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子孙在天涯-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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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他们了,我说待我大明百万雄师压境,别说一个黑龙江要塞,就连你们的俄罗斯皇宫也将被一起铲平!”
“说得好,说得痛快!”那公子将拳头在胸前一舞。“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回答?”
乞丐作了一个为难的表情,吱唔道:“那老毛子哈哈大笑,他……他说对付蒙古骑兵他们是以一挡十,而对付大明官兵他们是以一挡百,以一挡千!”
“岂有此理!他还说什么?”
乞丐变得有些诚惶诚恐。“那……那老毛子还说,俄罗斯皇宫距黑龙江有数万里之遥,安全得很,而大明皇宫却能挥马而至,他……他让我们的……”
“我们的什么?”声音几乎是从公子的喉咙里发出。
“嗯……”乞丐连连摇头。
“讲!”公子的脸已胀得酱红。
乞丐凑到他的耳边,带着颤音小声嘀咕:“他让我们的万岁爷等着他们的马刀!”
公子一把推开乞丐,勃然大怒。“这……这些蛮夷口出狂言,看朕……”他猛地住了口,接着用力将右拳猛击自己的左掌心,长叹一口气。他转向两名随从,“你们赶快回去拿点银子,给这些人每人十两,让他们立即离开京城,不许在这儿危言耸听!”
“遵命!”两名御前侍卫齐声回答。
“雪儿啊,娘不知对你说了多少回,别去与那乐妃争高下,你怎么就是不听?”瑞雪公主跪立在母后面前,她的脸由于气愤和委屈胀得通红。
“母后,不是雪儿喜欢与那乐妃争执,可她手段毒辣,孩儿实在看不惯!”
“你也知道,乐贵妃是皇上第一宠妃,其他嫔妃在他眼里其实都算不了什么。你为这事与她争吵,要是闹到皇上那儿,他非但不会怀疑乐妃,反而觉得你任性不懂事啊!”
“可这事分明是乐妃在暗地里耍阴谋,雪儿没错!”公主已委屈得快落泪了。
“别说了!”太后将脸一沉,“你在宫里要服从宫里的规矩。在宫里皇上最重要,我们事事都得为他着想,只要不让皇上烦心,对错无关紧要!”
“这些规矩真烦人!雪儿想搬出去住,我也不想当什么公主!”
“放肆!”太后拍案大怒,“当不当公主这由不得你自己!”话刚一出口,她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在北京乾清宫,自己也是这样跪在父皇面前哀求。父皇举剑说:“儿何生我家……”那时,我也盼着自己不是公主!
想着想着,她觉得鼻子一酸。太后叹息道:“这事都怪娘不好,太宠你了,从小就任着你的性子来。你说脚疼,娘就没让你缠脚;你说呆在宫里闷,娘就同意你去学骑马,还有去抓蝴蝶!结果呢?你看看你自己,就知道玩,整日虚度光阴,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堂堂一个大明公主连宫女都不如!”
瑞雪公主在心中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娘终究还是疼自己的。她将小嘴撅了撅,“不是雪儿不肯看书,可那些白纸黑字的书就是没有七彩蝴蝶好看。再说,那蝴蝶外形各异,光我们御花园就不下百种,这里面学问可大着呢!”
“住嘴!”太后伸手指着女儿,怒不可遏。“娘说什么,你都顶嘴,今儿非得家法伺候,让你永远记住!”
公主见母后真地动了怒,吓得连连求饶:“不要,不要,雪儿不要领那廷杖!我再也不顶嘴了……”
“不……不好啦!”一名太监喊着跑入太后寝宫。“太后,不好啦!万岁爷微服私访回宫了,他龙颜大怒,见人就骂。太后,您快去劝劝吧!”
太后急忙起身。走到门口,她猛地想起女儿的事还未了。“雪儿你听着,从今往后,你上午读书,下午练琴,未经许可,不准外出!”她转向了太监,“你们将这十六字懿旨写下来,挂在公主门口,让她每天念三遍!”
“万岁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太监跪着大喊。
皇上脱下靴子,朝他砸去。“你还在这儿罗嗦什么?朕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滚出去!”
