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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4142-用吉他射击的人-第17章

小说: 4142-用吉他射击的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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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像星球大战中的一艘飞船那样。我反复了数十次它那极快的舞步。而它在为我跳舞。你好,哈雷…博普。还是我,在山上的那个蠢人。在那上面一切都好吧?    
    因特网这种东西,说到底,是最会玩阴谋的东西。彗星这个事在地下网站中尤为火爆。就是在那里开始了像下雨一般的照片、评论、好奇、各种各样的对话。就是在那里的里面变成了一种神话。就是在那里人们开始用它来作为自己的报复。如今那些小家庭在郊区的阳台上窥视那颗彗星,各家报纸在谈论它,大家都开始像在美国杯机帆船比赛期间谈论桅杆那样谈论天文学。而这一切都产生于那里面,那网络的肚子里真让人浮想联翩。为什么有那么奇怪的巧合。并不是学者们对彗星是何物有非常清楚的想法,但是一个设想他们是有的:是在形成星球和太阳系的时代里〃剩余的〃垃圾材料。是在既定秩序之外的玩意儿,一般是在体系边缘按其轨道运转的玩意儿,在冥王星之外,不会造成太多的麻烦。如今,因特网的大部分漫游者在那里边漫游,就像彗星在苍穹边缘漫游那样。他们在还没有体系的地方。他们为作为地下材料、在建立极为复杂的〃秩序〃之后留在桌子上的螺钉而在愉快地到处漫游。大概他们根本就不是这样,但是我确信是这样。于是应当发生的事情就是,要得到承认:他们和彗星。无政府主义者之间的勾结。热情迸发出来了。     
    如今,热情从网络的肚子里走上了表面,像病毒一样使普通人也受到遥远的回潮造反派的传染。这是一个奇怪的进程,注定要迅速地消除对这件事情的无政府主义提法。然而与此同时,大家都在那里,鼻子朝上,在做那耶稣诞生的场景,没有耶稣小孩的场景,无政府主义的场景,带有点气愤又有点诗意,在拙劣艺术品那样的一块土地上,在知道一点美甚至造反的某些东西那样的一块土地上。


