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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双结连环套-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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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那一只半红半白的怪船,驶上岸来,那一双怪里怪气的书生,向她俩罗嗦,依着往日,她俩不但会大打出手,更非要摸清那两人的来历不可,但此际,一则朱玉玲两人烦心地不想再多管闲事,二来是怕动手后,会震动了胎气。
  故此,她俩才这般好说话,只责备了那两人几句,便自返回居所。
  两人方进园子,八哥雪儿,栖止在菊花丛中,瞥见她俩,立即展翅飞落在朱玉玲的肩上,脆声叫道:“少奶奶,你们到哪里去啦!这么晚才回来,朱老爷他们在等你们吃饭哪!
  快进去吧!”
  苏玉玑对江岸上的两个书生,尚有气忿,见问,灵机一动,道:“雪儿,方才我和玲姐姐在江边散步,也不知打哪儿来了两个怪人,乘坐着一只海上快艇,向我们尽说些混帐话,气得我差一点要和他们打架,唉,现在想来,八成那两人是海外阴阳双魔的弟子呢!”
  朱玉玲闻言,“哎呀”一声,道:“对,看他俩那付轻浮的样子,及那只海船的怪状,一定是双魔门下无疑,雪儿,你若无事,去探探好吗?”
  雪儿道:“好呀!我去探探,回来时少奶奶可得送我一壶酒喝才行!”
  苏玉玑道:“你呀!也快和红儿一样,要变成酒鬼了呢!等玉哥哥回来,我不告你们一状,才怪呢!”
  雪儿反唇相讥道:“你告我?我也告你,说你苛薄我,叫玉哥儿好好整你,看谁吃不消!
  朱玉玲嗤嗤而笑,苏玉玑粉面泛红,作势欲扫雪儿,雪儿却“咯咯”一笑,展翅一飞冲天,刹时失去了踪迹!
  两人相视一眼,举步入室,陡闻得空中一声鹤呜,声音清润,十分悦耳。
  两人奇怪哪来的仙鹤,出来一瞧,却未看见半点影子,于是也就未放在心上,而径自人室用饭。
  饭后,两人陪着南北双儒,闲谈片刻,便自回房。
  房中,金继尧令人为两人刻意整理,锦被绣榻,明镜妆台,一应俱备,恍似是新婚洞房一般。
  只是,所差者新郎少了一名,令人不免升起一种不耐衾枕苦寒之感!
  此际,夜色己浓,虽非三更,但已过了二鼓。
  两人对坐榻上调息一刻以后,都觉得心潮起伏,难以按耐,经过好半晌还定不下心去!
  一赌气解衣卸装,并头卧下,互相谈论起心事来了!
  朱玉玲道:“玑妹妹,近半月来,我老是吃不下饭地去,总想吃些酸东西,尤其想吃酸梅子,想得要命,只是那东西家更没有,外头街上,如今也是未必买得着,真是气死人!”
  苏玉玑道:“还不都怪玉哥哥害人,他闯了这祸,却让咱们在这里受罪,自己溜得不见影了,所以想起来,我就恨他,要是他再不回来,将来被咱们找着了,我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朱玉玲嗤之以鼻,道:
  ‘哼,现在说得好听,真见着人,你不搂着玉哥哥亲个够才怪哪!”
  苏玉玑伸手拧她一把,娇声还嘴道:“你好,你好,还说我,没想想早先自己那付样儿……”
  朱玉玲被她拧得“哎呀”一声,气起来抓住她呵痒,呵得苏玉玑“嗤嗤”娇笑不已,再也说不下去了!
  绣榻上,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突听得窗外,一阵拍翅之声,接着,便是雪儿的脆音叫道:“少奶奶,快开开窗户,可不得了啦!”
  朱玉玲闻言,知道雪儿必有所见,慌忙下榻下窗,放进雪儿来,问道:“怎么啦,是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吗?”
  雪儿栖落在榻畔一支木架之上,急急道:“哎呀!少奶奶,你们知道江边上那两人是谁吗?她们是玉哥儿的表姐、表妹,赵玉琳、赵玉瑛呀!”
  朱玉玲、苏玉玑两人闻言,当时便惊得目瞪口呆,玉靥失色,一时错哦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皆因,这消息骤然而临,一来是出之两人意外,二者在两人内心,虽已与李玉琪结为夫妇,但心理上总有愧感。
  哪知,世上的事就是怕什么偏来什么,孰料想赵玉琳、赵玉瑛,会在此时此地易装出现呢?
