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梦葵紫龙佩-第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此处,不觉发出一声悠长叹息,呆立在女子右旁,默用眼把美人凝视,男孩子对女人,只要萌着爱心,就会对她有三分呆气,惠元虽然长得灵秀,但毕竟是人,哪能脱出这种槽臼?那女子,见他呆望着她,微笑道:“你是不是胆怯?只要你讲明一句,我也愿放弃前言,不再比划,因为我一生最怜人胆怯!”
这句话刺激性很强,男人应该豪气干云,哪能受女子的怜悯?惠元恍从梦中惊醒,立即报以冷笑道:“怜悯的怜字,你对陈某,永远用不上,倒是我很可怜你!”“这句话却从哪里说起?”琵琶女临风而立,却显得满不在乎地闲问着。
惠元侃侃而谈道:“阴山派为武林邪门,门弟子大多是阴险绝伦,无恶不作,正派人士,莫不恨之入骨,你如不能趁早脱离,未来难免不玉石俱焚,我们有一面之缘,见你资质极美,哪能不心生怜惜?”
琵琶女立把星眸一睁,冷笑道:“尸居余气,也来怜人,那你未免有点不知自量,我因你骨根极好,想把你引入本门,不意你对我胡说八道,只好把原来心意打消,且先把你擒住再说。”随用手往左边一指道:“我与人对击,最讨厌一干俗物扰人情兴,左面林中空地颇广,祖父人在定中,此时也不虑他醒转,无须侍候,别人闻声而来,也挡不住我那太阴仙曲,你既然讲我阴山派为武林邪门,那你应是百门正宗中的奇异之士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多大的道行?”说完,不待惠元答话,转身就走,一阵香风起处,人如惊鸿电掣直奔林中。
惠元不料这女的喜怒无常,也勾发了一腔怒火,立将身子一纵,跟身而往。
那女子落在一块松林空地之上,星眸中精光射人,还未等惠元落地,即发话道:“你长的那一门,只管把你最精彩的武技都抖露出来,让我来接你几招,看看所谓玄门正宗的心法,比我们这种邪门人物,能强多少?”
惠元冷幽幽地说道:“陈某与女子斗,总让女子先行发招,你只管随便好了!”那女子立把琵琶往背上一插道:“无谓之言,多耗时间,使人不耐,既然着我先行动手,那真是恭敬不如从命,你就接招罢!”语声未落,云鬓影,已飞临惠元身前,刹那间,玉掌翻飞,冷香扑面,左手“飞龙探爪”,直攻惠元面部,右手“单掌摧峰”,同时,左脚竟用“巧踩天桥”,轻轻往惠元胫骨就点,一身轻灵,三招并发,拳攻脚踩,力道千钧,稳狠巧快,兼而有之,这种奇异功力,在武林中尚不多见,尤其对方是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女子,自更非同小可。
陈惠元立把全身往下微坐,右手“金丝缠腕”,左掌“金鸡啄米”,同时把右脚一提一勾一挂,这一来,四手相交,两脚相缠,两人几乎胸口相叠,异性香味,都钻进了对方鼻子里,双方蓦觉心神一荡,本来是硬撞硬的场面,彼此都怜才撤手,不约而同地往后一闪,琵琶女脸似朝露,胸头鹿撞,俏哪吒怦然心动,热血奔腾,两双星目交投,似互有磁性引力,骤然间乍分还合,又同时发招抢击。
陈惠元在风剑袭之下,对此女确有三分爱意,但见她掌走轻灵,一闪即至,掌风如剪,触手生寒,却又不敢轻敌,而且她身法步式,复杂异常,正反两用,奇正这生,前后两式,有时似不相连续,但刹那间,偏又巧演连环,拳打脚踢,掌劈指攻,在她演来似真似假,直教人捉摸不定,却苦了俏哪吒,攻也不是,守也不是,不免弄得有点手忙脚乱。
蓦地,她一声轻啸,身法掌法突然一变,似有千百条俏影,疾从四方八面猛攻而来,同时她娇喝道:“这是“天魔幻影”掌法,为本门绝妙奇招,看你这位玄门正宗的武林人物,到底能接我几招?”
