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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双结连环套-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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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见江边的船只奇怪,贸然窥察,与守在船中的大黑猩猩,发生了冲突。
  这机会岂能放过?连忙上前拉住赵玉瑛,娇声唤道:“瑛姐姐,我陪你去好吗?”
  赵玉琳当然也是闻声知警的,同时,她还能更深一步地想到,黑子是遇到了劲敌,否则,怎会急啸若电呢?
  只是,她可不放心让瑛妹妹单独前往,皆因她性儿急躁刁蛮,只一去,十有人九非和人家打起来不可!
  因此,赵玉琳站起娇躯,道:“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赵玉瑛可不管她去不去,未待玉琳说完,娇唤声“好”,与苏玉玑携手儿,夺门而去。
  赵玉琳微微点首,回头对朱玉玲招招手儿,跟踪奔向江边!
  江边,在夕阳残照之中,水势汹涌,闪闪若千万明镜,归舟点点,渔歌隐隐,巍然好一付壮丽暮景!
  水滩上,那红白各半的船弦旁边,果然正有十几位劲装大汉,在围攻着一头大黑猩猩!
  黑猩猩好生成猛!但见它身高八尺,头若巨斗,周身黑毛披拂,油光滑亮,两条长臂,各长四尺。
  此际,经它一施展开来,似戴似棒,若爪若掌,居然此攻彼守,前遮后拦,各有法度。
  加以前处厉跃,迅如飞矢,十几个各执兵刃的大汉,一时不但是无奈它何,甚至还不时被它攻打得退后不迭。
  赵玉瑛与苏玉玑携手奔近,一见这等形势,心中又气又笑。
  赵玉瑛低声对苏玉玑道:“玑妹妹,你不能动手,看我教训教训这一伙以多为胜的家伙!”
  说着,香肩一晃,人若天边疾掠红云,口中娇叱一声,道:“何来不要脸的东西,以多为胜,欺负我家黑子!”
  语声里,脚下未停,形如彩云过降,身影过处,“叭”“叭”连声脆响,数声怒吼。
  那十数位彪形大汉,连来人身材、长相都未看清,就各个吃了一个大耳括子,被打得齿摇面肿,纷纷暴退。
  苏玉玑瞥见这东海方壶神尼之徒,功力果真不凡,身法轻功,迅捷无匹,举手投足,翩翩然若风中红莲,美妙至极。
  不由得大为敬佩,娇声喝彩,一时咯咯娇笑,顿忘那隐忧重重,又恢复了多时未现的刁蛮小女之态!
  赵玉瑛一圈兜将下来,给他们每人赏了一掌,兴趣盎然,意犹未尽,方想每人再打一下。
  猛见赵玉琳已然赶来,蹙眉摇手,制止道:“瑛妹,别调皮啦!回来!”
  赵玉瑛不能不听,嘟起鲜红菱唇,身形闪处,停身在苏玉玑的身旁,娇颜如旧,不红不喘,煞似一直未曾移动。
  一付娇滴滴,亦嗔亦嘻的样儿,真个是人见人爱!
  那十几名劲装大汉,又惊又愕,纷纷后退,一字排开,到这时,才算看清了这几位美人。
  猩猩“黑子”此际嘻着一张大嘴,站在对立的两列之间,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左顾右盼,巨爪擂胸,神态十分滑稽。
  赵玉琳已看清对面共十三人,有着黑色劲装,兵刃执在手中,横肉愤起的脸上,各有一只紫红的掌印,肿起老高,唇角溢血。
  不由似嗔似怨地看了玉瑛一眼,而后方莺声历历地道:“各位何故围攻我家养的黑子啊?”
  这语声温柔,听在那十三人耳中,不由皆十分羞惭!
  以自己这面十三人之多,竟会群起而攻一只畜生,且还无奈它何,这享若传将出去,哪还有脸在江湖上做人?
  其中二人,似是众人之首,对望一眼,触及颊上的紫红指痕,左方的一个“哗”然大叫,骂道:“臭丫头,暗算伤人,算什么英雄,快滚过来,让我太行……“右边的一个,一闻他要报名号,心中甚急,忙拉一把,仍声道:“四弟且慢……”
  这人确实聪明,皆因他审忖形势,那少女虽说有些儿迹逅偷袭,但凭他十三人的一身功力,在江湖中也算是高手之流,却竟都未能让开一掌,岂非怪事?
