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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死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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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文堂真像那么回事,立刻将他的手下召集拢来,比手划脚地指示一番,然后分头离开了客栈。
  裘文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刚一进门,就听到一个声音说:“把门闩上。”
  那个声昔相当低沉,短短一句话,也难以听出此人是陌生还是熟悉,不过,裘文杰却依言将房门上了闩。
  “放心,没有人看见我进来。”
  裘文杰也没有看见那个人,根据声音发出的方向来剁断,对方显然是掩藏在帐子的后面。
  “有话请快说。”
  “姓曲的兄妹不可信任。”
  “还有呢?”
  “莫高的约会可不赴则不赴,如果非赴不可,则要加倍小心。”
  “还有吗?”
  “快刀斩乱麻,不要再拖,一拖就会发生重大变化,前功尽弃就不合算了。”
  “还有吗?”裘文杰站在旁边一动也没有动过,他的态度也是冷冷的;他对这个人似乎没有太大的好感。
  “你没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
  “没有。”
  “刀伤怎么样?”那人显然很关心地问。
  “没什么,天气冷,伤口好得快,再过两三天就会封口长肉了。”
  “那就好……”
  裘文杰又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似乎存心要给对方一个离去的机会,而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铁柱子站在廊下,他好像是在等待着主人的出现。
  “回来多久了?”裘文杰轻轻地问。
  “刚回。”
  “有收获吗?”
  “多少有一点儿……少爷!事情有点怪,金线狐门下的人全都停止了活动,这表示她已经预知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不愿淌上浑水。”
  “就这么一点儿收获?”
  “还有……”铁柱子将嘴巴凑上了裘文杰的耳朵,轻言细语。
  裘文杰向铁柱子吩咐了一些什么,铁柱子先是眼睛瞪得很大,好像很吃惊的样子,然后又点点头,匆匆忙忙地走了。
  当裘文杰再回到房里时,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这时,掌柜的走了过来。
  “裘大少!有句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掌柜的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
  “有话尽管说,没关系!”
  “这两天,毕队长老是跑到店里来问东问西的……裘大少!我是好意,要是……要是……
  我是说,裘大少果真有什么麻烦在身上的话,可得小心点!”
  裘文杰没说什么,笑眯眯地摸了一块老光洋塞在掌柜的手心里。
  “谢谢!谢谢!”
  “掌柜的!麻烦您帮我打听一件事儿。”
  “您吩咐。”
  “这两天,店裹住进来一个名叫曲文堂的,他还带了几个伙伴……他们以前常来这儿落脚吗?”
  “这……以前好像没来过。”
  “这两天,他们还安份吗?”
  “我到没留意。”
  裘文杰又摸出一块大洋放在掌柜的手心里。
  “对了!昨儿夜里,毕队长好像到曲爷的房里去坐了一会儿。”
  “你说好像,那是不能肯定?”
  “因为我没亲眼看见毕队长从曲爷的房里进去出来,不过……不过,我想他俩是聊了一阵子,不会错。”
  “毕队长以往常常来查号子吗?”
  “查号子是常事,不过,查号子一定带着纠察队,这两天,毕队长都是一个人来……”
  “今儿夜里如果毕队长再来的话,麻烦您给我打声招呼。”
  “好!一定、一定。”
  掌柜的离去之后,裘文杰和衣躺上床榻,天已向晚了,在上灯之前,他还可以闭眼养养神。
  裘文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眼前一遍漆黑,房外有人敲门。
  “谁?”
  “裘大少!”是掌柜的声音:“你该起来吃晚饭啦!”