  因此,俩人一方面私心庆幸,赵玉琳两姐妹虽然乔装相戏,却并未引起争斗,否则,万一有什么伤亡,将来岂非是无法下台了吗?
  好半晌过去,两人才回过神来,苏玉玑首先急急发问道:“雪儿,真的吗?那为什么适才我们见面的时候,她俩不但是个男人,而且面色也那么难看呢?”
  雪儿偏头想了一想,道:“没有呀!啊!对呢,我想她俩一定戴着人皮面具,否则,绝无那么难看的,不过,我去的时候,她们已换过女装了,”
  接着,雪儿便把他与赵玉琳姐妹见面的情形,说了出来!
  原来,雪儿领命,往江边探察两个怪人的行踪,他飞临江边,果望见一只半红半白的怪船,仍搁浅在沙滩之上。
  此际,天已入暮,在江上一片黑暗之中,闪烁起点点船火灯光,交互穿梭而行,煞是好看。
  那一只怪船,舱中亮起灯火,自四扇打开的窗户中,暴射而出,舱里的人物活动,亦能一一入目。
  雪儿身为异类,又具有一身玄奥功力,精通变化,倒不必顾及被人识破行藏,也更不怕被人的捕捉!
  故此,它径自一束双翼,自空中电闪泻下,落在那窗上,故意剔翎弄羽,藉机偏头向舱中看去。舱中共分两间,那雪儿所栖之处,此际并无人迹。只是,这间舱房小巧玲珑,看陈设华贵之贵,似乎是千金闺阁居处,只见那漆案锦凳,流苏香榻,一律均是粉红之色,哪似是少奶奶口中所言,两个面目丑陋的怪人所居呢?
  雪儿心中存疑,好奇之念更盛。
  方想到另一间去探看,猛瞥见妆台紫铜镜里,绣帘一动,已由前舱室内,走进一个身着粉红衣衫的绝色佳丽来!
  雪儿记性奇佳,千年事迹,均能历历心头,此际猛一瞥那女郎,绝艳的面庞,陡然精光四射,不但神俊,且还可爱至极!
  女性们多半是喜爱动物,何况是这般可爱的飞禽?那女郎猛然一见,可真是喜煞爱煞,也惊煞!
  原来,以她目前的功力修为,十丈以内,便连那落叶飞花的细微之声,亦能闻之清晰,何以这大鸟飞临窗上,而自己竟无所觉呢?
  读者或许会怪责作者,难道这女郎还不如朱玉玲、苏玉玑的本领?为何朱玉玲两人能够听见雪儿的拍翅之声,而她却一无所闻呢?
  其实,以她的功力,还较朱玉玲两人要高出一筹,其学艺经过,后文另有交待,此时不提。
  其所以没有闻到雪儿飞临之故,却是雪儿故弄玄虚的!
  雪儿自高空中飞临,束翼下泻,根本未曾鼓翼扇动,那自然不发半点声息,而女郎也一无所觉了!
  且说那女郎,虽然是芳心惊疑,而且还几乎“哎呀”出声,但却爱煞雪儿,怕把它给惊飞了。
  故此,“哎”字出口,慌忙举起素手捂住自己的樱唇,把“呀”字硬是捂回!然后,再轻轻地放下手,徐吐莺声,道:“大鸟啊!你好漂亮啊!你从哪里来的呀?你想吃东西吗?
  来,乖乖,姑娘爱你,你知道吗?来,乖乖住在这儿吧!姑娘给你拿好东西吃好吗?你住下姑娘还会每天喂你好东西吃的……”
  以她之忖,那鸟儿不会懂得她的话的,但她却也想到,它虽然不懂人言,确一定可以了解,自己言谈动作的善意。
  如此,则鸟儿一定不会惊惧,也不会立刻飞走,渐渐地热络起来,饴以佳食,便会成为自己的了!
  因此,她静静地立在绣帘边,仅仅是以她那种柔软清润的语音,不停地诉说着,以期使鸟儿了解,她对它是多么地无害与喜爱!
  雪儿当然能听懂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因此,它不但十分感动于姑娘的和善,同时也好笑她把它当作一只普通的禽类。
  不过,雪儿可也很喜欢姑娘,那不仅仅由于她的和善与一种熟悉之感,同时,它也被她的娇艳音容所迷醉了!
