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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第四卷)-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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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学,其原理可能是由族长们传授给其缔造人的,因为必须通过天文观察才能在那里取得重大进展,正如人们在最早时代可以从事的那样。但我们也可以说,闪的后裔们具有同样的知识,其知识面也可能更加广泛。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四部分皇家科学院常务秘书梅朗先生的信(5)

    我感到非常好奇地获悉,带有大批礼物而被从埃及遣出去的亚伯拉罕(Abraham),是否也随身带走了某些知识。我们不清楚,当他返回后,这些知识是否有某种用途。他建起了一些祭坛,令人挖掘水井,但所有这一切都不需要许多科学。也可能是由于缺乏训练和修养,法老王(Pharaons)或学者们已经不再是技艺非常精湛者了;或者亚伯拉罕并未在埃及居住相当长的时间以学会所有这些知识。正如摩西后来所做的那样,这也可能是由于此人作为迦勒底人的族长,其所知要比埃及人多得多。但他却是山区迦勒底人,位于美索不达米亚(Mésopotamie)以北,〖=Z(〗282人们将乌尔城(Ur)也置于了那里。其民更为好战或好斗,从不介入科学研究,这与已成为学者而自鸣得意的南迦勒底人完全格格不入。此外,我很想问一下,当法老王的使者就萨拉人而去指责他时,该族长该用什么语言与这些使者们交谈呢?萨拉民族本身呢?他们于宫中操什么语言呢?人们在任何地方都未曾讲过,他们彼此双方可能使用了翻译。这是否是运用了一种奇迹呢?或者是否可以认为亚伯拉罕和埃及人的语言基本相同呢?如果情况果然如此,那么我们的那些被认为是出自埃及人并且从未改变过其语言的中国人,今天是否仍在讲古埃及语呢?尽管这种语言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已经略有讹变。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我于此是讲科普特语,而又对这种语言却一无所知。    
    先生,您已看到了,根据您对我作出的广泛允诺,我将允许自己的笔自由驰骋,以回答您非常希望向我提出的问题。有关“苗子”的问题“苗子”的问题,“苗子”指四川西部大小金川土司。平定“苗子”的战事,见本书卷五《一位在华传教士致某先生的信》。——中译注,除了您已经阅读过的资料,以及还可以在杜赫德神父有关中国中原和中国鞑靼地区的书第一卷(第53页)中反复阅读的内容之外,我再无其他话可说。我仅仅补充说明,中国中原人无法以武力胁迫到那些山民归附,于是便决定在山口处筑城建堡,那些山民本来是通过这些山口而分散在旷野中,并抢劫居住于其山脚下的居民,这些蒙昧人由此而发现受到了夹击,他们于是便发动了某些入侵,以便能更宽容地与定居居民相处,这一切便不会使人感到惊讶了。    
    但并非始终都是由于缺乏粮食的贫困,才迫使苗子们从其简陋的隐蔽所中走出来,而更多地则是对管理民众的小官吏们的欺压行为进行报复。因为当他们前往出售其食物时,或者是当他们去交换其商品时,都会受到小官吏们的欺诈。另一方面,〖=Y(〗283驻守边境的军官们也由于闲得无所事事而厌倦了,于是便寻求使自己的职业有所精进的手段。这就更激怒了那些蒙昧之徒,但他们不敢与正规军交手,于是转向攻击起民众来了。官吏们立即抓住这个机会,夸大了事件造成的祸害,并且通知了居住在省会的上层官吏。这些上层官吏们再将此呈奏朝廷,从那里发出诏令,以使军队向人们认为有动乱的地方出发,并始终将这些人按照动乱和反叛来处理。然而,所有这些调动都要求打开军费开支的钱箱,同时也要打开负责征敛赋税的人员之钱箱。人们于是便去搜寻那些筑垒固守于其防御工事中的苗子。人们试图强迫他们走出那里,为此而又格外小心翼翼。经验告诉人们,在围歼他们时,肯定会得到好处。最后,为了完成这场闹剧,人们又押来在其他的地方逮住的几名劫贼,然后再对他们进行了拷问。其后,他们又呈报朝廷说,一切都已平定,已经把这些人逼进了其巢穴。从此之后,朝廷所做的事又仅仅是犒赏那些功勋卓著的官兵了。    
    先生,您可能会说,我向您提供了有关一个诸如中国政府那样被大肆吹嘘的开明政府的一种不太合适的观念。但我请您仔细思考一下,当血液既不能自由地,又不能大量地在体内流动时,那么远离心脏的部位就会日渐衰竭。这样就要由医生来医治这一切,或者是要由病人亲自出面自救。如果中国兵勇们使用了技巧,能从钱箱中提出钱来,〖=Z(〗284并且得以过一种略显丰衣足食的生话,那么我将绝对不会支持这种观念。但是,如果万一出现他们反叛、煽起动乱、抢劫或杀害其同胞,偶尔也会成为可耻的叛徒,并眼看着其家被灭九族,难道他们就只会造成任何一点小灾难吗?    
