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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专案组长-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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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越对黄金大案失去了信心,便来到金远家里,她想把自己的分析跟金远说说,但到了一起,又不知如何说起。

  金远心情很不好,林文寒走进屋里发现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愣,也不跟她打声招呼,目光却投在墙上的全家福上。

  “你说爸爸他会成罪犯?他一辈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家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从来没有自己,他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林文寒不忍心看到金远这个样子:“金远,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我一直在琢磨金叔叔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让我们一起再想想办法好吗?我现在心里也很烦,咱们听听音乐吧,放松一下,办法会慢慢想出来的。”林文寒不想看到金远沮丧的样子,她要想办法把气氛调解起来。林文寒忙碌起来,屋子里的沉闷渐渐被高扬的音乐所代替,灯光被林文寒调得暗了下来,屋中立刻充满了温馨之感:“好了,金远,你不要不开心,金叔叔的事我们慢慢想办法。好歹现在他的案子已经被高法退回来重审了,我会想一切办法帮助你的。我姐担任你爸的辩护律师,姐夫也正在为黄金一案进行复查工作。他们两个都是很认死理的人。”林文寒推推金远,“高兴点。”

  金远伸过手轻轻揽住了林文寒的腰。林文寒没有拒绝,更没有躲避的意思,这也是她自从在飞机上见到金远后一直希望的。一股温热的气浪立刻包裹了她的全身。林文寒深情地看了眼金远:“自从在飞机上见到你的那天起,你的影子在我的脑子里就赶不掉了。也是从那时起,我就希望你这样搂着我。”

  这是个机会,爱情有时就是这样,机会来了,或者说缘分到了,就不要再躲避她。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寻找爱情,始终没有找到。身后的男人倒是不少,可以编成连,但没有一个让她动心的。自从在飞机上见到金远后,她却变了个人,什么事情都想帮助金远做,而且眼前老转悠着金远的影子。她甚至设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情景,她更希望金远能抱她,能吻她,把她融化了。从中学时起,她就下决心不躺在老爷子的功劳簿上吃闲饭,要靠自己的力量走出一条路来。她已经二十三岁,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林文寒此时非常想亲一下金远,男人有时在悲伤的时候,更需要女人的安慰。林文寒轻轻抓住了金远放在腰际的手,全身的血液急速地流动起来。

  “文寒,请原谅,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金远将头轻轻靠在了林文寒的肩头。

  “我理解,我们……”房门被轻轻推开。柳风影与冷小月站在客厅的门口。

  “你们……”林文寒不自觉地拨开了金远搂在腰际的手,尴尬地站起来。

  金远也从悲伤中清醒过来,不自觉地站起了身:“妈,您……”

  冷小月轻轻掠了眼柳风影,目光中充满了鄙视。

  “金远,三天之内,你必须回德国完成你的学业。你不能留在西方市!”柳风影在路上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理这种场面。她知道冷小月是冲她那个巴掌来的,她必须要让儿子尽快离开西方市,而且走得越远越好,绝不能落入这两个丫头片子的手里。冷小月不行,林文寒更不行,她们谁也不可能成为她柳风影的儿媳妇。

  “妈,你应该理解我的感情,一个做儿子的感情!我不走,我哪儿也不走!我要等爸爸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走。”

  柳风影冷冷地瞪了眼金远:“够了!别说了!”

  柳风影将目光投向林文寒:“小寒,要不要我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让他派车来接你?”柳风影的话语中充满了敌意。


第五节金玉良为什么突然疯了
  金玉良疯了,人们手忙脚乱地奔向金玉良的特监房。他全身一丝不挂地跪在地上,双手高高地举向天空。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宛如一个憨态可掬的大孩子。几个年轻的女同志进屋见到金玉良在摆弄他那无遮无拦的裆部时,立刻转身逃出去。金玉良目光呆呆地看着那些逃出门的女人,猫头鹰般地嘿嘿嘿笑个不停。

  这家伙怎么会疯了呢?人们小声地议论着,真是乐极生悲啊!高院的意见刚批回来,老小子疯了。这人啊,真是什么命如钉定。

  看守所的人一拨一拨地来了,又一拨一拨地走了,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金玉良疯了。老警察马东亮默默地站着一言不发,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慢走到金玉良面前,将衣服扔在金玉良的私处:“快把你那玩意儿盖上吧!看你把女人们吓的。”金玉良冲马东亮嘿嘿一笑。“好了,别乐了,快穿上。”金玉良只顾冲马东亮和众人嘿嘿地傻乐。马东亮慢慢地蹲下身子不慌不忙地收拾被金玉良扔了一地的衣物。此时所长任善璋走了进来,默默地看着傻乐的金玉良,慢慢蹲在马东亮的身边,帮助马东亮捡地上的东西。

  “我说老伙计,你看他是不是乐极生悲啊?”任善璋的手与马东亮的手同时伸向地上的衣物,“原本好好的,他怎么就疯了呢?”

  马东亮没有抬头看任善璋,继续捡拾地上的东西。“命!我看什么都是命,我现在相信命。人啊,什么命如钉定。”

  “就是!一个死刑犯退回重审,他却在这个时候疯了。你说要是给他一粒‘花生米’不就彻底结啦,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好呢!”人群中有人插话。“就是,真不如死了好!”任善璋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将目光静静地停留在憨态可掬的金玉良的脸上,用手拨了拨金玉良的耳朵:“你还傻乐?看你这个疯样子,我怎么向上级交待哟!”

