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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死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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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不是这么说,我用手叉子用惯了,身无寸铁,总有点儿别扭。”
  “你一向用单手叉子,如今一对成双,你习惯吗?”
  “我只会用单,不会用双,往后我也只会带一把放在身边,万一弄丢了,还有一把备用,不是很好吗?”
  金线狐发现裘文杰言不由衷,不过,她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裘少爷!县保安大队的金大队长到镇上来了。”
  “我知道。午后在万花楼我就见到他了。”
  “面面相对吗?”
  “没有,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闪了一下。金姑娘:人情世故我遗是懂得一点。”
  金线狐似乎觉得他们谈论的态度太严肃了一些,用筷子夹了一块熏獐子肉放在裘文杰的碗里,笑着说:“尝尝看,这种野味你在哈尔滨未必吃得到。”
  裘文杰好像不识抬举,没有去动那块熏獐子肉,态度比先前好像更严肃了。
  “金姑娘!”他的目光盯在金线狐的脸上,好像她脸上突然冒出一朵好看的花儿。“我这个人没什么坏,若是要挑毛病,那就是我生了一双太利的眼睛珠子。我看得出来,你笑得很勉强,坐着也不安稳,你爽快点把你心里想要说的话都说出,你我都舒坦,又何必憋着哩!”
  “莫高的几个兄弟曾经悬赏五百两黄金!我已经跟他们连络过了,他们答应晚点把金子送过来,我会立刻教杜云飞把那五百两黄金给你送过去。”
  裘文杰没吭声,他显然预料还有下文。
  果然,金线狐只是稍稍一停,又接了下去:“我想请问:你在什么时候离开金山镇。”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裘少爷!我已经尽力作到一个好主人,而你,却不是一个好客人。”
  “你希望我什么时刻离开金山镇?”
  “等那五百两黄金一到你的手上,你立刻就离开,我会派人护送,而且保证你回到哈尔滨的时候不会缺少一根头发。”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裘文杰的态度仍然是非常严肃,也可以说是不识好歹。
  “因为你裘少爷很给我面子。”
  “在北大荒,谁敢不给你金线狐的面子?老实说,那晚在野地里我很机伶,虽然你只一个人露面,其实我知道在暗中你还布置了人枪,我只是不愿吃亏,不愿自讨没趣罢了。”
  “裘少爷!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可是,你的承诺并没有过去,你亲口说的,十天之内保证我的安全。”
  “我是这么说过……”金线狐似乎要选择恰当的措辞,因此她停顿了一下。“不过,眼前的情势有了变化:第一、金天保来得太快,他将要对你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我已经没法子控制:第二、好像还有好几起不明身份的人物要对你采取严厉的行动:第三、今天一大早把你找去的那一对父女,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摸清楚他们的底细……裘少爷!我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你在恐吓我?”
  “不!绝对不是。我……”
  “金姑娘!咱们以往毫无交情,可别说是你在关切我。而且,以你过去的言行,根本就不可能去关心谁。”
  “裘少爷!说句心真的话,以往我也听说过你这么一个人,见面之后对你的印象也不坏,这大概就是我关切你的原因……”也许是出自肺腑,金线狐将目光看着手里的杯子。“我总觉得,像你这种人死在北大荒太可惜了。”
  裘文杰听完这番话之后,既没感激,也没有加以嘲笑,他拿起酒壶,将彼此的酒杯那斟酒,然后轻轻地说:“来!干一杯!”
  “干杯要有理由。”
  “你应该说干杯要有借口……好!让我找个借口……”想了一想,裘文杰又摇摇头,“算了,这两杯酒还是留着慢慢喝吧!”
  “为什么?”
  “如果非要我找个干杯的借口,这个借口可能会使你伤心。”
  “没关系,如果你真能使我伤心,我倒很佩服你。我早就没心没肝了,你伤不到什么。”
  “这就对了!金姑娘!你干过山贼,荡过马贼,杀人无数,早就没心没肝了,你竟然会对一个素昧平生,初次见面的人投以关注之情,你说,是不是应该浮一大白?”
