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簧 上 by:peta-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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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玉无神的看著眼前的垫子,身子火热的感觉,下身的痛楚,都好像和他没有关系。脑中一片空白,似乎神智和身体已经分成了两个,渐渐的他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只默默的随着林玉堂的耸动而摇摆。他稍稍抬起头,就能看到书桌上那只黄玉的蟾蜍张着嘴向他笑。原本透亮淡黄的嘴此刻看来却是染血一样的通红,一步步的向他逼近,终於靠到了他的眼前。
他闭上眼,感觉那嘴往自己的身上罩了下来,身子发冷的一阵颤抖。而林玉堂在同时放开了温庭玉的分身,两个人一起吐出了白浊的液体。
林玉堂直到入夜时分才在温庭玉的身边睡了过去。温庭玉虽然这一下午被林玉堂折腾的死去活来,现在却是怎么也合不上眼。他听著林玉堂的呼吸声匀了起来,悄悄的起了身,咬牙忍著下体传来的巨痛,抓了一件衣服随便套上,走了出去。
现下是入秋的时节,晚风还是微暖的吹著。可温庭玉却觉得这风比数九的北风还冷。他两手抱起,觉得自己两腿无力,又不敢坐下,只得走到中间那棵大槐树边靠著。
和林玉堂纠缠的情景在他脑中像放西洋景一样走著,他胃里一阵的难受,却吐不出东西。温庭玉的手指发白的掐进了自己的臂膀,他抬起头,正对上天上那弯月牙。
淡白色的月牙好似二十七那天晚上的月,只不过是正反过来的。短短几天,月亮变了,人也变了,那他自己呢·
温庭玉紧紧的靠在槐树上,身上痛,手掐进了自己的胳膊也痛,手背蹭著大槐树粗糙的树皮,也是一阵的刺痛。可偏他这一颗心是不痛的,不但不痛,连一丝感觉都没有。他抚著自己的左胸,几乎感觉不到那里是在跳动,但身上却越来越不舒服,浑身上下好像有蚂蚁在爬,难受的他忍受不住往厨房那走,烧起柴火为自己烧洗澡水。
直到温庭玉撑著在东厢房的浴盆中添了热水,把自己整个镇在了水中,这才感觉好了些。他闭上眼,靠在木盆边,觉得自己身子里的秽物似乎都随著热水流了出来。一盆热水滚烫的蒸得温庭玉肌肤发红,蒸走了他身上那种难过的感觉,但却不能蒸出他自己的心跳。
温庭玉在雾气里一边洗著身子,一边觉得露出水的肌肤在空气中冻得难受。他慢慢的滑进水里,这个红木浴盆很大,他的膝盖慢慢的弯曲起来,热水一寸寸的漫过了他的嘴和鼻子,渐渐的没了温庭玉的顶。
温庭玉在热水里觉得舒畅无比,热水轻荡著抚摩著他的皮肤,轻轻的溶著他的神经。虽然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烧著他的肺,和身子外的热气呼应著,可脑中却是一片平静。他的两只手环著胸,蜷缩在水中,任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就在温庭玉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溶进了水中的那瞬间,却觉出自己的心开始跳起来。在他几乎焚化的肺边,跳得急燥而且强烈,带著他浑身的青筋舞蹈,让他难受的在水中扭动,最终从水中探出头来,深深的吸着夜晚的空气来平复这种狂燥。不小心又喝了口水,呛得他在浴盆中猛烈的咳着,咳到鼻子酸痛,眼睛也呛出泪来。温庭玉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却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一瞬间和李顺所有的回忆都上了他的心头。他为了李顺,连命都能给出去,却换回了一个不辞而别的结局。如今更要无可奈何的留在这个凶险的北京城中陪著林玉堂。
