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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5570-拐点-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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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支军队并不受海军提督的节制。其统领戴宗骞为人贪吝苛刻,屡屡克扣军饷,令士兵甚为不满。丁汝昌出于防御威海的考虑,曾劝说并挪用海军费用为刘超配的巩军垫饷,反而引发了戴的恼恨……    
    至年底,朝廷已经对军事局势绝望。御史安维峻此时再次上奏,公开斥责李鸿章,称其在日本有私财,故不欲战,倒行逆施,日盼倭贼东来。更言市井间传言和议决定出自太后、李莲英,力言祖宗法制不可违变。最后更要求明正李鸿章跋扈之罪,以慰天下。    
    这一议论颇多不实之词,但却反映了相当一部分人的看法,尤其其锋芒直指慈禧太后,显然胆略非凡,一时间安维峻名满天下,待其被革职发军台效力时,访者萃于门,饯者塞于道,大名鼎鼎的北京源顺镖局掌柜大刀王五亲自护送其前往戍所,一时轰动京城。    
    就在处置安维峻的同日,朝廷任命湘系的刘坤一为钦差大臣,节制防剿各军,随即着手试图夺取海军指挥权,然却被李鸿章以各种理由顶了回去。真可谓前线将领勾心斗角,后方大员们也是明争暗斗!    
    1895年1月20日凌晨4时,日本联合舰队登陆荣城湾,巩军计划出击,但为李鸿章所阻。李决定按照原计划依托威海卫炮台的强大防御工事死守,消耗日军战力,并以舰队在炮台火力的掩护下与敌交战,配合陆军打击日本陆上攻击部队。    
    1月25日,日本第二军司令官大山岩大将抵达荣城,日军兵分两路进攻威海,右路为黑木为桢中将的熊本第六师团,沿荣城之威海大道进攻南帮炮台,左路为佐久间左马太中将指挥的仙台第二师团沿荣城至烟台大道,从虎山北上,意图切断南帮炮台的清军后路,与右纵队会师。当日,日军即攻占要路白马河,威海已经门户洞开。29日,日军第二师团占领温泉汤,第六师团占领九家疃,对南帮炮台形成包围态势。30日,第六师团分兵两路,左路为主力,冒着北洋舰队的炮火猛攻摩天岭,此时只有杨枫岭陆路炮台可炮火支援,而海岸炮台因不能掉转炮口回击,只能坐视。摩天岭是威海南岸的制高点,关系整个战场形势,但临时炮台防护力太弱,营官周加恩率部下500士兵死守,抵御数以千计的日军轮番进攻,直至牺牲殆尽,摩天岭炮台失守。随即,日军居高临下,利用夺取的部分摩天岭火炮掩护右纵队攻击杨枫岭,至11时,杨枫岭守将陈万清见事不可为,下令撤退。南帮炮台自此失去了后路屏障。攻占杨枫岭后,日军第六师团又立即进攻南帮海岸炮台及附近水雷营,控制了水雷引爆装置,“一经台失,仓猝难移,水雷无用矣”。龙庙嘴炮台兵少力弱,迅速被攻占,日军乃用龙庙嘴炮台火炮转而轰击鹿角嘴,其守兵当即逃散,日军乃迅速占领了鹿角嘴、百尺崖所、所城北。丁汝昌命舰队以舰炮“猛攻鹿角嘴、龙庙嘴两台,均未攻坏”。同时,派左一鱼雷艇管带王平,率北洋护军及“定远”舰炮首等25名敢死队员,前往南岸,“将皂埠嘴炮台各炮并药库毁坏。”此前1月28日,丁汝昌曾“分派左一雷艇管驾王登云(注:即王平)等伏地雷于炮下,苟至不守之时,即自轰毁。讵守台官弁不许埋伏。仓猝之间虽将膛后钢圈抢出,急切轰台,并未大损”。岂料日军早有准备,携带备用炮闩,结果炮台“竟以资敌,贻害不浅”。


第一编  海权博弈最后的威海卫(2)

