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皇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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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萱低着头,看着地面说道:“娘娘,我身边的侍女太多,我想分几个去僖妃那里照顾她,自从僖妃的贴身侍女死了以后,她还没有什么中意的侍女呢。”
昭惠听完小萱的话,略微寻思了下说道:“这样也好,依你的意思办。昭妃你快起来吧。”珠叩谢娘娘圣恩,不打扰娘娘了,东珠这就回去。”小萱说完站起身来,转身欲走。身后传来玄烨冷冷的声音。
小萱停住脚步。他们求情的?”玄烨问道。萱想都不想张口回答道。会依你的,你回去吧,趁早死了这份心。”玄烨也是冷落的回答着。鳌拜那就是自己的眼中钉,自己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他拿下,怎么能轻易饶了他,还有你的那个阿玛,明明知道鳌拜压制朕,把持朝政,却一个劲的装糊涂,不闻不问的,朕岂能便宜了他。朕才不会依你呢。谣传染了痘疮时,怎么没见你是这副口吻。”依然背对着玄烨与昭惠,小萱也低着头冷冷地说道。是两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再说,那是你自己要去照看承瑞的。”玄烨回道。
感觉有什么刺痛了自己的心,小萱觉得眼睛酸溜溜的,她忍着心中的那份痛楚说道:“您已经高高在上了,您都做过些什么?这个江山不是你打下来的,虽然现在它姓爱新觉罗,但是没有鳌拜、没有遏必隆,还说不准它会姓什么!既然你已经取得了你想要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法外开恩,偏要折磨那两位上了年纪,白发苍苍的老人?”么?”玄烨咆哮着,“朕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你有没有想过朕心里是什么滋味?你给朕把身子转过来说话!”
小萱没有转身,依然是背对着玄烨、昭惠,她嘴里冷冷地说道:“爱新觉罗。玄烨,钮钴禄。东珠没空跟你说话,这阵子没空,过些日子也没空,永远都不会再有空。”说完抬脚踏出了坤宁宫。
第九十章 送镯
一记“啪嚓”的声音,在小萱走出坤宁宫的门时响起,小萱置若罔闻,慢慢走下石阶,独自静静的离去。
坤宁宫里,玄烨咆哮着:“反了,反了!!!她在跟谁说话?她眼里还有没有朕?这该死的女人,朕饶不了她。”别这样。”昭惠紧紧搂住玄烨:“昭妃也是情非得以的,遏大人毕竟是她的亲父,她怎能忍心看着自己的老父被处死。”以?她父亲做的是我大清的官,即为官就要有死的觉悟,更何况她父亲为官为的混帐,助纣为虐,该杀。我本以为她能够理智些,明白些,看清楚她那个糊涂的老父,为朕什么都没有做过,而站在朕这一边。如今呢,你看看她,知道朕将遏必隆拿在狱中,非但不躲不避嫌,反倒给朕脸色看,可不是宠得她连个规矩都没有了!现在的她不是什么辅政大臣之女,她是罪臣之女,还敢这般放肆,没来由的胡闹,眼里头全没了王法了。”昭惠眼里渐渐湿润:“您别生昭妃的气了,这现在大家伙都在气头上,说的做的难免有些过火,您别往心里头去。您看看,昭惠已经有孩子了,这些日子里,皇上政务繁忙,不能陪伴在昭惠的身边,都是昭妃尽心尽力的张罗着,天天来陪昭惠说话、逛园子,讲些个笑话给昭惠听,好叫昭惠天天都开心。今天她心里有事,毕竟血肉相亲,挂念着老父,才会顶撞皇上的。皇上您就别生气了,昭惠求求您。”
看着昭惠眼里似欲滴落的泪水,玄烨咬咬嘴唇。平息了下心中的怒火说道:“朕不会跟她一般计较的,你别哭。身子要紧。”低头想了想又狠狠说道:“哼,本来是一副好心情来地,被她搅和的,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情。你先歇着吧,朕先回去了。”说完。皱着眉头,坐上轿子一路回到武英殿。
进了武英殿,玄烨就迫不及待的喊道:“小梁子,派人连夜去审鳌拜、遏必隆地旨意可传下去了?”早传下了。”见玄烨问的怪异,梁九功慌忙答道。
用手狠狠地一拍桌子,玄烨心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不就是等着这个时刻吗!玄烨,你是爱新觉罗地后代,你是一个男人。男人做事决不能有半点妇人之仁。
