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钟的罪恶-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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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十津川边考虑边说道,“不可能设想藤代从一开始就打算跟戴墨镜的人
一起去山阴旅行,恐怕是偶然在‘出云1号’中遇上的,于是两人意气相投,参拜了出
云大社,一起游览了鸟取沙丘,住在同一个旅馆里,但无法想像他们是公司的同事,因
为若是同事的话,在听旅馆老板作证和沙丘的导游或出租汽车司机作证时,冰室悠子照
理应该对这个人会想起一点什么来的,她也是同一个公司的人嘛。可藤代这个人朋友关
系不是很好,要说公司以外的世界,就是铁路了,只有铁路爱好家的团体了。从两人偶
然遇见,意气相投地一起旅行来看,只能认为是这个东京铁路同好会呷。”
“那么,要一个个清查一下这些男会员吗?”
龟井说道。男会员总共有一百六十人。
“查一下吧。运气好的话能遇上戴墨镜的男人的。另外,刚才国营铁路的北野打电
话来说,找到了两名说是在出云大社见到藤代他们的女大学生。姓名、住址和电话号码
都写在黑板上,你把它记下来。她们看到了那个男人摘掉墨镜的脸,说他是一个四方脸、
浓眉毛的人。如果发现可疑的人,也可以请她们看看。”
“藤代还是去出云大社了吧?”龟井肯定似地说道。
“是的。正如冰室悠子所说的,他参拜了出云大社,并且去鸟取的沙丘拍了照片。”
“可是,为什么瞒着她去青森这种地方呢?也看不出是被戴墨镜的人威逼着去的。”
龟井歪着脑袋。
十津川扫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说道:
“所以我才认为两个人可能都是东京铁路同好会的会员。正因为有共同话题,所以
藤代和戴墨镜的人才一起参拜出云大社,一起去鸟取沙丘,在鸟取同住一个旅馆。所谓
共同的话题,当然是铁路竣。让我们把戴墨镜的男人作为预告炸毁夜车的犯人来考虑一
下吧。这也是北野说的,从三月二十六日的‘出云1号’的两名列车员的证词知道了一
件事情:第二天二十七日凌晨三点,那个男人来到了三号车厢的通道上,从窗户里凝视
着外边。是在其他乘客熟睡的时候。如果他是罪犯,那么他是在弄清楚应该炸毁的列车
在凌晨三点时运行在哪一带。”
“藤代看到了吗?”
“这不清楚,但从藤代的手表闹铃定在凌晨三点来看,这种情况是有可能的。藤代
乘上‘出云1号’后遇上了戴墨镜的男人。两人交谈共同的话题——铁路的事情,这时
藤代对对方总惦着凌晨三点这一时间感到奇怪,于是他把自己的手表闹铃定在凌晨三点。
我想恐怕他在那时刻醒了吧,并且也许看到了戴墨镜的人的奇怪举动。问题是戴墨镜的
人可能察觉到了藤代的这种态度,但这还不清楚。”
“所以杀害了他,是吗?”
“恐怕是的。在鸟取住在同一旅馆里,当时藤代的手表闹铃在凌晨三点响了起来,
使女服务员吃了一惊。即使戴墨镜的男人认为还是杀了藤代为好,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
的。可是,要是,要是在山阴杀了他,就会被人知道四月吉日凌晨三点自己所要炸毁的
夜车是‘出云1号’,所以特地把他带到青森,在那里杀害了他。”
“是怎么带去的呢?好像没有威逼着带去的迹象呀。”
“这是一个推测呀。藤代对铁路感兴趣,正在为乘完两万公里国营铁路所有线路而
努力,但据说他还没有去东北方面,犯人有可能巧妙地投合了这一点。如果早晨六点去
鸟取沙丘,那么当天能从上野乘‘初雁11号’去青森,采取换乘山阴干线、播但线、新
干线的办法。藤代本来就喜欢看看时刻表乘车,所以兴致勃勃地乘了上去。虽然星期—
一天就得缺勤,但藤代好像本来就不是一个工作热心的职员,所以跟犯人一起去了青森,
压根儿不知道自己会被害。”
“到东京时,为什么不给情人冰室悠子打电话呢?”
“有各种各样的可能呀,藤代这个人据说也爱跟别人闹着玩儿,所以说不定想到了
青森后给她打电话叫她吃一惊。因为本该去山阴的情人如果从不同方向的青森打电话来,
她一定会大吃一惊吧。另外,也许他想从东京同她联系的话会被她阻止的,所以没有这
样做。”
“可是,警部,新干线发生了事故,从时间上来说藤代他们不是去不成青森的吗?”
西本刑警说。
“啊,我知道。”十津川点了点头,“因为作为去青森的白天的特别列车,‘初雁
11号’是最后一趟嘛。如果乘不上这趟列车,就只能乘夜车‘夕鹤’了。‘夕鹤1号’
晚上七点五十分由上野开出,到达青森是第二天清晨五点0三分。但藤代的尸体是凌晨
一点三十分左右在青森站的厕所附近发一现的,这就赶不上这时间了。’——
“可是,警部,要是这谜解不开,那么即使逮捕了犯人不是也不能以杀人嫌疑起诉
吗?”
