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草变幽兰(上)-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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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
“胤祯今儿实在太可恶了，吊二郎当，怪腔怪调的也罢了，老九、老十和我作对，他竟一味的向着他们！”胤禛气不过的砸了个茶杯。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们本来就抱成一团，你今天才认识他们呀！他们的举动很正常，是你不正常吧！今儿又见了兰儿和他……你何苦呐！”
“什么我不正常，我是那种人吗？我想开了，从此撂开各顾各的，她要喜欢胤祯，由她去过，大家伙儿好聚好散，我懒得生那冤枉气。”
“好好好，我们说正事儿不成嘛！户部这次的事儿可是老天爷的恩赐呐，不管是太子还是老十他们，可都少不了一顿排头。”
“这种拆烂鱼头的事也是好事儿，你晕头了吧！一旦催缴起来可是吃力不讨好，人人恨得牙痒痒，你还高兴呐！”胤禛心情不好，说话更伤人了。
“那又怎样，总能杀杀他们威风吧，也算为老百姓出了口恶气。我们刚想放过太子，他倒好，自己撞枪口上了。”胤祥倒是了解他，也不同他一般见识。
“嗬，撞上又怎么样？有的是人为他挡枪籽儿，倒霉的还不是身边的奴才。倒是老九他们，当着他们是要把话说死，不过……真有必要交由刑部会审吗，不如放他们一马？”
“这样也好，我看皇阿玛未必希望彻底清查，要说这事儿只是冰山一角，硬要追查下去恐怕动摇国本啊！”
“你说的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我们还是做好本份的事儿，交由皇阿玛定夺吧！
至于眼下，先查太子，老十那边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太子的事儿查完后再停了他差事，反正现在人手不够，也算对皇阿玛有了个交代，只注意千万别多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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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样可是放给他一个机会，他们大可趁这段时间把亏空填上，你说他们会感激吗？”
“你稀罕他们的感激？我这么做不过是图办事顺利，别让他们瞒神弄鬼，让皇阿玛回来斥责我办事不力就够了。再说他们这几年也不知欠了多少，给他机会也未必补得上。”
胤祥怂怂肩，“那好，意见一致，明儿就告诉他们。”
“还有一件事儿，你去查查太医院李言固和徐有洊的底，看看他们倒底是谁的人。”
“还有呢，你不把药方一道给我，看看倒底哪张有问题，抑或都有问题？”胤祥调侃道。
“不明白你说什么！“胤禛的脸竟有些微微泛红。
“四哥，你脸红了哦！还说好聚好散，你还是放不下兰儿吧！”
“瞎扯淡，我只是想搞清楚倒底谁想害她而已。”胤禛口是心非的低骂。
“别人害她与你和干？她的事儿自有十四过问，你就甭操心了，人家可是名花有主咯！”胤祥故意装作唉声叹气。
“十四是十四，幕后黑手一天不揪出来，我就一天不放心。”
“哈哈～～～”胤祥拍手大笑，“终于承认了吧，我就知道你放不下。四哥，你对她也算费了不少精神，可惜她不会知道咯！”
“你去不去？”胤禛恼羞成怒，“不去拉倒！”
“去去去，你不说我也会去，兰儿也是我朋友嘛！就算你们没有夫妻缘份，我也不希望她出事儿啊！像她这么好玩的女孩子可不多见，让人害死了多可惜呀！
不过四哥，你没想过通过兰儿改善下你和十四的关系，把他从老八那边拉过来？”
“改善什么，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就这么凑和着过吧！我真不希望利用兰儿达成某种目的。”胤禛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俩说了半天，我也没觉得兰儿有过人之处，充其量不笨就是了！胤祯呢，这丫头也算配得上。
倒是胤誐，你瞅着人家漂亮，病急乱投医了吧！女人我还不知道，头发长见识短，指得上什么事儿呀，别跟着添乱就谢天谢地了，更和况这么重要的事儿。”
“现在能帮我凑齐银子过了这一关，我管她是男是女。九哥你说怎么办？”
“胤祯，你能凑到多少？”胤禟问道，“一定要在这三天之内！”
“我不知道，估摸着就两三万两吧，我自己还有五千两的亏空得填进去。还得回去问问管家和晚杏，我想最多不会超过四万两。你呢？”
“钱我倒是有，就是一时之间难以腾罗，东抓抓西凑凑，三天里能拿得出的也就七八万两。八哥那里给了三万两 ，总共我们也才超不出十五万两，差远了！”
“十哥，你呢，自己有多少？”
“什么有多少，你十哥现在就一个光身子，你说值多少吧！就按兰儿说的办，能凑多少是多少，先把太子比下去再说。皇阿玛还有十几天回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横竖太子挡在前边呢！”
