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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群特立独行的狗-第11章

小说: 一群特立独行的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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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自己……”    
    丘子走了以后肥哥恍惚了好久,直到我来和他住在一起。纸门街关于他、丘子和草娘的传说飘散着过去了,但留在肥哥心底的东西好像就沉淀在那里,挥发不掉。肥哥和我说,他继续阳痿着,也继续思念着草娘和丘子。在丘子出走以后我才来,没见过他,据肥哥说丘子回来过一次,留下话来说在上海治疗他的畸形。草娘搬了新房以后也再不开店铺了,就一个人在家里过着日子。草娘的家离肥哥的家距离和原先差不多,但来往的频率在慢慢减缓,我住在肥哥家,只看到过草娘一次,那次,草娘是来请肥哥修理电灯。肥哥去了修了,用掉了不多时间——他们没找到什么话题可谈。    
    草娘老了很多。她把原来的长发剪短,但还是显老。她养了小狗,大概是打发寂寞和孤独。肥哥说,草娘每早每晚都出来在街边的草坪上溜狗。我知道肥哥还惦记着那个女人。    
    我被肥哥的诗意时常感染着,跟着他的沉默而沉默,跟着他的思索而思索。我跟着他念念有词:    
    “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自己……”    
    高原上的昆阳,高原上的纸门街,看夜空清澈,咫尺。星星能给肥哥很多灵感,写他的“高原末梢”。    
    我在恋爱。和两个人同时恋爱。一个娇小,一个亭立,一个象个玩伴,一个象个姐妹。我告诫自己,玩火的年龄没有几年,我要小心。我感觉,也许为女人是都要心疼一番的。    
    那个亭立的女孩子长得有点儿象草娘,只是比草娘高出半个头来——肥哥说的。肥哥对这个女子颇有好感,原因也在于对草娘的心思。我不巧赶上了一次尴尬,两个女孩子同时来肥哥家找我,我打发了那个长相和草娘相似的高个子女孩儿,留下了那个被肥哥称为“侏儒”的小个子女孩儿共尽晚餐,结果我整个晚上没消失掉的闹心心怀,被肥哥一句话弄得更加沉重起来。肥哥说,那个高个子姑娘可是个好姑娘,你别作孽!    
    娇小的女孩子是我在去北方的火车上认识的,从昆阳出发到北京,转车换站,她和我共度了一个礼拜时光。我们在临到终点的那一夜挤在了一张卧铺上,我把想摸的都给摸了,她把想找的也找到了。她就是昆阳人,住所离纸门街两站地。回来后不久,这个没有一米半高的女孩子就登了肥哥的门儿,当晚就睡在了我的床上。“诱奸幼女”,肥哥说我,她看到女孩子实在矮小的出奇,在我的背上狠拍了一巴掌。“操!你小子想进去!”我回头和肥哥傻笑,我说哥哥我都进去了。    
    “你不怕勒断了你的筋骨?”    
    “肥哥你阳痿,你不知道勒筋裹骨的滋味儿!”    
