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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解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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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宝裕打蛇随棍上:“那你现在,是甚么情形?”
    陈长青叹了一声:“我的情形,告诉你你也不明白,也很难告诉你。”
    温宝裕更进一步道:“你为甚么要唉声叹气,情形如果不好,何不回头?佛曰:“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陈长青答骂:“你胡说甚么,现在是在谈你的事,你这样做,不是以身试法──”
    温宝裕大笑:“我这是以身引鬼。”
    陈长青怒斥:“很好笑吗?”
    温宝裕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可能绝不好笑,但是总要试一试,若是藉此能知道历
史上众多的冤魂,是处于一种甚么样的情景之下,则虽然身犯奇险,也大是值得。”
    陈长青没有立即回答,温宝裕又道:“这就像你不顾一切,去探索生命的奥秘一样
,我要做的,也是在探察生命的奥秘!”
    看来,陈长青反而被温宝裕说服,他叹了一声:“可是你冒的险太大,你可能……
化为乌有──连灵魂都被吞噬了。”
    温宝裕吃了一惊:“这……精灵竟然一凶至此?”
    陈长青道:“我不知道,只是作最坏的打算,有可能出现你的记忆组从此消失的情
形,那就是道家的所谓‘形神俱灭’,从此,宇宙之间,再也没有你了。”
    温宝裕想了一想,才道:“我有恃无恐的第二个原因,是蓝丝不会害我,若然这种
行动,真的如此危险,她不会让我进行。”
    陈长青道:“这一点我已经说过,她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温宝裕摇头:“她降头术的造诣,已是举世一流,我相信她所说。”
    陈长青看来已无奈他何:“不管怎样,你在行事之前,总应该去找卫斯理商量一下
。”
    温宝裕大是奇怪:“你呢?你不准备去见卫斯理?”
    温宝裕这一问,大有责难之意,而且,责难得很有道理。他和温宝裕的交情虽好,
但总及不上和我的交情,我和他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在《追龙》这个故事之中,他的确
冒了生命的危险,去替我出头,他要是回来了,不来见我,著实有点不可思议。
    陈长青一被温宝裕责问,半晌不语。等温宝裕一再催促,他才道:“唉,我……是
愧对故人……所以,不想去打扰他了。”
    温宝裕发急:“你究竟怎么样了,你能和我相聚,自然也能和他相聚。”
    陈长青的回答,令温宝裕啼笑皆非,他道:“一来,我被你那咒语产生的力量,逼
得我非出声不可,二来,在你面前,我容易敷衍,可以过关,在他面前,被他追问起来
,却难以打马虎眼,所以不……去见他了。”
    温宝裕就算不是机灵过人,也可以听出陈长青此际的处境大大不妙。虽然他也知道
陈长青说话夸张,但是用到了“愧对故人”这样的词句,那是无面见江山父老,由此可
知他处境之糟糕了。
    温宝裕发急:“喂,我们还是朋友不是,你这样的态度,算是甚么意思?”
    陈长青却拒绝作答,再不闻其声。温宝裕又道:“不论你现在有甚么困难,都没有
甚么大不了,老实说,这些日子来,我们都今非昔比,大有进展,连阴间也来去几回,
没甚么难得倒我们。”
    确实,自陈长青“上山学道”之后,我又有许多奇异的经过,温宝裕这样说,倒也
不算是吹牛。
    陈长青的反应来了,出乎温宝裕的意料之外,他先是“哼哼哼”三下冷笑,才道:
“那个阴间,只不过是几个有家归不得的外星流浪鬼,装神弄鬼的玩意,收留了一些游
魂野鬼,比起难民营来,也好不了多少,算是甚么,也值得说嘴。”
    当温宝裕转述陈长青对“那个阴间”的批评之际,我不禁摇头──那确实是陈长青
说话的一贯口吻,除了他之外,不会有别人说得如此刻而接近实情。“那个阴间”由一
二三号建造而成,一二三号确然是“有家归不得”,只是他称他们为“外星流浪鬼”,
那就会有点匪夷所思了。
    温宝裕当时,也怔了一怔:“你倒知道不少。”
    陈长青洋洋得意:“岂止不少,简直甚么都知道。”
    温宝裕立即道:“那你该知道,别人如何才能帮助你。”
    他的话,先咬定了陈长青如今的处境,需要人帮助,不容陈长青有推搪的余地,说
话的技巧甚高。
    陈长青果然入彀:“除非那人肯去死!”
    温宝裕陡然震动,失声道:“甚么?”
    陈长青嘿嘿冷答,笑声听来,竟是无限苍凉,他重覆了那句话:“除非那人肯死。

    由于陈长青的那句话实在太骇人,所以温宝裕也不及去细想他那几声冷笑,是不是
在调侃世人──世人每有豪言语语,说是为了帮助朋友,便怎么怎么的,可是说归说,
真正做到的,又有多少?
