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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浮生五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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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胡嬷嬷接过银子的手都是颤抖的,大户人家纵然嘴里不说,但心里从来不把奴仆下人们当人看,尤其是他们这些签了卖身契的。

    胡嬷嬷的男人好赌,为了几个赌资,将还在月子里的媳妇卖给钟家做了奶娘,自己的儿子却只能吃羊奶。可惜,换回的银子也不过支撑了几日,随后那个男人便抱了孩子赖在钟家门前。胡嬷嬷一咬牙,问三姨奶奶借了五十两,又请人写了休书,男人是个赌疯了的,一点没犹豫地按了手印。眼看老婆都没了,拖油瓶的孩子自然不会带在身边,便随手扔给胡嬷嬷。从此以后,他们娘俩儿再和这个男人无关。

    就这个身世,让她没少受人白眼,好在钟景庭顾念旧情,平日里少不了或多或少的帮扶他们母子。等到一补了六品都事的差,就将二人接到了青台官邸,彻底远离过去。

    当下胡嬷嬷感激地说道:“主子这是说哪里话,老奴怎么当得起。”又悄悄地收起悲凄,有道是大恩不言谢,以后叮嘱着儿子好生侍候主子爷、小少爷。

    “贡寺胡同……老夫人的意思是,”胡嬷嬷决定对许沅实话实说,“老夫人说九爷这边,主子只是个侧室,七哥儿虽说是长子,但钟家并未分家,所以七哥儿再长也长不过三爷的琪哥儿。”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嘛?”过程如何是已经发生的事,许沅也改变不了,她现在要知道的只是结果。

    胡嬷嬷吞了吞口水,“老夫人说七哥儿既不占长,又不占嫡,满月酒就不用办了。”这话虽是传了几个人,但听这口音儿,胡嬷嬷料定是老夫人的原话。

    老夫人的脾气,胡嬷嬷不敢说一清二楚,却也能猜个不离十,无非是不想在子息上面让别的房压了大房的风头。

    只是这些话,她一个做下人的,断断不能直接说与主子听。如今该传的话她也都传到了,可这能领悟多少就要看这位主子自己的了。

    许沅只是心念一转间,便已然明白其中的曲曲折折。

    大户人家还能为了什么,无非是财产。他们钟家比平常人家又要显贵一些,还多了一个靖肃公的头衔。

    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兴许稀罕,可她许沅不会。她是谁呀,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改革开放都三十年了,民主、平等的观念早就深入人心,她怎么会在乎那个有职无权的虚名?

    但是,封建社会的森严等级、维护正室妻子的嫡庶之分还是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许沅,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在这个时代虽说身份合法了,但是全无地位。没地位的侧室,就连生下的孩子都没有地位。

    这个认知让许沅心里的虚火一阵阵往上冒,于是又开始反思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

    许沅以前看过一本书,时间太久,书名和内容都不记得了,却对其中的一个观点记忆犹新。那本书上面讲说,这个世界其实是由无数个时空所构成的,我们身处的时空是历史发展的主流。但于此同时,历史的发展方向还会有其它的N多种选择,每一个不同选择的结果都会产生一个新的时空。这些时空纵横交措,若干年便会与主流时空重合一次,届时,能够通往其他时空的时空之门也将会打开。

    所谓的时空之门,其实不过是时空与时空之间无形结界的虚弱所在,人们既看不见也摸不着,而且每一次开启的位置都不是固定不变的。也许它这一次开启在太平洋的中心,下一次就会换到谁家的卫生间里面。

    想必这一次,时空之门便是开启于许沅和许诗沅两人的床上。而人在深度睡眠状态下,灵魂与身体是分离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许沅会在梦中毫无察觉地穿越,而且单单是灵魂的穿越。