惠元一听,不觉心神一惊,暗道:“这套拳术,曾听恩师讲过,在邪门中已成绝响,不但复杂诡谲异常,而且所用手法,也较武林中一般拳拳异趣,待我用本门中翻天十八掌和她对拆便了。”于是身形往下一坐,立用“运转乾坤”、“锁阳手”、“地动天摇”,连环三式,穿入敌人幻影圈内,双方打得一个高下难分。
琵琶女满身幽香,只一接近陈惠元,就令俏哪吒有点飘飘然满怀受用的感觉,男女两性间的魅力,只要沾染了某一方,就可分去不少心神,松弛全身真气,攻防力量,无形中打了很大的折扣。琵琶女虽然一时察不出原因,但却看得出形势,立即巧闪易形,躲开惠元攻势后,竟从侧面欺身而进,右手往惠元左肩琵琶骨上一扣,不要说被她扣准,就是给她轻轻一击,惠元也得身受重伤。
惠元无意中被人制住机先,待发觉为时已晚,敌人指尖已触及自己肩部,但陈惠元双臂练得可软可硬,拼着与敌人同归于尽,人竟不闪不避,左右手反手一扣,无巧不巧,正抓着琵琶女玉乳双峰,乳部为乳腺神经血管聚汇之区,如稍用真力一击,琵琶女比陈惠元还要死伤得更快,可是陈惠元触及了人家的鸡头肉,赶忙缩手撤招,一声长叹,瞑目等死。
半晌,只觉自己还是好好的,不但没有死,而且全身不痛。
不痒也不麻,不觉心头一喜,疾回身,只见对方垂首拈带,那情形,简直娇艳欲滴。
陈惠元把脸容一整,深施一礼道:“小弟学艺不精,掌招已输,任凭处置如何?”
琵琶女含羞带愧道:“这一场算是不分高下,我想要用背上琵琶领教你身上的宝剑,谁输了,再实践诺言如何?”
惠元不觉暗想道:“女孩子真难缠,对人始终是保持着“道是无情却有情”的样子,可是只要结了婚,情形马上两样,这种矜持,还真不好应付呢!”
对方见他久未答理,似乎等得不耐,微嗔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嘛?如果不想打,我决不勉强你就是!”
惠元微笑道:“如果姊姊硬再逼着要和我动手,哪还有什么话好说,小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对方微微一笑,妙目流波地把惠元看了一眼,似嗔似喜地说道:“武林比技,事属平常,谁会叫人舍命呢?这一点,倒不用顾及!”说完,反手一拔,那把雅而不俗的琵琶,早已抱在手中。
这种武林怪兵刃,倒还是第一次见到,它泛出闪闪红光,形式大小,与普通琵琶似乎不差上下,可是制作的材料,既非木质,更非五金,但整体晶莹如玉,美观非常,倒看不出到底用何材料制成。
陈惠元虽然好奇心重,倒不便以此相询,只好把灵虎剑取在手中,灵虎剑天地神珍,武林至宝,一出鞘,银光电射,彩瑞腾雷,照得人眼花撩乱。
琵琶女一见他宝剑神奇,不觉粉脸变色,但她强摄心神,仍然形若无事地淡淡一笑道:
“这剑据神话传闻,道是炼石补天的娲皇故物,因石中含着五金之英,金英久熔不凝,投之以虎,跃出成剑,遂名灵虎剑,威力奇绝,不图君配此神物,倒使妾大开眼界了。不过神物利器,必须妥有师承,否则不但无从发挥它的威力,甚至使宝剑主人身受奇灾,古谚有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即属此意。
阴山派掌武林主脉,功力冠冕群伦,君既有此武功根基,如再得本门五老传授,必可无敌于天下,只要你有俯就之意,妾愿在掌门面前为君荐引,则你一切愿望,也断无不成!……”
俏哪吒不等对方话完,立即哈哈大笑道:“人无是非之心,则无异于衣冠禽兽,阴山派武林败类,有目共睹,卿自陷泥淖而不知,反不惜为贼张目,这真是:“入芝兰之堂,久而不觉其香;人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想是那些坏言邪行把你熏陶坏了,一代佳人,奈何作贼,可惜!可惜!
彼此多言无益,我们还是早点发招,一决生死存亡的好!”