  只是,雪儿的心底,也充满疑问:第一,想不起在何处见过这位姑娘;第二,这姑娘与朱玉玲两人口中的怪书生,并不相符。
  它想,或许那两个书生,在前一室内。
  因此,便也不急忙于回头,而径自偏着头,回望着这位姑娘的娇容,装出一付凝神谛听的模样来。
  那女郎见它这样,芳心更是喜得噗噗乱跳,暗中祈祷着佛祖有灵,别让这鸟儿飞跑,口中却直是说个不停。
  前后能仅是一板之隔,那女郎的语音,自然能够传将过去,何况她又是站在绣帘边呢!
  故此,前舱中人间得,立即传过来疑问的声音:“瑛妹妹,你一人发什么痴嘛?
  你……”
  那语音同样的柔润悦耳,不用看亦必是出于一名美女之口,雪儿的心中是这么猜想的。
  却不想“瑛妹妹”不等另一人说毕,立即将螓首伸过帘去,轻“嘘”一声,悄声止住道:“琳姐姐别嚷嘛!你快拿一点好果子来,这边窗上飞来了一只好漂亮的大鸟,可爱极啦!我正在拢络它呢!”
  雪儿骤闻这两人互相的称谓,心中突然一动,还未转完念头,突见绣帘外,伸进一颗与站在帘边女郎,一般无二的螓首来。
  雪儿心中又是一动,帘内的“瑛妹妹”,已然缓缓地伸出她的那只玉一般白的柔荑了。
  雪儿只当她要想运功捉它,定睛一瞧,却见那玉掌中,堆着十多枚形似樱桃的鲜红果子。
  雪儿知她用意,便一动不动地,静以观变。
  那女郎见状,又发话道:“鸟儿啊!你要吃吗?这是我们自海外携来的珍果,好吃得很呢!你尝尝便知道好吃了,来,乖乖……”
  边说,她边缓步走近,平举着玉臂,送到雪儿面前,一缕清香,也跟着扑入雪儿的鼻中!
  雪儿却之不恭,便老实不客气地用嘴啄食,果一入口,果然是又脆又甜,好吃至极,便吞了个干净!
  那女郎见雪儿肯吃,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她一边看着它吃,一边用另一只空手的素手,悄悄抚在雪儿的身上,怜爱喜庆之情,尽都流露在玉靥之上。
  另一位“琳姐姐”见状,也即灿然喜悦地走近,一身白绫素裳,飘飘如仙,一对大圆漆黑的眼睛里,闪泛着柔和、端庄的光彩,举止行动更是端丽无匹,怦然一付大小姐的风度!
  她玉掌中还有另一把果子,见雪儿吃完,便又倾倒在了瑛妹妹手掌上。
  悄悄地再退回去,坐在锦凳之上,和悦地注视着一人一鸟的行动,却不参与抚爱之戏!
  雪儿见状,心中深以为异,何以这两位艳绝人寰的姐妹花,模样、年龄无一不是像极,而态度却这般不同呢?
  它知晓,另一位琳姐姐,对自己亦极爱悦,但却是极能自制,不欲与妹妹争宠。
  而同时,由她的一举一动中可以测出,她不但极能忍让,更还自俱有一种自然的、高雅的、端庄仁厚之态,使人望之,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种敬服,而不敢犯渎相违的感觉。
  这一种风度,几乎是与生俱生,那另一位瑛妹妹,虽然在身段、面貌、肤色上,与琳姐姐相像得无法分辨,但风度上却是大异其趣!
  雪儿岁长千年,故此一眼便能看出,那“瑛妹妹”活泼、好动、刁蛮、倔强,具有与琳姐姐大是相反的性格!
  果然,瑛妹妹等它吃完,一把便把它抱住,搂在怀里,娇呼道:“哎呀!琳姐姐,你看,这鸟儿服了我啦!多好,多可爱啊!哎呀,我实在高兴死啦……”
  说着,笑着、跳着,活泼透顶。
  雪儿任由她搂抱,也不挣扎,它的心中却拿两人和朱玉玲、苏玉玑两人,暗作比较!
  因为,这一双姐妹花,年龄似较朱、苏两人略大一岁,体态因之比朱、苏两人稍高稍胖。
  但以个人之体态比率而言,则均是一般的纤细合度,修剪得宜。
  而在面庞上,这两位脸型俊目,均属圆形,再加上广额隆鼻,生得是一付高雅绝俗之像!