景仁宫。小萱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对着站在面前的绿儿、穗儿和周得阳说道:“我已经跟皇后说过了,你们去我妹子僖妃那头去吧。以后好好照顾她,素云死了。她那头还没什么可贴心的人呢。。[奇+書*网QISuu。cOm]。她是个安静老实,没心眼的人。对下人也是嘘寒问暖地,应该不会像我一样拖累你们,你们现在就过去。”不去,绿儿觉得蛮好的,谁想去谁去。”绿儿含着泪气愤地嘟囔着,她知道小萱何以说出此话。穗儿,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跟主子说话,都说人善被人欺,这话可是应验了,主子对咱们下人好,你就欺负到主子头上去了。去给您沏壶茶,你出去这大半天的,想来也渴了。”周得阳似乎没听到小萱说些什么,自顾自的走出房间弄茶水去了。
穗儿低着头沉默了下,随即跪倒在地,冲着小萱叩了三个响头道:“谢昭主子圣恩。”说完,起身回屋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走出景仁宫的门。
看着穗儿离去,小萱再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任其掉落。虽然她嘴上是在赶她们走,可是她的心里头却不愿意她们离开她。毕竟,进宫之后自己最常接近的人就是她们,自己原把她们当成自家人一般,可她们怎么能理会地了自己的心情呢?自己不过是想多几个能跟自己一起共患难、同欢乐的朋友,就好像以前地容若与曹寅,为什么就没有人能懂她。
漫长的一夜过去了,武英殿、坤宁宫、景仁宫都沉默着。
一大清早,小萱便将周得阳叫至身边:“小周子,你去宫里头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鳌大人与遏大人地消息。”您放宽心,我这就去。”周得阳回完话,立刻走出院落。
小萱在屋子里不住地转悠,她的心情糟透了,甚至连坐下来安静一会都不愿意。
眼看到了吃午饭地时候,周得阳才回来,脸上尽是忧郁、困惑的神情。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没有?”小萱心急地问道。没有消息,宫里头到处都打听过,还没有什么确实的信呢。”周得阳看着小萱说道。我自己去问问。”小萱心里急得不一般,顾不了许多,就想往外走,随便找些人问问,哪知人还没走两步,就被周得阳拦住说道:“主子,你甭去了,真的没有消息。”
眼见周得阳莫名其妙地将路拦住,再看他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眼光,小萱心头不由涌起一丝疑惑:“小周子,你老老实实的跟我说,是不是有鳌大人与遏大人的消息了,你这般鬼鬼祟祟的模样,是想隐藏什么?一定是有了消息,你不愿告诉我,你在瞒我对不对?你快告诉我,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去问。”
周得阳为难的看了看小萱,又看了看绿儿,就见绿儿急道:“你这木筒子,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瞎说,现在还不说,你诚心急死主子?”听了,其实因为皇上早朝,信传的真不是很多,只听说皇上昨夜里派了康亲王与议政大臣连夜提审鳌大人与遏大人,后来。。。”小周子说到这犹豫起来。样?你到是说呀!”小萱心急。她最恨的就是这种说话只说一半,能把人活活急死的人。下朝下的早,听说奴才在打听消息。就叫梁公公将奴才叫了进去,叫奴才转告主子:鳌拜欺君擅权、引用奸党、结党议政、扰乱朝纲。大罪三十论罪当诛,其子纳穆福同罪。遏必隆身为辅臣,不思报效皇恩,知恶不阻,亦不弹劾。大罪十二论罪同诛。皇上还说,主子不用在忙活了,已经定下了。”周得阳越说声音越低。
仿若又遭到雷击,小萱呆立在原地,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绿儿吓得直扯小萱地袖子,喊道:“主子,主子。”见小萱不应声,忙叫道:“小周子快帮我把主子扶到床上去。”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眼角就淌下泪水,竟然会这么难过,为两个并不是自己亲人的人而流泪。那鳌拜府前,曾对视而笑地两位老人。无时无刻不记挂着自己胜似亲人的开国功臣。就要这么死去了吗。为什么自己这么不争气,只会流眼泪。耳边响起了鳌拜地话语:不管在哪里。遇到什么事情或是困难,决不能胆怯退让,放手一搏,那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如今我该如何选择,我用什么作为选择的筹码?