“你还真打算磨到皇阿玛回来再凑啊，指不定明天四哥就拿你开刀，到时候你想补都补不上。你就等着圈禁吧，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胤祯骂道。
“就是，老十！你平日动作慢也就算了，这次可是许快不许慢，只怕皇阿玛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时候可真回天乏术了。”胤禟也说道。
“既然这样，我这就回府去查账，明儿一早就让他们去钱庄兑银子。”胤祯起身掸掸衣服就准备回去了。
“那我也回吧，明儿回见，我也看看上哪儿还能弄些银子。”胤誐抓了几个芸豆卷和驴打滚往嘴里塞，“胤祯，你等等我，一块儿走！”
“你们先回去吧，我和邓老聊聊，看他能不能再腾罗点！”胤禟意示他们可以先行离去。
出了摘星院，胤誐拉住胤祯，看看四周，贼兮兮的说道，“十四，十哥跟你商量个事儿啊！”
“你说吧，只除了兰儿什么都好说。”胤祯爽快的回答。
“那我还商量什么……”
“什么，你真打我女人的主意！！！”胤祯挽起袖子，一把捉住胤誐领口。
“哎呀，想哪儿去了！”胤誐拨掉胤祯的手，“我是说，现在京里知道这件事儿的就我们几个人，兰儿也算一个吧！
既然知道了，你能不能让她想法子帮帮我这表哥。我知道她没钱，可弄个几万两她还是可以的吧，让她给凌柱说说，反正她家就她一个姑娘……”
“十哥，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兰儿的嫁妆钱你都想弄！”
“不是，那她的嫁妆最后还不是你的嘛！我就借借，我保证一有钱马上还她。”
“不行，兄弟一场，我那些钱你还不还我绝不过问一声，唯独这个，你就别惦记了。” 胤誐见胤祯这么坚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好好，我也就随口问问罢了，你梢个信儿给她，看看有没有什么生财之道，能解决我眼下的大危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去！”胤誐摇摇头翻身上马，“我走咯，明儿见！”
十四阿哥府
“爷，你回来啦！”舒舒觉罗。晚杏高兴的把胤祯迎进自己房里。
“嗯！”胤祯点点头躺在贵妃椅上，接过她递的茶，喝了一口放在手旁的矮桌上，对她吩咐道，“你去把福伯叫过来，另外让他把账本带来。”
“是，我马上去。”她赶紧唤过自己的贴身丫环，让她把帐房管家请来。
“你呢，还愣着干嘛？府里的账目是你在管吧，拿出来我过过目。”
“爷，你这是……”苏苏觉罗。晚杏不解的问。
胤祯不耐烦的眼睛一瞪，“爷让你拿你就拿，哪那么多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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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觉罗。晚杏只得乖乖把账册交出去。
“小的给爷请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甩甩袖子跪下请安。
“起来吧，你们俩帮我看看，府上的公账里最多能挪出多少现银？”
“啊？？？？”福伯和晚杏都愣住了，一时呆呆的不动。
“快点儿，爷在这儿等着呐！”胤祯摆摆手，意示他们动作快点。
他们对了半天，福伯躬身禀报道，“十四爷，我们查过了，账上还剩一万一千三百两银子。可这也不能让爷全拿了去，不然这府上的老老少少可都得喝西北风去。”
“只有这点儿啦？”胤祯不信，“三年前开衙建府时皇阿玛不算别的光银子就赏了五万两，加上太后和额娘给的又是两万两，这些年几个庄子上的收成不错，又是一万多两。
每日里的吃喝开支都有份利，再怎么穷也该还有两三万的，如何就剩下这点临头了？”
“这……”舒舒觉罗氏和福伯都一脸难色，欲言又止。
“福伯，你说！”胤祯扬声喝道，一拍桌子。
“喳，十四爷，小的这就说。”福伯噗嗵就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府里收入虽说不小，可开销也大呀！
不说别的，两位侧福晋的聘礼和喜宴的开销就足足花了三万两开销，虽然收了些贺礼，可都不是现银。再加上爷你每个月花费都在五千两上下，所以……”
“混帐！”胤祯把茶盅里的水往福伯脸上一泼。
“爷饶命啊，老奴什么都说！是侧福晋，她每每遇事都从中克扣，还拿官中的钱去放高利贷，丫头婆子们的月前也要缓个十天半个月，等她赚足了利钱再放。”福伯被泼了满脸的茶擦都不敢擦一下，连连磕头，把苗头指向舒舒觉罗氏。
“你胡说！”舒舒觉罗氏慌了神但还不承认，指着福伯说，“爷，都是他，他拿人好处，再把工程派给那些贿络过他的人，那些人办事儿自然要想办法把钱捞回来。是他，还有伊尔根觉罗。秀琴也……”
“够了！”胤祯气得脸色铁青，把杯子狠狠砸到舒舒觉罗氏脚面前。
“我管你们谁拿了谁用了，明儿就把账上的钱全部给我取出来！大不了大家喝西北风去，聪明的就赶紧补回去，等我忙完了眼前的事再一个个收拾！”说完直接拂袖而去，一个人在书房睡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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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兰儿，快开门！”一大早就在我门口又敲又叫的正是昨天号称有急事儿，说这段时间没空见我的胤祯。
