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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双结连环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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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对李玉琪的武功身世,都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朱兰亭心中更充满着惊奇与欣慰。
  却因见朱玉玲说得认真,两人都不忍取笑,而异口同声地问道:“玲儿,快将那位李公子的身世,告诉我们,他的师父是谁,他家又怎的被坏人害死的?”
  朱玉玲又遂将李玉琪的奇异的遭遇述说一遍。
  朱兰亭听毕,“啊”了一声道:“怪不得我这老江湖看走了眼,原来那李玉琪经过这多奇遇,功力已然深不可测,而达返神还虚的武家最高妙境了呢!玲儿果真得之为婿,为父虽可了却一桩心事,只是……”
  言中之意,似有顾虑商榷之处,这听在朱玉玲耳中,却是又惊又怨,她竟而婉声唤道:
  “爹爹……”
  下文虽未说出,眼神之中,却充满凄苦幽怨之色,朱兰亭哪能不晓得女儿心意,见状呵呵一笑道:“玲儿何必心急,为父总能使你称心如意就是了,只是那李玉琪误服千年火鳝全部精血,体质大异常人,故不得不从长计议呢!”
  千年火鳝为武林中,人人欲求之灵物,万世雄虽未目见,却有个耳闻,闻言“咳”了一声,说:“贤侄女不必心急,作伯父的愿意毛遂自荐,讨个现成的媒人做做,赚杯喜酒喝喝喝,或能有法补救,也未可知。”
  朱玉玲一时情急,致而了无羞意,但听二老人所言,涉及婚娶,面上早已羞上双颊,将粉面钻入她爹爹怀内,装作不听模样,心中却极是快乐,此刻,等万世雄语音一落,立即撒娇呼道:“爹,你与万伯伯怎么老是取笑人家嘛,我……才不要听呢!我……哎呀,你看我只顾说话,把他们忘了,人家还在那边等着伯伯传见呢!”
  万世雄身为主人,自当尽那地主之谊,闻言也感到令人等候过久,并非待客之道,立即一边令仆准备酒席,一边对朱玉玲笑道:“贤侄女快去请你‘玉哥哥’过来,以便让我见识见识,他到底是什么人物,会令你如此倾心,时刻不忘!”
  朱玉玲虽羞,却也顾不得了,闻言仅娇唤一声,道:“坏伯伯!”
  人却早已一缕烟似地跑了。
  不一刻,朱玉玲领着两人走来,朱兰亭己是素识,尚不觉得,万世雄一见李玉琪心头不由暗赞:“好一个绝俗人物,真是人中龙凤,怪不得玲丫头,平时眼高于顶,而今竟变得这般痴心,我见犹怜,何况那怀春少女!”
  想着,朱玉玲己然介绍完毕。
  李玉琪见那万世雄五虎刀老在主,体躯高硕雄伟,鹤发童颜,面色红润异常,胸前二尺白髯飘飘,身穿青缎长袍,足登粉底皂靴,精神矍铄,含笑相迎,立即抢步向前,施礼道:
  “晚辈李玉琪,冒昧随玲妹妹前来打扰,望老前辈海涵!”
  说罢,又对朱兰亭行礼晋谒。
  万世雄哈哈一笑,一手挽住李玉琪道:“老朽与令尊虽非至交,当年在济南府时,也曾有数面之雅,对四侠武功,为人更是佩服得紧,贤侄休要客气,刚才因听玉玲侄女,讲述贤侄身世,致令两位等候甚久,尚请贤侄等不要怪罪老朽怠慢才好!”
  李玉琪阅人,连忙道谢。
  朱兰亭一边道:“大哥一向不喜俗礼,怎的今日也穷酸起来!”
  万世雄一声长笑,边忙让坐,朱兰亭又道:“贤侄双亲与我亦曾有数面之雅,余对四侠为人守正谦恭,深为敬佩,不想多年不见,竟已为好人所害,真是可叹!”
  李玉琪出道以来,首次听到别人谈起双亲,心情甚是激动,神色自是黯然。
  朱玉玲与苏玉玑两人,对玉哥哥关切倍至,当然都不愿他不快,因此朱玉玲立刻引开话题,抢着说道:“万伯伯开食吧!侄女都快饿死了呢!”