  若凭这身法,便是再打,也未必能够讨得好去,何必再自找没趣,硬要丢人显眼呢?
  赵玉瑛俏目若电,在几人脸上转了几转,觉得这说话二人,甚是脸熟,但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那人阻住“四弟”发话,右手倒提兵刃,微一拱手,道:“请问姑娘贵姓芳名,这大猩猩是姑娘家养的吗?”
  赵玉瑛可觉得这两人面熟得很,正有寻思,闻言见人家问得和善,淡淡一笑,答道:
  “我姓赵名玉瑛,这黑子正是养家,但不知众位,因何与他打了起来?”
  另外几位汉子,见自己的首领竟然是一反常态,对人和颜相问,都不由诧异地望着他,猜不出他到底是何用心?
  那人并不管别人颜色,唇角流露出一丝狞笑,声音却仍然平和地道:“我等兄弟,路过此处,因见这船只搁置沙滩,十分奇怪,上前查看,不料竟遇着这猩猩盘踞舱中,不问皂白,见人就打,我兄弟迫不得已,故才想下手将它除去,今既晓得是姑娘之物,自然又当别论了。”
  这番话入情入理,不由赵玉琳四人不信。
  尤其是赵玉琳,更是歉然一笑,道:“这船亦是我姐妹的,黑子在此看守,不料竟冒犯诸位,引起误会,我姐妹十分不安……”
  那人不等赵玉琳说完,干笑两声,接口道:“姑娘不必道歉,既然事出误会,我兄弟也不便再说别的,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说罢,也不等赵玉琳回答,回身打个手势,径自沿江向下游奔去!
  另外十二人,虽不明这人之意,却又似不敢反对,各自忿忿瞪了赵玉瑛一眼,刹时没入一座疏林之中。
  朱玉玲、苏玉玑都想不到这些人,竟然会这么好说话,三言两语,便即退去,不由十分惊异!
  赵玉琳初次出山,更不了解这些人有何用心,芳心中确实歉疚,颇怨瑛妹妹不问是非,动手便打。
  幸亏这干人识得大体、不愿计较,否则,虽属误会,也必然大打一场,因此,她不由白了赵玉瑛一眼。
  哪知目光到处,赵玉瑛螓首低垂,怔怔出神。
  赵玉琳一时以为她也同自已一般,心中歉疚,不好意思,便也不忍说她,转对猩猩黑子道:“大黑子,以后可不准随便出手,要是误伤了好人,怎么办啊!”
  黑子闻言,“哇哇”作响,又跳又叫,似是表示懂得,又似是表示并非是它先动的手,而是人家先逗它的!
  赵玉琳也不理它,微一摆手,低叹一声,道:“妹妹,回去吧。”
  赵玉瑛突然“啊”的一声,似方回过神来,只见她微皱双眉,边走边问赵玉琳,道:
  “琳姐,你觉不觉得,方才那两人十分面熟啊?”
  赵玉琳“噢”了一声,却没有回答。
  不一会儿,四人回到房中,方才落坐,忽见丫头来请。
  四人不知何事,忙随丫头来至上房客厅。
  她们四人尚未入室,猛然闻得室内传出一阵哈哈的笑之声,及一种十分耳熟的语声,道:“你两位酸秀才,可真个清闲,我老花子终日为李公子的下落,跑断了腿,你们既然是先我而知,是成心想要我老花子的穷命吗?”
  不用看,闻声知人,必是那竹杖神乞余大维到了!
  赵玉琳姐妹自然识不得神乞,但朱玉玲二人却与他熟悉至极。故此,二人一见双双行礼问安,道:“伯伯你老可好?”
  竹杖神乞余大维风采依旧,满身油污百补衫,鞋若鸳鸯,一黑一黄,白发披拂,踞坐中央,手舞足蹈,正在说得高兴。
  一见赵氏两娇,美似天姬临凡,施施然入室,已惊大了眼。
  及至朱、苏两人随后而进,安祥行礼问好,顿时又起眼来,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一番,“啧啧”笑道:“黄毛丫头十八变,这话可一点不假,你没见这两位,前半年还蹦蹦跳跳的,数月不见,可真成了少奶奶啦!可喜可贺,酸秀才,我看你还不快请我老花子好好喝一顿吗?”