  裘文杰连忙打开了房门,掌柜的向他作了一假眼色,又抬手向外面店堂一指。裘文杰明白:毕玉清又来了。
  掌柜的立刻就走了,裘文杰唤来伙计点上灯,打来一盆水,他洗了把脸,就往前面店堂走去。
  这时候店堂中可真热闹,上了七八成座儿,在柜枱边有一张小方桌,毕玉清正坐在那儿,手里捧着一盏茶,他穿的是一件镶狐裘滚边的皮袄,那副神态活像是那家的花花大少爷。
  裘文杰要了一个双入座头,叫了几个菜、一壶酒,敌店小二摆上两副杯筷,然后向店小二低声说:“请毕队长过来坐坐。”
  店小二倒不觉得什么,以为这位外来的行客要攀交情,然而毕玉清却发楞了,他似乎猜不透裘文杰要玩什么花样。楞了一楞,他还是很洒脱地走了过来。
  “贵姓大名?”这一问,可就暴露了毕玉清心理上的弱点;他不是一个擅长处理突发事件的人。
  “裘文杰。”
  “我是本地的保安队长……”
  “毕队长,我是久仰了,所以才冒昧地请你过来喝几杯,一方面是藉此机会一叙仰慕之忱;另一方面是有事情要请教请教。”
  毕玉清心神逐渐稳定下来了,他那跋扈剽悍的本性终于又显露出来。
  “裘兄!你也不要过份抬举我,我来,只为了办一件公事,只要裘兄赏脸惠予合作,我就感激不尽了。”
  “毕队长大客气了!”
  “裘兄!听说你受了刀伤——”
  “这是小事,多承毕队长关怀。”
  “裘兄这话错了,对我这个担负金山镇治安的人来说,并不算是一件小事,斗殴、凶杀,法所不容,竟然有歹徒谋刺外来的远客,这是相当严重的一件事——可是,裘兄没有到队上报案,这就敌人颇费猜疑了。”
  “毕队长莫非还想追究这件事?”
  “裘兄!你应该说我是想尽快处理这件事,你受到伤害,隐密不报,也许你是想私自了断,如此一来,杀伐之争岂非永无宁日,等到出了大乱子,那也是我的麻烦啊!”
  “毕队长请放心,不会有什么大乱子的。”
  “这么说,纷争已经解决了?”
  “我并不想深究这件事。”
  “听说有个很厉害的江湖杀手今天被人做了,莫非那个人就是……?”
  “毕队长,喝酒好吗?”
  “我是吃公事饭的,总要记住‘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昭训,不敢接受款待……”说到这里,毕玉清将脑袋往前一伸,轻声细语地说:“根据我吃公事饭吃了好几年的经验,裘兄好像具有特种身份,来到北大荒也好像是肩负着特种任务,裘兄可否稍微给我一点暗示,免得我行事鲁莽,误了您的
  大事。”
  “毕队长!”裘文杰笑眯眯地说:“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是一介草民,那里有什么特殊身份,更谈不上什么特别任务……”
  “裘兄!我可是把招呼打在前面了,如果裘兄坚持不肯承认,我就要行使我这个保安中队队长的职权了。”
  “请便!”
  “裘兄!我的责任是维护金山镇的安宁,为了避免滋生事端,我希望你能在明天日落之前离开这儿。”
  “哦?这好像太匆促了一点。”
  “裘兄和本地的金姑娘是朋友,看在金姑娘的份上我已经给你很宽裕的时间了。如果你在明天日落之前没有离开本地,我就要派人押解你离开。”毕玉清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大步向店外走去,连头都没有回。
  裘文杰虽然在嘴角处流露一丝狡黠的笑容,但他的眉头却深深地皱了起来。显然,毕玉清的出现仍然为他带来了相当的压力。
  又有人到了他的面前,是杜云飞。
  当杜云飞接触到裘文杰的目光时,就立刻说出了几个简略的字:“午夜,有一辆双辔套车会来接你。”
  不待裘文杰有所表示,杜云飞就走了。
  现在,裘文杰心头只有一个愿望:在那辆双辔套车出现之前,曲文堂能和他照个面。尽管有人警告过他,对曲家兄妹不可轻信,他还是抱着这种愿望。
  酒是一滴未沾唇,匆匆吃了一碗刀削面,裘文杰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他没有倒向床榻,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眉宇毫不开朗,很显然,他的心情绝不宁静。
  他为什么而烦恼呢?他真在耽心和莫高的约会吗?如果他真的恐惧莫高和金线狐会设下什么陷阱,他可以不去赴约。难道这个约会对他是如此重要么?重要得连性命的危险都不顾吗?
