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特立独行的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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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她让我在她的手心上签了名，我签名时候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很眼睛去没有阴翳和我见到过任何人的眼神都不一样，等享受完毕偶像的待遇后才发现那个被自己逼到绝路的债务人竟然趁陶醉的那时候又逃脱了，而使我陶醉的绿裙子女孩子此刻鄙夷的看着我，一双手相互用力搓，试图将写下的签名完全抹除痕迹，她的手很小很柔软，右手尾指上套着个翡翠玉的戒指。
春绿楼生意好得出奇，熙熙攘攘，都是公门和侠义道的朋友，除了本县更多是从别的地方赶到这里的，这个事实充分证明色情业是旅游业的支柱。阮三和不少人都熟悉，他的交游广阔让我觉得羡慕，阮三没有忘记向任何一个人介绍了我，有些礼节性的回句久仰，有点则桀骜点点头，反正在春绿楼的这个白天让我感到自卑，我是一个在圈子边缘徘徊的影子。下午时候有了次轰动，所有相互寒暄或者和妓女们调情的捕快们都一起起立，阮三起立的时候拉一把我的袖子，当时我没有领会，所以在人群集体起立的时候我成了唯一坐着的，与众不同。
直到傍晚，四大凶徒还没露面，这次埋伏的性质更成了一次聚会。中心圈子里有些人搂着妓女上楼开房，剩余的人也因为酒的余味言语变得不庄重，有口角就有人劝解，好多故往的过节竟然在这样的聚会里相逢一笑。我看着这个可笑的埋伏圈，唯一能保持清醒的只有似乎我和叶锋，叶锋自顾自的喝着他的酒，很缓慢的速度，我认为他的喝酒只是个幌子，他在观察。而我则数着自己箭囊里的箭。我带了满满一袋的箭来，而现在只余下了三支，其他都被阮三借给别人了，那些人要玩一种时兴的游戏投壶，而我为四大凶徒预备的箭正好被他们用作了娱乐工具。当阮三最后一次过来试图借走我最后的三支箭的时候，我拒绝了，我说这是给四大凶徒留的。阮三笑了，说，什么四大凶徒，四大凶徒什么地方都会去就是不会来这里。我惊鄂，阮三继续说，四大恶徒从来不来妓院，所以我们才来这里设埋，懂了吗？我不置可否的看着阮三，老实说，我真的没懂。不管懂还是没懂我都决定不将最后的三支箭给阮三拿去做人情，我执意要留下自己的三支箭，任阮三好说歹说，最后他真的是生气了，威胁道，你知道借箭的是谁吗，是江南总督衙门的总捕头，我们日后能否升迁都在他的手上，怎么不识抬举。阮三忿忿去了，抛弃下我在大堂里，我觉得孤单我看到叶峰也是孤单的坐着，他的嘴角噙着讥讽的微笑，不知道是因为为谁而笑。渐渐人声稀少，因为空旷回旋着一些楼上传出的腻笑声，围绕在周遭，从毛孔侵进身体，有寒意，是四周缓缓的沉积着，突然发觉到自己真是不属于这个世界，陷入埋伏中的并非四大凶徒而是在大堂里傻忽忽的拿着弓和箭虚张声势的我，在无边的陷阱中我是孤独的野兽，不和谐的想吼叫，想惊扰人们的华胥梦乡。
所有的变故如此突兀，命运是情节的设计者更是位悬念大师，那天夜深时候四大凶徒真的来了春绿楼。玩笑，绝对是个玩笑，所有人事后都如此说，除了我之外到场埋伏的白道人物们都知道四大凶徒是从不进勾栏一步的，他们都是多次参与围捕四大凶徒的老人马，在长期的对抗中已经理解了游而不击的精髓，所以当四大凶徒进入春绿楼的时候，那突然到达的打击让整个集体都不可承受。