最后的女明星最后的女明星 

    普莱耶尔厅是一个巨大的音乐匣子。在那种大厅里,你坐在第二楼座最后一排,看那些音乐家们就像是西部电影中尚未向你发起攻击的印第安人。就是说否定激情。但是,也要看情况。例如,如果舞台上有杰西·诺曼,那多少米就会变成多少厘米,印第安人是在远处,但是你能看见她的眼睛的颜色。只有她和少数人才能做到的一种化妆。应当说,是上帝使她能做到这样。另方面,她是最伟大的活着的歌唱家,我们说她的声音是最伟大的活着的声音(这就够了)。无论如何,她是最后的女明星。对此我深信不疑。普莱耶尔厅是一个能容纳三千人的大匣子,在这个普普通通的晚上的二十二点五十分,所有这三千人都在那里听杰西·诺曼演唱,这已经是她的第五场重演。这是美国黑人的圣歌,但不是那节日的圣歌,愉快地向圣人的天堂行进,以及美国黑人的民歌和舞蹈:不,这是低声唱的一种祈祷,一支点燃的蜡烛,一个刚刚提及的舞蹈。诺曼整个儿是闭着眼睛唱的,她的声音恰似静静地流淌的河水(明智、疲乏、传奇、遥远、洪水、奇迹)。她慢慢地唱。在音量方面:慢。最后在一个简单音符上结束,刚刚能听得见,她把头向上一扬,向空中掷出那个音符,接着她就这样停着不动,一座雕像,两手几乎握住,脸部轻轻地向前,两只眼睛这一次是睁开的。安静无声。三千人鸦雀无声,连钢琴的回声也不再有了,一点也没有,只有做出决定的她:现在安静。三千人中,连一个喘气的都没有,我发誓。在这之前,只在一个小时之前,在舒伯特的一个浪漫曲与另一个浪漫曲之间,他们就像在一家大门诊部里一样咯痰,这也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情,是一个气管和支气管有毛病的集体。而现在那里却是完全安静的。延续了五秒钟或者半小时,这不是可以计时的事情,那种事情总是永恒的。延续了一个永恒。后来她难以让人觉察地松弛了哪个部分的手指间的或脸部的四分之一肌肉:那三千人明白了。于是他们骤然而起,掌声雷动,在三秒钟内从零加速到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终于,他们摆脱了那种魔力。也会有些花招,但并非对任何人都能够做到。诺曼在她的节目中有一个说明书,近乎完美。她能使大家都能够做到。必须看见她在舞台上:一个人能想像在一位大明星的滑稽模仿中的所有怪相、手势、毛病、习惯,她都做。她就是她自己本身的活的滑稽模仿。而从这个意义上说,有独一无二的东西。她是最后的女明星。这个女明星所获得的那些东西过一会儿就将不可挽回地变成拙劣的艺术。她肯定能做到,因为在她的这种成功的最下流方面的旁边,她以毫无争议的尊严不断地培育自己的表演才能、音乐家的才能。她是这么一个人:她可以在一夜之间随意地进入和走出最不相同的音乐祖国,〃热衷〃于萨蒂的华尔兹舞,建立舒伯特灵魂剧院,陷入布拉姆斯的迷宫中,以某种下流行为嘲笑普朗。打开老施特劳斯的那种不合时代的美。她用她那溪流般的声音描绘出各种各样的风景,每次都是那些正在诞生的世界,而且真的有那些世界:你停下不听她唱时,你就会开始看见他们。明星消失,你在舞台上找到演员。于是你最终也可以原谅她滥用美国黑人的圣歌(大概会是多一丝尊严,像那不勒斯民歌对帕瓦罗蒂来说,就是调动观众激情的轻而易举的捷径)。当她要求观众同她一起唱的时候,就像在哈勒姆做礼拜弥撒中那样,你不会想你应该怎么做,〃施瓦茨科夫就永远不会那么做〃,而你想〃那歌词是怎么样的〃。并不是因为你是白痴,而是因为她做到了:她打开了你的批判智慧的锁,现在她在普莱耶尔厅那里狂欢半个小时。    
    实际上,有三分之一的演唱是重复的:因而这是高超的无赖行为。首先是一首埃尔科尼格的纪念,在那里实际上她演三个不同的人物,一首布拉姆斯自己会喜欢而某些聪明的批评家则不会喜欢的布拉姆斯的作品。一首《万福玛丽亚》(舒伯特的),那里整个是文明(越南、浪漫曲、慈善会),再加上另一个(美国黑人、灵魂、美国黑人的圣歌):介绍的时间,钢琴弹前奏,然后开始跳起舞来。加在一起,就是奇妙的一场混血儿祈祷混血儿上帝们。


最后的女明星《帕洛马》与帕洛马(1)