“我知道,可我们首先得找出犯人来啊!”
2
到凌晨三点,刑警们立即一齐抬头看了着墙上的挂钟。
短针丝毫不差地指着了这一数字。
那口挂钟下面贴着从国营铁路总公司那里要来的日本全国铁路图。
十津川眼睛盯着放在眼前的电话机,因为一发生事故,国营铁路将立即来电话联系。
沉闷的气氛笼罩着搜查总部,年轻的樱井刑警像是无法忍受这沉默似的狠狠地说道:
‘布这儿呆着又有什么用呢!”
樱井说得完全对,但话虽那么说,在这深更半夜里又能干些什么呢?
十分钟过去了。
十津川主动给国营铁路的北野挂了电话。
来接电话的北野说:‘精稍候。”
十津川的脸上刹时露出不安的神色。
“是被炸毁了吗?”
“不,还没有接到全国各管理局的汇报。啊,刚接到北海道的汇报。没有事,夜车
运行正常。”
“是吗·”
“可是,每天凌晨三点这样担惊受怕,真叫人受不了呀!”北野说着在电话那头叹
了一口气。
警察也同样如此。
天一亮刑警们就从搜查总部跑了出去,像是要发泄这积压在心里的郁闷。
他们是去清查东京铁路同好会的会员的。五名刑警调查一百六十名男会员,每人分
担三十来名。
小学生、中学生会员首先无条件地被排除在外。
其次是五六十岁高龄的会员。
剩下的会员四十六名。刑警们去他们住所走访了每一个人,有的还去他们工作单位
约见他们。
对龟井他们来说值得庆幸的是,这四十六名会员中没有一名会员使用假名字或写假
地址的。
除去能证明从三月二十六日晚上至二十七日不在现场的人,最后剩下的名字就只有
一个了:
中河英男29岁
自黑区目黑五段目黑高级公寓306号
可是,刑警们没有见到这个人,因为他于三月十六日突然搬出这幢公寓,躲藏起来
了。
3
龟井会见了公寓的管理人。据说是从专门管理的公司派来
的这位个子矮小的中年管理人,朝龟井露出老好人似的微笑,说道:
“中河突然搬走的时候我可吃了一惊啊。”
“是个四方脸、粗眉毛,身高大约一米七三的人吗?”
龟井一问,管理人立即回答说:
“这个嘛,你这么一说,眉毛倒是很粗的哩,个子也有那么高。”
“还记得是哪家搬运公司替他搬的家吗?”
“好像是他自己干的。”
“自己?”
“嗯。他有一辆小型客货两用车,用它分几次搬走的。我也帮忙了。”
“当时他说搬到哪儿去?”
“想到因为以后来信的时候不知往哪儿送才好所以也问了。可中河说那地方不太好,
终于没有告诉我,还说即使来了信一类的东西也替他烧掉就是了。”
“关于突然决定搬家的理由,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他也只是说突然决定搬家,详细情况没有给我说,本来就是一个话语不多的人。”
“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听说是在新宿的一家有关建设的公司里于财会业务的工作,好像那儿他也辞了。”
“是他说辞掉了工作吗?”
“嗯。搬家的时候他说:‘我不愿意受人使唤,今后自己做生意。”
“现在他的房间怎么样了?”
“昨天住进了新户,这儿地方好,希望居住的人可多哩!中河他出什么事了吗?”
“只是想见见他,问问情况。”
“原来是这样。真遗憾,那以后他跟这儿也完全没有联系了。”管理人过意不去似
地说道。
4
十津川去坐落在四谷三段的出版社走访了东京铁路同好会
会长、也是旅行杂志的编辑小早川进。
不知为什么,总想像那是个蓄着长发、身体瘦削的男人,但实际的小平川却是个胖
胖的身材高大的男子,头发也剪得很短,一张晒黑了的健壮的脸。
时常有这样的事。
“我去菲律宾的宿务岛采访了四天。”
小早川持了把晒黑了的脸,敬给十津川一支烟说,是在马尼拉买来的细细的雪茄烟。
“您知道东京铁路同好会的一名叫中河英男的会员吗?”十津川问道。
小早川露出一副白牙:“当然知道呷,在聚会上碰见过几次。”
“有他的照片吗?”
十津川一问,小早川皱了皱眉头:
“怎么啦?中河君不可能会去麻烦警察的……
“不是那么回事。也是同好会会员的藤代友彦在青森死了,这您知道吗?”
“嗯。报纸上看到了,吃了一惊。写着什么遭到了强盗的袭击,那是真的吗?”