  这番话有严苛的讽刺,金线狐却一笑置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脖子喝干了。
  裘文杰却没有动面前的杯子。金线狐也没有去催逼他。
  “金姑娘!你今年多大?”
  “裘少爷!你犯了忌讳,不该去盘问女人的年龄。”
  “好!不问年龄,别的可以问吗?”
  “你尽管问。”
  “你有过男人吗?”
  这一问,问得相当唐突,想不到金线狐回答得却是非常风趣:“你好像在问一只鸟儿会不会飞。”
  “答得妙……有过多少男人?”
  “对不起,我没有记帐。”
  “其中有多少是被逼着霸王硬上弓?其中有多少是半推半就?其中又多少是你心甘情愿投怀送抱的?”
  一丝愠怒从金线狐的眼角闪过,可是浓郁的笑容很快就将那丝愠怒掩盖住了。
  “你的问题教人难以回答。”
  “金姑娘!你不是雏儿,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你会对一个陌生人关注,谁信?”
  “不信拉倒!”金线狐自己倒了一满杯酒,又干了。
  “那么,我难免会自问:那头雌狐狸干吗对我这样好?她到底在打什么诡主意?”
  “裘文杰!”她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你爱走不走,那怕是十天之期满了你还要待在这儿也是你的事,从现在起我要是在你面前问你什么时候走,我下辈子就沦为千人骑、万人跨的贱货……有一天你可以放心,你死以后我会为你收尸,一定会刨一个深坑,免得你的臭皮囊被你的同类吃掉……要不要再喝几杯?如果不想喝酒,要不要吃饭。若是你不想喝也不想吃,这场接风酒就结束了,你请回客栈吧!”
  金线狐的涵养功夫毕竟有限,在遭到裘文杰一连串的讥讽之后终于露出了本性。
  裘文杰却笑了;他似乎有虐待狂,当他见到对方遭受他的蹂躏而发出嘶叫时他才会感到快慰。
  “金线狐!”他笑眯眯地说,声昔无比地柔和:“你很可爱,真的,可爱极了!”
  金线狐蹬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凝视着,她显然无法应付裘文杰这种变化多端的诡异性格。
  “一个年轻轻的女人能够在豺狼遍地的北大荒大发雌威,那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具备了很多条件:尤其是你有征服任何类型男人的条件……”
  “可是我就征服不了你。”
  “别把我估价太高,我是一个很容易被女人征服的男人,在哈尔滨一些低级酒吧里,有些身材发了福的白俄女人,只要她们在我面前扯扯裙子,露露她们肥肥胖胖的大腿,我就会跟她们走……”
  “杜云飞!”金线狐突然站起来大叫了一声。
  真快,她的声音刚刚一落,杜云飞人已经进来了。
  金线狐绷着脸说:“裘少爷醉了,送他回客栈。”
  杜云飞很恭敬地说:“裘少爷请!”
  一直节节得胜的裘文杰终于挨了金线狐一闷棍,不过,这一棍只是使他稍感昏眩,很快就复元了。
  “云飞老弟!”他笑着说:“请你在门口等我,我跟你的女主人再说几句话我就出来。”
  杜云飞看了金线狐一眼;他的女主人并没有作什么明确的指示,他也就退了出去。
  “金姑娘!我有一个请求。”
  “请求……你太客气啦!”
  “请你今晚不要派杜云飞在客栈守着我,免得破坏了我的好事。”
  “什么好事?”
  “今晚子夜,有个娘们要到客栈去会我。”
  “哦?是那个叫玉娃子的姑娘吗?”
  “不是,我裘文杰是个浪子,不够资格跟那种清清白白的年轻姑娘攀交情。”
  “那又是谁?”
