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结连环套-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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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虽然不比经由大路而行来得舒服,却近了三百多里,故此三人便走到这里来了。
三人入镇之后,在一间比较清洁的饭店前下马,店小二一见这三位美如天仙临凡一般的人物光临,哪还不尽力侍候。
李玉琪三人入坐之后,朱玉玲点了几样李玉琪爱吃的小菜,李玉琪却乘机打量了四周。
只见饭堂不甚大,十几张桌子上,只有八成客人,八成客人之中,倒有五成是本地之人。
李玉琪在看人家,人家可也在看他,本来嘛,谁叫他三人衣着华贵,长得又都是俊美无匹呢。
李玉琪出来这些天,对于别人的注视,已然是习以为常,不以为异,看过以后,也就算了。
却不料,他刚刚回过头来,便听见最远处的一桌上,有人吱吱喳唱歌地在低声谈论道:
“喂,张三哥,我看那小子有点像最近江湖上传说纷纷的什么蓝衫神龙呢,你说是吗?”
李玉琪听力特异,异然相距甚远,语声低哑,却也是入耳清晰。
闻言抬头一瞥,见那桌上坐着一个短装打扮的人,刚才的语声,便是其中一个面有刀疤的汉子所发。
不过,那五人并未发觉,己被李玉淇所见,仍然说个不休,李玉琪也只当没事,眼光一扫而过,正遇着一双奇亮的眼神。
从那眼神中测知,那人功力必然不弱,李玉琪一愕,想不到这小镇会有这般人物,不由留上了神。
这一留神不打紧,差点令李玉琪笑出声来。
原来,那人滑稽得要命。
大寒天头上什么不戴,光秃秃一颗头,寸发不生,脑门子又尖又高,油光滑亮的像抹过油一般。
脑门下额凸如鹅,眉毛稀落几乎没有,双眼凹眶内,最少有半寸之深,又圆又亮,开阖间闪现精光。
鼻子尖高翘起,也和那光脑门一样,两边颧骨高耸,下颔上翘,嘴唇特别阔大,似也厚足半寸,再配上两只兔子招风大耳,真是十足的“五岳朝天”奇像。
他看到李玉琪看他,高兴地笑了一笑,厚嘴唇几乎裂到耳根之下,立即露出两颗特大特白的门牙来。
李玉琪忍不住芜尔一笑,心道:“这个人真是好玩,还挺和气的呢!”
那人瞥见李玉琪一笑,似乎更是高兴,嘻嘻有声,竟拱手打起招呼来了!
李玉琪也只好拱拱手,算是回礼,苏玉玑见饭菜送来,她立即招唤李玉琪饮食了!
李玉琪边吃,边凝神缔听那五人谈话,只听得另一人道:“不会是吧!你看他文弱得像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哪会有什么武功呢,倒是那背着宝剑的妞儿,眼神奇亮,像个练家子,唉,这小子艳福真好,你不看那两个妞儿多美,要是同我张三爷睡上一夜,就是叫我立刻就死都行!”
此言一出,那同桌的几人,立即一阵哄笑,李玉琪听在耳中,气得剑眉一竖,想了想又复忍住。
朱、苏两人,见玉哥哥刚才拱手,现在竖眉的样儿,可都有点儿莫名其妙,不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却不便询问,或放眼出去乱看,而只好闷在心里。
这其中可有缘故,若是数日之前,苏玉玑早就嚷嚷了,如今自从那雪儿自曲阜带来朱夫人的亲笺书信之后,尤其是苏玉玑,活像是变了性儿。
原来朱夫人信中,除对朱玉玲表示了慈母的爱怜悬念之情以外,还说了一篇为妇之道,教玉玲切记遵行,以体现夫妇、姐妹间合卺亲爱。
当然,这道理不外乎三从四德,坦城待人,谦恭处世等等,朱玉玲阅罢,在感谢母慈之余,自愿竭力遵行。
她与苏玉玑己然是形同一人,自然也无隐瞒的道理,故此,在李玉琪不在之际,将信予苏玉玑看过,苏玉玑自不免亦愿奉行。
因此之故,昨晚二女之态度,均有所转变,而今日,处于大庭广众之间,亦没有过去豪迈不让须眉之气了。
李玉琪可未曾注意这些,仍注意收听那几人的谈话,只听他们笑毕,那最先说话之人,又道:“张三哥,这次你可走了眼啦,你只知那妞会武,可知道她便是大大有名的云中紫凤朱玉玲吗?”