  万世雄猜知其意,也即应好,一边吩咐开饭,一边请大家就位。
  席间,自然免不了一番揖让劝饮,李玉琪三人不会饮酒,荡了两杯,颊上俱显红晕。
  两老知道三人酒量止此,也不多劝,而自顾互相猜拳,手不停杯。
  饭后,李玉琪忍不在询问两老,可知双亲平生仇人姓名,但两老虽知鲁中四侠行道江湖,为着仗义不平,曾教训过不少恶人,却不敢断定去杀害李玉琪全家的仇人,到底是谁。
  李玉琪一见不得要领,遂又提及救去赵玉琳、赵玉瑛姐妹的老尼,问二老是否认得此人。
  朱兰亭想了一会,才道:“如今江湖之中,侠尼甚多,但如贤侄所言,以余推测有此功力者,仅三数人,否则,群贼人多势众,决无一见老尼,立刻飞逃的道理。”
  “在老一辈中,有一方壶神尼,功力高绝,早已参透上乘佛门真谛,据传居于海外神山方壶小岛,五十年前已然名振江湖,唯二十年来,未闻再显侠踪,不知是否已经物化。”
  “除方壶神尼外,另二尼出道较晚,且均在南方,一是峨嵋派云海师太,一是华山派百了师太。”
  “此二人功力绝高,虽无方壶之神,亦堪称当今武林一流好手之一,不过据我所知,这两位多在江南一带行快,很少在北道出现,故而不能拿准。”
  “此外,黑道中也有一尼,法名‘结尘’,不但武功自成一派,更精媚术采补,手下羽党甚众,性情凶淫残忍,死在她手上的男子,不计其数,正道中人虽曾多次在剿,均被她溜走,故而至今仍安处武夷山中,逍遥自在。”
  “不过听说此尼,亦很少在外走动,更不会孤身来北方为恶,除上述四尼之外,余实想不出另有高人了。”
  李玉琪听了半天,仍然不得端倪,心中甚是焦急。
  万世雄道:“吉人天相,贤侄不必忧虑,世间隐侠逸士甚多,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有我辈不知之能人,救去令亲亦未可知,贤侄即有绝艺在身,不妨到江湖中闯出万儿,将来令表妹出道,闻得贤侄这名,自会前来寻你,到那时仇家姓名,定可水落石出,老朽虽然老迈已能,到时亦必助贤侄一臂之力,杀贼复仇!”
  李玉琪心下稍宽,闻言立起一揖,谢道:“老伯高义可感,愚侄将来如有力所不及之时,定请老伯大力相助!”
  万世雄哈哈大笑,豪放至极,道:“贤侄休得过歉,听玲侄女说,你的功力明明已臻化境,放眼江湖,怕已罕有敌手。哪有会用得上我老头子呢?但不知能否在厅前演施一遍,让老朽等见识见识!”
  李玉琪尚待歉谢,朱玉玲与苏玉玑两人,都已同声催促,北儒朱兰亭更是附和要求道:
  “贤侄虚怀若谷,虽是美德,但我辈一家人,何必客气呢,我看你还是下去与玲儿对对掌吧!”
  朱玉玲见猎心喜,闻言早已奔到院中,雪地之上,含笑静立相待,苏玉玑更是连推带拉,陪着李玉琪走到厅外,边走边悄声道:“玉哥哥,你快下去表演两手吧,否则人家一定会轻视你的,再说你看玲丫头那份傲样儿?如果你不能她打服,将来娶回来,怕不成了老虎才怪呢!”
  李玉琪知道玑弟弟又犯了小性,自己下不场,万万不能,因对二老道:“晚辈武学仅粗通皮毛,若有不到之处,请两位老伯不吝指正才是!”
  说罢,缓缓走近朱玉玲面前,五尺之处停住,笑道:“玲妹妹家学渊源,功力定必不凡,动手之时,尚祈手下留情,以免小兄当众出丑。”
  玲姑娘娇笑一声,啐了一口,说:“玉哥哥真是酸气,说实话应该是我向你求情才对,何必假客气呢!”
  说罢,面色一凝,立即气沉丹田,功行全身,运气一匝,道:“玉哥哥接招!”