话声甫落,振腕挥剑,“唰唰唰”,飞云剑术中的神奇招数连番出手,立时剑气如山,风雷并作,银虎飞跃,枝叶飘扬,眨眨眼,就攻了三剑。
只闻琵琶之声,“铮铮”数响,那声音震得剑上银芒纷纷飘落,蓦地,琵琶上红光电射,紧裹着一绿衣俏影,在剑光中如金莺识柳,穿来梭去,立把陈惠元那凌厉攻势轻轻化解无余,旋见她巧挥琵琶,还带着一种醉人声音,在电光煞风笼罩之下,立把陈惠元逼退数步,同时更闻她一声清叱道:“还不停手,听我最后一言,要生要死,由你选择!”
陈惠元在一脸惊异、满腔愤火之下,停止了身形,红着险怒叱道:“有话快讲讲!”
琵琶女留着一双柳眉,娇喝道:“我看你还是听我良言相劝,自有你锦绣前途,如仍执迷不悟,后悔已晚!”
俏哪吒冷笑道:“大丈夫生有地,死有时,你不要以为你那手中琵琶能摄人心志,冲破剑光,就可稳操胜算,须知破你的人却大有人在,只要他一来,不怒施铁掌,震碎你手中邪物才怪!”
琵琶女粉脸一整道:“你原来是拿那洞中同伴,作你靠山,所以你才有这样猖獗,老实对你说吧,别道是他那点功力,就是司马紫阳和陈太清来此,也禁受不住我手中这九天元玉制就的太阴琵琶,勾魂七曲,得自!”寒真诀,以道家真气揉合于广寒霓裳仙曲中,循自然之理,藉奇乐伤人,艺绝千古,技压武林,顺我者存,逆我者死!
不过我不愿过份偏激,无端伤人,每遇对手,必再三善言指点,使其投入我阴山门下,俾满门俊秀一同行道江湖,果真莫顽不灵,忍把忠言当作秋风过耳,为利于本门计,那种人,我们不敢不毁!你如固执到底,死身奇祸,就在眼前!”
陈惠元哪肯听她这一套,忙将真气纳入丹田,灵虎剑二度出手,一座银霞剑幕,拥着一只银虎,天矫腾空,威猛无匹,将琵琶女紧紧罩定。
忽闻琵琶女幽然一叹道:“我不伤人,人将伤我,只好把人擒下再说了。”
她手挥琵琶,红光迸发,刹那间光幕如山,人影琵琶合而为一,奇招异式,层出不穷,玉琵琶,灵虎剑,战了一个功力悉敌。
俏哪咤将真气护住全身,凝神一志,施展那飞云剑术,灵虎剑银光闪闪,势挟风雷,内家真力,原非小可,一招一式,莫不力逾千钧,陈惠元更巧打快攻,施展的尽是连环招式,早已凝为一体,专对着那滚滚红云,排山倒海地卷攻而至。
琵琶女见他已练到身剑合一的地步,而且内家真力能从人体藉刻发出,与那凌厉剑风一汇合,只闻那轰轰之声,震得林中树叶,纷飞四处,剑尖上现出的灵虎,周身银芒,耀眼夺目,飞腾扑跃,威震心弦,九天元玉琵琶虽是太古奇珍,但撞着这种神奇宝剑,倒也不敢硬接。
这时陈惠元已籍着身剑合一之术,硬攻入琵琶光幕之内,但琵琶女也立即还以颜色,琵琶风力如山,强攻硬挡,立把惠元攻势封住。惠元蓦地长啸一声,响遏行云,余音绕绕,直上苍冥,紧跟着一式云腾九空,剑芒打闪,激卷而上,琵琶女右手倒提琵琶,对顶上疾绕一转,红光如惊雷电闪,一瞥之间,直卷陈惠元的双足。
陈惠元见红光绕至,哪敢怠慢,一式“云龙翻身”,灵虎剑随着那翻身疾转之力,剑身上发出那震人心弦的异啸,还未等对方看清,蓦地火花四迸,紧跟着一阵金玉交鸣之声,只震得两人的兵器几乎双双脱手,陈惠元右臂酸麻,琵琶女眼冒金花,两人都变颜变色,彼此跃开,察看手中兵器有无损伤。
惠元的灵虎剑,依然银芒闪烁,锋利如初,未受丝毫损害。
琵琶女一看手中玉琶,因为宝剑系砍在琵琶的腹底上,也依然完整如初。
元玉琵琶,系琵琶女珍逾性命之物,一见几乎被人砍伤,不由泛起一阵怒意,暗道:
“我对你有心,你却和我以死相挤,你能挡得住我的琵琶招数,却无法克制我那太阴摄魂七曲,纵使对你有伤害,你也无法怨我了。”边想边叹了一口气,又对惠元冷幽幽地说道:
“你再发招吧,恕我无礼了!”