“奴才马上就滚!可万岁爷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先喝口茶吧!”太监跪爬着递上一杯茶。
皇上啪地将茶杯摔在地上。“朕不想喝!你滚,滚,滚!”
太后急急地进屋,皇上连忙闭嘴,恭敬地一施礼,“孩儿向母后请安!”
“儿啊,隔着两道门就听见你在大声嚷嚷,今儿有何不顺心的事啊?”
皇上深叹了一口气。“孩儿今天丢足了脸面。一个小小的俄罗斯蛮邦竟然传话到朕的宫门口,说什么让朕等着挨他们的马刀!”
太后还未回答,外面忽然百钟齐鸣,这是皇上召集文武百官紧急入朝的信号!她忧虑地望着儿子说:“娘担心你这样怒气冲冲地上朝会草率行事!今儿先听听大臣们的建议,明儿再作决定也不迟,啊?”
“母后放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皇上自信地将手一背,走向议事大殿。
年仅十八岁的永安帝神情威严地坐上龙椅,文武百官跪倒叩头,三呼万岁。这位皇上十五岁时便告别了自己的少年,君临天下,现在在这张早熟的脸上已看不到丝毫的稚气与天真。
“列位大臣,今日宫门外发生了件大事,你们有何评说?”他先扫视一眼以徐世忠为首的武将派,又看了一眼以邓仲仁为首的文官派,所有人都低头不语。“怎么,你们都哑了不成?”
首辅大学士兼吏部尚书邓仲仁托着银白色的长髯,走上前行礼。“皇上,老臣的确不知今儿宫门外有何大事?”
“邓中堂,你应该多出门活动活动!”皇上没好气地送了他一句。
“老臣知错,谢皇上教诲!”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朕就告诉你们。北方俄罗斯蛮夷袭扰我大明国土,侮辱我大明官兵,他们还口出狂言,说什么要扫平朕的皇宫,让朕引颈待戮!”
“圣上,臣罪该万死!”兵部尚书徐世忠噗通跪倒叩头。
永安帝哼了一声。“徐中堂,黑龙江方面的战事你怎么一直瞒着朕?”
“臣万万不敢!兵部已在十日前将黑龙江败报的奏折呈了上去。”
皇上一愣。他终于记起了那份折子,当时由于忙于其他公务,被搁置一旁。他依然沉着脸,“朕记得是有那么一份奏折,可朕不记得折子上有关于俄夷侮辱大明官兵一事!”
“圣上,这个臣也是头一回听说!”徐世忠恭敬地跪在地上,低头不敢正视前方。
永安帝心里明白,这事怪不得徐尚书。他缓了缓语气,“此事朕不再追究。今日趁文武百官都在,请徐中堂简要叙述一番黑龙江之战事。”
“谢皇上!”徐世忠又是一叩头,起身说道:“俄罗斯蛮夷在黑龙江一带集结数万精兵,严阵以待。北方诸部误传军情,以致兵部仅派官兵五千前往剿敌。他们虽英勇奋战,杀敌无数,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大败而归。”
“那么,兵部有何打算?”
“兵部计划令燕京总兵马卫英招兵三十万,开赴黑龙江与俄夷一决雌雄!”
永安帝暗暗吃惊,三十万大军远征可不是件小事,这事得问个明白。“三十万大军的饭量可不小啊,你们去何处征集粮草?”
徐世忠属下一名心腹官员上前回话:“禀万岁,户部计划将全国田税每亩增加三厘,以供大军远征之需。”
“加三厘?”皇上的脸唰地又沉了下来。“朕这几年好不容易将田税降了下来,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你们这样做,朕的努力岂不付诸东流?”
徐世忠深鞠一躬。“俄夷兵强马壮,火炮凌厉,那三十万大军少一万都难以克敌啊!”
永安帝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列位大臣,你们谁有两全之策啊?”
邓中堂手下有一文官站了出来。“万岁,卑臣以为与其兴师动众与俄夷决战,不如派人前去与俄罗斯议和?”
“议和?”皇上将眉毛一竖。“那你的条件呢?莫非你想将黑龙江让于俄罗斯不成?”
