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首选书推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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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就扑灭了流言。

但是，资金对吴来说日益吃紧。家乡双桥镇又生变故，农民的反抗使得
他在家乡的一些产业蒙受巨大的损失，所以不得不使出全部的伎俩来筹资。
他开始恶毒地盘剥工人的劳动，不但增加了工作量，同时还要扣除20％的工
资。工人大哗，新的罢工即将开始。新的罢工意味着新的危险，很快，吴荪
南就将内外交迫了。

在他和赵伯韬斗法的当儿，赵的一位姘头投靠了吴。她自愿当吴的耳目。
于是，吴决定迎战。

赵向吴亮出了底牌。他要向吴的银行投资300　万，实际是为了控制住吴
企业的股份。如果不接受赵的建议，吴的资金将无法维持各个企业的改建，
也无法坚持到商品销路好转的那一天。吴和孙吉人、王和甫商量后，决心与
赵拼一把。他们将8　个厂房全部抵押出去，凑齐了60　万，吴又抵押了房产，
这些钱都用来作公债，也就是股票生意。果然，吴得到确实消息，赵也全力


以赴。僵局形成了，作为赵，他也感到了极大的压力，资金也周转不灵了。

吴荪甫紧张到了极点，他终于知道在中国这么个社会里要想发展民族工
业是何等困难。不知不觉，他也被卷入到买空卖空的投机市场来了。他不得
不依靠典当他的心爱的工厂来与金融资本家赵伯韬做殊死一搏。在金融、企
业和家乡投资三线作战使他精疲力竭。平生第一次，他离开了他的工作，和
朋友及妓女消磨了一个晚上。

在厂房，罢工的热潮重新燃起，这次是全市有组织的总罢工。工人在共
产党的领导下，十分团结。屠维岳又重演分化瓦解的伎俩，却阻碍重重。一
群吴荪甫的亲戚为了削弱屠维岳的权柄，暗地里拉襟掣肘，寻衅捣乱。好好
的一个厂子，刚刚费尽心机使女工们复工，自己人之间的一场打架斗殴事件
使局面又急转直下。焦头烂额的吴荪甫，不得不暂时放下其他重要的事情，
亲自赴厂视察。而此时的吴在屠维岳的眼里，已不像以前的镇静自若的三先
生了，他仿佛失去了自信心。他怀疑一切人。他万万想不到将自己的亲戚安
插在厂中，竟会恶化厂子的局势。

且放下厂里乱子不表，公债已经做到关键的时候了。力气不支的赵伯韬
又亮出了他的王牌。他利用“国内公债维持会”的名义电请政府禁止卖空。
正好做这卖空方的吴荪甫听后并不相信，他对王和甫说：“这是无论如何办
不到的，那就简直是变相的停住了交易所的营业。”王和甫则苦笑着回答说，
赵伯韬的手腕不光如此，他还直接去运动交易所理事会和经纪人会，怂恿他
们发文要增加卖方的保证金，要增加一倍多。这等于是使得赵伯韬一分钱可
以顶吴荪甫的两分钱使。至此，几乎绝望的吴荪甫还剩下最后一个希望，就
是请杜竹斋老姐夫加盟，把他的强大的资金投入卖空中，或可一搏。

他担心在最后的收盘时刻，杜竹斋不去交易所。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吴
荪甫在交易所突然晕倒后，被送回家去。他的汽车驶出交易所时，杜竹斋的
汽车恰好缓缓驶进。杜竹斋终于露面了。吴荪甫从电话中得知杜的到临，才
长出一口气。他感到老赵的末日到了。也许民族资本家的梦想又开始飞舞到
他的脑海中了。他不会忘记，通过他一步步艰辛的努力，他的企业的帝国初
具规模；他不会忘记，在吴老太爷的出殡的日子，他和他的朋友是怎样雄心
勃勃地谈到民族工业的未来的；他不会忘记，欢场糜烂的生活既使他感到厌
倦又令他沉迷其中。他开始回忆这一切，在他心中，留住这些属于自己的东
西的意念特别强烈起来。

但是，等待这位民族资本家的结局是十分不幸的。被他视为救星的姐夫
杜竹斋进入公债交易市场后，他不是站在吴苏甫一边作空头，而是背叛了他
的妻弟，作了多头。吴荪甫彻底破产了。

