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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死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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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姑娘又说话了:“杜云飞!我猜得到你的心思,你怕万一弄丢了裘文杰,不好向你的主子交代,是不是?没关系,你跟裘少爷一起去好了。”
  “也好!”裘文杰拉着杜云飞一起登车,“咱们一起去好了。”
  车厢内还铺着骆驼绒的坐垫。非常讲究。那大姑娘没有再进车厢,她就站在车辕上,大车又以飞快的速度驶动了。
  “裘大少!”杜云飞轻声问:“你有这么一个朋友吗?”
  “老实说,在北大荒,我根本就没有半个朋友。”
  “可是,这种冒昧的邀请对你来说,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杜老弟!如果这种事也要吃惊,在北大荒令人吃惊的事情可就多啦!你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一头黑瞎子拦路,突然发现有一头灰狼在跟踪你,那不是会教人吓掉了魂儿么?”
  杜云飞没有再接下去,他发现;裘文杰似乎存心在将话题引开。即使裘文杰说的是真话,而他对这个冒昧突然的邀请却是相当欢迎的。
  大车很快就离开了金山镇,不是驶向黑龙江畔,而是驶向莽莽丛林,柯枝不时拍打着车棚,虽然石丛林中的车道已经非常狭窄,大车的速度却没有减缓。
  裘文杰又打破了沉寂:“杜老弟!你今天可开了眼界啦!”
  “哦?”杜云飞显然不明白对方话中的涵义。
  “北大荒的奇人奇事太多啦!”
  “你是说……?”
  “我是说那位驾车的老太太,照她驭车的本事,若不是亲眼目睹你是不会相信的。”
  “鞭上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
  “服了?”
  “不服行吗?”杜云飞的脸上展露了一丝苦笑。
  大车的速度终于缓了下来,接着,停住了。
  只听那位大姑娘吆喝道:“二位请下车吧!”
  那大姑娘说道:“路太窄,大车过不去,请二位走几步路。”
  呼噜一声,一头颀大肥壮的灰黑色狼犬扑了过来,杜云飞终于在袭文杰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色。
  “大黑!”大姑娘吆喝了一声。
  那头凶猛、狺狺的狼犬立刻变成了一只温驯的小兔子般站在大姑娘的身边摇尾乞欢。
  步行约摸百步,终于在莽莽丛林中见到了一座石屋。
  这座石屋当初在建筑的时候一定化过相当的功夫,每一块右头都是一般大小,真不知道这么多巨大的石头是从那儿运来的。石屋的周围还挖掘了防兽的堑壕,屋子的主人像是在这里已经住了很久了。
  石屋占地很广,按照一般的常情估计,总有十来间房,那么,这里到底庄了多少人呢?
  大姑娘将两位客人迎进石星正中一间堂屋里,说了一声‘请稍待’,就自顾自地走到内进去了。只留下了那头狼犬,对两位生客瞪着不予信任的目光。
  家俱都是木制的,粗糙而结实,从表面的光泽看来,已经使用不少年了。
  “杜老弟!”裘文杰轻轻地开了口:“猜猜看,这里的主人是何许人物?”
  杜云飞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他似乎不敢乱下断语。
  “杜老弟!怎么不开口啦?”
  “裘少爷!我劝你最好还是少开口。”
  “为什么?”
  “也许因为你一直待在繁华的都市里,无法感觉到这种神秘的气息……裘少爷!我觉得,咱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来到这儿是太冒失了。”
  “严格地说,我来到北大荒就已经太冒失。”
  杜云飞正要循着话题问下去,突然,那个大姑娘又出现了。现在,她已脱下了大氅,皮毛里子的袄裤并没有掩蔽她那婀娜多姿的身裁。
  “杜云飞!”她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你在这儿等一会儿,行吗?”