    肥哥没了词儿。    
    高个子的女孩儿在失业中,也就是因为失业,她老实得接近自卑。她读书,不停地读着没有前途的专业,历史,中文,最近在读音乐理论。她感觉到自己的空虚,只是用读大学来充实着日子。老师她不想当,模特她也不愿意干,她说她要探索着找一条自己中意的路来走,探索中她邂逅了我,和我喝了几次咖啡、红茶,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了。我没泡她,她也没泡我,我们是朋友,所以我能在两个女孩儿同时出现的时候当着她的面选择了另一个,而她,温柔地笑着离开。    
    我亲吻过这个被我称为“朋友”的高个子女孩儿,亲吻的时候不是朋友般的亲吻,而是口舌相融,法兰西式的。我自己知道,和她,我并不是不动欲望。    
    男人真象畜生。肥哥这样说,我点头,也跟着说了一句同样的话。    
    肥哥在他的文章里这样写:高原上的生灵更有个性,高原上的生灵更具备一些旺盛;雄性更刚阳,雌性更宽怀,和平原上的阴阳相比,高原,它亢奋。    
    我不知道肥哥要表达些什么东西,他的文学造诣深化得了得,我茫茫然地看着他,时常就这么茫茫然地看,然后,我们傻乎乎地笑。    
    我来肥哥家,就是给他做伴儿。肥哥从我的祖父那里和我论上了亲戚,他就找我来了。他找我的时候丘子走了,草娘也困闷在自己的小家里了,赶上那个时候肥哥的股票赔了钱。他找我的时候,纸门街上高楼四起,脚手架上大呼小叫地爬着远来的民工。    
    那时,我没有过恋爱。高的女朋友和“侏儒”女朋友都没有。    
    


犀骨指环第二节 凛风眼(2)

    二    
    十一月份我摔断了小腿。那日冷风初起,不见星辰。我只是疲劳,走路时失足踏空街梯,滚落在纸门街的天桥下。当时并没怎么疼痛,就是站不起来。我自己躺在地上伸手叫了辆出租车去了医院,大夫给摸了照了打了夹板缠了绷带,告诉我伤筋动骨一百天。    
    我回家躺在床上时小腿开始疼,骨头的疼和肉皮的疼不一样,好像骨头疼透着寒气,好像外面的冷风能吹进我开裂的骨缝儿里。肥哥没在家,他夜里大部分时间在他的报社。我疼痛中流了泪,不想把腿断的消息打电话告诉我妈,但实在想告诉个什么人叫人家来心疼我,我就拨了个电话,电话的那头儿是正在上课的高个子女孩儿。    
    女人的妙处往往就在这个时候体现,我说的是对男人,我说的是男人对女人的体会。    
    我有点儿恐惧,一百天,就是三个月,在家里干躺三个月,我会出毛病的,我会失去很多。我会丢掉现在每天的演奏差事,也会丢掉工资,失去生活来源。再找到现在我从事的职业在昆阳是很难的,很多象样的音乐人都失业,我这个够不上音乐人的“音乐人”能稳定在歌舞厅的乐队里实在已经是幸运了。    
    我是乐手,弹了多年电吉他。我的吉他特殊一些,据说在昆阳至今也只有我这一把——7根弦,玻璃钢做成的,琴长且薄,造型古怪,颜色红润,音色柔和。这把英格兰的原装货被昆阳的收藏爱好者们叫价到10000块,我还是没动心。我找到工作,靠得是这把另类的吉他。    
    高个子女孩儿应声而来。屋子里依然安静,她给我沏茶,给我喝止疼药,然后就文静地坐在我床边儿的椅子上,捧着自己的书看着我。她的坐姿的确很象肥哥的单恋情人。我等待着她问起我的那个小个子女朋友,但直到肥哥半夜回来,她也没问。    
    肥哥关心我,但拘束着有女人,就细致地问过我怎么摔的怎么去医院大夫怎么说,然后满脸深情地退出房门,把门给我们俩带上。我对肥哥喊,因为他在门外,我说,肥哥,明天去舞厅拿回来我的吉他。    
    余下的几个小时的黑夜,好象注定是女孩子陪我过了。高个子女孩儿没有走的意思,我也没有让她走的意思,我们就安静在那里。她看着书看着我,既不热烈也不色情,既不远也不近。我心中想着,你他妈的问我一句什么话不行吗?你他妈的就问问我还能不能上班去弹琴不行吗?或者问我是不是想睡觉、想吃饭、想拉屎什么的……    
    伤处在夜里十分疼,疼得好象老是觉得有冷风在吹。屋子里关的严实,没有风雨。我嘶嘶呵呵地睡不着,眯着眼睛等待疼痛缓解。高个子女孩儿不时地翻弄一张书页,哗哗一响,我听着好象飓风。    
    我斜眼看了一下女孩子在灯光下的白洁,开始意淫。这个女孩子的皮肤实在干净,肚脐儿长得小巧圆滑,腰身细细地在胯骨上扩展,屁股连带着大腿勾画着曲线。两腿之间丝绒稀疏柔弱,褐褐白白得过渡着分明。胸前的弹性更优越,不用带钢筋骨架的文胸也照样自然坚挺。那粒山葡萄成熟了,红润得能滴出水来。我的脸蒙在她胸前的时候会出现黑暗,会密不透风,会嗅出辛味儿来。她的双腿放松着缠在我腰上的时候,我会被烫伤不安分的部位,她的屁股拱贴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会看到青春腰身的颤抖。一定会有声响出现,若不是舒服的撞击声,就一定是规则中的呻吟声。    
    我没听过这个女孩子的呻吟声,那次亲吻她也只是加重了呼吸,并没呻吟。    
    疼痛在我的淫乱中慢慢消失了。肥哥的屋子里也没有声音了,平常他震天的呼噜声今天没出现。我靠在床上听电子钟的滴答。    
    丑末寅初。高个子女孩儿突然问我,你想睡觉啦?    