四大凶徒看上去一点也不怎么凶恶，三男一女，男的都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女虽然是韶华已逝，但依稀可以看到许多年里残留下的风韵。我甚至觉得他们比那些吓得面目委琐的所谓正义人士们都可亲的多，不得不佩服阮三即使在这个时候他都是最清醒的，快射他们，阮三对我耳语，其实未等他说话完毕我早就已经射出了自己的三支箭，三箭联发，目标就是那三个玉树临风的凶徒，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女的不管如何凶悍都不如男的威胁大，在只余下三枚武器的时候必然先消灭威胁最大的敌人。箭才离弦我就知道那三大凶徒的命运，在场所有人都目睹了三支箭分别穿透三具年轻的尸体，箭负载着着他们订在了春绿楼的粉墙上，他们的身体悬在墙上摇晃，象是对这个世界摆着手指说不，粉红色的墙还有暧昧的鲜血，组成肃杀画面。正义道的人齐声喧哗，刚开始以为是欢呼，但后来仔细一辩发觉竟然是对我的咒骂，回头看到阮三面色煞白，虚汗流满前胸后背，他对我说：‘谁让你这样射的。’我奇怪着看所有的人，只有剩余下的女凶徒还能够有笑容，她对着我在笑而其实的人都沮丧着对我“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把？”她问我，我点头，“所谓的四大凶徒其实就是我一个人，他们三个只是点缀而已，如果你没有冒昧着杀了他们三个的话我未必会赶尽杀绝，而现在我只会在你们中选择留下三个，其实的只能去死。’“为什么还要留三个。”我不理解，她没理会我回头走到墙边看着三具死去的身体，很悲哀，春绿楼的灯火照耀着颓废的尸体，悲哀的不仅仅是她或者那些已经死去的身体。
至少叶峰没有让我失望，所有人中他是唯一向她逼近的人，而其他的人都在犹豫不绝中观望，雪白的长袍，雪白色的鞋子，在地上行走着没有丝毫纤尘扬起。她对他说：“想好了吗？”叶锋回答：‘四大凶徒还有三个缺额吧，我先占一个。即使是做你的面首也总比做死人要好。”他说话嫣然一笑，妖媚的要命。四周哗然。顿然发现人竟然可以如此的道貌岸然，叶锋的举动牵发多米诺效应，为了争夺另两个面首的席位，侠客们和捕快们开始了迫不及待的相互残杀，刀光血影，每个人都显示出比平时强得多实力，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渲染着这个荒谬的妓院的世界。
她对我微笑，你是新人，你还没学会适应这个世界，她指着我身边的战场，这就是杀戮的战场，每个人都是生不由己，为了活命，知道吗，什么都是虚幻的。我点头，你懂了，那决定怎么办。我拿出自己的弓。她说，你已经没有箭了。我回答；是的，但我还有弓。
对，我还有有弓，即使失去所有的箭，我还是要射，把一切能够够到的东西都当作见箭那样射出去，蜡烛，胭脂花粉，椅子，折断的肢体，桌子上的花生糖果菜肴，一切一切，不规则的武器不规则的方式射向她去，在她的身前身后布成一个杂乱物什交织成泼水不进的网络，此时我的射箭更是种宣泄，对这一生中所有我无法恭敬的一切的宣战。她在逼近，四周杂乱的自相残杀激荡着的金铁交鸣营造着背景声响和幕布，一切的背景都是可以忽略，现实里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存在，她的手离我只有半尺，感觉到了她手指间的肃杀之气，有窒息感，第一次的无能为力，她让我无法抗拒死亡，手还在近，接近咽喉，手上有弓，但弓在她的手后面，弓也无能为力，闭上自己的眼睛，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结束了。她的手指只是抚摩了我的皮肤，轻轻一点没有发力，睁开眼睛，对着的也是一双眼睛，眼睛里有眼泪和乞求，她说，一天里不应该死两个有意思的人是吧，这话来得毫无理由，但我还是点头，她说，别让别人糟蹋我的身体，然后仆地倒下，象幕布突然被拉下，我看到她的背后有很大的一滩鲜血，有柄剑插在她的背上，象是鱼的背鳍，剑是上好的青钢练的，剑柄上锩刻着六个镏金的字“八级箭客叶锋”。