  杜云飞点点头。
  “安份点!别让我的‘大黑’把你给撕了。”
  杜云飞没有吭气,他不想自讨没趣。
  裘文杰在那大姑娘的眼色指示下,向内进走去。
  通过一条幽暗的通道之后,裘文杰才发现这座石屋后面竟然还有另外一间石屋,隐藏在一片幽林之中,两屋相隔约摸五十步。
  “姑娘!”裘文杰在找论说:“你不觉你对杜云飞的态度太过火了吗?”
  “过火?”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瞄了裘文杰一眼。“什么意思?”
  “你,……你应该对他稍稍客气一点。”
  “哼!本来倒想对他客气一点的,他要扬我大耳巴子,我为什么要对他客气?”
  “姑娘贵姓?”
  “对不住,裘少爷!我不能回答你任何问题。”
  “那……待会儿我见到令尊该如何称呼呢?”
  “你可以静静的不必称呼什么。”
  “那,……不是太失礼了吗?”
  “不知者不怪罪。”
  这时,两人已经到了另一座石屋之前,大姑娘站住,向里面摆了摆手。
  裘文杰深深吸了一口气,踏上石阶,进入了石屋。
  屋内的光线太暗,裘文杰闭闭眼,再睁开,才勉强看清楚屋内的情形:几伴简单的家俱,一张高背藤条椅,椅背朝门倒放着,没有一个人。
  “坐!”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响起。
  原来主人坐在那张高背藤条椅子上,他的身体完全被椅背挡住了。
  裘文杰坐了下来。
  屋内相当静,丧文杰可以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裘少爷!”称呼相当尊敬。“别问我是谁,我也不问你为什么来到北大荒,请你到舍下来,是为了要给你一个忠告:立刻离开这儿,回到哈尔滨去,一眨眼的时间都不要耽搁。”
  裘文杰的眼珠子一直在滴溜溜地打转,毫无疑问他是在打量这间石屋的情势,主人的话他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
  那个苍老低沉的声音又说:“好!你可以走了。”
  裘文杰冷冷地说:“想不到教我跑了这么远的路只听了这么一句话,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生了一副什么模样儿我也不知道。你最少也该让我见见尊容,……”
  “不见也罢。”
  “一个连面容都不肯示人的人,他的话我为什么要听?”
  主人倏地站了起来,……不!应该说是那张高背藤条椅站了起来。当他站起时,藤椅也突然离地而起,仍然挡庄了他的身体,不过,在藤椅的下端,却露出了一双小腿。
  人在移动,藤椅也跟着在移动。
  “站住!”裘文杰大喝一声。
  对方倒真是站住了,那苍老低沉的声音又响起:“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好心相劝,你既然不听,那就算了吧!”
  再只脚又在移动,人已经快要走出石屋去了。裘文杰飞快地拔出匕首,冷叱道:“请不要动,不然,我可能会伤害你。”
  对方根本就不予理会,裘文杰也就毫不客气地掷出了匕首,准确无比地扎中对方右脚的足胫处。
  笃地一响,那种声音非常奇怪,像是扎中了一根木头似的。
  那是一双木制的腿吗?如果是,对方的两只腿又是藏在何处呢?
  不错,那两只能够行走的腿的确是木制的,因为它们还在继续行走,如果血肉之躯,被锋利的匕首穿透,怎么还能行走自如呢?
  裘文杰一个箭步纵了过去,想伸手抓住那张藤椅的椅背,就在这一瞬间,对方的行动突然加快,一闪就不见了踪迹。
  那里有一道窄门,裘文杰正想穿门而入,突然在他身后响起了那个大姑娘的声音:“裘少爷!”
  裘文杰只得暂时打消了追击的念头。
  “裘少爷请回座。”
  “姑娘!他是谁?”
  “是家父。”
  “你们父女俩倒底在玩什么花样?”
  “裘少爷?家父好心向你提出忠告,你却出刀回报,这符合君子待人之道吗?”