“奴才万万不敢!”进言的文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永安帝伸手指着那人,高声怒喝:“朕告诉你们,我大明江山乃先帝所创基业,你们谁哪怕是丢了一寸土地,朕都将他碎尸万段!”
“奴才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那官员浑身哆嗦,连连叩头。
皇上出乎意料地收起了怒容,挥手示意他退下。“既然你们谁都没有两全之策,朕倒有个主意,朕想派郭大帅的御林军赴黑龙江剿灭俄夷。你们不是说俄夷火炮凌厉吗?难道我大明锦衣卫的火炮不比他们的强?”
邓仲仁立刻小声提醒道:“先皇有训:御林军不可劳师远征!”永安帝微微一蹙眉。
就在这当口,徐世忠泪流满面地跪倒在地,大声疾呼:“万岁,您上承皇威,下安民心,真乃我大明之洪福啊!可皇城安危非同儿戏,皇上万万不可为百姓安康而削弱皇城守卫!微臣愿亲领现有官兵五万,去与俄夷拼死一战,即使以身殉国,也不足为惜!”
永安帝朝着他赞许地一笑。“徐爱卿如此为朕着想,朕甚感欣慰!不过,徐中堂是朕的左膀右臂,朕怎么舍得让你去白白送死呢?更何况朕这次想教训一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如果官兵再败一回,俄夷岂不愈加嚣张?”
“皇上深谋远虑,微臣望尘莫及!”徐世忠卑微地叩头行礼,心里却在得意地大笑。果不出我徐某所料!
“好,就这么定了!”永安帝激动地一挥手,他为自己找到了化解这场危机的方案而自豪。“五万御林军即日启程奔赴黑龙江,其余五万加紧戒备,严守皇城。”
“皇上圣明!”满朝文武齐声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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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 第二十五章 阴谋计划
夜幕降临在喧嚣繁忙的南京城。刚刚沉睡的街道在一阵突如其来的钟鼓声中立即又变得熙熙攘攘,各大官府的家奴们打着灯笼,扛着大轿,大声吆喝着向皇宫急赶;低品官员们则一边整理衣冠,一边跑步前行。众臣刚一入殿,脸色铁青的永安帝便登上龙椅,晚朝开始。
“列位大臣,不忠不义的浙东鲁王趁朕的御林军开赴塞外之际起兵造反了!”
殿下一阵喧哗,大臣们群情激昂地斥责鲁王。邓仲仁竭力稳住了众人的情绪,上前进言:“皇上切莫担忧,鲁王叛军虽有十万之众,实为一群流贼草寇。只要绍兴、杭州、湖州、宁国各府坚守城池,叛军便寸步难行。待时机成熟,皇上只需稍加安抚,鲁王便会自动归顺。”
“邓中堂只言中其一啊!”邓仲仁身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说话者正是他的政敌徐世忠。“不错,鲁王叛军确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打不到南京城。不过,朝廷不应静观事态,而应迅速从长沙、武昌及巴蜀调遣精兵。请皇上准臣亲自统兵,去将鲁王叛逆斩尽杀绝,以示皇威!”
邓仲仁大声反驳:“招降鲁王既可示天子宽仁之心、怀柔之意,又可免动干戈,救民于水火!如按徐中堂所言,我江南富庶之地又将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请皇上三思!”
“在下有一事不明。”徐世忠瞥了一眼皇上的脸色,继续道:“邓中堂准备如何去招降鲁王啊?莫非邓大人想让皇上给那不忠不义的鲁王加封土地不成?”
“够了!”永安帝重击书案。“朕决心已定,调集官兵,除奸灭贼!”
“臣遵旨!”邓仲仁深鞠一躬。“可老臣也有一事不明,想问徐中堂。”
“讲!”皇上的耐性已快到了极限。
“徐中堂,你调集全国兵马护驾,连巴蜀的官兵都不放过,可为何偏偏不用燕京那数十万大军?”
“回邓中堂,巴蜀虽地处偏远但大军顺江而下,可比燕京兵马更早至京。”
“众所周知,燕京总兵马卫英为徐大人的心腹,而其他各地总兵官却不听命于徐中堂。莫非徐大人想趁平叛之际将全国兵马独揽一身?”