    如果在欧洲,派军队去看守所有通道、封锁所有山口,并让士兵如同塑像一般地在那里站岗,不仅仅在一次战役中如此,而且还是在多年期间,并只领取对于他们及其家庭来说都是非常微薄的军饷,那该会发生什么事呢?如果他们的所得就如同中国兵勇们一样,那又该如何呢?他们是否能在那里坚持哪怕是一年的光阴呢?他们会不会大部分都开小差呢?当人们过分地打扰他们,或者是他们领到的军饷不多时,这难道不也是我们的士兵们通常所采用的手段吗?然而,在中国,开小差是不可行的。一个开小差的兵勇是否能设法藏身呢?这是他不可能办到的事,因为国家动员了无数的民众,不费吹灰之力便会发现他们。他能逃出国外吗?这是他永远不可能下决心办的事,从中国人的思想来看,这就如同是离开天堂而下地狱一般。况且,他们的父母、妻子和儿女也都是挽留他们的纽带。    
    如果这一切确实如此,您是否会告诉我说,人们是怎样看待在马尼拉、巴达维亚、亚齐(Achen)和暹罗的华人呢?人们在那里看到的华人均为广东和福建等沿海省份的贫苦渔民的后裔,他们在陆地上没有任何财产,过去曾被鞑靼人胁迫,如同鞑靼人一样也剃头,或者是被处死,于是便以逃亡而挽救他们的生命和他们的头发。他们自当时尚可自由通航的台湾海岸划船出海。其中有些人亡命于马尼拉;其他人则到巴达维亚落脚,并在那里极快地繁衍,其中还有许多人又以外国人的名字而返回中国经商。〖=Y(〗285虽然他们佯装不会讲华语,但人们依然会有办法识别他们。不过这些人还是隐蔽下来了,因为中国的人口太多了,而他们在那里又没有任何用处。至于这些海外华人,他们却始终都向往“中华帝国”,始终都对其先祖愤愤不平,因为正是后者迫使他们在某种形式上成了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奴隶,遭到了这些人相当粗暴的对待;中国陆军在海上既无作战的便利条件,又无作战技巧,他们只好拖家带口地逃命和流亡。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四部分皇家科学院常务秘书梅朗先生的信(6)

    先生,您又补充说,您不明白,“在中国经常出现的那些谨慎的国王们,为什么不会想到利用淹没了他们国家并烦扰他们的这些无数的民众,以征服散居在各省的那些纷纷闹独立的山地民呢?”您在台湾问题上也讲过同样的话,认为那里是“对中国政局不满者的避难所,只要在大陆爆发任何一点内战或外战,台湾就成了威胁整个中华帝国的一条大道”。这种异议似乎是顺理成章的,同时也显得貌似有理。但先生是否还记得,您自己曾非常高明地说过的话:“帝国的这架机器也如此,对一部分人有利可图的地方,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则变成毁灭性的灾难了。”再真实不过了,中国的一位皇帝正执掌着这样的一项事业,他除了投入巨额开支之外,还冒着丧失其帝国的巨大危险。最后,我认为,他希望动员十万下层民众,但又不能全部征募苗子周围的人,因为他既不能使他们放弃耕耘的土地,又不能打乱他们的商业买卖,所以,必须从远处迁来这批人,将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流氓成性的人和非技术小工们集中起来。由于他们几乎是赤身裸体地而来,所以必须让他们穿好衣服,全副武装他们,派遣军官来率领他们,然后再把他们混编入纪律严明的军队中,以促使他们进步。若非如此,这群乌合之众则会如同鸟兽,四散而逃,抢劫和蹂躏平坦的地区。一支武装起来的流氓始终是最危险的敌人,当歼灭其中的部分兵员时,始终都会残存相当的数量,以组成多支土匪帮。    