  朱玉玲、苏玉玑两人脸型相同,是瓜子型,秀周凤目,细而且长,一付楚楚动人之态。
  就性情而论,琳姐姐煞似朱玉玲,沉稳宽厚,兼而有之,瑛妹妹活像苏玉玑,活泼好动,刁蛮任性。
  雪儿比较得出这一结论,颇为高兴得意,忍不住伸颈鸣叫一声!
  它方一鸣毕,不但琳瑛两姐妹被它这一阵脆润鸣声引动而笑,而且前舱中也陡然伸进一颗斗大的黑猩巨头!
  雪儿料不到两位娇滴美人,能驯养有这等巨兽,惊“咦”出声,瑛妹妹当它害怕,遂低声叱道:“黑子,别进来,若吓跑了我的鸟儿,我可不饶你!”
  那猩猩裂开血盆大口,嘻嘻一笑,重又缩回头去。
  瑛妹妹玉葱鼻儿一皱,娇骂道:“丑东西,有什么好笑的。”
  说着,纤手轻拍着雪儿,安慰道:“乖乖,别怕,黑子虽然丑陋,但心肠却好,决不会害你的,你知道吗?”
  她又拍又抚,后来竟爱得对雪儿连连亲吻,好半响,方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对她姐姐道:“琳姐姐,你要抱抱它吗?你怎么半天也不说话呀!”
  琳姐姐嫣然一笑,道:“还是你抱着吧,看你把它爱成这个样儿.真羞死了,要是被玉哥哥在这儿看见,虽然它是只异类,怕也要吃酸呢!”
  瑛妹妹玉靥一红,刚“啐”了一口,道:“玉哥哥才不会……”
  雪儿在她怀内,闻得这一声玉哥哥,突然间心头一亮,想起这两人是谁了,就脱口脆声叫道:“啊!姑娘,你们可是赵玉琳、赵玉瑛吗?”
  那两位姑娘果然是赵玉琳、赵玉瑛。
  陡然闻得,不但这鸟儿会说人语,更还知道她两人的姓名,全都大吃一惊,如遇鬼魅!
  赵玉琳突然惊得自锦凳站起,樱口大张。
  赵玉瑛却惊得语止声住,纤手不由得一下松开,跌坐在绣榻上,张目瞪眼,不知所措!
  雪儿在玉瑛松手之际,鼓翼一弹,它便已然栖立在铜镜之上,只听它“咯咯”地一笑,道:“两位姑娘休要惊慌,我不是鬼怪,只不过寿永通灵,己通人语而已。”
  两位姑娘闻言,惊魂稍定,四只大眼睛一起盯在雪儿的身上,赵玉瑛性急,抢先问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呀?你为什么早先不开口呢?真坏死啦!把我们都吓成这个样子,你还说不是鬼怪!”
  雪儿又“咯咯”一笑,自铜镜上一跳,便跳在赵玉瑛的香肩之上,只听它在她的耳畔道:“瑛姑娘,对不起,我吓着你了吗?”
  赵玉瑛见它主动地与自己亲热,立即口嗔作喜,展颜一笑,催促问道:“快说嘛,你怎的知道我们的姓名嘛?”
  雪儿捉狭般以钢喙偎着赵玉瑛的粉颊,故意学着她的声调道:“因为,我认识你们的玉哥哥呀!”
  这一语,比适才的话还要惊人,赵玉琳两人一听,都不由一跳而起,异口同声地问道:
  “什么?你认为得李玉琪?他现在何处?你知道吗?”
  雪儿瞥见赵氏姐妹惊喜参半,关切渴望之情,流露无遗的态度,深心十分代玉哥儿庆幸。
  虽然这两姐妹与李玉琪别离多年,显然爱苗根深蒂固,并未被时间冲淡!
  它因之更加喜爱这一双姐妹,便叫道:“当然我识得玉哥儿呀!说起来我还算他的师兄哪,我和他在一起,住了五六年,直到最近,他才突然失踪,而不知到哪里去了!”
  赵玉琳两人,与儿时爱侣一别多年,芳心之中,真可说无时或忘。
  这不仅只是想念,其中还包括有一部分担心,因为,在那年她两家惨遭祸变之际,李玉淇的下落便失踪了,她们不知他的下落,也不敢设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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