  娇声未落,己然抢前一步,纤掌翻处,右掌“借花献佛”,左手“飞瀑流泉”,一击前胸,一打右肩,掌风竟甚凌厉快捷,眨眼己袭到。
  李玉琪知道朱玉玲故意使用重手,迫使自己动手,好使得朱兰亭等人信服,但又怕自己出手过重,伤了朱玉玲。
  正在筹思两全之策,朱玉玲玉掌己到,慌自侧身一闪,不由自主地使出“小挪移步法”,随着朱玉玲身形,团团乱转。
  此时,院中除了台阶之下站着万世雄,朱兰亭及苏玉玑三人之外,万世雄的老妻己带同孙儿万俊杰赶来,立在一处观看,其他男女下人,大大小小,拥满四周,无形中围成一圈,肃立参观。
  皆因万世雄一家,生性好武,自上到下,无一不会两子,平日里皆有万世雄督导练习,对武林名家都能耳熟能详。
  对北儒朱兰亭父女,更是佩敬不己,今日有此机会,能目睹云中紫凤朱玉玲展现身手,哪能放过?
  朱兰亭立在阶上,瞥见朱玉玲一上来便用重手,将内家真气,灌注双臂两掌,心中不禁暗责玲儿不知轻重,心想:“自己所创的‘一得掌法’,乃吸取天下各派掌法之精华,精心研创而成,创成之后,廿年来,从未通过能够破解的人,端的精奥无比,如以内家真力,灌注掌上,更无异如虎添翼,凌厉无比,虽有横练的金钟罩,铁布衫一类功夫,亦禁不住一掌打实,那李玉琪里屡有奇遇,但无师自通的武功,又受年龄所限,中上掌亦是可虑。”
  朱兰亭想罢,正欲待机喝止,场中情形已然大出意外。
  原来,李玉琪施出小挪移步法之后,虽未出手还击,步法却在逐渐加快,在朱玉玲四周,不停游走。
  初时朱玉玲尚能辨出人影,甘余掌之后,只觉周围似罩着一层蓝纱,连人影子皆己模糊不清了。
  场外围观诸人,更不用说,更是看不清楚。
  而只觉得一转蓝雾,罩住一条紫影,团团乱转,虽觉煞是好看,却分不过人影招式。
  朱玉玲被困在其中,虽明知李玉琪不会伤他,却也不是意思,故而一边出掌,一边低声嗔道“玉哥哥,你坏死了,若再不停,我就不打了!”
  李玉琪一声轻笑,果然停步,轻轻呼道:“玲妹妹小心,我要动手了!”
  说着,施出自创的神猱掌法,一招“神猱献果”,只见他双掌一舒,遂推朱玉玲双肩。
  朱玉玲一见,心中大喜,立意试试李玉琪内力,一见双掌推至,竟而不避不躲,也是一招“力撞华山”。
  纤掌一翻,用出五成真力,与李玉琪双掌按个正着,但闻“砰”的一声,李玉琪玉面含春,一动不动。
  朱玉玲却被自己打出的五成真力,反弹得退了三步。
  这还是李玉琪根本连一成真力,都未施出,否则朱玉玲虽不致受伤,却非被弹飞不可。
  这一对掌,众人都是一惊,就连李、朱两人也都是一惊。不过众人与朱玉玲,是惊奇李玉琪功力之深厚,不可思议。
  李玉琪却惊玲妹妹,不知天高地厚,竟硬要与自己对掌,幸亏自己未曾用力,否则受了伤,不但自己于心不忍,当着这么观众,玲妹妹自己也是难堪。
  因此两人都存了戒心,不敢再硬接硬拼,各自施展开身法,在雪地上,恍似龙飞凤舞一般,相互扑出。
  霎时,又成变蓝、紫两团光影,交手廿余回合。
  阶上诸人都是行家,虽能分清两人所用招式,却都看不透李玉琪所用掌法,属于何门何派。
  这哪能不惊?二老对望一眼,似是互相询问赞美,苏玉玑看在眼中,心中甚是高兴,立即笑道:“玉哥哥所使的掌法,乃是他独自创成,专为教给他所养神猱红儿用的,他那得自‘两仪降魔禅功’秘笈的功夫,尚未使出一点儿呢!”
  五虎刀万世雄,感叹道:“李贤侄真是天纵奇才,人中龙凤,视其双眉带煞,目含桃花,一生杀孽、情孽,当不在少数,如今江湖中鬼蜮横行,似是劫数将临,说不定李贤任,就是应劫救灾之人,也未可知呢!”
  朱兰亭哈哈一笑,道:“大哥平日常说我酸,今日怎的竟学起牛鼻子老道来了!”