    但是我企图说明,这些愚氓怀着发财致富希望的同时,也都有勇气从各侧攀登上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崇山峻岭。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许多人都死在不同山麓上了。如果说攻击者们后退了,也就不会有人们去奢望那些东西了,那么人们怎么会遏制逃兵呢?他们该会给整个地区带来多大的灾难啊!如果相反,他们迫使苗子退出第一线阵地,非常高兴地找到可以接受他们的简陋棚舍、已经开垦的土地、家畜和一切生活必需品,那么他们就会在那里定居下来,自己也会变成苗子,而且比由他们取代的那些人更危险和更令人闻风丧胆。    
    更令人值得注意的则是,在中国,任何特殊活动始终都会有灾难性的后果。如果山人有时会从山上下到平原中,那就会在那里造成混乱,官府也只好向那里派遣正规军了,他们很快就会被驱散。但如果皇帝征募某种民间的招讨军,那么“谣言”也就是他们的煽动性著作和言论就会流传至所有省份。中原人在这一方面超越了其他所有民族。首先,民间所传播的都是一些尚未公开的谣言,人们无法了解谣言的制造者。此人在天空看到了征象,彼人又在地上看到了征兆;有人在某处遥望到了魔怪,又有人看到了一股妖气从大军兴师的一侧升起。这一切都是该王朝即将灭亡的不祥之兆,甚至上天也宣布了这一切。〖=Z(〗287这些谣言口耳相传,每个人都希望有一种最好的命运,那些对时局不满和心怀叵测之徒都利用了这一切。他们策划阴谋,形成小集团。如果不迅速扑灭这些新生的骚乱,只要他们巩固和强大起来,那就再没有任何力量能遏制他们了。    
    满洲鞑靼人善于巧妙地消灭叛乱的最初苗头,令人赞叹不绝。在各省略有一丝一毫谣言骤起,他们的军队便会从天而降,刹时间就会消灭这些小蛇,不给它们留下任何一点成长和强大起来的时间。我可以引述不止一个例证,说明由已故的康熙皇帝以其名望和谨慎行为而突然间平息的叛乱。但当涉及到从那些无法接触的地方驱逐那些蒙昧人时,情况就截然不同了。清政府曾试图以精良的部队控制台湾。他们赢得的一切,却又仅仅是控制了该岛屿的一小部分,而且还是平原地区。该岛的绝大部分地区由一条山脉将平原分隔开,由从未被驯服的土著民众居住。清朝政府更倾向于让他们保持平静,因为他们不可能发动侵略和从事任何事情。苗子却是某种“寄生虫”,政府可以减少其数量,但却不能灭绝他们。也可能是当官府能够这样做时,也不宜这样做。他们居住的大山中都遍是老虎、豹子和其他猛兽,〖=Y(〗288它们遍布于周围地区。如果这些山脉荒凉,那么它们便会在那里大肆蹂躏。此外,无论这些山脉由哪个民族居住,那里的人很快就会变得野蛮而又独立,这是由于他们占据的辽阔地域和进入那里的困难性造成的。    
    我现在尚需要向您讲两句有关二进位数学的问题,或者更应该说是有关莱布尼茨先生对此的运用问题。您声称,您非常感兴趣地想知道,我对于中国的那名立法者(伏羲)与那名德国哲学家之间的所谓契合问题,到底作何感想!先生,我向您坦率地承认,我很难就此而向您坦陈我自己的想法。因为针对一种时刻都需要大量猜测的内容,极不容易讲得很正确;同时也由于我当然会受对一位如此伟大人物的崇敬心情所制约。然而,我遵照您的建议而重新阅读了1703年号的那一卷法国科学院《论丛》。