这个消息是由王和甫打来电话通知吴荪甫的。王和甫处于极度的亢奋
中，以致于语无伦次。只听吴荪甫沉着的声音在他空旷的办公室回响：

“你是王和甫吧？——哦，哦，你说呀！不要紧！你说！”

王和甫说出了整个民族资本家的必然结果：我们破产了！


精彩篇章推荐

1．第四章（第95～122　页）写双桥镇的农民暴动。虽然游离于整部
小说内容之外，但它的描写仍然惊心动魄，是现实主义的杰作。
2．第五章（第123～154　页）事业处于困境中的吴荪甫规划蓝图，他
和年轻人屠维岳交锋，终于委其以重任，为解决厂子内讧做好准备。屠维岳
的才智和吴荪甫的知人善任表现得淋漓尽致。
3．第八章（第213～248　页）投机失败的冯云卿不惜以女儿肉体为条件，
讨好赵伯韬。人物心理刻画十分细腻。
精彩语言辑录

△（用冷静的心理剖析写吴荪甫时而雄地勃勃、时而悲凉绝望的心
情）只有投降破产像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并且绝对没有挣扎反抗的
泡沫在意识中浮现出来。。发展实业的狂热已经在他的血管中冷切。“然
而两个月的心血是白费了”，吴荪甫自言自语地哼出这一句来，在那静
悄俏的大客厅里，有一种刺耳的怪响。他跳起来愕然四顾，疑心这不是
他自己的话，客厅里没自别人，电灯的白光强烈地射在他脸上。
△（《子夜》细节经过精心安排，表现吴荪甫的行动是）直奔二楼，
闯进办公室去，或一直走进轮船局去；（描写赵伯韬则总是）元宝式地
埋进沙发里，高高把腿翘到桌上，露出一腿毵毵黑毛。（活动地点多在
堂皇的套间包房）。
△（写吴荪甫威仪：办事员总是）小心翼翼，蹑手蹑脚，（或是）
门悄悄地开了，探进一个头来。
《雷雨》

作者：曹禺

成书时间：1933　年

类别：话剧

版本推荐：人民文学出版社版

书海领航

《雷雨》在1997　年初被改编成20　集电视连续剧并不是偶然的，因为《雷
雨》不仅是为了今天也是为了下个世纪而写的剧本。中国话剧在缺乏传统借
鉴的情况下，在1933　年突然绽放出这朵奇丽的鲜花，不能不令人惊诧万分，
由此惊诧所生的敬意应该完全献给它的作者——曹禺先生。这是一部四幕话
剧，在一天的时间内，浓缩了一个资产阶级家庭前后30　年的沉重历史，其结
构的严整、布局的巧妙可想而知。一个垂死的阶级的文明往往就像熟透的深
秋，参天大树上每一片叶子飘零着，腐烂着，带着人类的心智一同消沉，可


是，能够流传百世的文学巨著往往也诞生在此时。远看《红楼梦》，近看《雷
雨》，莫不如此。

也许大家都没有注意到，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同时代的读者群对《雷雨》
的理解已悄悄改变了，冷酷无情的周朴园，60　多年一直被当做家庭悲剧的罪
魁祸首，但在20　集电视剧《雷雨》中，却看到了他身上的人性。可以说，当
周朴园被当作一个人来理解和同情时，《雷雨》便在一种新鲜的解释中，获
得了新生。

据说，曹禺在情绪几度激动之中完成了《雷雨》的创作，他自己并不知
道自己写了些什么。两年后，当他拿起评论《雷雨》的文章一读，才知道剧
作原来是这个意思。有一次他去外地，一个不认识他的读者向他谈《雷雨》，
他就问这个读者，《雷雨》到底是什么意思？读者回答说，意思很简单，就
是写一个家庭中乱搞男女关系。曹禺一笑置之，他心里也不能完全反对这个
解释。

蘩漪是曹禺着意表现的中心人物，如果没有处于对蘩漪不幸的极端同
情，也许今天我们就会少了一部如此优秀的剧作。蘩漪是五四作家心里一类
典型的女人形象，她们有知识有教养，寻求个性解放，然而，她们却不得不
长期禁锢在麻本不仁、没有激情的生活中，这就造成她们内心的变态，五四
作家特别喜欢反映处于这种状态的女性，从她们身上，也许看到了狂飙激进
时代热情奔放的作家的自我形象。