“不要再说了!”皇上伸手指着邓仲仁,怒目而视。“邓中堂,国难当头你还忘不了党争!若不是念你为朝廷干了几十年,劳苦功高,朕一定将你撤职查办。邓仲仁听旨!”邓仲仁哆嗦地下跪接旨。“朕决定将你官降三级,以示薄惩!”
“臣领旨……谢恩!”
皇上转而向徐世忠微微一笑。“徐爱卿,朕任命你为平东大元帅。全国兵马只要用以平叛,均听从徐大帅的调遣!”
“臣领旨,叩谢皇恩!”徐世忠退下时故意将袖子一甩,依然跪倒在地的邓仲仁被扇了一脸冷风。
夜深了,聚集在邓府内的大小官吏迟迟不散。“邓大人息怒,皇上今儿是被徐中堂激的,等明儿清醒过来,一定会给大人官复原职!”邓仲仁浑身哆嗦地坐在一旁,对所有安慰话都无动于衷。
“邓大人,即使天塌下来,我们还是听大人您的!”“对,我们都听邓大人的!”官员们齐声附和。
邓仲仁一捋苍髯,感慨万千。“感谢诸位的好意!唉,老夫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皇上啊!”
“担心皇上?”
“是啊。原来徐世忠虽手握雄兵,但老夫还可在朝中加以钳制。如今朝廷为他一人独揽,全国兵马归他一人调遣,万一他心怀叵测,我大明亡矣!”
“邓大人含冤被贬,还一心想着江山社稷,下官们敬佩不已啊!”属下官员一个劲地点头称颂。
这时,一名小官走出人群。“下官昨日听到一则消息,或许可助邓大人一臂之力。”
“是何消息?”邓仲仁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平淡的语气完全掩饰了他内心的焦虑与期待。
“平虏大将军重又回到新中华府。他公然抗旨,收编旧部,重练新军,东山再起!”
邓仲仁得意地捋着长髯,哈哈大笑。“妙,真是妙不可言啊!”
“邓大人,何事妙不可言?”那小官假装吃惊地问。
邓仲仁笑得更欢了。
“呦,这不是邓……邓员外吗?”太监俞田保朝着慢慢走来的邓仲仁白了白眼。
邓仲仁却恭敬地拱手施礼。“俞公公,你我都是食君俸禄的臣子,应风雨同舟才对,你何必挖苦呢?”
“好,长话短说,邓大人何事相求啊?”
邓仲仁如此这般地一说,俞太监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可就不好办了!皇上这几天龙体欠佳,早朝后便回宫休息去了。”
“俞公公,请告诉皇上,老臣这儿有新中华府平虏大将军的消息。皇上这几年不是派人四处打探他的下落吗?老臣的消息有助于龙体康复啊!”话音未落,一个沉甸甸的金元宝已塞到了太监手中。
俞田保掂量着手中的元宝,满脸堆笑。“邓大人所言极是,皇上的确日夜惦记着那位平虏将军。今儿晚膳之前,我一定让大人见着皇上。”
邓仲仁被引入后宫时,永安帝正靠在龙榻上读着他最爱看的《资治通鉴》。 “听俞公公讲,你有平虏将军的消息?”皇上将书一搁,坐起身来。
“正是。老臣得到准确情报,平虏将军平安回到新中华府。”
“太好了!朕一直想见见这位‘五万大破三十万’的盖世英雄,朕马上就下旨召平虏将军入京!”
“皇上明鉴。老臣当年在朝中与平虏将军仅一面之交,他的确是位气宇非凡的人物啊!”
永安帝感叹一声,“朝廷内外大小官吏,个个都逃不过邓中堂的火眼金睛,看来朕是少不了你啊!”他想了想。“朕决定将你连升三级,官复原职,望你记住昨日之教训!”
“臣谢主隆恩!”皇上拿起他的书,准备继续阅读。“老臣还有一事。”
永安帝好奇地抬起了眼,他原以为邓仲仁达到了复官目的即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