其中提到了这一问题,我欣赏莱布尼茨先生所写的有关二进位新数学的内容,他巧妙地介绍了这种算学的利弊。但在他有关伏羲八卦的运用问题上,我却觉得这纯粹是一种武断的做法,我们可以针对形成中国人的方块字的所有笔画,都运用一种类似的做法。当已故的白晋神父收到莱布尼茨先生的来信时,我已经在北京了。白晋神父通过他设法传到欧洲的那些美好的诺言,而赞成在伏羲八卦中找到所有科学和奥义的思想。但这种卦却仅为一种“准备绘画的光板”,每个人都可以从中绘制他乐意的题材并详细表达其思想。反对者们只能嘲笑这一切并否认事实。    
    我对于伏羲,仅知道中国人于其史书中讲到的那些。我在一封信中,已向您介绍过了。您可以从中看到他们让向那些订制绘画的人绘制的画,他们或是以家长的名义,或是以执政国王的身份而作画。他们是作为必须使蒙昧人变文雅、〖=Z(〗289开化和有教养的施教者,而向我们作介绍的。正如人们开垦一片长满荆棘的荒地一般。伏羲开始教他们学习钓鱼、狩猎和饲养畜群。他制造了乐器,以通过律吕而使他们变得驯服起来;他甚至还教他们有节奏地跳舞,尤其是在他确定的婚礼期间。先生,您可判断,一个有见识的明智之士伏羲是否也如同莱布尼茨一样,是精明的数学家呢?他是否能向一个人们所认为的那样粗俗的民族讲授这种科学呢?教他们学习数字“九”的特性,也就是奇数自我相乘等特征。向他们指出,他们各自手上都有十个手指和脚上也有同样多的脚趾,难道这不是有点过分吗?也就是教会他们以“十”进位地作计算,而又不关注人们不用分数就无法得到的1/3或1/4,这对于那位立法人的意图是毫无裨益的。    
    我非常惊讶地听说有人曾告诉莱布尼茨先生,十进位数学似乎显得并不太古老,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对此一无所知。再没有比作如此猜测更容易了。人们为什么要一直等到西班牙的摩尔人和著名的热伯尔(Gerbert),才能掌握这种稀见的知识呢?    
    但人们还在继续说,如果我们不承认由伏羲发明的这些卦具有数学特征,那么它们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回答说,我对此一无所知,因为伏羲未对此留下任何诠释,他甚至也未曾以文字留下解释,因为他只有用线条(卦)来解释其他线条(卦)。因此,他必须亲口作诠释,这种口碑传统却逐渐失传了。正是由于这一原因,时至今日,人们都以各自别具一格的想像力而进行推理。有的人从中发现了一切,有的人则什么也发现不了,〖=Z(〗290惟有美与丑、明与暗、好与坏、男与女、天与地、四季、五行、昼与夜、日与月等之间的区别。


《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 第四部分皇家科学院常务秘书梅朗先生的信(7)

    先生,您非常高兴地说,您有权力在这部令人尊敬的经文中看到象形文字,它无论是从什么人手中留传给我们,也肯定是相当古老了。除了人们对它丝毫不懂之外,它再无更大的错误了,即这是一种象形文字的错误。我非常高兴地同意您所讲的这一切。但是否允许我将此也视为某些人曾想像的那样,也就是视之为一种世界上现存的最古老的经典解释学呢?犹太教拉比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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