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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浮生五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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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但请放心,这位陆师傅的手艺,在通州木器行里还无人可及。”魏明举尽可能语气坚定地回道,似乎是想要配合他的话,站在一旁的老木匠陆喜林的身子也不再如初进门时那般地佝偻。

    眼下看来也只有把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更何况还是知县大人举荐的,总得给人家一个展示的机会。

    许沅想着若是他实在不行,再从中州重金聘几个师傅过来,便叫绿衣拿了早已写好的合同,虽然内容很简单,可她还是决定亲自解说一番。

    “这是十两银子的定金,我先付与陆师傅,你回去以后,就要找些人手做起来。至于怎么做,还请一定按照我的要求来。”现在他们的技术还不纯熟,是以许沅拒绝一切形式上的创新。

    “这遮阳伞,一共分为八道主要工序,做伞骨、装伞架、定伞、装伞杆伞柄、画伞、上油、晒伞、缠伞头,想必这对陆师傅来都说是极为简单的事吧?”

    陆喜林闻言忙点了点头,“回夫人的话,上油和晒伞虽从前没做过,但大致和木料上的规矩相同,这些活儿,小老儿都能做。”
正文 第十七章 万里长征第一步(一)
    许沅听后总算是感觉到了一点儿欣慰,还好这个看上去有些猥琐的老男人真是有点本事的,果然是人不可貌像,海水不能斗量。

    便又接着说道:“如此甚好。其实我的要求并不复杂,请陆老伯回去以后为每道工序都配备适当的人手,以便做到每一道工序都有一个专门的小组负责,至于每个小组的人数,就由你来掌握。做伞骨的就只做伞骨,装伞架的就只装伞架,而你的主要工作就是监工、指导、疏通、验收,务必做成一件验收一件,只有确保产品合格之后才能进入下一道工序。”

    直接忽视陆喜林等人的不解,许沅开始谈最为关键的工资问题,“工钱我已经写在合同上面了,是按照完工的件数来计算的,你先看一看,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就先把合同签了。至于画伞,等我回去之后便会请两个画师过来,这道工序你们就先不要动了。”

    陆喜林看着手中的合同,他认识的字虽不多,但有关工钱的地方他还是能够看懂的。按着许沅方才所说的工序,他将后面的钱数套上去,很快得到了以下数据。这八道工序,前三道、后三道每件的工钱都是二十文;装伞杆伞柄和画伞稍多些,各为五十文;还有一组,他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些人是专门做杂活的,每人每天五十文。

    这个价钱让陆喜林兴奋地一双长满了老茧的手不停地抖啊抖,他又摸了摸已经放入怀中的那块硬邦邦白花花的银子,脑子里想到的却是画伞的那五十文,“这位奶奶,若是简单些的,我家里的就能画,还省得再请画师。”

    许沅小小地恶寒了一下,“那你家里的都会画些什么?”民间艺人也是一项宝贵的财富,只不过,可遇而不可求。

    “她年轻时在绣庄里做过几年,”陆喜林小心地回着话,“常用的样子她都能画出来,不如我让她画几个拿给奶奶看看?”

    许沅点头,这事就算这样定了下来,想了想,又问道:“二十天之内,我需要五百把遮阳伞,你能不能做出来?”

    陆喜林在心里算计了一下,说道:“这个不好说,我从前做的没有上油,也不用晒伞,一天能做上五、六把。现在加了两道工序,估摸着一天也就三、五把吧。若是一组请上十个人,不出什么意外,肯定做成了。”

    “好,那就照你说的做,定金若是不够,你只管开口,我第一时间派人给你送过来。咱们的合同也是按批次来签,也就是说你们这五百把什么时候完工,我才什么时候付你们的工钱。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贪婪和压榨是资本家的天性,许沅在这一点,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偏偏这样地条件。陆喜林觉得在理。就是魏明举和吴松涛。也丝毫不认为苛刻。只有钟景庭心里清楚。许沅这么做。只是因为手上没有多余地银子。于是他地心。又开始像是被火灼过一样隐隐做痛。

    该说得都说完了。陆喜林急忙告退。他要赶着回去组织人手。早一天开始干起来。就能早一天拿到工钱。他却忘了问。自己地工钱应该如何结算?因为他地身份。并不属于这几类中地任何一类。

    魏明举和吴松涛也欲起身告辞。钟景庭却道:“两位且慢!”