    ①约翰·斯坦贝克(1902…1968),美国小说家,196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译注。     
    ②《愤怒》,斯坦贝克所著小说,1939年发表译注。     
    ③伊塔洛·卡尔维诺(1923…1985),意大利作家译注。加利福尼亚,圣迭戈县。通往帕洛马天文台的路穿过柑橘园和印第安人保留地。那些柑橘园是斯坦贝克①所描写的人物梦想的加利福尼亚,往下行有六十六号州际公路,还有《愤怒》②一书所描绘的画面。印第安人保留地就是印第安人保留地,就得了,甚至比煮蔬菜和马戏更悲惨的一种东西。当你看到到处都是大量的汽车残骸和旧轮胎的时候,那么你就到了印第安人保留地了。房子就是你在高速公路上碰见的、装在长长的卡车上、以每小时八十公里速度旅行的那些房子:带有门、窗、洗脸池,什么都有,你可以搬家到你想去的地方。那种房子很像旧时的印第安人的圆锥帐篷,为喜欢搬家或者要逃跑的人用的帐篷。那些面孔就是有印第安人的那些影片中的面孔,但是他们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小帽。通常,如果房子附近有一棵大树,那么你会看见在下边有一张沙发:一张客厅里用的沙发,只是放在那外面,在那棵树下。我看见了许多这样的沙发。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坐在那沙发上。印第安人保留地是令人讨厌的一场失业的圣像。通往加利福尼亚州圣迭戈县帕洛马天文台的公路就在印第安人保留地和美国柑橘园中间通过。     
    帕洛马天文台,早在二十年代就开始考虑修建,是为了观测当时存在的最远的星星。它在1949年夏天一个晴朗的夜晚落成了。《帕洛马》的首批故事,是卡尔维诺③于1975年写的,发表在意大利米兰《晚邮报》上。该文1983年由意大利埃伊纳乌迪出版社出版。作者这样概述这本书:〃一个人起步走了,以便一步一步地达到智慧。他还没有到达。〃卡尔维诺于1985年去世。《帕洛马》是他的最后一本书。     
    帕洛马天文台是一种非常漂亮的白色大钢盔,在普普通通的一座山的山脊上闪光。像一座安达卢西亚的房子那样的白色,或者像〃达诗〃(DASH)洗衣粉广告的一块床单那样的白色。整个周围只有低矮的树木,一些羊肠小道,一条通到那里的公路。没有住房、办公室,完全没有。有他,巨型天文望远镜,这就够了。藏着天文望远镜的圆顶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半球体,能够转三百六十度。白天从来不打开,而是在夜里那半球体才打开一条缝,就像一个大伤口:天文望远镜就从那个伤口观察。他能看见数百万年前发出的光。     
    《帕洛马》的第一页是注视着一种波的一个人。他描绘它。他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台光学仪器。任何会写作的人我是要说同写作有着异常的、特别的、自由选择的关系的任何人迟早都会有那种欲望。放弃文学,而只限于叙述。帕洛马先生想:〃也许我要给自己提出的第一条规则就是这个:依照我所看见的东西。〃这是一种不可抗拒的欲望:不要描述整个诱人的、下流的方面,而直接瞄准事物的心脏,你力图在出卖描述之前一步而停住,在那里你所做的动作仍然简单地是:命名。如果你对你的写作有着绝对的控制,那么你可以试试那么做。《帕洛马》做到了,因为它是以非凡的方式写出来的。词汇以物体为基础,它们似乎是单一贝壳的两个部分。句子似乎是事物本来面目的准确的呼吸。干净,清澈,几何般精确。有些段落模仿如此使人眼花缭乱的一种客观性,以致使最好的卡夫卡也褪色为感情作家。卡尔维诺得以铸造那些科学报告的碎片,这些碎片只是模模糊糊地被某种文学优雅的遥远记忆所软化。〃长方形的无色沙围子三面靠着墙,那些墙上面有瓦,墙外则是一片绿色的树。第四面是一个木头的阶梯,公众可以在那里通过、停留和坐一坐。〃必须慢慢地读它。〃长方形的无色沙围子三面靠着墙,那些墙上面有瓦,墙外则是一片绿色的树。第四面是一个木头的阶梯,公众可以在那里通过、停留和坐一坐。〃     
    《帕洛马》把会写作的任何人都知道的一种乌托邦僵化了。然而,尽管是一种乌托邦,但它怎么不会被烧毁,而且以某种方式知道死亡呢?     
    ①萨奇,意大利足球教练,曾执教于米兰足球队和意大利国家足球队译注。在里面,帕洛马天文台整个儿是灰色的,像一艘战舰。似乎是弗里茨·兰的大都市。在圆顶大钟下面,架着巨大的天文望远镜。这是在数不清的机制中浮起的一种大炮,这些机制使它能作各种转动。不要以为这是大型镜片的大型望远镜,其原则是另外一个:一面巨大的镜子搜集星光,把它集中反射到一个小点上:天文眼。这个主意来自1688年的牛顿,在这里他们运用了这个主意,只是放大了。他们要看那些最远的星星:他们制造了直径五米的一面凹面镜子。〃两百英寸〃,他们友好地这么叫它,仿佛是他们的照相机的一个镜头。在某种意义上,它是一个镜头。用了几个月来制造它。是在帕萨迪纳市制造它,那是萨奇①在那里开始失败的城市,后来他就没有再停止过。想想把它(镜子,而不是萨奇)一直运输到那里的日子,两百公里高速公路,还有一座要爬的山。这是电影里的玩意儿。    
    夜间,从大圆顶里打开的大伤口渗透进数百万年前发出的光,在巨大的镜子上反射,再射到一个吊在上面的小操纵室里,那里有一个坐在转椅上的人收集这些反射过来的光。为了折射和反射这种牛顿式的事情,发生一件看来非常漂亮的事情,对外行人来说并不觉得那样。因为对智者来说会是显然的,而对外行人来说,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只是觉得非常好看,甚至觉得大概是象征性的为了看天顶,天文学家看着下面。他趴在一个仪器上,仿佛是一台纯粹的天文望远镜,吊在那上面,通过看地上来看天空。