    


犀骨指环第三节 凛风眼(3)

    小个子女孩儿喜欢我的嘴,尽管我抽烟吃大蒜她也喜欢亲,她说我受伤了不能作爱,亲嘴儿就算解了馋。她的亲吻使我不安分,每次亲吻只要超过5秒钟,我都会冲动着反应我的身体。我还太青春,抑制不了一些事情。我怪罪这个女孩子使我弄湿了内裤,怪罪她使我性欲连天,不过我不情愿阻止自己畅快。    
    小个子在屋子里和我调笑,引来肥哥的不满。他不喜欢“侏儒”,尽管小个子女孩儿各器官的发育比例都十分协调,他仍然说这个女孩子是侏儒。我说她那是小巧,肥哥说再小巧就成了婴儿。小个子女孩儿的手脚真是小巧,巴掌只到我一半大,竟然不能完全攥住我挺起的宝贝儿。脚只穿34号的鞋子,几乎和我摆放在电视机上的那个工艺品水晶鞋一样的型号。倒是不耽误男女之事,而且令我很是舒服。肥哥在“侏儒”走后对我说,伤筋动骨的时候是不能作爱的,我说我没和她作爱,肥哥说你没作爱也是在做“前戏”,那“前戏”就动你的元气,动元气你的伤就不爱好。    
    高个子女孩儿来的时候,肥哥露些笑容出来。他喜欢这个文静的大学生。高个子女孩儿是那种体贴的人,她得知我弹琴伤处疼痛,就用扎头的橡皮筋在一个尺板上给我拉了7条线,皮筋儿的张力调整后,竟也噼噼砰砰地有点高低音儿。我作比成样地弹弄一番,引得大家大笑。这个“琴”不会产生对我骨缝儿的震动。    
    我对高个子女孩儿说,你扶着我下楼吧,在草坪上走走。高个子女孩儿对我说,我们干脆去公园吧,公园里的环境和气氛都好,比纸门街的小草坪好多了。肥哥说,你们去吧,多玩会儿,玩累了就在公园里吃东西,玩儿到天黑也不怕。    
    我说,肥哥,外面很冷哎。    
    “我知道天儿冷,你身边儿有个人儿,靠紧了就热乎了。”    
    我被高个子女孩儿搀扶下楼,出了楼口看到了不远处的小草坪上草娘拉着她的小狗在那里。草娘用一件军大衣裹了自己,步履蹒跚。这时是中午刚过,平常日子里草娘是不在这个时间出来的。我站住呆呆地看了草娘一会儿,高个子女孩儿问我看的是谁,我说哪个女人曾经是肥哥的最爱。女孩子也看。    
    我瘸拐着向公车车站走动的时候,草娘停住脚步看着肥哥的楼门。我想,要是草娘这个时候去找肥哥就好了。肥哥好象等待草娘有好多年了,他的需要绝不同于我的需要,我说的是对女人的需要,我说的不光是生理的需要,我说的是那种交流和那种感应。    
    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寒战。高个子女孩儿拥了我一下,可能顿时觉得稍有不妥,又松开了手臂。但无论无何我感觉到了一下她的力量,虽然那力仅仅用在我的肩上,虽然她的力度很文静。    
    小个子女孩儿打响我手机时,我正在和高个子女孩儿坐在公园的咖啡厅里。小个子女孩儿说我腿断了也忘不了出去野,我说我没野,她说大冷天也出去野,我说我没野,我在吸收地气,她说你不怕冻坏了筋骨到老了抬不起腰来,我说你诅咒我,她说你不注意就好的慢,好的慢就疼的长,疼的长就不能干那个事儿,干不了那事的男人岂不白活?说完她嘻嘻笑,我说你个傻B,关上电话我也嘿嘿笑。    
    外面的落叶被风从不严实的门窗缝隙里吹进咖啡厅,原本金黄色的树叶让灯光映成了灰色。我记起肥哥的“高原末梢”中有这样的话,“都市能把自然给氧化成软绵绵的情调,就算这个都市再高,比高原还高,它还是都市。全世界的都市都是这样暧昧,不氧化些自然的东西,那它就不是都市。”当初我笑话肥哥文章写得象个絮叨的老太太,而且是读过诗书学过物理化学的老太太。肥哥说,人老了,是老了,好象说不明白什么了,不说还憋得慌,说了就这样絮叨。    