下午,太皇太后正在房屋里安静地看着佛经,就见苏墨儿悄悄走过来说道:“太皇太后,昭妃来看您了。”太皇太后微微一愣,她知道宫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孩子这时候来找她只怕就是为了那桩事情。吧。”太皇太后说完将手上的经书放下。
小萱红肿着双眼,进屋跪地欲行大礼,就被太皇太后阻住:“昭妃,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太皇太后不能答应你。要知道,那是皇上地事情,要由皇上来决定。”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悲伤的小萱,太皇太后又说:“昭萱,我们是女人,要守本分,做好份内的事情,该我们做的我们才能去做,不该我们做的,说什么都不能去做。天底下总该有个规矩存在的,凡事做好做错了都该有奖惩,不能因为个别原因就破坏了规矩。俗语说的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鳌拜与遏必隆既然被下在狱里,就一定会有个原因的,皇上岁数虽小,却是个明白事理地人。遏必隆是你父亲,已经被关入大牢里了,这时候,你该静静的待在屋子里回避着这事,怎么反到是为他到处求情。”
小萱听完太皇太后道训诫,擦了把泪水,从胳膊上褪下和塔亲王送给她的金镯子。原本进宫后她一直将这镯子贴身藏着地,就是不愿会被太皇太后看见,怕勾起她旧日的回忆。今天她却主动拿出镯子,呈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您该认得这镯子吧,我想用它来做个交换。”
看着那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地镯子,太皇太后本布泰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这东西,你是打哪里来地?”愧,承蒙和塔亲王赠送,拥有了这个镯子。原本是很喜欢这镯子的,可是如今却想把它送给太皇太后,只求太皇太后真心实意的听我说一句话。在所有的争斗之中,亲情是不是注定只是一个陪衬或是陪葬。”小萱说完,跪叩道:“昭妃话已说完,这就告退,愿太皇太后永远安康。”说完,站起身退出屋,静静地离开,如果这生活是个大赌局,那么我要赌一次,以我的话、海兰珠的镯子,去交换太皇太后的恻隐之心。
看着手中的金镯子,太皇太后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姐姐。
那自幼相伴的姐姐,政治联姻的结亲,最终成为宫廷斗争牺牲品的姐姐。
太皇太后哭了。这么多年来,那一直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愧疚,在这一刻爆发。假若姐姐的孩子没有死,那么她们姐妹也许能够活得好好的,能够开心的看着两个孩子快乐的成长。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亲外甥被人下毒害死的情景,那是因为当时自己的丈夫皇太极意图明显的表示出欲选他为皇位继承人,而为那孩子招来的灭顶之灾。这脆弱的亲情最终被争斗埋葬。摇摇头,眼前又闪过自己卧病在床,鳌拜整天整夜守护的情景,如今他也被下在牢中,自己却不愿为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因为她与孙儿一样,同样痛恨他专党擅权。这就是最脆弱,在万般争斗中经不起一击的亲情。
在所有的争斗中,亲情是不是注定只是一个陪衬或是陪葬。小萱的这句话再次回荡在她的耳边。
第九十一章 禁锢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屋外头传来一声请安声。
苏墨儿忙向门口走去,还未走到,玄烨已经从门外进来,苏墨儿赶忙请安。