  “对不起,我不是君子,而令尊也不见得是君子。”
  “很好!你既然自承不是君子,那我们也可以使出小人的手段……”说到这里,那姑娘向屋外招招手。
  走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手里托着银盘,盘上放着一壶酒、一只酒杯。
  那小姑娘将银盘放在裘文杰面前,又退了出去。
  “请自斟自饮吧!”
  “对不起,姑娘!我没有饮早酒的习惯。”
  “裘少爷!你非饮不可,放心,这壶酒是精心调配的,很香、很入口,而且药性发作很快,你不会遭到丝毫痛苦的折磨。”
  裘文杰不禁大吃一惊,这种事儿以前在听说书的时候听说过,皇帝经常用这种方法敌别人饮毒酒自戕,所谓君教臣死,臣不敢不死,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这丫头自以为是什么人?一国之君吗?
  “裘少爷!要我替你斟上第一杯吗?”姑娘的口气很柔和,真好像是在洞房花烛夜正准备和她的新郎倌饮交杯酒似的。
  “哼!”裘文杰现在倒不吃惊了,却觉得很好笑,“今天是我起身太早了,一出门就遇见了一群疯子。”
  “裘少爷!在这北大荒疯子可真不少,不过,谁也不比你更疯,在哈尔滨,安安稳稳的日子有多好,偏偏要跑到这北大荒来找死?咱们父女可是好心好意的劝你走,你不听,你既然要找死,咱们就成全你,让你死得痛快些:裘少爷!快点喝吧!你已经别无选择了。”
  “姑娘!你把我当青菜萝卜,爱切片就切片,爱切丝就切丝?”裘文杰原本是坐着的,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好了,我自认倒楣,算我起早遇瘟神,我要走了。”
  “慢点!你忘了一件东西。”
  “裘少爷!”姑娘的嘴角处流露出一付阴冷的笑意。“丢了那把匕首,就像一头野狼被拔掉了利牙,你还有什么好狠的?”
  裘文杰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切看来都是计划好了的,一个圈套;一个要置他于死地的圈套。
  “白狼!”那姑娘突然叫出了裘文杰的浑名。“这药酒的方子是我娘在世的时候配的,三杯穿肠,毫无痛苦,你是个大男人,不必扭扭揑揑的啦!暍吧!一醉解千愁,一死除万孽。”
  裘文杰连打几个冷颤之后,突然变得十分清醒,他发现这不是玩笑的时候,情况此他想像的要严重多了。
  “姑娘!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因为你喜欢死!”
  “好!就算我喜欢死吧!最少也该让我选择我喜欢的死法。”
  “论说看,你喜欢怎么死法?”
  “姑娘!你很美,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懂吗?”
  到这种节骨眼儿上,裘文杰还能说出这种轻佻之语,说得好听一点,是他生性豁达,从不把任何威胁放在心上;说得不好听,他简直就不知死活。
  也许,咱们把裘文杰估计错了,他大概是想故意激怒这个大姑娘。愤怒能使人失去方寸,那么,他就有机可乘了。果真如此的话,裘文杰就失败。
  因为,那个大姑娘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笑了,笑得非常邪、非常浪荡,这一笑,才真的教裘文杰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裘少爷!”她曼声说:“我可真服了你,死到临头还有这种兴致……你!你真想这种死法?”
  裘文杰突然发现嘴巴发干、喉咙发燥,他的口中竟然连一点唾液也没有了。
  他努力用舌头在口腔里压迫,挤出了一点唾液,咽下去,算是润了一下干燥的喉咙,然后用力一点头,硬生生进出两个字:“没错。”
  他是好汉充到底了?不,他是不服输,倒要看看这个年轻轻的小姑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好!”她竟然毫不娇羞地回答:“姑娘我成全你……银屏!撤酒!”