    我其实很明白肥哥要说什么,尽管我也不能用几句话来说清楚,但我和肥哥有共鸣的。我现在和高个子女孩儿坐在一起喝咖啡,我刚才和小个子女孩儿打电话,就是这个都市的造就。    
    高个子女孩儿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笑眯眯的样子。她还是文文静静,皮肤上的毛孔都不见人间烟尘。我看她,觉得她应该有爱情。我说丫头你该有爱情,你长得这么好,你该有爱情。高个子女孩儿挑了一下细眉毛,笑着露出白牙齿。我说丫头你今年多大了,对爱情是不是特向往?高个子女孩儿说,还没到特向往的时候呢,不过你满口的北方味叫我向往,我想往北走,北方有平原,平原比高原平坦。我说咱这高原也开始平坦了,其实站在纸门街最高的楼上往西方俯瞰一下整个昆阳,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个高原上的城市。昆阳已经不是我从小体会的“可以撒野的地方”了。她说,平原就是平原,平原不可能和高原一样,从根子上就不一样。我说,你看不看肥哥写的“高原末梢”专栏?她说没看,他说肥哥老了,写出来的东西年轻人是不喜欢看的。我说我看。    
    高个子女孩儿说,你教我弹吉他吧,你不能去上班了,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做,不如就教教我这手艺,我可以付给你课时费的。我说我真的很眼馋你那些课时费,可是我一弹吉他就骨缝酸疼酸疼的,就象腿麻了被人敲了一拳头似的,没法儿抑制的难受。她说那咱先从指法上学,不上琴,或者用那个橡皮筋儿加尺板儿代替吉他,好歹也是学习,掌握了算,不怕不上线儿。我说北方有句话叫“死驴不上线儿”,你怎么会用这个词儿?她说她接触的都是北方的、平原上的同学,潜移默化了。我说丫头你嫁个北方人算了,就象我这样的北方的、平原的种类。高个子女孩儿说,我要把心嫁给平原,我要把身子交给高原。我突然在耳朵里响了一声,是我那个电吉他的声音,是高音2,我愣了三愣,耳朵里又响了一声,是低音4。    
    “这是C调。”我说出了声儿。高个子女孩儿马上问我:“讲课开始了吗?”    
    她的表情叫我差一点开始在咖啡厅里想她唇舌的味道,差一点动了情欲。    
    我说丫头你现在不是正在学音乐理论吗?说明你喜欢音乐,学吉他就会快的。你的手指要经得住钢弦的磨练,指法是不难掌握的。高个子女孩儿就伸出双手来,在我的眼前翻弄,她的指头尖尖的,嫩得好象能挤出水来。她用右手拇指食指做了一个捏住吉他弹拨片儿的样子,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头各自翘在那里,我禁不住说丫头你的手真得很美。她嘻嘻笑着,把不动的手型翻转过来抬高在额头,说这样象不象个孔雀头?我打了冷战,因为我在她拇指和食指形成的环状里淫荡开了。    
    我的手机响起来,我接了,没声音,等了一会儿又响起来,我接了,里面是肥哥在叫我:    
    “小子,快回家来帮我!”    
    肥哥只说了这一句。我扶着桌子站起来,感觉到小腿上隐约的酥麻。高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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