泪像开了闸门的水库。
从来没有料到在我自己主导的游戏之中，我会输。
在我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的时候，我真的骗了自己。我骗我自己我可以为了雨杀死你。我步步为营，铺下一步步的陷阱，毫不怜惜地等着你跳下，毫不在意地看着你烦恼心痛。
可是，我不知道，我原来，从不希望你死。你可以活者来向雨赎罪，但是死人能干什么呢？
“蒙蒙，对不起。”虚弱的声音带着离别这个世界时的无限的痛。
小说中不是说中了枪之后总会回光返照，再说上一大堆么？为什么，你的话这么少。我只是想再听听你的声音，为什么，你不是最疼我最宠我的么？连这点都做不到！
什么对不起。你想对我所说的只有这些么？为什么。“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得好好地来赎罪。起来！”我倒在他的身体上，他的眼角有未干的泪，他的嘴角有未消逝的笑容。他的身体渐渐发冷。
“你，安息吧。”我在他耳边最后一次轻述的也不是他最想听的那三个字。因为我说不出口。因为我本无心。

15
征途
我站起来。冰冷地打量着历风行。
“没想到，你是真的动心了。我比不上他么？蒙蒙，你知道他对雨的所作所为。你应该怪他才对。”
“你早就知道杀死雨的是他，对吧？”我微笑。
“你怪我么？蒙蒙，我利用你来打击他。我会补偿你的。”历风行为难地看着我。“我当初确实是利用你，但是，我对你动心了，蒙蒙。我听到你答应他的求婚的时我气疯了。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在意你。”
我还在微笑。
“蒙蒙，别气了。从此，我会好好地对待你。我，你，历历还有惜雨一起生活。东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跟我在一起吧。”他的语气中有着急切。
我的微笑让历风行心寒。
我缓缓地说。“历风行，历东杀死雨，你以为我到今天才知道么？”
历风行的手抖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利用我来打击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什么意思？”历风行皱了皱眉。
我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谈吧。“记不记得我的三个要求，绝对信任我能完成这个任务，因为我不会和罪犯同流合污。我当初接近历东是为了什么，你不会以为我天真地爱上他了吧。”
“…”历风行的眉头拧到了一起。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还有，”我顿了顿。“你没有发现，自从我到历家后，大事不断么？历龙行被流放，历雷行受到监视。”
历风行瞪大了眼。
“你说过，为了雨报仇，不惜一切。我还问过你。如果凶手是你，你也要求我囚禁你。不是么？”我打赌我这会儿笑得像个恶魔。
“我没有杀死雨，你不要搞错了。”
他害怕了，呵呵。
“你们都是帮凶。历龙行，历雷行，你们都知道雨的处境，没有一个人帮过他。”我嗤嗤地笑了。“纵容行凶也是犯罪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
“如你所说的，囚禁。我囚禁了历龙行，历雷行。你杀死了历东。那么，漏网之鱼只有你了吧？不过因为我极度讨厌你，你的囚禁和历雷行，历龙行的囚禁有着天壤之别呢，你说对吧，青青？”
青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知道，青青也讨厌他。
“你们干了什么？”他想要扑过来，想掐死我。我知道。
“你亲手杀死东，让我想一想。是不是无期徒刑呢？”我故作沉思状。
“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警铃声大作。他也被历青青的部下制服了。
“不用担心，青青会接任你，殷殷会接任东。两大派系互相牵制，历家没了你也可以继续。”我宣布。
“而牧放，我的亲亲徒弟，会接任你的儿子。我可是很喜欢历历，我会好好对他的。你可以了无牵挂坐一辈子牢。”
历风行的脸苍白了。他输了，他知道。他输在他轻看了我。

“你准备去哪？”在历东的葬礼后。历殷殷，历青青同时问我。
“不知道，四处流浪吧！”我笑笑。立春的阳光还很明媚。不过，我从此不是一个人了，我有惜雨，我改了他的名字，叫东雨。我还有东，他的照片在我的行李箱内。东，在天之灵，保佑我找到幸福吧。
“这是你的墓碑？”离开三年了，我的墓碑前的花还是很灿烂的，是谁放的呢？决，是你么？
“怎么样，不错吧？”
“你为什么告诉我？”不明白地看着我。
“你是我儿子。你应该了解。我希望以后我们将心比心。”我懒懒地笑着。
“你，还爱着他么？”东雨歪着脑袋，戏弄地看着我。
“谁？”我爱过谁？
“没什么。从此以后，只爱我一个人吧！雨老爹。我会很疼爱很疼爱你的。”东雨宣布。
“臭小子。”

“对不起，未成年…”Tony见到我的那一刹那实在很精彩。
“蒙？”Tony还是没有回神。
“叔叔，你不要搞错了，我爸爸叫历雨灵。请叫他历先生。以示尊敬。”东雨真不愧是我养的，这么聪明。
“你好，对不起。历先生，请问你想要点什么？”Tony的眼睛红红的。我不忍心骗他，但是我不想被发现我就是蒙。“
“请来一杯马格利特。我的爸爸的弟弟三年前的今天死的。我，不够年龄，我要奶茶。”东雨继续发挥从我这里继承来的一流演技。
“三年前的今天…你…过得好么？我是说，你的弟弟死了。”Tony知道是我，却不好相认。
“很好。你呢？”我低声地问。“他还疼你么？”
“嗯，我们结过婚了。”顺便伸出银光灿灿的左手。
他看着东雨。“孩子的妈妈是谁？”
我差点吐血，你真以为这个小子是我的么？我十五年前才多大？
“我没有妈妈。我是孤儿院长大的。”东雨马上替我接话。“不过，我有两个爸爸呢！”
“你？”Tony吓了一跳。“你结婚了？”
“我现在是寡妇。东雨的父亲，也就是历东过世了。”
“东雨，历东，历雨，你们真是幸福的一家。”Tony笑着，却是言不由衷。

16
新的生活
“有话直说吧。是他？还是决？”我有些担心。决还好吧？
“他们都不好。决还在金原。有他的庇护，不会有衣食之忧。不过，他过得很不好。决之后，他还是游戏人间。”
有没有搞错，这还叫不好？我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