一眼瞅到太皇太后低头垂泪,玄烨对着欲行礼的苏墨儿说道:“起格。”然后飞快地走到太皇太后的身边说道:“孙儿恭请皇祖母圣安。”眼瞅着太皇太后慌忙地擦着脸上的泪水,玄烨一把抓住太皇太后的手说道:“我决饶不了昭萱。刚才孙儿就听人说昭萱似乎往慈宁宫这边来了,怕她闹事,搅扰了太皇太后安静,孙儿赶忙过来,没有想到还是被她气到皇祖母了。”
一把拉住玄烨的手,太皇太后说道:“她没有气我!她是来给我这老太婆送回一样我曾经掉落的东西。”擦干脸上的泪,太皇太后将玄烨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孙儿,咱们俩人很久都没有叨唠过了,今天咱两人再絮叨絮叨。”话请讲。”玄烨说道。来,咱们俩人一直相依为命,”太皇太后说道:“时间过得真快,皇上也长得这般大了,祖母看在眼里那是高兴的不得了,当祖母听到你没有借助其他人的力量,单凭自己的勇气拿下了鳌拜,你不知道皇祖母我有多高兴啊。孙儿,你真的让皇祖母我不敢小瞧。可是这话说回来了,你既然已经长大了,还能做到这步份上,也该能明辨事理,不会陷在私心寡欲的陷阱里。该是能够一丝一毫的去分析对与错,功与过。我们自己都会迷失在自己设的局里,谁先清醒过来。谁就能够掌控这个局。今天祖母的话多了,本来不该拿这些个话来搅扰皇上地心。可是祖母想起了一句话:上天有好生之德,祖母不知道还能在说些什么,你是皇上,所有的决定该是你一个人去做,所有的结果也该由你一个人来承担。祖母只希望你能够仔细再仔细地考虑后,再去做些重大的决定,毕竟那样将来会后悔地机会就会少的多。”您的话孙儿记下了。您的意思是要我留下鳌拜与遏必隆的命?”玄烨皱着眉头不开心地说。我什么都不要求你去做,你是高高在上地皇帝,天下掌握在你的手里,究竟该怎么去做,那要去问问你的心。作为帝王。一定要英明有德,功过是非分的清清楚楚,这样你才会受人爱戴。。。如若私心放的太重。你必定会迷失方向。祖母是个妇道人家,安心住在这后宫。才是我应该做的。对于皇上要做的决定。祖母永远都不会去干涉。你是一只正要展翅的雄鹰,我不能也不会去束缚你正在成长的翅膀。”
玄烨低头不语。一定是昭萱,一定是昭萱对皇祖母说了些什么。他轻压着心头地怒火对太皇太后说道:“皇祖母,孙儿明白。”
晚饭后,一阵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破了景仁宫的平静。
魏珠出现在景仁宫,他走进正殿,对着屋里地小萱、绿儿、周得阳说道:“皇上口谕,即刻起昭妃移居延禧宫,没有皇上的旨意,不得私出延禧宫。”闻言,小萱淡然一笑。东西。”小萱吩咐道,看着院子里其他那些正干着活地侍女,小萱跟魏珠说道:“小魏子,我身边就留下绿儿和小周子就够了,其他人不用跟着我跑来跑去地,看哪里缺人就安排过去吧。”的意思,奴才会转给皇上地。娘娘,”魏珠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小萱,低声说道:“皇上这阵子脾气不好,等过阵子皇上消气了,奴才想皇上自然会接回娘娘的。”
小萱爽朗的一笑,说道:“不会了,再没有回来这一说,延禧宫似乎就是为钮钴禄家准备好的房子,”说道这里小萱一个惨笑:“我听说景仁宫是皇上母亲居住的地方,也是皇上出生的地方,我早该有自知之明,这地方,我住不起。”此话。娘娘也是被娘家牵连的,等这事过去了,皇上自然会接回娘娘。”魏珠再次低声相劝。要。”小萱又是一笑:“我不属于他,我只属于我自己。”
魏珠语噎,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好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绿儿和周得阳将东西收拾妥当后,将他们与小萱送往延禧宫。
夜幕低垂。
玄烨没有睡去,他看着桌案上大臣们的奏折,心里一阵畅快。除了个别的几个折子,大部分的都是要求处死鳌拜与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