  “你!”裘文杰的指头差一点戳到了金线狐的鼻尖。
  轰地一响,好像一记闷雷在金线狐的头顶炸开。
  “你一定要来,一个浪子、一个浪女;一匹狼、一尾狐,咱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定是旗鼓相当。”
  金线狐抓起酒壶向裘文杰掷过去,那只酒壶砸在门框上,裘文杰早就走得不见影儿了。
  金线狐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不错,在她很年轻,很年轻的时候,也曾受过许多野男人的侮辱和蹂躏,不过,那些野男人后来都遭到她的一一报复;而且是非常严酷的报复。在‘金线狐’这个名号响亮之后,没有一个人胆敢当面如此侮辱她;即使一个想找死的人也不会如此作。
  然而,裘文杰却胆敢如此,他恃仗的是什么?他难道真以为金线狐已经爱上了他?
  呸!金线狐狠狠地向地下吐了一口唾沬。
  …
  张丹枫OCR 旧雨楼 独家连载 




第 五 章
 
  杜云飞将裘文杰送到客栈门口,轻轻说了声‘请早安歇’就走了回头路,裘文杰反倒一楞:怎么?这娘们把话当了真,晚上真要来吗?
  “裘大少!”有人在店门口迎着他,是客栈掌柜的。
  “嗯!”裘文杰依然向内走。
  “裘大少!”掌柜的连退了几步,依然将他拦着。
  “怎么啦?掌柜的!”
  “袭大少!”掌柜的眼睛鼻子缩成了一团。“有位女客要会您,小二的太糊涂,也许他贪图了那位女客的小惠,也没告诉我一声,就把那位女客迎了进去,等我知道这件事再请也请不出来了……”
  “人在那儿?”
  “在您屋子里,您该不会见怪吧?”
  “那泣女客是什么时候来的?”
  “您刚走,她就到。”
  “掌柜的!这也不怪小二……别放在心上。”裘文杰还随和地拍拍掌柜的肩头。
  他盘算着,一定是玉娃子;这小妮子也真怪,先前是千方百计地教他快些走;又百般威胁地要控制他的行踪。后来又突然变了卦,撵他立刻离开石屋。现在又来干什么?来向他解释一切吗?
  女客是背着门坐的,尽管只是一个背影,裘文杰一眼就看出来这位女客不是他所猜想的玉娃子。
  裘文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竟然楞住了。
  她穿着皮袄子、领口、袖口以及下摆处露出一圈白,狐皮披风搭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她的腰杆挺直,真难为她,像这种坐姿,时间一久是相当累人的。
  丧文杰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是裘少爷吗?”声昔相当轻脆,却没有回过头来。挺直的腰杆绞风不动。
  裘文杰的后脚也跨过了门槛。
  “请开上房门,好吗?”
  那柔柔的声音却具有命今式的权威,裘文杰毫不犹豫地将房门带上了。他缓缓走过去,在她侧面停下来。
  裘文杰看到了她那挺秀的侧面,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大而明亮的眼睛、鼻梁坚挺,小小的嘴巴微微噘起,显示她是个性格稽为倔强的人。
  他停顿一下,终于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约略地估计了一下:年龄大概是二十刚出头、非常秀气,非常文静,好像是富家的千金小姐。
  “我是裘文杰。”
  “我叫曲文芝,曲直的曲,文字与你相同,芝兰的芝。”口齿清晰,不疾不徐,看样子还念过几天书。
  “曲姑娘!咱们好像……”
  “咱们好像不认识,”她接得很快。“咱们的确不认识,我只是听聂龙提起过你……”
  “聂龙?”