    与此同时,日军第二师团猛攻虎山一线,刘树德、戴宗骞等均迅速败退。仅仅一个上午,清军的南帮炮台防御全线崩溃。李鸿章震怒,电令丁汝昌,命将刘超配及各台守卫营官均就地正法,并再次训示说:万一刘岛不保,能挟数舰冲出,或烟台、或吴淞,勿被倭全灭,稍赎重愆,否则事急时将船凿沉,亦不贻后患。务相机办理。    
    2月1日,日军经过激战,渡过双岛河,进而一举占领威海卫城,而北岸炮台守军已溃散殆尽。丁汝昌见局势危急,急派敢死队将北岸各炮台及药库、水雷营自行炸毁,免蹈南岸炮台覆辙。海岸炮台既毁,其他陆路炮台同样被日军垂手而得,守将戴宗骞吞金自尽。自此,威海沿岸全被日军占领,刘公岛已被日军海陆围困。当日,丁汝昌等人派人赶赴烟台,向朝廷发出了最后的告急文书:    
    昌等现唯力筹死守。粮食虽可敷衍一月,唯子药未充,断难持久。求速将以上情形飞电各帅,切肯速饬各路援兵,星夜前来解此危困,以救水路百姓千万人生命,匪特昌等感大德云。    
    2月3日开始,两军展开激烈海陆炮战。当日日舰“筑紫”、“葛城”先后被创,战斗之激烈,不亚于大东沟海战。2月5日、6日夜间,日军在南岸炮台掩护下,在南岸鹿角嘴炮台下偷偷地破拆水雷防材,然后派鱼雷艇进港偷袭,击沉北洋海军“定远”、“来远”、“威远”、“宝筏”4舰,官兵伤亡惨重。7日,日军发起总攻击,伊东亨亲率本队“松岛”、“千代田”、“桥立”、“严岛”,第一游击队“吉野”、“高千穗”、“秋津洲”、“浪速”攻威海西口,西海舰队司令相浦纪道率第二游击队“扶桑”、“比睿”、“金刚”、“高雄”,第三游击队“大和”、“葛城”、“武藏”、“海门”、“天龙”,第四游击队“筑紫”、“爱宕”、“摩耶”、“大岛”、“鸟海”、“赤城”进攻刘公岛东口,“加以南岸三台之炮,内外夹攻,炮弹如雨,我军各船及刘公岛各炮台,受敌船炮弹击伤者尚少,被南岸各台炮击伤者甚重。”日岛原有近70名士兵防守,因步兵在炮战中无用,且日岛仅为露出海面的岩礁,不易隐蔽,故改派萨镇冰率55名水兵接防,双方激战中,“筑紫”、“扶桑”先后被重创,但“日岛之炮及药库,均被南岸各台炮击毁,兵勇伤亡亦多”。被迫撤防。而北洋舰队鱼雷艇队受命出击,却临阵逃向烟台,大部被击沉,仅数艇侥幸逃回。2月9日,皂埠嘴炮台280mm大炮又将代理旗舰“靖远”击沉,“弁勇中弹者血肉横飞入海”。提督丁汝昌、管带叶祖欲与舰同沉,被水兵抢上汽艇转移。北洋护军黄岛炮台“回击鹿角嘴台,毁倒倭大炮一尊”。日本联合舰队被刘公岛东泓炮台“炮伤其两舰而退”。    
    2月11日,岛上东泓炮台又“击伤倭两舰,各舰方退”。而“南岸大炮犹攻不息”,“岛上东台大炮两尊,均被南岸排炮轰毁”。    
    此时的刘公岛陷落已经迫在眉睫。10日下午,丁汝昌、刘步蟾下令将搁浅的“定远”用水雷炸毁,又令“广丙”向搁浅的“靖远”发射鱼雷。当日午后,刘步蟾来到卢毓英的住处,恰好看见“定远”枪炮大副沈寿写下“千古艰难唯一死”之举,乃推案一笑,吟“伤心岂能息夫人”之句而出,当夜,刘服鸦片自杀。    
    此时坐镇天津的李鸿章已经五内俱焚,却是无可奈何。清军各部派系复杂,烟台以东的清军和南方调来的援军归李秉衡节制,威海守御为淮军负责,彼此各不相干。威海清军拼力血战,周边的清军却视若无睹。    
    11日夜,丁汝昌得到消息,山东巡抚李秉衡已经由烟台移师莱州,他明白陆援已经绝望。此时岛上军心浮动,大势已去。丁汝昌命令残舰突围烟台,无人响应,派人用鱼雷轰沉“镇远”,炸毁各炮台,也无人理会,丁汝昌明白,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12日上午,“广丙”管带程壁光持有丁汝昌署名的投降文书,乘蚊子船“镇北”悬白旗至日本舰队阴山锚地,向日军接洽投降事宜。丁汝昌本人服鸦片自杀。同日自杀的还有北洋护军统领张文宣,“镇远”护理管带杨用霖。杨是北洋海军中唯一未经学堂正规培养而从基层一步步晋升而上的军官,其人血性刚烈,曾为琅威理评价为最有可能成为东方纳尔逊的人,在大东沟海战中为防范有人降旗投降,曾亲手将战旗钉死在桅杆上。此时在刘公岛一片乞降的气氛中,他以手枪自戕。而他所发出的,是北洋海军的最后一枪。    