一切挲然停止，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相互残杀的人相互对峙，有人先叫了声，四大凶徒死了，如是闪电把所有的阴暗的脸照亮，有人开始靠近她的尸体，屈辱后的仇恨在每个人那里迸发，有人对她的身体吐唾沫，有人用最恶毒的下流话咒骂，更有人用肮脏的鞋踩踏她的身体，他们自以为在对她发泄，其实都不是，我伏在她的身体上，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承受着，但别人都不知道。
没人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退隐江湖，就象我不知道这个黄昏时的太阳如何如此艳丽。太阳的余辉照耀在每个人的身体上，我在微笑，在不远处有群年轻人也在同样被阳光笼罩着，他们都穿着上好绸缎的衣裤，都背着宝石雕嵌的弓和箭壶，他们的谈笑借着风声传到我的耳里，让我知道了一个故事，京城的八级箭客开始一下月就要开始。我知道一个箭客的时代即将开始了，我知道一个箭客的时代已经终结了。
抬头，才发现太阳真的落山，有隐晦着的温暖还在，但我感觉不到。
马瘦毛长第一节 梦（1）
一
白瞳从小在B城长大，长大后在B城做了一名普通的机关职员，他每天骑着车去上班，看着B城日新月异的变着。有一次一个外地人问他某学校在哪？他笑着用手指了指后面，猛然回首发现那学校已不在后面了。他拍了拍脑袋才想起那学校已在前几天搬了。他抱歉的一笑，于是领着外地人往那学校的新址走去，然而到达新址后，他才知道学校又搬了。他气恼的
不行，后来折腾了一整天，他们才总算找到那学校。这件事给了白瞳很大的刺激。
因为这事，白瞳开始作起了记录片，他用DV开始纪录这个城市的迅速的变化。他看着那些注满他记忆的建筑一座一座拆毁，深情的将它拍摄了下来。他骑着他的那辆破车早出晚归的拍着。终于因此而丢掉了他的工作。但白瞳乐此不疲，年复一年，转眼间，白瞳就已拍了许多年了。B城也已完全不是白瞳少年时的B城了。
白瞳青梅竹马的老婆青瞳也最终要跟白瞳离婚了。很早以前青瞳就不断的对白瞳嚷着他对这个城市的厌倦，她向往的是国外更繁华的城。后来青瞳傍上了一个老外，就毅然的和白瞳离婚了。临别前，青瞳和白瞳一起坐在胡同里某酒馆喝酒，青瞳再一次表达了她对这个城市的厌恶，尤其是它一年胜似一年的沙尘暴。后来两人一起回忆了胡同里的旧事，哈哈大笑。
为了调理离婚的伤痛，白瞳停下了他的纪录片的拍摄。离开B城，进行了一次漫长的旅游。他在旅游的途中，看到了许多许多的城市，城市和城市都是翻版的，他发现这些城市都大同小异。这些城市里的生活也都是翻版的，甚至这些城市里得人和表情也都是翻版的。
当白瞳回到B城时，白瞳惊讶了。一场特大的沙尘暴正在降临。城市里乱作一团，飞机忙碌着，将人和重要的物在往另一个地方迁，据说那另一个地方是一座古城的遗址，政府打算在哪里重创一座城市。白瞳看着一座一座建筑被沙尘暴吞噬，感慨万千。他所住的地方也在被吞噬了，他奋勇的从里面抢救出了自己的DV机和带子。他决定纪录这场灾难，他拿着机子开始穿梭在沙尘暴中间。
沙尘暴不断的加大。B城已经成为了一座荒城。所有得人都迁走了，再政府的最后一辆班机走之前，白瞳逃脱了政府对他的强制离开。白瞳固执的留了下来，他决定纪录这个城市被毁灭的全过程。
……
一间彤塌的地下室里（沙尘暴已将出路完全堵了），白瞳在里面遭遇了几个同样留下来的人。他们一个是带眼镜的高中生，一个是电影明星，还有三个外地农村来这打工的民工。白瞳和他们静静的相处了许多天，他纪录了他们的最后的生活，纪录了他们关于这城市的谈话。那个高中生之所以没离开是因为他是一个电脑迷，他每天的生活都是玩电脑。那个电影明星没离开是因为她用全部的青春在这座城里挣下了一切，然而这一切又毁了。三个民工没离开是因为他们抛弃了一切来到这城寻找梦想，他们把全部的注都押在了这座城上。