这是不就是他的命吗·在他改了名字叫温庭玉的时候就定下来的。温庭玉咬著嘴唇想,其实老天还算是可怜他,好歹给了他一个月的开心日子,只是他自己不知足而已。
林玉堂对他,早就是志在必得的了,即使不是林玉堂,他也早晚会被其他人这么吃掉。而他不但不能抗拒,还要婉转承欢,才能保得自己的活路。那一个月,是老天可怜他,让他还算清白的和李顺好过。温庭玉擦著眼泪想,他该知足的,可是眼泪却是滚滚而出,擦也擦不完。
温庭玉咬著自己的手,坐在浴盆里无声的哭著,蒙胧间似乎看到戏台上的自己,抽出了霸王的剑唱著:「大王他把妾身恋,难舍难分泪涟涟。走向前抽出了青锋剑,顷刻一命染黄泉。」
下了戏台,他就不是虞姬,没有大王把他恋,也没有难分难舍的别离,就算一命染黄泉也是个笑话。
温庭玉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潜进水中,两只手在水中使劲抹著脸,又浮了起来。他伸手拿过身边的布,擦乾身子,走到四儿的屋子里拿出那个小药罐,趴在炕上为自己上药。
虽然北京人逃得急,事实上洋人还在天津,暂时没真正打到北京城里来。所以北京除了大街小巷渐渐的空荡起来以外,也没有变了太多。城墙仍是古朴的灰,在入秋的细雨中雾霭苍茫著,平静的睡在不远的炮火边。
而林府对外说是空了,其实还是有副管家带著几个自愿留下来保府的家丁看著。府里伺候人的年轻丫头走的一乾二净,但有两三个作饭的老妈子还是留了下来。
林玉堂看著林府那份荒凉就难受,只回了一趟,就叫了个老妈子过来,和温庭玉一起住在那个小四合院里。没了交际应酬,没了生意帐本,林玉堂就在这份平静中享受著突如其来的悠闲日子。
在这段日子里,叫林玉堂不安心的,除了不可知的未来,就是怀中这个温庭玉了。
刚刚激烈的欢爱刚过,温庭玉的肌肤还是透著粉色,丝一般的黑发散著如一层被盖在身上。瘦弱的身躯在他的身边,枕着他的腿睡了过去。这个温庭玉和其他的人也没什么不同,跟了他,就奉承着他,曲意讨好着他,在床上使出浑身解数缠着他,可是林玉堂就觉得不对劲。04FA72789:)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他轻轻抚摩著温庭玉的身子,媚药似乎是褪了,皮肤上还留著一点点刚才的火热,但仍然是飞速的凉了下来。温庭玉的身子,似乎只有在媚药的作用下才热的起来,否则无论如何都是温凉的一块玉,怎么捂都热不起来。而且即使温庭玉被媚药烧得再难过,也从来没在床上开口求过欢,没有叫过他的名宇。反倒是他,被这身子搞得食髓知味,总是被床上那条扭动的蛇勾走了魂,没一次支持得住。
无论如何,温庭玉还是在他的身边悄悄改变著,原来戏台上那种精心模仿来的媚变成了真正的狐媚如丝,一举手一投足都带了慵懒的娇。即使就这么睡著,也比其他人更能撩拨他的心。林玉堂划过温庭玉的眉头,他睡著的眉闾总凝著一股子淡愁。在温庭玉的梦里,这愁是为谁而发的·是为将来,还是为身世,是因为从了他,还是因为某个人·
林玉堂划著温庭玉已经冷下来的肌肤,他虽然不缺媚药,却想要温庭玉自己烧起来,自己开口求他。在洋人还没打进来之前,日子过的无聊,正可以好好的玩。而这颗凉玉的心,早晚是他的。
接下去的日子,温庭玉只觉得林王堂在平常的日子里变的对他愈发的好了,可在床上却是花样越玩越多。
温庭玉在床上躺著,四肢都被包了狐皮的小细链子栓在罗汉床上。刚刚林玉堂又给他身上上了一层的媚药。药效发作起来,即使一丝空气的流动都能让他浑身颤抖。他的下体上被扎了一个小小带褡扨的银环,随著他的涨大卡在了他的分身上,束著他的欲望。