那自称张三哥的道:“怪不得人称你鬼机灵,你的消息可真多,是从哪儿听来的呀!”
那人得意一笑,又道:“这还要什么消息,光看那一身紫衣不就成了,三哥你不知道,咱们五位寨主,可就是死在这妞儿同伴手上的,听说那小子与他们一齐南下,怎的他三人失踪了几天,那小子就不见了,却不知打哪儿又钻出一个小妞儿来了?真是娘的邪门!”
另一陌生的声音道:“机灵鬼,你不会认错了吧?”
那机灵鬼又道:“如假包换,不信你出去看看,门外头准还有两匹龙驹骏马,一只大白鸟和一只小猴子,这一堆畜生,是那个叫什么‘蓝衫神龙’的招牌,绝错不了!”
又—人道:“那你得赶快去报信呀,若让人家溜了,可有你的乐子瞧的呢!”
机灵鬼又得意道:“信早报过了,你等着瞧吧!这三个娃儿,只要敢再往西走,六寨主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到那时,哈哈,我说张三哥,说不定我兄弟交上了好运,还可以分得一杯羹呢!”
李玉琪练就两仪降魔神功,己具天耳通神之力,虽在那人声吵杂的大庭广众这间,仍能清晰地收听,大厅那一端一桌凶汉的谈话!
起初,李玉琪颇为怀疑,凶汉所指是不是自己?所说寨主又是何人?
渐渐地,细思量,竟有所悟,暗想道:“好,你等既不肯听从劝告,改过迁善,说不得我李玉琪这一次就要大开杀戒了!”他的心意既决,便也不再多听,匆匆食毕会帐,陪同苏玉玑、朱玉玲两人,立刻出店上路。
出门之际,不经心回头一瞥,目光到处,正瞧见店里,那一个滑稽人物,嘻着一张大口,对着这边瞧来。
四目一触,那人又是一拱手,只见他嘴唇微动,李玉琪耳边,立即响起一阵细若蚊鸣的语声道:“李兄,小心防贼,前途再见!”
这分明是“传音入密”的上乘功大,李玉琪心中骤然一惊,想不到那人年纪轻轻,功力竟己臻此境界。
且其言中、似也听得群贼蠢动消息,好意示警,热忱可感,李玉琪知他必是侠义中人,忙也拱手“传音”答道:“兄台好意,在下心领感谢,就此别过了!”
那人闻言,似也颇觉意外,想不到李玉琪小小年纪,功力比他更高,那语声呼来虽是低细,入耳却极惊心。
就在他一怔之间,李玉琪己然闪身出店。
店外,红儿照顾着三马,己然吃饱,雪儿却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李玉琪心知雪儿通灵慧敏,此时飞开,必有缘故。
好在三人顺路前行,所经皆是旷野,不虑雪儿在空中察看不着,便不再等,知会朱、苏两人上马,迳自向镇外驰去。
三匹坐骑,脚程都极快速,李玉琪所乘黑马,虽非龙种,经过数日来与龙驹“望月”
“盖雪”相处,被两匹马龙驹迫着,每日练习体力,例确比过去进步了不少,故此行来,极其快速。
三人驰了一程,己离开果头镇很远,冬日虽无风雪,仍显得一片荒凉凄苍,路上行人,除少数贩夫走卒,结队搭伴而行,至极稀少。
李玉琪看到四处无人,遂缓缓放疆徐行,将店中所闻告知朱、苏两人。
第一个苏玉玑,虽为人妇,也获得了为妇之训,无奈年纪仍小,稚气玩性仍未尽脱,听说前途有架可打,自己又有恃无恐,哪能惧怕,等李玉琪话音一落,立即“呵”了一声,又惊奇、又羡慕、又顽皮地道:“玉哥哥好美嘛,才打了两架,名头就传出去了,什么‘蓝衫神龙’,听来倒是蛮威风的,不过却不大像你!”
李玉琪奇怪地问道:“那你说我像什么?”