    他之前一声没吭。许沅几乎都要忘记还有这个人地存在。此时回想刚刚自己地样子。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了。

    “还要请两位大人招募一些青壮年男子。到时少不了需要车队往返运送。也可让他们多个营生。”

    连配套都想到了?许沅有些惊喜地看了一眼钟景庭。心说这真是个人才。反应也够快。

    魏明举闻弦歌而知雅意,很快想明白这其间的曲折,于是说道:“大人成全通州的一番心意,待到日后依云轩稳住根基,下官定会为大人立碑明示。”

    这话里的潜台词便是,依云轩如果做得成,便有您大功一件;若是这依云轩做不成,有人追究起来,还要请您多担待。只是他说得这样直白,连许沅都不禁有些微恼,然钟景庭却只是淡淡地一笑。

    “那,敢问大人,这车队归于何人名下?”魏明举也不愿做小人,只是,他处的这个位置又不由得他不做。

    钟景庭想起那天在许沅那里看到的计划书,就道:“归于中州恒盛源旗下,至于名字嘛,还是要由掌柜的来取。”

    他说得一本正经,许沅也不敢过于轻慢,自取了几个名字,在心中默念,犹豫了又犹豫,才不甚肯定地说:“不如叫联通货运,让一切自由联通。”

    但愿这个联通,不要向她前世时的那个联通一样。

    魏明举低头不语,吴松涛也捋须沉思,半晌儿之后,两人再次告辞。

    看着那两人沉默离去的背影,许沅还颇费神的想了一通缘由,可那些想到的理由却总是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

    钟景庭倒有些不忍见她深深皱起地眉头,站起身拉上她,“别想了,他们不过是愧为圣人门徒。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许沅有些好笑地扫了钟景庭一眼,她在他面前,总是有一种无法言说地优越感。一层是来自科学技术,一层是来自年龄,所以当他们私下在一起,她看着他的时候,更多的像是注视着一个调皮的、却又已经失去了可爱和天真的大男孩儿。

    但他的触摸,他全身散发的张力,又无一不再告诉她,他是一个男人。

    总之,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很奇怪。

    “咱们明天就回中州吧?”许沅吃了一肚子的土,嗓子开始变得干涩,说完这句话就咳咳地咳了起来,转身去看钟景庭,他却还能不受其扰,走得一派的四平八稳。

    “唉!”单说这一点,不服这孩子还真是不行,人家不愧是公爷府里出来的……

    “这么快就想回去了,不再看看你的依云轩伞业发展的如何?”

    “不用了,中州还有很多事儿等着我做呢。”她说得大言不惭。

    “你和从前很不一样,”钟景庭感到手下的人儿突然停下脚步。

    许沅问道:“怎么不一样?”她有一点点被窥破的恐慌,不过也难怪,她这一阵子表现的像个上窜下跳的小丑,不被发现才怪。

    “一切都不同。”钟景庭也停了下来,只是目光依然坚定地注视着前方,“似乎除了你的身子,其他的都不一样了。”

    许沅乐,“是,我不是她,只是身子是她的。”

    钟景庭怔了怔,随即摸了摸她的发,柔声问道:“生气了?这可不是你自己找气受,我只那么一说,你还能当真吗?你若不是你,难不成还是狐妖变得,那为何偏又没有半分的媚态。”

    许沅黯然,原来还是得自己憋着,原来还是不能找人分享,罢了,憋疯我一个,幸福千万家吧。

    钟景庭只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但他之前已然不顾面子的安抚她,却没有换来她的展颜一笑。若是再想要他去低三下四地哄她,则是根本不可能的,前人的礼法和规矩都摆在那里,他如何拉得下脸面?索性有些僵硬地拖着她的手,漫无目的地继续前行。

    周遭一下子就静得只可听见风吹草动,许沅低头抿着嘴,心想男人的那点爱好,还真是经久不衰,几千年都没有半点变化。

    北方的五月,天干地燥,抬脚再落下时便会漂浮起一层尘土,灰得像烟,淡得像雾,分明存在,却又无迹可寻。

    许沅不禁想起小时候,家乡的田间地头里也常看到这样的情景,为什么那个时候,她从来不会觉得呼吸困难呢?

    “你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她突然地问道。

    童年?

    钟景庭神思有些恍惚,童年的记忆,实在太久远了,他还记得起来吗?试试看吧。

    “阿姆说,我是升平十四年快到年关时才出生的。”

    这是要干吗,说书吗?现在是升平三十五年,这中间的二十一年难道就要凭着他的一张嘴一年一年讲下去吗?许沅晕倒。

    “阿姆说,年关时出生的孩子都会一生平顺。倒也真让她说中了,转眼儿过了年,恰巧逢老太太五年一次的回乡省亲,从那时起,我便被她养在身边。”

    钟家起于裴末齐初,因在更始帝的继位过程中,曾发挥过不可替代的作用,随后受封于西落山,子孙永享尊贵。

    靖肃公钟翰涛乃是少年袭爵,又因为身体一向虚弱,是以最初的几年,钟家在中州,并不显山露水。说起来也巧,老夫人将钟景庭带入中州还不到一个月,钟翰涛终于等来了出仕,而且还在三月之内连升七级。

    一生笃信命运的老太太,将这突如其来的荣耀,全都安在了那个不到一岁的小孩子身上,其后宠爱有加。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是钟景庭至今为止最快乐、也最难忘的岁月。
正文 第十七章 万里长征第一步(二)
    俺病了,请个假,今天就这些,明天俺要休一天