我勉强睁着蓬松的睡眼，摸索着下地给他开门。我昨儿可累惨了，一边给缠着我的弘时讲完哈里波特与魔法石，一边人工磨了不少金粉银粉混了胶水刷在制好的成花上，害得我喉咙痛手抽筋。
最后我以为弘时的嬷嬷会催他回去睡觉，我也能早点休息，没想到那两个嬷嬷比弘时还来劲儿，还有常曦和常馨，也一个劲儿的逼我讲。不把结局告诉她们誓不罢休，还好只是第一部，要让他们知道还有后续发展，直到终结版，我估计就要十日谈了。
“又什么事儿啊？“我只是顺口问问，屁股一撅又埋首在枕头里呼呼大睡。
胤祯在我床边坐下，唤道，“兰儿！”他好像很累很疲惫，没经打采的把我上半身从床上拉起来。附在他身上，一搭一搭的用手轻拍我后背，也不闹我。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嘟嘟囔囔的揉揉眼睛，靠在他肩上，有气无力的问道，“十爷的事儿结啦？”
“我……兰儿！我太没用了，眼下一点忙都帮不上。”他用力捶捶自己头，敲得砰、砰砰、砰的。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儿，瞌睡一下全醒了，挣出来抓住他手，心痛的叫道，“你干什么呀，别敲啦！”
“兰儿，我府上那些人背着我把账上弄得一塌糊涂，眼看能给十哥的银子连一万两都不到。平日十哥对我那么好，现在我……我真被那些人害死啦！”胤祯恼怒的说，“要是十哥有事儿，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还以为什么事儿呐，都已经这样儿了，再想办法呗！敲破脑袋又有什么用！”
我只是伸个懒腰，默默拿出枕头下藏的钥匙，打开箱子数出两千两银票给他，“喏，我就这么多了。还有这些……”我把前几天他给我的金钗一并还给他。然后回到梳妆台前清点首饰，挑出几件我最喜欢的，其余就用一个描金漆木匣子装起来。
“兰儿，你这是干嘛，我怎么能拿你的钱！我只心里烦得慌，想见你一面，你这样我可走啦！”胤祯把银票塞回我手里，再把金钗重重放到我梳妆台上，“这是我送你的，再怎么也不能打它主意。”
“你还跟我讲这个，什么时候啦！”我握住他手，“你听我说，这些钱都是进宫前额娘让我拿来打点用的，结果我在辛者库一呆就是几个月，没花多少。现在我在永和宫，有你和德妃娘娘顾着，什么又都有份例，搁这儿也是没用。
这些首饰也是一样，我如今是柔婉不能穿戴，留在身边也没什么大用处，与其撂我这儿压箱底，还不如拿去救救急。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只有这些了。”
“不行！我……”胤祯依然拒绝。
我捂住他的嘴，“听话，跟我还计较那么多！你总不想到时候一万两都拿不出来吧，嗯？
这些首饰不是内制的，质地也不错，应该很好脱手，几百两银子还是值得上。可就这样儿也是杯水车薪，还得另外赶紧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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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你对我真好，我一定不会负你的。”他用力把我拥进怀里，我被他抱得几欲气绝挣扎着扭动，伸手抱住他的腰，对他嫣然一笑。突然，他又闷闷的唉声叹气。
“怎么啦？”我捧着他脸问道，“一天到晚像个小老头似的，愁坏了我可心疼啊。”
“我是在想剩下的银子怎么办，我们东拼西凑也就十万两，这杀千刀的祖允图！”胤祯恨的牙痒痒。
“好啦，你就别骂他，督察院的人本来就干这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嘛！要说就说你们倒霉，撞枪口上了。也是你们闹得太不象话，四十万两银子啊，但凡谨慎些也不会搞成这样，为今之计也只能腾出银子，先填了这窟窿再说。
你把这些钱拿去交给九爷，让他一道帮补进去，你就别插手了，毕竟是皇上没让你管这事儿。接下来你回府去整治整治，凭你十四爷金刀大马的往那一坐，能敲多少是多少。”
“你这丫头，才夸了几句又忘形啦！”胤祯用眼梢瞥我一下，抬手在我胸前柔软处轻轻一推，“要是你早些进我府里，帮我分担分担就好了。”
“讨厌，又拿我开涮，你这人真不能对你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动手动脚！”我打了他手一下，“到了你那儿我也不操这份空心，跟着你我还愁没银子花吗？再说管账也是你嫡福晋的事，与我何干？”
“呵呵，吃醋了吧，兰儿！现在额娘这么喜欢你，你先做侧福晋，等你生了儿子我就求皇阿玛去，让你当嫡福晋，我再不要别的女人。”
“去，你当我儿子是什么呀，不做交易！再说当嫡福晋有什么好，你那一大堆老婆天天到我面前折腾，我可受不了。我要的是你，才不是名分，那么大顶帽子扣下来，哪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