“那还不清楚,但有人作证说藤代跟中河英男模样的一个人在一起。当然,并非断
定中河是犯人,作为我们来说,如果同行的是中河,就想打听一些去青森时的情况。”
“我找一找吧。”
小早川打开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一取出写着“同好会案卷”的厚厚的口袋,就将
里面装着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里面装着复印的同好会的会报和名簿等,同时还装着几张照片。
“啊,这里面有他。”
小早川指的照片上,五个男人并排站在某地车站的月台上。
“这是去参观山口线的蒸气机车时在津和野拍的。右起第二人就是中河君。”
小早川说。十津川凝视着那个人。
没有戴墨镜,所以面孔一目了然、确实是张四方脸,眉毛浓浓的,看上去好像是个
意志坚强的人。
五个人里也有小平川和藤代的脸。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是去年的十月。记得是从十号开始旅行了三天呐。”
“中河是个什么样的人介
十津川一问,小平川立即显出诧异的神色,说道:
“与其问我,不如问他本人如何?住址这会员名簿上写着嘛。”
“可他上个月十六日搬了家,不知道去哪儿了。”
“啊?我不知道。这么说,三月的例会时他倒是没有露面。”
“听说他在建筑公司工作,是吗?”
“是在设在新宿东口的水上建设总公司的会计科里工作。我走访过一次,所以知
道。”
“再回到刚才的问题上去。中河成了同好会的会员,所以他也爱好铁路吧!”
“当然是的。我常跟中河君谈铁路的事。”
“也谈夜车的事吗?”
“夜车在我们会里最受欢迎了,中河君也很喜爱。中河君张嘴闭嘴都是说:在国营
铁路中,夜车是最优雅、最富有幻想的车辆。”
“有没有就夜车发过牢骚或是指责过?”
“当然有竣,因为现在的夜车也并不是百分之百满意的嘛。我们这个会也以‘我对
夜车的希望’为题举行过座谈会。中河君和大家提出了很多很多要求,例如:单间卧铺
收费昂贵,但挤得慌,都快叫人喘不过气来了;有的夜车上没有餐车,这种夜车太不方
便了;希望新干线上也开设卧铺夜车,等等。”
“你还记得中河发的是些什么样的牢骚吗?”
“这个嘛,中河君去年十一月份有事去九州时乘坐了特快卧车‘富士’,据说他当
时下决心买了一张单间卧铺的车票。可比飞机票还要贵一些呢!但用他的话来说,床铺
太窄,桌子也不好用,而且整个房间简直像火柴盒一样,叫人端不过气来。他说,因此
即使想睡也丝毫睡不着,真是倒了大霉。他还说,收了那么贵的费用,应该建成更舒适
的单间卧铺才是。我也乘坐过一次单间卧铺,完全有同感。若是有闭所恐惧症的人,倘
若在那单间里呆上一个小时,不是会叫人发疯吗?”
小早川尽管说得这样尖酸刻薄,但他的脸还是带着笑容。
十津川的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有单间卧铺的夜车并不多。
隼东京一西鹿儿岛
富士东京一宫崎
朝风1号“号东京4博多
出云1号叫号东京一滨田
仅此而已。
“出云1号”也有单间卧铺,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使中河生气的据说是“富士”
的单间卧铺。如果他想安置炸弹进行报复,那么他的目标当然不是“出云1号”的单间
卧铺,而是“富士”的单间卧铺。
“就这一些吗?”十津川问。
“中河君就夜车所发的牢骚就这一些,其余的与其说是牢骚,不如说是希望。”
“是些什么希望?”
“现在,新干线从东京到博多即使乘坐最快的‘光号’也要花七个来小时,就是使
用特别车厢的靠背椅,七个小时可也太累人了!”
“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大概是年龄的关系,连续坐七个小时我也觉得身体不舒服。”
“我也和中河君持相同意见,希望新干线上开设夜车。不然的话,不是会越来越被
飞机拉夫乘客了吗?中河君的意见是,希望开设一趟晚上十点左右从东京出发的新干线
夜车。路轨宽,也不太摇晃,应该是睡得很稳的。”
“但如果晚上十点离开东京,第二天凌晨五点前就到博多了吧?”
“只是夜车不要用时速两百公里的速度开。用一百二三十公里的速度开就行了,即
使这样也比以往的夜车快得多嘛。”
“他喜欢投诉吗?”
“啊?”
“是这么一个问题:他对夜车的单间卧铺有强烈的不满吧,他是否用给国营铁路写
信的形式表达这种不满呢?”
“也许写了吧。中河君曾说过他给报纸也写了几次信。”
“中河爱生气吗?比如说他给国营铁路写信诉说对夜车的不满。如果被漠视,你认
为他会一气之下对国营铁路采取什么行动呢,还是会死了心,觉得那是没有办法的?”
十津川一问,小平川苦笑着说:
“这问题真难回答呀。你说的采取什么行动是指什么呢?”
“这个嘛,比如说一气之下给国营铁路总裁寄出言辞激烈的信啦,打电话故意叫人
不痛快,说什么在夜车上安置了炸弹啦,等等。”
“我想不致于打那种电话吧,但说不定给国营铁路总裁寄出了什么,因为关于刚才
谈的单间卧铺,他倒是说过这样的话:国营铁路总裁可能没有亲自乘一下吧,所以才收
取昂贵的费用,开设这种窄小的单间卧铺。”
“中河是单身汉吗?”
‘IUN”
“是没有情人吗?”
“情人?他不太谈起自己的私生活,不过情人大概是有的吧。”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