  时间叙匆流逝,灯油渐枯,火苗渐暗,午夜也愈来愈近了。
  曲文堂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他那张紫膛脸泛着油光,春寒仍重,尤其是夜晚,而曲文堂却是挥汗如雨,由此可见他是多么劳累,心情又是多么急迫。裘文杰私心不禁一动:别人所说的曲文堂不可轻信之言似乎有商榷的余地。
  “老弟!终于不负所托。”这是曲文堂开头的一句话。
  “坐下、慢慢说。”
  曲文堂并没有坐下,他提起茶壶,一口气将半壶涂茶喝得干干净净。
  “老弟!莫高是在金山镇,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踩上他的盘子,不过,有一点我敢向你打包票,在方圆四十里之内,绝没有半个莫高兄弟的影子。”
  “这么说,莫高落了单?”
  “我猜他是故意这么作的,为了博取你对他的信任,故意遣走他的弟兄,免得你猜东疑西。”
  “可是……”裘文杰小心翼翼地说:“金线狐的实力却在金山镇,她如果想来一招嫁祸东墙之计……”
  “不可能。”曲文堂的语气很肯定。
  “这话怎么说?”
  “据我打听到的消息:金线狐只准杜云飞在外走动,其余的人不容许跨出金家大院一步……”
  “那正是集结武力的徽侯。”
  “我的看法却不同,如果金线狐有什么阴谋的话,她一定先将实力分散,然后在预定的时间和地点内瞬间集中,绝不至用这种笨法子;大批人马同时涌出金家大院,那是很容易引人注意的。”曲文堂倒不是一个粗人,他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
  “你的人呢?”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等你行动的时候,我们就会暗暗跟随,尽到保护你的责任。”
  “你这样有把握吗?”
  “当然有把握,如果让我喝几杯酒,我会更有把握。”
  “酒绝不能让你喝,这是我们事先约定的,——现在,请将你的手下召集回来,他们只有一件事可作,那就是:饱餐一顿之后上床睡觉。”
  “那是说:今夜没事?”
  “是的,我跟莫高的约会不在今晚。”
  曲文堂以不太信任的日光瞪着裘文杰,但他也的确难以相信裘文杰会不注意他这股子不算太薄弱的实力。瞪视良久,他才喃喃吐出一句话:“老弟!我们的约定还有效吗?”
  “当然有效。”
  “那么,你今夜还要离开客栈吗?”
  “也许会离开。”
  “去那儿?干什么?”
  “去会一个姑娘。”
  “那种事情咱们是没法子跟着去的,不过,你老弟千万要保重?我发财的梦想就寄托在你身上啦!”
  “放心,”裘文杰拍拍曲文堂的肩膀,轻松地说:“我是个千年不死的妖精。”
  曲文堂走了,他刚一出门,裘文杰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方才的轻松姿态显然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客栈里已逐渐宁静,当每个人都睡在火热的炕上去追寻一个好梦时,裘文杰却要冒着春寒,去赴一个死亡约会,他当然轻松不起来。
  但他还是站起来了,他的腰悍挺得笔直,两眼炯炯有神,在他的脸上绝对找不出半点恐惧的神色,当然,他如果是个胆怯者,那敢只身来到豺狼处处的北大荒?