苏玉玑“咯咯”一笑,眼珠子在李玉琪面上一转,“嗯”了一声,道:“依我看嘛,你倒是像个蓝衫娃娃,否则,否则……否则每天晚上,吵着要吃……”
“吃”什么?没说出来,粉面儿端的竟自染上晕红,“嗤嗤”地笑伏在鞍上,直不起柳腰儿来了。
朱玉玲闻言,闭嘴娇笑了出声,俏目一瞄,瞥见李玉琪玉面泛春,在马上伸臂,探手伸入苏玉玑肋下一搔,口中嚷道:“好呀,你这个坏东西,敢骂我,看我晚上不治你!”
苏玉玑经他一笑,娇笑如疾震银铃,慌忙着直起腰来,抓住李玉琪左手,不让他搔,忍笑告饶道:“好哥哥,我怕你了,请你饶了我吧!”
李玉琪作色道:“不行,这笔帐我是记下了,你等着瞧吧!”
苏玉玑惶急地摇动着李玉琪左手,几近哀求地道:“好哥哥,你可怜可怜小弟吧,我再也不敢惹你了!”
身着女装,却自称小弟,李玉琪和朱玉玲两人,都被她逗得“嗤”的一声笑了起来。
苏玉玑一见,事情己有转机,立即悄声软语道:“玉哥哥,你不生气了吧!”
李玉琪闻言,复又忍笑作色,道:“谁说的,我气得很呢!”
苏玉玑见状,便转向朱玉玲求援道:“玲姐姐,请你帮帮忙求求玉哥哥好嘛,你不能这么见死不救啊!”
朱玉玲见她说得可怜,便道:“玉哥哥,别气啦,念在玑妹妹过去尚知‘报效’的份上,饶过她的这一遭初犯吧!”
此言一出,三人的脸上,俱是一阵飞红,李玉琪朗笑出声,左右顾盼,得意洋洋地道:
“好一个‘尚知报效’,如此说来,我倒真不能太为己甚了呢!”
说罢,仰天长笑,哈哈不绝。
苏玉玑不知为何,不但不知感激,反而红着脸对朱玉玲白眼相加,不过,她刚刚逃过一劫,不敢大声发言,仅只是白了一眼,便自默默无语。
朱玉玲看见,吐了吐香舌,却顾左右而言地道:“前面要过山了,怎么还不见雪儿回来啊?”
李玉琪闻言止笑,对前方凝睬有顷,道:“前面这山,虽然不甚高大,形势怎么这么的险恶呢?只怕有人要在此地下手掠劫呢!”
苏玉玑闻言,兴趣自勃发,接口道:“那敢情好,我正手痒着呢,等一刻玉哥哥你别动手,看我痛痛快快地打一架,也让他们送我个绰号好吗?”
李玉琪微笑道:“好是好,但是你可别太狠了,否则他们送你个“女夜叉’绰号,那会有多难听呀!”
苏玉玑“啐”了一声,突然发现雪儿飞来,立即指着道:“你们看,那不是雪儿回来吗?”
话音方落,一点银星,带起微微的破空之声,迎着三人飞来,眨眼工夫,已到面前,李玉琪、朱玉玲两人,闪目一瞧,果是雪儿。
李玉琪右臂一抬,雪儿双翅一束,飞落臂上,又一跳栖在朱玉玲马头特配的一只亮圆银环之上,望着李玉琪,脆声道:“玉哥儿啊,前面那座山里,有好多坏人,在打我们的主意呢,你还是小心着点好,否则……”
苏玉玑打断雪儿话头,抢着道:“怕什么?人愈多愈好,打起来不更热闹些吗?”
朱玉玲却不这么想,心知必有缘故,便问道:“雪儿,你刚才去探过了吗?你怎么找去的啊!”
雪儿脆声道:“你们去吃饭的时间,我在街上,看到一个贼头贼脑的汉子,向我们打量,当时我心里一动,便注意了他,只见他跑进店去,不一刻自店后飞起了一只信鸽,我见那鸽的腿上,似绑着小纸条儿,便立刻也追了下去。”
“那鸽子飞过此山,投入山后一所水寨大厅之中,我便也悄悄地飞落在厅后一株树上,隔着窗向厅里偷看。”
“那里一共坐了三个人,我只见其中之一人乃骆马湖里的老道叫什么‘二观主超凡’,另一个像是主人,生得尖头尖脑,满脸阴险之色,还有一个背对着我,看不清脸面,听声音十分洪亮,似是蛮有几下呢!”