  小姑娘应声而进,将酒壶、酒杯放在银盘上,又拿了出去。
  裘文杰没有匕首真像野狼被拔了牙么?即使如此,狼还有一双利爪呀!不过,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说句良心话,这位小枯娘的气势已经盖住他了。若非有十二成的把握,即使死在临头,他也不会妄动的。
  “请!”姑娘一招手,指向那道窄门。
  裘文杰拾头挺胸地向那道窄门走去,并非他无所畏惧,而是已别无选择。
  通过窄门之后,裘文杰才发现这座石屋比前面那座要深得多,后面最少还有好几间房。
  走完一条约摸二十步的幽暗通道,已无去处。在他的左右各有一间房,左手边那间房的房门却是开着的。
  “请进吧!”跟在他后面的大姑娘轻轻地说。
  这应该是一间卧房,因为房里有一张火炕,当然,裘文杰要在‘牡丹花下死’,是很需要一张炕床的。
  那位大姑娘在后跟进,还顺手将房门带上了。看她表情,丝毫也不忸怩。
  炕下一定生着火,一进来就使人感到一阵暖意。大姑娘笑了笑:“站在那儿发呆干吗?
  脱衣服呀!”
  “哦?”裘文杰一楞。
  “怎么?你忘啦!”大姑娘的脸皮竟然如此老辣。“你不是想在‘牡丹花下死’吗?不脱衣服你怎么死得了?别磨蹭啦!白狼!我就不相你在哈尔滨那种花花世界里不曾碰过女人!”
  裘文杰可不是鲁男子,他见识过最浪荡的女人,但是那些雌货要和眼前这个年轻轻的大姑娘比起来,她们都成了刚出道的雏儿。
  “快呀!”大姑娘眉飞色舞地催促着,同时,她双手一拾,卷边翻毛的嵌肩离开了她的躯体。
  接着,她又解开了小袄的领口,当她解开斜襟上的第二颗钮子时,裘文杰已经想得喘不过气来了。
  “慢点!”他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
  “怎么啦?”姑娘轻微地蹙了一下眉尖。
  “姑娘!”裘文杰喘着气说:“这个玩笑开到这里该可以打住了……”
  “玩笑?”姑娘的眉一挑、眼一瞪,“谁在跟你开玩笑?”
  “姑娘!我这个人生性狂傲,也应该遇上一个厉害的人物受点儿教训……姑娘,我服了,我认输,行不行?”
  她的右手又开始缓慢地扣上小袄斜襟上的钮子,当她扣好之后,她那只右手好像突然长了三尺、啪的一声跪响,裘文杰的左颊吃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这在裘文杰来说,真是破题儿第一道,若是换个地方,换个人,他一定会奋起拼命。而他现在该打,也甘愿被这个年轻轻的姑娘家打。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裘文杰已被她那股子魅力所慑服。
  “为什么不还手?”声音很轻、也很柔。
  “我,——觉得我该打。”
  “该打?”
  “是的,该打。我,——我刚才不该对称说那种话。”
  “哦?”
  “我……我不该说那种轻佻的话。”
  “奇怪?在我敢说的白狼好像不是这样一副性子。怎么回事?是怕死?还是在施展什么狡计?”
  “姑娘!请相信我,不是怕,也不是施展什么诡计……姑娘!你的眼睛中有一种神彩,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神彩,那种神彩令人不敢亵渎,不敢滋生妄念,而我竟然……”
  “哎呀!裘爷:你怎么突然语无伦次起来啦,大概是我把你给吓坏了吧?来!坐下、坐下!”姑娘的态度突然大变,倒令裘文杰怀疑她在施展什么诡计了。
  裘文杰坐了下来,他突然觉得好果。
  “凭良心说,”姑娘在裘文杰的面前走来走去,像在监估一伴昂贵的货品似的,“我倒喜欢你刚才那股子野性和狠劲儿,狼就是狼,不但要有狼的外貌,还要有豺狼之心,你一旦变得文文静静的,倒教我觉得怪别扭的。”
  “姑娘!”裘文杰正色说:“别消遣我了,令尊和你显然都是奇人,请你别再跟我捉迷藏,打哑谜了,行吗?”
  “麦少爷!如果你刚才喝下了那壶酒,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裘文杰不敢要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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