    爬走……

    ——————————————————————————————————

    五岁入族学,八岁选入官中乾学,钟景庭这一路走得顺风顺水,波澜不兴。

    而父亲钟翰涛对他的喜爱也一日胜过一日,在钟景庭十岁时,他更是派人将远在西晋祖宅里的三房接回。此时,他已经有一妻四妾,序齿的儿子就有十一个,但是长成的却仅有五个。

    “我那时正是少年得意,看尽浮云犹不喜,惊涛拍岸始还身。”钟景庭的笑容苦涩,“可是,我没有想到,老太太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去世了。丧事之后,家里一下子乱了起来,母亲和几个姨夫人闹得鸡犬不宁,我也便重新回宗学读书了……”

    “这就完了?”比她相像的似乎快了很多。

    “嗯。”

    这也,许沅看他落寞的样子,心里某个地方一下子变得柔软,好吧,这也勉强可以称为童年。

    “那时我就立誓,今生今世,只娶一位妻子,”钟景庭随之又是自嘲地一笑,而后说道:“不想后来有了你。”他的表情,深沉之中更多的是迷茫,“看来,今生注定是要食言了。那就,一妻一妾吧。”

    许沅点头表示赞同,这女人多了难免是非就多,他能想到一夫一妻也算是他聪明,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个福份去左拥右抱的。

    “我记得你说过。恒盛源地掌柜地是我。这也就是说。它是我一个人地对吧?”什么夫妻共同财产。见鬼去吧。反正这里又不是现代。许沅也索性当做不知。

    钟景庭虽不解其意。却依然持君子之风。“当然。”

    “只要不抢我地银子。那你爱娶多少便娶多少好了。”许沅笑眯眯地好不开心。

    “你这话倒像是有正室地气度。”或许是童年地回忆让他有些放松警惕。钟景庭这一次意外地没有变脸。“若不是因为那件事。原也能将你扶正……只是。老夫人现今还在气头上。而你又不肯服软……”他似是无限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许沅沉默。

    后来两人回到驿站。一番梳洗换装之后。钟景庭犹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和一个偏房小妾如此闲适安逸地谈论娶妻之事。甚至于冲动之下。他竟还说出了扶正之类地话。简直是匪夷所思。

    而许沅打一回来,便不停地忙着见人,跟路喜林敲定了伞骨选用素有竹中君子之称的楠竹。这是一种名贵的毛竹,生长快,材质好,最重要的一点是种植面积大,大量购买还会便宜很多。

    随后,许沅又从他带来的图样中挑了一些清新雅致的用于画伞,因选用的都是些梅兰荷菊,她便将这第一批遮阳伞命名为百花系。

    按照花的品级,由低到高进行排列,品级越低,画法越简,种类越少,数量却越多,反之亦然。至极品牡丹,画法要繁复多变,以显出其尊贵奢华的姿态,每种图案仅做两把,一把为笔画,一把为越绣。

    于是,路喜林欢欢喜喜地走了,紧跟着又有人来请教货运事谊。这却是钟景庭临时起意,因此许沅并没有如依云轩那样详细周密的全盘计划,只能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儿的说出来,给那个名叫刘武的做个参考。

    刘武,人如其名,长得五大三粗,但往脸上看,却又是略显文弱的浅眉毛、小眼睛。此时他正坐在椅子上,辛苦地想要按照夫人所说的,把理论和实际结合起来。

    “这样吧,”许沅只好退而求其次,说道:“你先找二十个健壮的年轻人,利用农闲的时间先做些简单的训练。”

    她向刘武密授的,是从前由电视上看到的特种兵训练方法,其实也无非是一些体能、格斗和纪律方面的简易训练。她看中的却是其间讲究单兵做战的理论,及在特定条件下,以一当百,能将人的潜能发挥到极限的那种惊人的爆发力。但凡是能学到一点皮毛,日后他们走南闯北,也将会受益无穷。

    刘武本就是武人,这下反而很轻松的就明白了许沅的意思,“但是夫人,西齐禁武,刀枪器械都是官制,百姓私藏是违禁的。”

    “那就用棍,少林寺用的那种韧性极强的棍。”许沅道,“你们训练的时候不要太招摇,另外,对下面的人也要讲明纪律,令行禁止,做不到这一点,以后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刘武正是许沅所说的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闻言脸上便有些挂不住。

    “你不要多心,我只是就事论事。”这点话都禁不住的人,许沅倒有点怀疑他的办事能力了。

    “小的不敢。”刘武涩涩地一笑,从身上掏出一张纸,“这是小的的卖身契,还请夫人收下。”

    许沅拿着这薄薄地一张纸,觉得重如千斤,就这样几个字,一个鲜红的手印就把自己卖了,连带着子子孙孙都要为奴为仆?公平吗?自然不公平,可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公平可言。

    她默默地收下那张纸,然后双手将纸展平,再两次对折叠好,最后问他,“若是现在后悔,你还可以拿回去。”

    刘武摇头,“夫人要做大事,身边有几个签了契的才会稳妥些。再说小的贱命一条,全靠着夫人赏识才能依附上公爷府,还后个啥子悔。”

    见他主意已定,许沅只好说道:“那我就收下了。”从今而后,面前这个人的生死,全在她一念之间。

    老实说,压力之余,这种感觉,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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