内容梗概

周公馆的老爷周朴园从矿上回来两天了，由于矿上闹罢工，所以一直忙
于处理公务，没有见到太太蘩漪。蘩漪对周朴园也不关心。她从楼上下来，
向四凤打听昨天大少爷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最近一段时间，自从四凤和大少爷有了秘密之后，蘩漪对四凤的态度好
像好了许多。四凤只是刚才从她爹鲁贵那里得知，大少爷和他继母蘩漪之间
原来有段私情。现在太太这么一问，心里便紧张起来。更令她担心的是，她
的母亲今天才从外地做工回来，而太太立刻就要请了她来，不知道安的是什
么心。

四凤把老爷让太太喝的药端上来，蘩漪勉强喝了一口，终于嫌苦，让四
凤给倒掉了。

蘩漪的儿子周冲，大少爷周萍的弟弟，这时欢跳着进屋来。他用１７岁
孩子特有的活泼语气向母亲请安。他告诉母亲，他爱上了年轻美丽的姑娘四
凤。蘩漪很吃惊。但是，当她见周冲连父亲的反对也不怕，反而得到许多欣
慰。她想起周萍把自已、他的继母勾引到手后，由于害怕父亲，又厌弃了自
己，不仅悲从中来。她赞美自己的儿子道：“你这性格倒像你母亲。”

正说间，周萍进来了。他只向他的弟弟打了招呼，蘩漪看他冷淡自己，
便道：“萍！”周萍这才不情愿地说：“哦，您也在这儿。”周冲对哥哥说：


“你不知道母亲病了吗？”不等周萍答话，蘩漪便说道：“你哥哥怎会把我
身体放在心上。”

老爷周朴园处理完公务，踱进屋来。他对儿子们的恭敬和礼貌很满意。
但他看到蘩漪没有喝药，便强迫蘩漪喝下去。

周公馆闷得透不过气来。是雷雨要来了。一间屋子，不论春夏秋冬，周
朴园都不许开它的窗户。里面的家具摆设也都是30　年前的旧式样，还有一张
年轻女人的照片，她长得有些像四凤，一直放在桌上。

30　年前，周朴园的第一个妻子，为周家生了长子周萍后，带着刚刚生下
的二儿子，被周家赶出了门。因为这个女子是周家的佣人，周家老太爷不同
意这桩有辱门楣的婚姻。年轻女子离开周家，便投河自尽。30　年以来，周朴
园心中一直纪念着她，这间屋子的摆设完全按照那个女子的喜好布置的。

蘩漪是周朴园的第二个太太。她只比周萍大7　岁。在周朴园眼里，她不
是个女人，而是有神经症的病人，她得不到任何温情。病态地，她爱上了软
弱的周萍。他们的幽会和疯狂的情感被佣人鲁贵发现了。这之后，周萍却开
始逃避这乱伦式的偷情。蘩漪让四凤的母亲鲁妈来，就是要赶走四凤，重新
得到周萍。他对周萍说：“你不能就这么抛弃我，我不能受周家两代人的欺
负。我要让你尝尝一个女人受伤害时的力量。”

四凤的母亲鲁妈来到周公馆。她，不是别人，正是30　年前那个投河自杀
却没有死去的周萍的母亲侍萍。她认出了周公馆，她决定立刻带四凤离开。
然而，这时，周朴园却来到她们面前，认出了她。侍萍拒绝了周朴园的钱。
她提出见周萍的要求。周朴园答应了。

说来真巧，这次闹工运的领袖是侍萍的儿子，也是周朴园抛弃的儿子，
现在叫鲁大海。闻得实情，周朴园觉得是对自己作孽的报应。

仇人又是父子在周公馆见面了。鲁大海知道工人罢工被周朴园破坏了，
怒不可竭地扑向周朴园。于是侍萍看到了父子、兄弟势不两立的惨剧。

四凤不知其中原委，她不愿意同母亲离开周公馆。因为她把爱情已经献
给了大少爷周萍。看见女儿犹豫的神色，侍萍不得不疑心女儿是否和周公馆
的少爷有了隐情。一会儿，四凤抽泣起来，侍萍便问她有什么话好好告诉妈。
鲁贵插开了话题。他说，四凤一身小姐气，她是舍不得这个地方。