白瞳静静的录下了这一切。在沙尘暴即将淹没他们时，他们打开机子，围成一圈共同看起白瞳的纪录片，从最早的开始，他们看到一座一座建筑在推土机下夷为平地，一座一座新建筑又拔地而起。
……暴进入了地下室，他们转眼就被掩埋了……
……上的纪录片还在继续着……
……也被淹没了……
二
黄瞳有一天醒来后发生了一件奇事，他努力的说话，结果只有自己听见，别人都听不见。他无计可施，内心越来越狂郁不安。然而却没人知道。
他的父母最终把他当哑巴送到了聋哑学校。然而黄瞳不认为自己是哑巴，他用旷课，敲学校玻璃等等来抗议，证明自己不是哑巴。然而老师不解。老师只是把他当成了聋哑学校最坏的学生。
一天，黄瞳在路上遇见自己暗恋的某女孩。黄瞳对着她说了句话，那女孩转过身瞪了他一眼。黄瞳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被人听见了。于是他慌忙的坐车往家赶，他要回家给父母证实这个消息。
当他赶到家时，他惊讶了，他家所在的街道正在拆迁，他家不知去向。他拨了一个电话，盲音，再拨再盲音。他于是开始问四周的行人。然而四周的行人都脚步匆匆（抽格镜头）。没人停下来理他。
黄瞳茫然的走着，茫然的寻找。四周的房子，街道也开始行走，流水一样（抽格镜头）。
黄瞳再次拨起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黄瞳母亲的声音。黄瞳大声的呼喊，然而母亲并未听到黄瞳的声音。母亲质疑了几句，骂了一句神经病，把电话挂了。
黄瞳又哑了……
马瘦毛长第二节 梦（2）
三
赤瞳和碧瞳是一对情侣。赤瞳染着赤色的头发，穿一身赤色的衣服。碧瞳染着碧色的头发，穿碧色衣服。
两人每天上班，作爱，没有什么别的朋友，唯一的娱乐是偶尔到的吧里蹦蹦的。
有一天，赤瞳和碧瞳在作爱的过程中，突然发现彼此的身体焊在了一起，怎么努力都分不开。两人呼喊，可是房子太严密了，没任何人听见。他们无计可施，只好看着他们的身体越来越紧，并慢慢的开始锈蚀，最后，完全成为两块锈铁。
许多年后（场景置换成了城市某角落），两垃圾工抬起这两块锈铁，扔入垃圾车。两垃圾工推着垃圾车远去……
四
乌瞳是某高中学生，一天他迟到了。来到教室发现惊人的一幕：他的老师穿着军服打扮成希特勒状在台上演讲，而同学们也穿着军服在下面必恭必敬的听着，他还发现所有的同学的五官都模糊了，变成了相同的一个简简单单的圆。老师看见他进来了，扔给他一件制服，让他穿上，骂到：跑哪去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乌瞳穿好制服。老师于是领着学生往门外走，在经过窗口时，乌瞳看了一眼玻璃，发现自己的五官也模糊了，也成一个圆了。
老师带领学生走上了一辆坦克。坦克上挂着**中学的横幅。老师吆喝了几句开着坦克开始往一条路上走去。路上，坦克越来越多，坦克与坦克开始展开血战，枪炮乱飞，血肉淋漓。
乌瞳班的坦克后来坏了，于是开始变作步兵战。乌瞳在战争中害怕不已，举着枪得手不住发抖。乌瞳于是开始拼命的逃。
逃了良久，枪声终于远去。乌瞳看见一座房子似曾相识。乌瞳于是闪了进去，乌瞳刚试探着在沙发上坐下准备休息，屋里走出一个人，正是他爸爸。爸爸将一张成绩单砸到乌瞳脸上，骂到：又落榜，你怎么考的？！爸爸抓起乌瞳开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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