    像这样,温宝裕千愿意万愿意帮陈长青,可是一想到他自己要以死亡作代价,他也
不免踌躇。
    温宝裕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曾与卫斯理出生入死──当时且是抱著必死的决
心去行事的,我也可以为你这样做──”
    他的话没有说完,陈长青便“呸”地一声:“放你的狗臭屁,我何至于要朋友为我
死?你自己肯死,就不想想你令堂大人和蓝丝姑娘?”
    温宝裕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大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可是由于我熟知温宝裕的为人,所以听到这里,我已经可以猜到接下来发生了甚么
事──这小子有一股极度热情澎湃的激情,他在考虑之后,得出的结论,一定是要死去
救陈长青。
    当然,他要下这样的决心,自然有十分痛苦的心路历程,他本意是绝不愿意的,可
是却又感到非这样做不可,所以他很矛盾痛苦,这才有一见了我之后,神情沮丧,说他
“不想死”的这种情形出现。
    但是他尽管不想死,还是可以为了陈长青,而不愿一切。
    自我初识他起,我就知道在他的血液中,奔驰著这样的一股激情,这种激情,绝不
现代,但是却可爱得叫人心疼──这也是我和他一见如故的主要原因。
    当下,我趁他的叙述略作停顿之际,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头,正色道:“小宝,为朋
友牺牲自己,不是说不可以,但必须有个原则。”
    温宝裕的眼神,在刹那之间,变得激动无比──他自然是因为我竟然知道了他的心
意而激动。
    他道:“请你告诉我,是甚么原则,我正为此,而矛盾不堪。”
    我道:“好,你听著,那原则就是,朋友的痛苦,在死之上,你才值得去替他死。
若是你牺牲了生命,他得的只是一般好处,那就不合原则。”
    温宝裕皱著眉,我又道:“就算是一命换一命,也要看情形而论。陈长青当年,替
我去涉险,他坚持的理由是,他只是单独一人,在世上无牵无挂,而我有极爱我的妻子
,还有下落不明的女儿,所以他认为,他替我去,比较适合。”
    温宝裕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我的“原则”。
    我又道:“好了,那么,请问陈长青的处境,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比死还痛
苦,可以使他解脱这种痛苦?”
    温宝裕的回答,很令人意外,他道:“陈长青他不肯说,我说就算死,只要值得,
我也肯,又被人拒绝。”
    我吸了一口气:“在这样的情形下,你想帮他,也无从著手。”
    温宝裕笑了起来,反掉过头来安慰我:“你放心,生死大事,非同儿戏,如不弄清
楚,自然不会轻易从事,而且,我看陈长青也决不肯告诉我他现在的处境,我作了几个
设想,可以研究一下。”
    红绫听到这里,才道:“小宝,你真了不起。”
    温宝裕在红绫的眼中,像是忽然长大了许多,他耸了耸肩:“自家人,说这种话做
甚么──请让我继续说下去,可好?”
    我和红绫齐声道:“当然好。”
    小宝把那柄小剑,放入盒中,笑道:“我们不要尽顾说话,让剑上的精灵逃走了─
─当下,我对陈长青表示,若真正需要,我可以不惜一死。可是,陈长青却鸡蛋中中挑
起骨头来了。”
    陈长青鸡蛋里骨头的话,一听就他是故意如此的,目的是要拒绝温宝裕的帮助。
    他冷笑道:“你没有一口答应,考虑了之后,才表示愿意,太勉强了,我敬谢不敏
,你也大可不必再心中戚戚,没有人会要你的命。”
    温宝裕也故作生气:“我的命,爱给谁就给谁,谁也要不去!”
    陈长青道:“那你留著慢慢过就好。”
    温宝裕拍著自己的脖子,一副梁山好汉把脑袋卖给识货的姿态:“若是朋友有难,
也不妨快些过──现在情形究竟如何?”
    陈长青这次并没有上当,立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少费神,不会告诉你的!

    温宝裕冷然道:“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的生命形式,已不是以人的
形式存在了!”
    陈长青没有回音,温宝裕心中一阵刺痛,但他仍然勉强打了一个“哈哈”:“给我
说中,你默认了?”
    陈长青仍然没有反应。
    温宝裕又道:“你肉身己然不在?还是可以随意元神出游,你已经是一个记忆组,
还是……甚至是精灵?是不是即使你已成为鬼魂,你仍然还要遭受苦难?”
    他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问到了最后一个,想起那简直是最可怕的情形了,连声音也
不免有些发抖。
    陈长青仍然没有反应。
    温宝裕又道:“你不必不承认了,刚才我一念驱鬼咒,你觉得有大力量在赶你走,
那你必然是鬼非人,或者类似鬼魂,何不把你如今的处境,对老朋友说说。”
    陈长青还是没有反应。
    温宝裕等了一会,寂然无声,他心中不禁暗叫“糟糕”,心想莫非是自己的话,把
陈长青得罪了?他再也不理自己,或是“拂袖而去”了。
    他缓了缓神,又道:“好了,不说这些,且说召剑上精灵一事,我一定和卫斯理一
起进行,你可要参加?”