年轻单纯的周冲，很不满意白天父亲对工人鲁大海的态度。当他知道鲁
大海是四凤的哥哥时，便来到鲁侍萍家，送来100　元钱。恰好，侍萍和鲁大
海出门去了，贪财的鲁贵接过钱来，欢喜得不得了。白天的一场变故，也把
鲁贵的饭碗给砸了。在家里，他正骂咻咻的。他知道二少爷周冲也喜欢四凤，
所以他故意让周冲和四凤单独呆在一起，自己则出门买酒肉打牙祭去了。大
海却正好这时回家，他一见周家的人就怒火中烧，他恨自己妹妹不争气，还
在勾引周家少爷。他恶狠狠冲周冲道：“你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小心我
打断你的腿。”少年周冲的心里原本是一团善意，他心无介蒂地说，他希望
四凤能和他一起受教育，他将分出他的一半学费供给四凤，他称赞四凤是世


界上最纯洁可爱的人。大海嘲笑地说，少爷，你以为这就是仁慈吗？四凤是
我妹妹，我最了解她，她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她也想穿丝袜，想坐汽车的。
她和你们多呆一天，就会多做一天小姐的梦，希望以后也成为阔太太。这些，
我们穷人连想都想不起。大海从鲁贵手里拿过钱塞到周冲手中，大叫道：
“滚！”

侍萍撞见逃走的周冲，她心惊肉跳，盘问四凤，到底和周家少爷发生了
什么事情。四凤心绪繁乱，一天发生的事情是她所承受不了的。但她无论如
何不能说出她和周萍的关系。侍萍说：“四凤，妈是个可怜的人，我的女儿
不能在这些事上再骗妈。”四凤哭倒在母亲怀里，她只能说：“妈，您为什
么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啊。”侍萍让女儿发誓，今后不再见周家的人。

深夜，周萍悄悄来看四凤。四凤不见。周萍用计赚开四凤的窗户，爬了
进去。情人哭作一团。外面大雨倾盆，黑暗中隐隐传来女人的哭泣。谁能想
到，这是蘩漪的哭声。她跟踪周萍而至，目睹昔日的情人投入他人的怀抱，
自己就像是被随便遗弃的废物。怨恨充斥了她的内心。偶尔天幕中划过的闪
电，映亮了窗外怨毒而苍白的脸。悲喜交加的情人都没有看见。

侍萍和大海进四凤的屋里来了。惊惶失措的四凤和周萍想逃跑，可是他
们发现，刚才大开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紧紧封死了。偷情暴露了，四凤无
脸见人，哭号夺门而出。

在周公馆，死一样的寂静。这是孕育最大悲剧前的寂静。

浑身雨水淋淋的蘩漪与周萍四目相对。蘩漪企图用最后的力气挽救她和
周萍的关系，她也是个软弱的女人。她希望周萍把她从这个地狱似的家救出
去，只要她能和周萍在一起，就是将来接来四凤，蘩漪也心无怨言。她的乞
求已打动不了周萍的铁石心肠。绝望中的蘩漪完全丧失了理智。

四凤找到了周萍。这时，哥哥大海、母亲侍萍也来到周公馆。他们担心
四凤想不开。但是，可怜的侍萍怎知道，她再也没有力量可以拆散这对情人
了。因为四凤终于说出，她已经怀上了周萍的孩子。周萍满怀希望地对侍萍
说，他将带四凤离开这里，去创建他们美满的生活。说这话时，四凤和周萍
这对兄妹眼里闪烁着憧憬的光芒。侍萍敢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们真相吗？她同
意了这对兄妹的私奔。

蘩漪和周冲突然出现在楼道。她本意是让周冲从他哥哥手中抢过四凤。
谁知，此时周冲发现，他对四凤的感情并不是爱情。这个可怜的周冲，他目
睹了他所崇敬的母亲的丧心病狂。他的母亲用最具有破坏力的语言讲述了自
己和周萍的偷情，她叫道，她已不是母亲，不是妻子，她只是被周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