  朱、苏两人粉面微红,心知他最喜欢开玩笑,认不得真,礼毕朱玉玲朱唇轻启,道:
  “伯伯,这二位姐姐,是东海神尼之徒,也便是玉瑛的儿时伴侣,结发未婚妻室赵……”
  竹杖神乞余大维闻言霍然立起,嘻笑尽收,抱拳拱手道:“幸会二位姑娘,神尼地老人家这一向可好?”
  赵玉琳姐妹对这位神乞,心中颇常好笑,但此际见他霍然庄重起来,便各自万福施礼,莺声齐声,道:“谢谢前辈的关心,家师托福,健朗如昔!”
  说罢,与朱、苏两人齐向一旁陪坐的南北两儒行礼拜见。
  南儒金继尧朗声笑道:“四位贤侄女,快请坐下,我等家居一处,朝夕相见,这等俗礼,得免且免了吧!”
  四人依言各自落坐。
  竹杖神乞余大维哈哈一笑,指着南北双儒二人,骂道:“你们这一对酸物,真是可恶,怎的任什么消息,也不告诉我老花子一声,是成心要我老花子好看吗?”
  北儒朱兰亭莞尔一笑,道:“老花子一来,吱吱喳喳,竟不容我兄弟开口说话,怎又怪责我兄弟有话不说呢?”
  竹杖神乞余大维小眼一睁,右手青竹杖“叭”的一下,打在那张楠木桌上,怒道:“俗语说:‘化子遇秀才,有理讲不来’,还不快拿酒来,与我消气,否则,我花子怒气勃发,不管你有理没理,非拆这房子不可!”
  此语一出,四位娇娘“嗤嗤”而笑,北儒摇摇头,南儒莞尔,赶紧招呼丫环们,端酒上来!
  一会儿功夫,酒莱齐上,花子上坐,六人相陪!老花子大碗饮酒,“咕咕咕”连尽三大碗,抹抹嘴,道:“酸秀才,快把李公子的行踪,告诉我老花子呀!”
  北儒朱兰亭举杯沾唇,道:“这事我也不大清楚……”又道:“还是让玲儿说吧。”
  竹杖神乞余大维瞪他一眼,转身朱玉玲嘻嘻一笑,道:“少奶奶你说吧,大姑爷如今他到哪里去了?”
  朱玉玲粉面一红,其他三人却都被他逗得一乐。
  朱玉玲看了她爹爹一眼,知道这事儿推不掉.只得缓缓把李玉琪的来踪去迹,及与玉琳姐姐相见等情,大略述出!
  余大维一面饮酒,一面静听,时而皱眉,时而咧嘴。
  其他人见状,想笑又不便出声,更猜不出他何以对李玉琪这般关心,打听得这般详细!
  朱玉玲一席话方说完,老花子一口气灌下数十大碗,了无酒意,听毕,哈哈长笑,道:
  “群魔方动,群侠纷现,正是道魔相拼,誓不两立之期,我老花子多日忙乱,如今看来,真是杞人忧天了!”
  南北双儒与朱、苏两人知他意之所指,赵玉琳姐妹初离东海,对中原魔头蠢动之事,尚未了然,见状不知老花子真意如何。
  两姐妹对望一眼,方待询问。
  只听南儒金继尧接口问道:“老花子,有什么确实的消息吗?”
  竹杖神乞余大维瞪了他一眼,道:“你当我老花子是白吃饭吗?”
  说罢,扫视全桌,“唉”声一叹,又道:“说来我老花子真的命苦,一生奔波江湖道中,几曾享受过一日清福?数月来,你们这两个酸物,凑在一起,不用问又是奕棋、吟诗、喝酒。”
  北儒哈哈一笑,骂道:“说你叫花子罗嗦,你不承认,这刻问你正经事,而你却偏会引出这多的骚言疯语来。”
  竹杖神乞余大维哈哈一笑,道:“俗语说:‘拿人手软,吃人口软’,谁让我老花子贪嘴来着,没别的,只有说吧!”