    程壁光将投降书送至日旗舰“松岛”上,全文如下:    
    革职留任北洋水师提督军门丁为咨会事:    
    照得本军门前奉贵提督来函,只因两国交争,未便具复。本军门始意必战至船没人尽而后已,仅为保全生灵起见,愿停战事,所有刘公岛现存船只及炮台军械,委交贵营。但冀不伤中西水陆官弁兵勇民人之命,并许其离岛还乡。如荷允许,则请英国水师提督为证。为此具文咨会贵军门,请烦查照,即日见复施行。须至咨者。    
    右咨日本海军提督军门伊东。光绪二十一年正月十八日。    
    其后经数日盘桓,双方达成投降条件。16日上午9时,程壁光缴出威海卫海陆投降军官及洋员名册和兵勇军属统计表,以及不再参与对日作战的宣誓书。共计投降5124人,其中陆军2040人,海军3014人。    
    17日上午10时,日本联合舰队正式占领威海卫港,俘获北洋海军的“镇远”、“济远”、“平远”、“广丙”、“镇东”、“镇西”、“镇南”、“镇北”、“镇中”、“镇边”10舰。下午4时,被卸去火炮的“康济”练习舰载运丁汝昌等人的灵柩及官民千余人航往烟台。自此,曾经煊赫一时的北洋海军烟消云散,近代中国的海防强国之梦也就此破灭了。


第一编  海权博弈关于海权的一声叹息

    甲午惨败,清流党人怒骂海军误国,一时间甚至耗资千万创办海军本身都成为了罪恶。3月12日,战争尚未结束之时,海军衙门被裁撤!    
    4月28日,皇帝颁上谕,将邱宝仁等人一并革职查办。8月初,根据直隶总督王文韶的奏章,北洋海军的各级职务从建制上被正式取消,自此,北洋海军就只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了。    
    李鸿章曾言:    
    十年以来,文娱武嬉,酿成此变。平日讲求武备,辄以铺张靡费为疑,致以购械购船悬为厉禁。一旦有事,明知兵力不敌而淆于群哄,轻于一掷,遂至一发不可复收。……知我罪我,付之千载。    
    我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海军也,都是纸糊的老虎,何尝能实在放手办理?不过勉强涂饰,虚有其表,不揭破犹可敷衍一时。如一间破屋,由裱糊匠东补西贴,居然成一净室。虽明知纸片糊襟,然究竟决不定里面是何等材料。即有小小风雨,打成几个窟窿,随时补葺,亦可支吾对付。乃必欲爽手扯破,又未预备何种修葺材料,何种改造方式,自然真相败露不可收拾。    
    另一位时代的旁证者赫德则在致金登干的信中说:    
    恐怕中国今日离真正的改革还很远。这个硕大无朋的巨人,有时忽然跳起,呵欠伸腰,我们以为他醒了,准备看他做一番伟大事业。但是过了一阵,却看见他又坐了下来,喝一口茶,燃起烟袋,打个呵欠,又睡着了。    
    而从1874年到1895年的21年间,北洋海军曾是洋务运动成就的代名词,仅仅21年的光辉,北洋海军全军覆灭,中国的海权从起点再次回到了起点。    