惠元知道她要弹起琵琶来伤害自己,遂微微一笑道:“你大约要用音乐攻人了,这东西我是一窍不通,不过君子成人之美,话已讲在先头,哪还有何好说?我也不再发招,那样会使你在腾挪奔跃之间,弹来颇为费力,干脆,咱们找块地方对坐,你弹我听,死伤听便如何?”
琵琶女也未搭腔,仅把头点了一点,拣着一块干净石头,用口轻轻一吹,石上立即一尘不染,左手抱着琵琶,且先不弹,但把脸容一整道:“我这勾魂七曲,功力非同小可,你既以邪门别派蔑视本门,无礼之处,莫此为甚,我为阴山弟子,白有维护师门威望之责,你所有护身之术,此时尽可施为,否则,曲音一扬,即无幸免,到那时,你怨我手辣心狠也来不及了!”这妮子,对俏哪吒还隐藏着一片情分,所说的话倒还一点不耀!
惠元天真地一笑道:“武林儿女,原本是在刀锋剑尖之下讨生活,而今我遇了这种奇异功力,就是不敌而死,也算别开生面,不过你也恐难逃过我义兄那双铁掌,有道是话不投书机半句多,你陷身邪门,执迷不悟,多讲也无用处,我准备已完,你就动手吧!”
琵琶女秀眉微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左手抱着琵琶,右手玉指轻轻拨动弦线,只闻曲音悠扬,一开端,便隐含着三分幽怨,似是闺门弱息,面对如意郎君,正数将满腔幽怨,万解闲愁,尽情倾诉,怎奈女儿家总有三分矜持,羞答答总教人难于出口。偏遇着个儿郎不解情趣,不管那红杏枝头春意闹,他却似坐怀不乱柳郎君。
琵琶之音一起,惠元便跟着这声音胡思乱想起来,只觉婉转悠扬,伤怀有度,想不听,却欲罢不能!
琵琶女玉指尖尖,继续不停地发挥那奇特乐器的妙处,那声音,伤怀幽怨,却又似加深一层,极尽儿女情怀撩乱挑拨之能事,在惠元耳中听来,好似女方无法顾及羞惭,竟来个投怀入抱,琵琶之音,抑扬有致,似若儿女絮絮,倾诉千种情怀,却又埋怨玉郎,恁地不解情趣,忍教人出乖露丑,却不知松衣解带,蜜意轻怜,痴凤不求凰,教人好恨!
惠元不觉心痒痒的,暗中笑道:“怎么弹出这神怪调?世闻哪有这种傻儿郎,遇着知心的人,来个不理不睬?这种人不是天阉,就是白痴,可以碰着这种人,那又有什么值得贪恋的呢?……”
蓦地里,琴音一变。
惠元还未往下听,又不由暗笑道:“不要急嘛!我说哪有不动心肠的傻家伙?慢慢来,自然如愿。”堪叹惠元已逐渐着了人家的道儿,自己还未知道,太阴摄魂七曲,厉害处,就在于使人入伏而不自知!
琵琶音调,已涉及淫靡,一若娇喘微微,欲仙欲死,轻怜蜜爱,难解难分,加之琵琶女体散幽香,凉风吹来,中人欲醉,不由得使惠元心中大动。
灵虎剑千古神珍,功能护主,忽然啪的一响,银光迸发,银花似雨,飘飘地洒在惠元四周,陈惠元心头警兆连连,无奈一上来就爱着这朵阴山玫瑰。女的呢,更是春情奔放,芳心深处隐蕴着万缕幽思,只是两方面一正一邪,势同水火,女的想引诱男的弃明投暗,俏哪呼天生异质,为武林中一朵瑶草奇花,大义凛然,哪会作出这种身败名裂的事?可是淫靡之声大作,五音杂和,听来无一不是零云断雨,有道是“心猿意马”,一发难收。
灵虎剑神妙处虽然不可思议,但它还仗着持剑的人巧运它来发挥威力,同时剑幕已阻挡不住那乐音,你爱听那断雨零云,它也不能割掉你一双耳朵。
这种淫靡之音一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