    那个许诗沅,则有可能是在剧烈地疼痛下灵魂受迫离开体内的。

    此时的许沅不禁后怕,时空之门的这一侧倘若是开启在某个空旷的地方,那她岂不是要穿越成孤魂野鬼?可见老天还是眷顾她的。

    世间最可贵的,便是生命,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生命只有一次,那她又是何其有幸,竟能穿越时空,体验两种截然不同的时空之间的人生!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看一看他们这里的史书,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历史是从什么地方开始流到小溪去了。

    “那么,他们那边儿不给办,有没有说不让咱们自己办?”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搞搞清楚,许沅现在可是位卑言轻的,哪敢没事找事。

    胡嬷嬷淡淡地笑了,说道:“还是主子想的周道,确实没说不让咱们自己办。”

    这不就得了,许沅当下吩咐绿衣去请来齐兴,几个人一番集思广益之后,决定就在府里小范围地庆祝一下。

    为了拉拢于陈氏,许沅也请了她的丈夫,于泽成。

    升平三十三年的四月十九,早起下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扬扬洒洒,却在近中午时戛然而止。

    候补六品都察院都事钟景庭的四人官轿停在位于莲草胡同十一号的青台官邸时,这场绵绵细雨恰好落幕。这个时节的天气,乍暖还寒,钟景庭迈步出轿,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冷颤。迎面的齐兴见状,忙一边拿了自己的大氅给他披上,一边又让人去烫壶酒。

    齐兴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许沅的娘家,太仆寺少卿许轻谋的府上,没想却吃了闭门羹。门房收了红包,便派人去内堂通报,可那派去的人有如石沉大海,再也不见了踪影。

    他足足等了有两个时辰,无奈之下,只得低声下气地烦劳门上哪位再去通禀一声。可事情明摆在眼前,那帮人精儿哪里能肯,反倒劝他回去。

    齐兴无奈,人情他是替姨奶奶送到了,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稀罕,合着是他没事吃饱了撑的。

    怏怏地打马回来,齐兴心里倒有点为许沅气不过,敢情这许家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连平日的走动都不要了。可这算什么事儿,就是养个阿猫阿狗,送了人还得想个一天两天呢,怎么亲生的闺女会这般地不待见?

    钟景庭看他一副垂头丧气、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好笑地问道:“怎么了?”

    齐兴忙把刚才的遭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末了说道:“九爷,您说这算什么事,许大人这么对姨奶奶,可是连钟家的面子都拂了。”

    这哪里是拂钟家的面子,分明是故意让他钟景庭下不了台,他不禁冷笑一声,连这等不入流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许轻谋也不过如此。

    齐兴不小心看到主子面上的阴狠,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表情,还是他们尔雅温文的钟家九爷吗?

    殊不知这二十多年来,庶出的身份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着钟景庭,只要在钟家的势力范围,他便无处躲藏……而青台虽小,从内到外却是由他一手打造,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抛开钟家赋予的一切,拥有属于钟景庭的尊严和体面。

    “这事就别和姨奶奶学了,”钟景庭淡淡地吩咐。

    齐兴正容,应了一声“喏”。

    内宅许沅的西厢房里,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们的媳妇都到齐了。

    名单是许沅拟定的,外院大管事李成的媳妇王爱芝,齐兴的媳妇张芸娘,府里账房胡安泗的媳妇刘凤英,胡安泗是胡嬷嬷的儿子。钟景庭和胡安泗怎么说也是同母哺育,二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比旁人亲近一些,而钱这种东西,必然是要由亲近之人掌管。

    钟景庭不常过来,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这些人说了算,许沅当然要和他们拉近关系。至于钟景庭贴身的小厮范喜儿,小孩今年才十五岁,还没有娶亲,只能再想其他办法加以笼络了。

    加上胡嬷嬷和陈婉,一屋子共是六个女人,数字都透着吉利,还够唱两台大戏的。

    几个女人都带着礼物,虽说也花了不少心思,可到底还是受了性别限制,送上的无非是些绣件衣物。许沅接过来的时候无一例外的含笑赞赏,同时也向她们表达了自己的感谢,直唬得几个女人都傻愣愣的,这做主子的向下人道谢,天底下怕还是头一遭吧。