    他说了之后,等了一会,没有回答。他又道:“这……精灵既然和灵魂性质相近,
以你如今的情形,与之沟通,只怕比我们容易,有你在场也好,我……我到时不念那咒
语便是……”
    他想引陈长青再说话,可是陈长青的声音,自此寂然。
    温宝裕发起急来:“这年头,你拿人家当朋友,人家可未必领你的情,真难!”
    陈长青仍然一无音息──他软求也不行,激将也无用,又念了两遍咒语,一样没有
反应,这小子,到这时才想起:应该来找我了。
    偏偏我又不在,他等了一夜,神情心绪,更是沮丧之至,所以我一回来看到他,简
直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把经过说完,才解释道:“我想请你们到这里来,说起经过来,比较容易明白些
。我一来就拉开阵仗,像是立刻就要召集精灵,是想陈长青再出声劝阻,可是……”
    他神情黯然,红绫道:“我们说了这一会话,他仍未出声,不知还在不在?”
    我长叹:“他要是在,不论是人是鬼,决忍不住不出声,当然不在了。”
    温宝裕顿足:“真不够朋友!”
    我和温宝裕,都十分希望能和陈长青再有联络,以楚他目前的处境,究竟有甚么不
妥,所以我又道:“长青,有甚么难处,我们之间,还有甚么不能说的?”
    说了之后,等了一会,没有反应。我又道:“还记得我们曾一起探索‘阴间’的秘
密,这事情后来有了意外之极的发展,你可想知道?”
    陈长青好奇心之强烈,在我百倍之上,我想用这番话来引他。
    可是,仍然是音响寂然──这证明我刚才说的是对的,他如果在的话,一定按捺不
住好奇心,会出声相询,一个人生性若是好奇,即使做了鬼,也不会改变。
    温宝裕也道:“是啊,你再也想不到,那个大美人李宣宣,竟然会是古代的──”
    温宝裕说到这里,陡然住口,神色尴尬。
五、天敌行为
    我知道他何以如此,因为我和他,都想用“阴间故事”的发展,引他出来,可是,
我们却又推测他如今,已成了“鬼魂”──他对阴间的了解,应该远在我们之上,如何
还能打动他的好奇心?
    温宝裕住口之后,神情沮丧:“他真的不在了,唉!听他的口气,他像是回来有些
日子了,我们竟一直没有和他联络,真是……真是……”
    他连说了几声“真是”,频频顿足,神情显得难过之至。我看到红绫在一旁,神情
有点不明所以,就向她道:“这位长青叔,是我和小宝最好的朋友。”
    红绫理解地点头:“即使是好朋友,我们召集精灵,若有甚么意外发生,倒要请他
相救才是!”
    我不知道红绫是不是故意如此说的,但是听了之后,我心中一动,因为陈长青这人
,最是古道热肠,好打不平,又极爱做救人的英雄,帮了人之后,身心俱畅,是个难得
的热心人。
    用好奇心打不动他,若是有困难找他相帮,他是决不会拒绝的!
    温宝裕同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立即道:“是啊,你曾说,召集精灵,可能会
发生意料不到的祸事,你不出声也罢,可得在一旁照料我们!”
    这话说了之后,仍然没有反应,但是我们话已说尽,再无话可说了。
    温宝裕又等了一会,才道:“开始吧!”
    红绫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一手提起那柄大剑来,待要把剑头放进盆中。
    而就在这时,温宝裕陡然发出了一下怪声,人直跳了起来,满面通红,双眼发直。
    他的这种情景,吓了我和红绫一大跳,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召灵还未开始,莫非
邪灵已上了他的身?”
    他先是伸手向红绫一指,大喝道:“且慢!”
    这一声大喝,来得正是时候──在红绫手中的大剑,剑尖离水面,已不足一公分。
    红绫立时住手,温宝裕跟著又叫:“你在哪里?”
    这一句叫唤,却令人莫名其妙,不知他在问谁。而他在问了一声之后,伸手在脸上
抹了一下,苦笑道:“只有一句,真是‘一句通’。”
    我和红绫互望了一眼,红绫也摇了摇头。我道:“小宝,你神通越来越广大了,说
的话,我们竟然听不懂!”
    温宝裕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的本事,是蓝丝的本事,她下了降头术,叫‘一句
通’──我和她虽然身在异地,可是凭心灵相传,她可以和我通一句话,刚才,我就收
到了她的一句话。”
    经他这样一解释,虽然事情仍是极之玄妙,但总算叫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红绫忙问:“蓝丝她说了甚么?”
    温宝裕道:“她说,甚么也别做,我就来。”
    红绫大喜:“她要来?太好了。”
    红绫自小在苗疆长大,对于蓝丝,自有一种极度亲切之感。温宝裕也透著高兴:“
可惜只有一句,我连她在哪里,也问不出来。”
    我则由衷地道:“只是一句,也很了不起了。降头术中,也有这样类似‘两心通’
的本领?”
    温宝裕道:“所谓‘降头’,只是一个通称,就等于中国话中的‘法术’。内容五
花八门,包罗万有,真是博大精深,至于极点。我相信这一切不可思议行为的力量,却
是──”
    他故事停了一停,然后,和我一起道:“来自外星人的传授。”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我们是真的相信如此,相信一切地球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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