  他穿过寂寂的中庭,经过冷清清的店堂,也许他的神智太专注了,连小伙计向他打招呼他都没有留意。
  裘文杰走出店堂,寒风立刻吹起了他的衣袂,时间算得可真准,他刚在客栈门口临街一站,东头上就有一辆大车驶了过来。
  虽然长街漆黑,裘文杰仍然看出那是一辆双辔套车,两匹大麦骡扬鬃昂首,鼻孔喷出缕缕白气,转瞬间便到了眼前。
  套车的速度并不快,因此,车把式能够很准确地将套车停在裘文杰的面前。
  驾车者是个年轻汉子,车辕上还站着另一个年轻汉子,站在车辕上的年轻汉子一跃而下,撩起了车帘,很恭敬地请裘文杰上车,裘文杰毫不犹豫地登上车厢,垂帘放下,套车又继续向前。
  出西头,是去那儿呢?
  裘文杰一念未已,蓦听两声枪响,套车立刻失去了控制,两匹大麦骡也发出声声长嘶,一阵砰砰嘭嘭,套车辔套脱断,大麦骡脱缰而去,车厢也就倾斜地倒了下来。
  裘文杰飞快地脱离车厢,车把式和另一个汉子已经横尸街心,距离裘文杰所站的地方约莫百步之遥。
  是谁杀了这两个无辜的人?这个人的目的显然是要阻止裘文杰和莫高的约会,为什么?
  一道黑影突地窜到裘文杰的身边、低声说:“裘少爷!快跟我去!”
  是杜云飞。
  他拉着裘文杰隐入了一条黑巷,裘文杰却停了下来。
  “杜云飞!到底是怎么回事?”
  “裘大少!我可答不上来。”
  “开枪的人枪法神奇,他也可以要了我的命,而他却让我活着,为什么?”
  “裘大少!我实在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谁才能回答我的问题?”
  “裘大少!赶紧离开这儿,有什么话到了金家大院再说还不行吗?”
  裘文杰没有再提异议,他默默地跟着杜云飞走,而他心里却反覆想着一连串的问题:杜云飞为什么在暗中观察而不出面,难道他预先就知道这辆套车会出事?如果这个约会是他安排的,他就应该处在迎接裘文杰的地位,他为什么不露面,而只是暗暗跟随呢?如果套车没有在镇上就出漏子,一阵疾速飞驰,杜云飞的两只腿能胜过那两匹大麦骡的八条腿吗?
  金家大院在表面上看起来是宁静安详的,进入院落之后就会发现里面的气氛非常紧张。
  院落中有不少人在走动,大厅里的灯也是辉煌灿烂的。
  金线狐坐在大厅里,她也许是在等待裘文杰和莫高晤面之后的结果,因此,当杜云飞和裘文杰双双出现时,她显然非常吃惊。
  杜云飞几个大步向前,低声向金线狐说明了出事的经过,金线狐那张红艳艳的脸立刻就发得白青青的了。
  她打个手势,示意裘文杰坐下,然后转脸冲着杜云飞问道:“云飞!这件事除你和莫高知道之外,还有谁知道?”
  “还有裘大少。”
  “套车是那儿来的?”
  “是莫高自己安排的。”
  “那么,莫高绝不可能又派人来杀死这两个赶车迎客的人了?”
  “应该不会。”
  “当时裘大少坐在车上,他也应该毫无嫌疑。”
  “是的。”
  “云飞!最后就剩下你了。”
  “金姑娘!”杜云飞的脸色立刻泛了白。“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云飞!如果有人出很高的价钱……”
  “金姑娘!谁肯出很高的价钱去杀害两个无名小卒?金姑娘!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世上没有绝对可能和绝对不可能的事。”听金线狐的口气,她似乎对这件事已经相当有把握。
  “云飞!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让我用点儿手段逼你说出来?”
  裘文杰坐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如果这是一出精彩好戏,他就要作一个专心看戏的好观众。
  杜云飞的头上开始冒汗了,他的声音也开始发抖:“金姑娘!您对我不错,而我对您也是忠心耿耿的——我说什么也不敢——”
  “来人!”金线狐喊了一声。
  她那四个女将几乎同时出现,八道锐利的目光就像八把钢刀,全部集中在杜云飞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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