最后的女明星《帕洛马》与帕洛马(2)

    帕洛马先生看东西他喜欢看东西是为了捕捉其真相。为了看天空,他看着地上。这也是一种不坏的乌托邦:给事物命名的时候,揭示事物真相就变成可能。而且还可以更加激进:给事物命名是可能的。显然,卡尔维诺本人也感觉到了这点,《帕洛马》的整个最后部分就是用于解剖这个疑问,以无法停息的一种智慧为手术刀,以科学的平凡为止血剂来做的这种解剖。帕洛马先生思考,他懂得了,光看物体还不够,还必须在离开自己的眼睛具有偶然性的、人的、受许多制约和主观印象影响的眼睛的情况下能够看见那些物体。帕洛马先生想像得以完全变成〃一个窗户,世界通过这个窗户看世界〃。帕洛马先生竭力试图看到,如果他不存在了,如果他死了,世界会是怎样。他努力看到一旦〃消除了我们的存在这个不安的斑点的时候〃,〃物体在太阳下面平静地扩张和相继而来〃。他在最后一章里写了这个。自相矛盾的结论:真正的世界是当没有任何人观察它的时候。这是任何一种乌托邦的终点站。《帕洛马》是一个最终驳斥自己的定理。是这样一本书:当你读完了它的时候,它就不再存在了。     
    也许是这样:看物体不能是描述物体。需要有一种人为的偏离来补偿在眼睛和世界之间存在的自然而不可避免的不协调。一种反运动,使之重新协调,人为地恢复应该是同真实性的一种自然的关系。推动那种反运动、那种人为偏离的动作有一个名字:叙述。     
    就是〃两百英寸〃也需要有一个反运动来看。当天文学家漫游太空,抓住一个银河系,或者一个星球,并能准确地框住它的时候,他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留在那里不动。由于地球在转动,尽管很缓慢,但是它在转动,这就足以使天文望远镜的眼睛移动那么一点点位置,而在多少光年的距离中,这一点点移动就意味着巨大的空间。于是,巨大的天文望远镜本身带有一种机制来使它转动,从它抓住了它的猎物的那一刻开始,它就以地球转动的同样速度,但是反方向,向西转动。使它运动,是为了能保持不动。这样,要符合事实,巨大的天文望远镜,当它同安德罗梅达星(Andromeda)的最后边界对话时,它要从不属于地球的一个地方来做,因而也就可以推断,那是一个想像的地方。     
    周围会是一种令人难受的寂静。或者那种气氛有点不现实。对着那个白色大钢盔坐着,产生一些奇怪的思想。如果你写作,你又是意大利人,你的著作被翻译,而后外国人问你,谁是你的模型。尽管你在美国人和德国人之间漫游,最终他们想要你说:卡尔维诺。而你也终于说出了他。〃好吧,是的,显而易见,是卡尔维诺。〃但是你不会明确地知道为什么。你不能举出他的一本真正打动了你的书。《不存在的骑士》,是的,但是带有一种几乎难以理解的轻率,仿佛在对你嘟嘟囔囔地说。《隐形城市》,是很漂亮,但是怎么博尔杰斯①似乎更加漂亮?《帕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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