  众人“噗哧”、“哈哈”乐了一阵子,方听余大维痰咳一声,道:“半年前鲁中初次得知,群魔蠢动消息,酸秀才你与华老儿起草侠义贴,我老花子差遣徒子徒孙,遍传武林,而你家姑老爷与两位姑奶奶联袂南下,一路上大发神威,将魔子魔孙,打了个鸡飞狗跳,这两年事儿,落在那鬼手抓魂娄立威耳中,起初他尚还不为意……”
  众人不言不食,都拉长了耳朵静听,老花子口中虽不断戏耍之词,态度却正经了不少。
  这时,他话到半截,拿起碗来,“咕咕”饮了两大口酒,破袖一抹大嘴、虬髯,又道:
  “哪知,娄大盟主连传密令,赴兵调将,不但未摸着大姑老爷的一根汗毛,甚至还兵折将死,连姑老爷的落脚地方,都搞不清楚。”
  老花子当真嗜酒如命,又尽一碗,方道:“这样一来,娄大盟主方才毛了脚心。皆因姑老爷功力盖世,所施的手法,尽皆是前所未睹的罕世绝学,以娄大盟主多年的调查所得,姑老爷绝非是当今武林任何一人所能调养得出的徒弟。”
  老花子又饮下朱玉玲方为他斟满的一大碗酒,接着又道:“这么一来,大盟主细一思量,情知李大姑爷,若非是得了什么上古绝学秘笈,便是承受了什么隐世异人的调教传授,知道若非是及早请出他师父及几个老魔,来个先下手为强,说不定都会被李大姑爷各个击破。”
  “因此之故,娄大盟主立传密令,一方面令所有手下各寨,停止买卖,暂时潜伏,一方面加紧与老怪、老魔联络,准备着再来个华山比武之会,邀请所有的黑白两路的知名人士,到时候,设下层层埋伏之毒计,将异已一网打尽,永绝后患,酸秀才,你说这计有多恶毒!”
  南北双儒,虽说是老于江湖,曾经过大风大浪,但未料鬼手抓魂娄立威,会施出这招!
  故而,他二人不由面目变色,齐声惊问道:“老花子,果有此事?”
  竹枝神乞余大维仰天哈哈大笑,震动屋宇,半晌方道:“这可是玩笑的事?我老花子一生虽爱玩耍,却从不撒谎骗人,酸秀才若是不信,最多不出半月,必有请贴上门!”
  这下南北双儒,不由得有点心慌,不过他等倒非为已身安一危,却是为武林同道朋友担心!
  老花子似是看穿了两人的心事,复又哈哈一笑,道:“这可不是我老花子故意吓人,大雪山双头老怪与劳山毒叟,还有海外阴阳双魔已取得了密切联系与合作,那四魔商定,决以四人名义,在幕阜山魔窟之中,于今年八月十五日以前,必须前往观礼,若是不去,不出一月,全家必罹奇祸,酸秀才到时候你是去呢?还是不去?”
  南北双儒与四位娇娘,不由都勃然动怒。
  首先赵玉瑛霍然站起,嗔声道:“真想不到中原武林,竟容那魔头如此横行,侄女俩离山之时,家师尚言及魔头之势,特授密学及制敌方法,现今中原武林既然已经束手,说不得侄女等只好当仁不让了!”
  这话虽然是正义之声,却也把中原道上的侠义之士,说成了一干无能者,双儒与老花子虽然不能怪她,但三张老脸,却不由泛上羞红!
  赵玉琳早已听出瑛妹话中有物,只是想令她收回,却也来不及了。
  无奈,只得也站起身来,歉然道:“瑛妹童稚之言,三位伯伯万勿介意,不过,愚姐妹下山之际,家师倒确曾提及,过去与也老人家匹敌的四位老邪,家师正果在即,不能再履红尘,改而对愚侄女稍加指点,若遇着老邪等的趋避之法,侄女等不才,却有心追随诸位前辈名家之后,共谋祛魔之策!”
  南北双儒与竹杖神乞余大维皆都是肝胆照人的豪迈之士。
  适才赵玉瑛一番言词,虽有些令人挂不住脸,但一者她是个晚辈,再者她所说的也都是实情,三人怎能怪她?
  北儒朱兰亭与二女关系,更深一层,不但未放在心上,反怕南儒与神乞心存蒂介。
  他哈哈一笑,待玉琳娇声一落,立时接口道:“好,好,两位贤侄女都说得好,想目下,武林道上,自三仙相继隐去之后,确不但再未出现过杰出人才,便我辈庸碌之子,亦俱是各自为政,致令黑道绿林坐大,一变而为今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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