    钟小猫由陈婉抱着,远远地站在一边,小家伙并不在意人多,也没有半分的好奇心,自顾自的吹着嘴里的泡泡,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许沅本意是不想让钟小猫出场的,小孩子身体弱,对哪怕微小的细菌或者病毒都没有任何抗体,而这里的人又缺乏卫生观念,若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传染到小孩子身上就麻烦了。

    可是一来这府里人手在钟景庭的倡导下向来是人贵精而不贵多,所以除了陈婉并没有其他照顾孩子的合适人选。这二来嘛,若是一眼也不让她们看到孩子也有点说不过去。

    是以折中下来,许沅让陈婉抱着小猫先让几个媳妇不远不近地看一眼,至于男人们,许沅则是根本没打算让他们看。再说了,相信凭着小猫的兴头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他现在的作息完全是颠倒的。

    洒宴正式开始的时候,钟小猫果然已经熟睡很久。钟景庭在内室看到白白嫩嫩的儿子睡到酣处,嘴里还“哧哧”有声,面上便流露出几分宠溺,对陈婉道:“即是睡熟了就不要再叫醒了,你也一起到外面喝杯酒。”

    陈婉拘谨地答应着,却拿眼看向姨奶奶,见她并没有半点不悦,才迈步跟上二人,向外室走去。

    于泽成的礼物果然新奇,是一辆专门给小儿做的“娃娃车”。

    他那日走了十余家,才看到这么个宝贝。据伙计说,是东南边的安准某富户为家中小儿所制,那位制车的师傅和掌柜的本是远亲,再加上家中有事急需用钱,便私自做了几个卖给他们。

    “先生好眼光,放眼整个中州,也只有这么几件,绝对是再稀罕不过的物件。”

    车身全部是用木板制成,从侧面看,像极了一个长方的柜子。下面还安有六个轮子,同样也是木头所制,打磨地圆润光滑。位于顶部的木板一方挖有一个很大的圆圈,它靠近的那一侧突起的地方有些像椅背。而且这张木板还可以整板开启,伙计说这是为了方便孩子入座。

    打开那块木板,圆圈直下方中间的位置,也安有半块木板。这半块木板斜下方的底部还安有同样大小的一块,而侧面则是用的完整的两块木板。连结这些木板之间的暗槽,也做的精致整齐,根本看不出是在哪里接缝。

    于泽成照着伙计所教的向众人说明,乘坐此车时,需先将上方的木板开启,让孩子坐在中间的小凳上,然后再让那块木板圆圆的一方从孩子的头上套过,将边角卡紧扣牢,便可由大人推着前后移动。

    许沅见此立马被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所震憾,天啊,发家致富奔小康的道路彻底被人堵死了,咬牙切齿地问于泽成,“这个东西从哪买来的?”

    “东街市,恒盛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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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看图说话是件这么难的事,狂汗,木板木板……我自己都被雷到,所以,这是纠结于看图说话的分割线!
正文 第六章 历史的车轮
    在位于中州西南的东街市上,开张还未满一年的恒盛源毫不打眼儿,一间店面后头还带着两间厢房,唯一的小伙计张升到了晚上便得和那些货物挤在一起。

    掌柜的姓袁,名本斋,年轻的时候喜欢四处游历,认识的朋友遍布三教九流。待到近些年上了岁数,受不得路途中的风霜之苦,便将这些年收集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搬到店里,开了这家恒盛源。因着东西新奇,价钱也不是很贵,是以生意倒也过得去。

    看到太阳已经移到了正中央,店里的小伙计张升便趁着这会儿没有生意,将冷饭团子放到碗里用热水泡了,再加点酱油,坐在柜台里面大口大口地吃着。这两天掌柜的都是半下午才过来,盘盘账拿了钱紧接着就走人,带来的吃食也多是混着菜一起蒸的糙米饭团子。