    应该说,近代中日两国都曾经遭受海上外敌入侵,海军海防都是政府着力经营的重要事业。然而,李鸿章力主创办近代化的海军海防事业,源于他对时局的基本评估。在1874年的海防大讨论中,李鸿章指出:“洋人论势不论理,彼以兵势相压,我第欲以笔舌胜之,此必不得之数也……历代备边,多在西北,其强弱之势,客主之形,皆适相埒,且犹有中外界限。今则东南海疆万余里,各国通商传教,来往自如,麇集京师及各省腹地,阳托和好之名,阴怀吞噬之计。一国生事,诸国构煽,实为数千年未有之变局。”尽管其明确地认识到了中国当时所处的前所未有的列强环伺的险恶局势,但他对于国防战略的基本主张却是陆主海从。他说:“敌从海道内犯,自须亟练水师。唯各国皆系岛国,以水为家,船炮精练已久,非中国所能骤及。中土陆多于水,仍以陆军为立国根基。若陆军训练得力,敌兵登岸后,尚可鏖战;炮台布置得法,敌船进口时,尚可拒守。”1897年,李鸿章在《筹议购船选将折》中说:“况南北洋滨海数千里,口岸丛杂,势不能处处设防,非购置铁甲等船,练成数军,决胜海上,不足臻以战为守之妙……中国即不为穷兵海外之计,但期战守可恃,藩篱可固,亦必有铁甲船数只游弋大洋,始足以遮护南北各口,而建威销萌,为国家立不拔之基。”唯独没有舰队决战海上,争夺制海权的观念。    
    这种消极防御的海军战略,曾经导致中法战争中福州船政局所属军舰坐困于马江,结果却是被法国舰队全歼的惨痛悲剧,也决定了北洋海军在甲午战争中必然失败的结局。    
    而在外交上,甲午惨败掀起了列强对中国的再一次瓜分狂潮。借“三国干涉还辽”,德国、俄国先后以各种借口强占了胶州湾、旅顺口,英国占领了威海卫,法国占领了广州湾,福建则成为了日本势力范围。一时间中国沿海的重要军事港口均落入列强之手,这对于中国近代海军和海权的发展造成了重大的障碍。    
    赫德记载说:在这段危机四伏的日子里,翁同曾来拜访他,问他是否还有时间去做以前他所建议的加强中国国力的措施(改革、陆军、海军、财政、吏治),“我告诉他们,一切取决于他们将来能实实在在的做些什么。如果他们决心明天开始就正经地着手改革,今天的损失是无关紧要的;然而若是根本无意于推动改革,今天的损失就毫无意义,只是向狼群投掷一片片的肉,使他们暂时不追上来,直到把马累死为止。”    
    险恶的形势再次将中国逼向了变法改革的大门口。1898年,维新思想已经此起彼伏。公车上书、百日维新爆发。然而,慈禧立即反击,9月16日政变成功,光绪被囚于瀛台。也正是这一年,65岁的恭亲王于5月29日病故,至此,早年镇压太平天国,发动洋务运动的“同光中兴名臣”除李鸿章外,都已辞世。李鸿章本人也于次年被逐广州做两广总督。当菜市口滚落谭嗣同等“六君子”人头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连最后一批“制度内的改革者”都容不下的大清王朝灭亡就在眼前……    
    而日本,依旧在不远的地方谋划着下一次进入中国的时间和路径……


第一编  海权博弈终成买单者

    。c。  。c。——中国踢了世界上最大的“乌龙球”    
    甲午战争之后,日本具有规模的“殖产兴业”正式开始。之前日本因资金短缺,成效有限。《马关条约》中国的巨额赔款,以及自此而后中国市场的“门户大开”,加上日本经营殖民地台湾、朝鲜等的榨取,皆成为日本经济发展的前提条件。    
    中国成了日本走向工业化国家的最大买单者。    
    甲午战争的赔款2亿3000万两(3000万两是归还辽东半岛所追加),换算成日币为3亿6451万元。日本在1894年发动甲午战争时的国家预算只不过是9000万日元,可见赔款数目达到当时日本4年财政收入总和还多,成为日本推行“殖产兴业”、“富国强兵”政策的巨大资金来源。日本对此赔款资金,除了半数充当海军与陆军的扩张费之外,又多方面利用为发展实业、充实运输通信等基础建设费,以及台湾新殖民地的经营费用。例如日本近代钢铁业的创兴,著名的八幡制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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