温庭玉难过的在床上扭动呻吟著,牙紧紧的咬在嘴唇上,手指甲掐进了手心里,企图用最後一丝痛感让自己清醒。林玉堂用的媚药溶进他的皮肤,似乎沾在他的骨头上,让他从里到外的痒著。他知道林玉堂要做什么,这种噬骨的滋味,他早在王公公的大屋里尝过。
不过是要他开口求欢而已,温庭玉苦笑著咬著牙,让自己的身子跟著媚药的感觉去扭动,只保持著脑子里最後一点清醒。他不知道是该赞赏自己,还是该恨自己。不过是喊林玉堂的名字,开口求他与自己交欢而已,温庭玉的喉咙里呻吟了两声,却是怎么都叫不出来。如果真的让自己沉沦在媚药的感觉里随便胡叫,他怕自己会叫出李顺的名字来。
温庭玉闭上眼,舌尖尝到了一丝的甜腥。是乾裂的唇不堪自己牙齿的折磨,破了几道血口子,顺着牙缝流了下来。血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时王公公的手段,如果是林玉堂听到自己在叫别人的名字,这以后该怎么办?温庭玉心里一紧,反而觉得身上没有刚才那么难过了。
林玉堂站在屋子的角落,用水洗去手上的媚药,又坐在桌子前,随便翻著桌子上那本《弁而钗》。听得温庭玉的呻吟声越来越急促,这才转回到床边。他才一坐下,温庭玉的身子就贴了过来。虽然被链子拉的不能翻身,他还是凑著在林玉堂的身边蹭著。
刚才才出过精,再加上这么多天的交欢,林玉堂渐渐的能控制自己不被温庭玉给勾了魂。但听著温庭玉轻叹的呻吟,火热的身子在他身边赠动,他的分身还是开始兴奋的抬头。
林玉堂俯下身,吻上了温庭玉的唇,又细细的往下吻去,一直到了胸膛上已经变得僵硬的突起。他用牙轻轻的磨著,舌头轻轻的挑著突起上的缺口,另一只手也弹跳著抚摩著另一端的突起。
林玉堂轻柔的刺激让温庭玉的瞳孔立刻收缩,下身要涨起,却被银环束缚住,嵌进了皮肤里。可这样的痛感却又带著浑身的神经燃烧著,让他仅存的那点清醒几乎就要焚在这样的火热中。
林玉堂看著温庭玉痛苦的在床上呻吟,贝齿深深的陷进唇中,合上的眼睛急速抖动著。他哼了一声,往上挪了挪,用力咬了一下温庭玉的耳垂说:「看著我。」
温庭玉被林玉堂咬的叫了出来,乖乖的睁开了眼睛。蒙著雾气的黑瞳里映著林玉堂的脸,眼神有些涣散的看著林玉堂。
林玉堂伸手解下了温庭玉左边的链子,把他转到自己的怀中,拉著温庭玉的手抚摩著他自己套著银环的分身。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身子,轻轻的揉著花蕾的外沿。林玉堂看著温庭玉越来越涣散的眼神说:「庭玉,你现在想要什么·」
温庭玉可以活动的腿缠上了林玉堂的身子,扭动著腰和林玉堂越贴越紧,两个人的分身几乎靠在一起。温庭玉的手虽是在抚慰著自己的分身,却无时不刺激著林玉堂的下体,紧咬的唇咯咯的溢出一串呻吟,往林玉堂的嘴上凑去。
林玉堂避开温庭玉的唇,扶著温庭玉抚摩分身的手抬了起来,定住了温庭玉的头。另一只手更技巧的在温庭玉的花蕾外打著转说:「庭玉,你想要什么,得说出来我才知道。」
温庭玉听著林玉堂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传过来,身後的手指挑著他的皮肤,身子里觉得空虚无比。欲火一波波的燃上头,烧的他仅存的理智越来越少。他睁大著眼睛,却渐渐看不清东西。眼前的脸慢慢的糊成一团,不一会又清晰起来,薄唇挺鼻,额头上还有道疤,明亮的眼睛映著他的样子,嘴唇开合著诱惑著他:「庭玉,你想要什么?」
温庭玉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的雾越来越重,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出了声:「我……我……」
林玉堂听见温庭玉终於开始说话,知道他的心防破了,手指轻轻的伸进温庭玉的花蕾,慢慢的转著,叹息著在温庭玉的耳边诱惑著:「说出来,庭玉,我是谁·你想要什么·」
温庭玉的眼神柔了起来,那一层层的雾似乎化成了水,随著他的眼神柔媚的绕在林玉堂的脸上,探进了他的眼睛。他轻轻叹著:「我……我要你……顺哥……」