苏玉玑“啊”了一声,插言道:“那个尖头尖脑的人,一定是恶蛇蔡盾,这东西真可恶,泰山放了他一命,不但不知海改,还敢来作对,这回撞上,非叫他找他义兄去不可!”
李玉琪瞄了她一眼,似有怪责之意,苏玉玑想起上次泰山下失手连杀五人,玉哥哥责备自己之言,吓得吐了吐香舌,住口不言。
雪儿遂又脆声道:“鸽子飞落在厅中,蔡盾在鸽腿上取下张小条,送给中间坐着的那人,那人看毕,哈哈大笑,声震瓦字,许久方才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蔡寨主,那个什么李玉琪带着两个妞儿,果然投到此处,你快点吩咐下去,叫兄弟们多带强弓硬弩,在前面“映山羊肠谷”两侧,埋伏妥当,你俩随我迎上去诱敌如何?”
“那蔡盾与超凡两人,面有难色惧意,好半响超凡道:“狄寨主,那李玉琪与云中紫凤功夫确实高强,以过去敝观人数,与少庄主这么多人,尚且拿不下人家,我看,我看……”
“那姓狄的‘哼’的一声,打断超凡老道的话头,不悦地说:‘道长何必如此泄气,有我断魂煞狄福在此,那姓李的小子再强,也反不上天去,你两位既然害怕,干脆藏起来算了,何必出来闯什么江湖呢!’”
“那两人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心里大约不是味儿,僵立了好一阵子,蔡盾方才狠狠地跺一跺脚,大声道:‘狄寨主说哪里的话来,别说我五位义兄全死在这伙人手上,非得报仇,就只为了少庄主的伤与水月观的大观主的折亡,我蔡盾也不能坐视,做那缩头乌龟啊,咳,不过据说那小子,实在厉害我们不得不想个万全之策,我出个主意,狄寨主看看可使得?’”
“那蔡盾说完,附在断魂煞狄福耳边,吱吱喳喳说了半天,狄福听毕,面色梢稍转好,点头道:‘好,咱们就这么办吧!’”
“那蔡盾见他首肯,立即出外召集手下唆罗,集合约三百多人,各背着匣弩长箭及稻草柴束等易燃之物,在蔡盾指挥下,来到前面山的一道峡谷两侧崖顶,埋伏妥当,静等着你从们前去呢!”
李玉琪问及峡谷形势,雪儿又道:“那峡谷宽只一丈左右而且曲折极多,两边岩石壁立,高有二三十丈,崖顶的枯树甚多,崖石也很多,如在那两崖顶上向下射箭投石,谷中的行人,确实不易躲藏呢!”
朱玉玲一闻此言,秀眉微耸,对李玉琪道:“玉哥哥,那个地方既然这么险恶,咱们干脆绕过去好了,何必前去自投罗网呢!”
苏玉玑却不同意绕道,认为太丢脸,闻言反对道:“我不赞成,这样不显得咱们害怕了吗?以我说干脆从两侧攻上崖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也好叫他们识得姑奶奶的利害!”
李玉琪思索片刻,方才冷笑道:“我看这么吧,咱们还是顺着大路前进,谅他那鬼城伎俩,又无奈我何,雪儿,红儿一左一右上山,隐身看住赋人,如他等真不知死活,妄想逞能耍鬼计,可听我传音行事,否则不可妄动伤人,红儿,你明白吗?”
红儿闻言,立即低啸答应,表示明白。
片刻功夫,三骑已驰至山前峡谷边上,李玉琪把手一挥,雪儿飞翅连展,自左方掠飞上山。
红儿也嘻着一张大口,吱吱连声自朱玉玲马后纵起,接连几个起落,便消失于树影林木之中,自右侧攀上山去!
李玉琪叮嘱朱、苏两人看自己眼色行事,不可轻举妄动,万一崖顶有箭射下,也不必在意,只要并骑而行,自有应付之策!
苏玉玑心中虽然跃跃欲试,想上山杀个痛快,无奈玉哥哥面色凝重,不敢开口,翘着嘴不出一声。
朱玉玲对玉哥哥已是万般信服,知他心有成竹,自然不愿违背,闻言娇声儿应是,靠着李玉琪右侧,三人三骑,缓缓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