  五虎刀万世雄微微一叹,道:“二弟有所不知,我自退隐此间,清心寡欲,日常以易卦自娱,近来颇有心得,数月之前,偶卜一卦,见卦象紊乱至极,参详结果,似不久即有乱事发生,不过也只是有惊无险,到时自有吉人解救,今日一见李贤侄,雍容丰神,武功盖世,不由心有所感,二弟怎说我学牛鼻老道呢!”
  朱兰亭思及昨夜听来之事,不禁默然。
  
  easthe 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第 五 章 自创绝学
 
  此时,场中李玉琪两人,已斗了百余招,似仍然不分胜负,苏玉玑心知王哥哥手下留情,不肯全力施展,心想:“不若我也下去,与玲丫头夹击王哥哥,一来可温习我新学的乾坤鞭法,二来可迫使玉哥哥,展出绝学,好让这里众人,知道玉哥哥的厉害。”
  想着,逞自取出金鳝神鞭,一伏腰,平地里一个鲤鱼打挺,身于已暴射起三丈多高道:
  “玲姐姐,我来助你!”
  说着,他那右手金鳝神鞭,便抖得笔直,“龙行一式”,猛向李玉琪的顶门刺去了。
  李玉琪见那玑弟弟淘气,也来凑热闹,哈哈一声长笑,笑声里右掌“分花拂柳”,化解开朱玉玲攻来的两掌,左掌侯苏玉玑鞭影堪堪刺到,倏伸“神猱探爪”,迳自抓住鞭头,一拖一挥。
  苏玉玑一声惊呼,人在空中,被挥了个半圆,倏地向斜上方飞去。
  另外观战诸人,吓得大叫出声,一方面是表示对李玉琪敬佩,一方面又担心苏玉玑受伤。
  哪知事实上,李玉琪出手,极有分寸,并未使用真力,苏玉玑之飞出,乃是由于惯性原因。
  飞出五丈多远之后,苏玉玑猛打千斤坠,脚尖一点屋脊,一声清叱,又复猛扑而至。
  这一回,不敢再在空中发招,脚落实地,因愤玉哥哥当着众人,第一招就使自己丢丑。
  故而,出手毫不留情,竟将乾坤鞭法,使得劲风呼呼,与朱玉玲一前一后,夹攻李玉琪。
  李玉琪自创神猱掌法,虽然精巧,但却敌不住这一前一后,两个高手的夹击,故而,一上来尚可勉强拉成平手,干式九鞭使完,朱、苏二人,己然抢占了主动先机,李玉琪渐渐地守多攻少了。
  朱玉玲以为玉哥哥技已止此,不忍再行抢攻,出手渐缓。
  苏玉玑却将干鞭六断施开,更具威力。
  李玉琪被迫不过,倏地一声清啸,掌法骤变,演出“降魔掌”绝学,右掌为阴,左手为阳,一前一后,同时攻向两人。
  霎时间,化成臂影万千,快捷无比,第一式“佛光经大”出手,便将两人追得自保不暇,齐齐挫腰暴退五步。
  这还是李玉琪未在敌意,出手缓慢,否则,苏、朱二人就得伤在掌下。
  场外,朱兰亭与五虎刀万世雄,骤睹这招奇学,心中喝彩之余,更震惊于他那掌法之玄奥快捷,虽穷尽目力,亦不能辨明招式,万世雄叹道:
  “李贤侄真神人也,我等老朽自不必说,放眼当今江湖上,亦恐无出其左右的人呢!”
  北儒朱兰亭一向积极以天下为己任,此时也不禁摇头兴叹道: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看来,我们也到了应该全身而退的时候了!”
  说话之间,眼神始终盯在场中。
  场中,李玉琪招式,愈变愈奇,愈变愈快,朱玉玲、苏玉玑两人,空有一身精奥绝学,都无法放出。
  仅仗着轻功,闪、藏、腾、挪一招也递不出来,这还是李玉琪爱惜两人,招发即收,亦未施用禅功真气之故。
  否则,就有十人,也早被打倒了。
  李玉琪这一来,等于是独自练拳,两人只在外圈游走,眨眼李玉琪已将“降魔掌”法施完,而只余下最后“普渡群魔”一式。
  这一式,是将“两仪降魔神功”真气,自双掌中发出,威力致大,一共有二十个变招。
  每一变招,均可伤人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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