「大爷,洋人说话就要打到永定门了!杨管家请您回去呢!」外面一个大嗓门突然喊起来,吓了林玉堂一跳,温庭玉的话也没听见。他叹了口气,提声冲外面说:「知道了!我就回去。」
温庭玉被林玉堂的声音吓了一跳,神智也回来了一丝。林玉堂看著温庭玉褪了雾的眼神,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把温庭玉的心防破了,逼得他开口,这家丁还真会挑时候。不过洋人既然要打进来,这院子也不能住了。
林玉堂皱著眉头想以後的事情,也没心思去逗弄温庭玉了。温庭玉的手摩擦著他的分身,在他怀里扭动著,挑得他刻意压下的火一下爆发出来,抱著温庭玉狠插了一通。最後才挑开温庭五分身上那个银环的褡扣,在温庭玉骤然的收紧中吼著出了精。
温庭玉被林玉堂弄得半昏了过去,等睁开眼睛,已经见不到林玉堂的人了。他动了动手,四肢上的链子都被除了,只剩下他手脚腕上那一圈红肿的印子。
温庭玉揉著手腕想著刚才的事情,觉著自己好像在朦胧的时候看到了李顺的样子。他红著脸蜷在床上出神儿,但终归想到李顺是已经早就走了的人,刚才他朦胧间是把林玉堂当成了李顺。温庭玉原本泛红的皮肤冷了下来,脸色更是开始发白,胃里又是一阵的难受。
温庭玉正蜷在床上乾呕,就听见外面张妈的叫声:「少爷,水烧好了。」他应了一声,起身穿了件衣服,往东厢房的浴盆走过去。
等温庭玉洗好身子穿好了衣服,张妈就拉著温庭玉坐到西屋的炕上,替他梳头,又帮他在腕子上上了一圈药。温庭玉也不说话,只默默的看著墙壁出神儿。张妈暗叹了口气,也不奸说什么,忽听见外面有人叫:「张妈,大爷叫你们收拾一下,搬到後花园去住,车已经候在门口了。」
张妈扬声说:「知道了,就出来。」说著替温庭玉上好脚腕上的药,叹了口气说:「别想那么多了,这就是你的命。」
温庭玉青白着脸点了点头说:「我过去收拾。」说着就摇摆着走下地去。
张妈看温庭玉站不稳的样子,心里老大不忍心,把他拉了过来靠在炕上。这才下地去把里外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和温庭玉坐著那辆小马车去了林府的後花园。
那里说是林府的後花园,其实离林府正宅还有一段距离,是个在近郊的大园子。林震山去南方前身子就不大好,於是林玉堂便张罗著给他在近郊修了个园子修养。但打从林震山走了以後,林府的人丁不多,来这园子的时间也少,大部分的地方都荒了,昔日雕梁画栋的正屋顶上也长了草,一片荒凉景象。
而林玉堂就住在这园子里隐蔽的一角,在一小片农田中央。小院子比温庭玉以前住的院子大了一点,周围围了黄土泥的院墙。破落的贴著门神的木门半开著,刷了石灰白粉的屋子分了正屋和厢房,房檐下还挂著风乾的玉米和辣椒。院子中间有一个麻绳鲈辘井,角落里还有个小小的鸡棚,别有一番田园风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哪间农家小院。
温庭玉进了院子,正看见林府的副管家杨兴躬身跟林玉堂正说著什么,见他进来,立刻闭了口。弄得温庭玉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林玉堂靠著门边,不以为意的说:「杨兴,庭玉不是外人,继续说。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杨兴应了一声说:「听说洋人已经快攻破广渠门了,那边有个保铺的夥计跑过来报信说,已经进来的洋人是见东西就抢,见女人就上,这铺子过不了多时就要守不住了。」
林玉堂坑冷的哼了一声说:「守不住就守不住,叫他们谁都别跟洋人硬来,尤其是看酒楼的,要什么给什么,让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