    对于张升来说,每顿能吃上糙米饭团子就已经是求之不得的好日子了。他家中本就穷困,父母在这两年里又相继过逝,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骤然失去依靠,又没有谋生的本事,无奈之下才投奔了表舅袁本斋。

    俗话说的好,一表三千里,亲也不是亲,好在袁本斋的恒盛源刚刚开张,恰好张升又天生的伶牙俐齿,便被留在店里做了伙计,包吃包住,每月还有二钱银子。

    听到吊了竹节的门帘发出清脆地响声,张升习惯性地扬声招呼:“客官您里面请!”忙放下手里的碗,随便抹了一把嘴就走出柜台,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脸上便露出了十分的欢喜,问道:“这位先生,可是娃娃车用的还合心意?”

    来人正是于泽成,他是陪着青台官邸钟家的那位姨奶奶来看看这儿都有什么新鲜玩意,一同前来的,还有府里的账房先生,胡嬷嬷的独子胡安泗。

    张升很快表现出良好的职业素养,意识到中间那位头发松松挽成髻的女子才是他尊贵的客人,便很是殷勤地问道:“这位女客官,您看您需要点什么,小店的物件都是来自天南海北,图的就是个新奇。”

    许沅一进门就仔细地打量了这家店,根本谈不上装修,也并没有特别出奇的地方。东西也不过是平常的那些东西,之所以稀罕,不过是因为多是来自偏远的地方,而且做工用料的略有不同罢了。

    她之前还以为,能够出售这样先进的童车、抢了她第一桶金的店铺,必然会有些与众不同的。如今一看,泯然众铺矣,显然是她误会了。

    许沅从前的单位,是做钢铁贸易的,所以她平时接触的大多数的公司,也都是一些重工业的企业。可如今到了这里,面对封建社会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她所知道了解的那些通通都用不上了。

    但是所幸地是。贸易和历史。许沅却自认多多少少还是明白一点地。

    在查阅了一本名为《千年通史》地史书之后。许沅才知道。这个时空地历史早在隋朝地时候便发生了巨大地改变。

    据上面地记载。纪元581年。杨坚受天所命接受周静帝地禅位。于临光殿即皇帝位。并大赦天下。改国号为隋。始称高祖文皇帝。

    杨坚在位二十三年。并未立有太子。死后下诏传位于第二子。即晋王杨广。后世尊其为世祖明皇帝。又有史家认为杨广在位期间。“宣隋之名于世。扬国之威以远”是以也称其为隋扬帝。

    然此扬非彼炀。这位隋扬帝。全然不是许沅初高中历史书上所描述地那位隋炀帝。没有为了得到皇位在父母面前装乖扮巧。也没有丧尽天良地杀父弑兄。更加没有骄奢淫逸荒诞暴虐。

    千年通史上所记载地隋扬帝。同样是美姿仪、少敏慧且有雄才。而且他即位之后所做地那些于隋炀帝所做地并无太大差别。只是一切都是在循序渐进地状态下完成地。没有丝毫地暴虐。

    开设科举、修通运河、南讨陈朝、北征突厥、东服琉球,当是时,隋朝社会安定、文化繁荣,天下一统、江山幅员万里。扬帝在位时,隋王朝亦因繁华昌盛引得四方朝贺,众海归一。其时,隋扬帝的文治武功、赫赫威名远播于天下。

    隋扬帝在位四十四年,享年79岁,一生三子二女,两个儿子未成年便夭折,唯一长成的幼子又死在了他的前面,且无嗣。

    一生辉煌又从未服过输的隋炀帝,在晚年常常感慨造化弄人,却又毫无办法,只得在临终时以长兄杨昭的第三子杨侑为太子,这便是隋朝历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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