  “裘少爷!我听说你在别人面前已经一再地否认你认识聂龙,不过,请你不要在我面前也否认。聂龙生前一再提起你,我是不会弄错的。”
  “曲姑娘?你听我说……”
  “裘少爷!”她好像不容裘文杰多说废话似的。“我跟聂龙是在这北大荒认识的,是怎么扯上这段孽缘,我也不必说了……虽然咱们没有明媒正娶,我也没有坐上大红花轿,可是我为聂龙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已经三岁了。”
  “曲姑娘!你……”
  “裘少爷!让我把话说完好吗?……聂龙告诉我,他是独子,所以,我想这个小儿子是他们聂家的一条根,对他的父母一定很重要。请你告诉我,聂家住在哈尔滨什么地方,我立刻就去投靠公公婆婆,要是二位老人家不认我这个媳妇我也就认了,他们的小孙子总不能流落在这北大荒,将来成为一个野孩子。”
  “曲姑娘!我什么都不问,只问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裘少爷!聂龙死了,死得很惨,要是杀他的人知道他还有个小儿子,一定会斩草除根,三年来,我怎么还能和我的儿子好好地活着呢?那是因为我有我的生存方式。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中我能保护我的儿子和我自己,想知道你来到了北大荒,想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落脚,也就没有什么困难了。”
  她的语气是那样沉着,那样稳定,使得裘文杰深信她的话没有夸大其辞;她的确有她的生存方式。
  “曲姑娘!这件事很难办。”
  “我不知道你难在何处。”
  “你一再表明,聂龙在生前向你提过我,而我呢?是在昨天晚上才听人提起这个名字……
  曲姑娘!这件事不是很难办吗?”
  “裘少爷!你是不信任我吗?”
  “不!我生了一双利眼,看得出来你没有说假话。”
  “裘少爷!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你的小侄子,他长得和他父亲有九分相像,那时候你也许就……”
  她站了起来。这时,裘文杰才发现她的左手柱了一根拐杖。
  “你……?”
  “哦!我的左腿有些不方便,小时候从马上摔下来,捧断了腿骨,大概接得不太好。”
  她横着走了几步,左腿是有点儿瘸。
  裘文杰楞楞地站在那儿,他也许有点儿惋惜,这么美的姑娘竟然……
  “裘少爷!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好吗?”她的口气开始变成哀求了:“不管你外表装得如何漠不开心的样子,我猜想,你还是非常渴望见见你的小侄子,……幼龙这孩子很乖巧,见面一定会亲热地叫你一声袭伯伯。”
  “幼龙?”
  “是的,我替他取名叫聂幼龙。”
  “曲姑娘!我很想见见你的小宝贝,他一定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孩,只是……只是,到头来恐怕会使你十分失望,我真的不认识孩子的父亲……如果……如果我再回到哈尔滨去,我一定帮你打听,好吗?”
  曲之芝那张美丽的面孔突然变了形,那张微微噘起的小嘴变成一张向下弯的弓,大而明亮的眼睛也变成了一条线,两烦也在抽搐、扭曲,她终于掩面哭泣起来。那不是假的,是痛心、绝望的哭泣。
  “曲姑娘!你……”
  “裘少爷!”她抽噎着说:“你在聂龙的心里就像一尊神,他一提到你,就眉飞色舞……
  他失意的时候,他欢乐的时候,都会提到你,他甚至很少提起他的父母……他死了之后,我每日都在盼望你会在这北大荒出现……你终于来了,可是,你却一口咬定不认识他……不认识他……裘少爷!你忍心看我希望成空吗?”
  “曲姑娘!我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可是,这里面也有破绽……如果聂龙真的在生前时常提到我,三年了,你为什么不到哈尔滨去找我?”
  “孩子太小,我伯他吃不了旅途跋涉,要是你没有来,夏天我也打算去哈尔滨找你……”
  “好了!聂龙是怎么死的?”
  “身中七刀,死得很惨。”
  “在他临终前,你在他身边吗?”
  “他负伤之后还跑回家来,死在我的怀里。”
  “他临终之前,将杀他的人告诉你了吗?”
  “没有。”
  “他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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