  马东亮摞起地上的东西:“我看,这是天意,谁也不用交待谁。要不然,就说是我失职。我不怕,还有两个月我就到站啦,这不结啦。”

  马东亮将短裤拿到金玉良面前:“快把你的小宝贝藏起来,别让人家看跑了,你怎么不听话呀?”马东亮将目光投向所长任善璋:“是不是可以通知金玉良的家属,让他们知道金玉良的情况,你看……”

  “老马,等等吧,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十多分钟前,司徒文亭和雪山都来过电话,他们都要同金玉良谈谈。”所长任善璋做了个他从来没有做过的耸肩动作:“谈吧,一个疯子能谈出什么来?”所长任善璋转过了身。

  马东亮猛然发现身后多了个人。是自己眼睛看花了?马东亮揉了揉眼睛,没有看错,是雪山站在所长任善璋的身后。马东亮的脸上掠过几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将目光立刻转到了金玉良的身上:“伙计啊,你盼望的救命恩人又来了,你可看清楚了。”马东亮转过身去放下手里的东西。

  金玉良孩子般地看着雪山,他傻咧咧地冲雪山笑个不停。

  “你……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雪山的目光从傻哈哈的金玉良脸上转到看守所所长任善璋的脸上。

  “刚才他把衣服全脱了,扔得满地都是。”

  “是听说我要来吗?”

  “不是你要来,这些他并不知道。”所长任善璋摇摇头。

  老警察默默地看着雪山,见雪山一时没了主意,便将目光转向金玉良:“伙计,没有你的事了,回你的窝吧。”

  “慢!先不要让他走。”雪山举起了手,慢慢蹲下身子凑到金玉良面前,认真地察看起金玉良的眼睛,用手翻开了金玉良的眼皮。金玉良还是不停地傻乐,而且乐得更厉害,更夸张。雪山无奈地抬起头,将目光从马东亮的身上转到所长任善璋的身上:“是谁最早发现金玉良疯的?”

  “老马。”所长任善璋向马东亮呶呶嘴。

  雪山的目光再次与马东亮的目光相遇,马东亮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是你值班?你知道我们要来吗?”

  “是我值班。”老警察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但回避了第二个问题。

  “你知道我们要来吗?”雪山没有放弃他要问的第二个问题。

  “听所长说了。”

  雪山苦笑笑:“请你说说当时的情况可以吗?”

  “当时的情况是,金玉良脱下裤衩在手中甩着玩,他下身什么也没穿,我让他穿裤子,他冲我傻乐,就这些。”

  “昨天谁的班?”雪山再次将目光转向所长任善璋。

  “也是老马。”

  “这么说是老马一个人看金玉良?”

  “金玉良是个特殊的犯人,又是死刑犯,局里曾经关照过,我们就让老马一直负责金玉良的关押工作,他是老人了,办事比较稳妥。”

  雪山默默地点头,然后将目光停留在马东亮的脸上,友好地冲马东亮咧了咧嘴,同时伸出手与老警察用力握了下,雪山要在他和马东亮相握的那一刻传达一种自己要表达的东西,至于这东西是什么,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他只是感到事情有点奇怪。金玉良为什么早不疯晚不疯,而是在省法院下达了批复后、市委下决心要复查金玉良的案子后、是他要来找老金谈话后。这一切正常吗?但现在也只能是怀疑。怀疑的理由是事情太突然了,是金玉良太实诚了。这一切都让他雪山感到太迷茫,雪山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奈的痛苦,这种痛苦恰恰被马东亮看在了眼里。

  雪山将目光转向所长任善璋:“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金玉良一直都是这个老同志看守的对吧?”

  “是的。老马是咱们所里的元老,西方市一建看守所他就在这里,是个老看守了。”

  “疯有疯的好处,安全!但也增加了风险性。您说呢?”雪山的目光停留在马东亮的脸上。人们不知道雪山在说什么。所长也不知道雪山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疯有疯的好处,还怎么叫安全?难道他不相信金玉良疯了?

  “是啊。我的麻烦可就没完没了啦。还有,这下你们谁也别问了,问了老金也不能作证了,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他现在的口供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法庭需要的是他的书证,那才是干货,您说呢老马?”雪山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马东亮,他觉得这个老警察很有意思,他好像什么都清楚似的。


第六节专案组长惹火了岳父大人
  林为驹敲开林文姝的家门,让全家人都慌了手脚。十几年了,林为驹很少来女儿家里。在雪山的记忆里,每一次探亲都是他去拜访老丈人,每一年春节也都是他去老丈人家里,这已经成为习惯。雪山从来也没有奢望林为驹会来到他们的家里。

  “爸,您怎么来了?”林文姝不知所措地看着林为驹。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不是我的女儿吗?”林为驹径直坐到沙发上,“爸来女儿家里是天经地义的事,对吧?”

  “我是说,您一天这么忙,没有时间。”林文姝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点唐突,于是就补了这么一句。

  “我现在不是已经不忙了吗。听说你妈来了,我就过来了。还有,几天不见可可就待不住了。”

  雪可此时一阵旋风似的来到林为驹身边,一把搂住林为驹的脖子:“姥爷寂寞了,我赶明给您找个小老伴,专门陪您说话。”

  林为驹将雪可拉入自己的怀中:“就你敢跟姥爷调皮捣蛋,来,说说你最近功课怎么样了?”

  雪可爬到林为驹的腿上:“功课紧张死了,初三是个关口,老师家长都跟着我们紧张,担心考不好这,考不好那,让爸爸失望,让妈妈失望,让姥爷您也失望。可是如果不让你们失望,我就会累死的。”

  林为驹被雪可逗得哈哈大笑,他从心里喜欢这个小家伙,满口的孩子腔。“这么说压力还不小啊!我们的可可这么小小的年纪,快成书呆子了。这么大的压力,姥爷得建议让教育制度改一下,不要把我的小孙女给累趴下了,你说是不是?”

  雪可冲林为驹跷起了大拇指:“哇噻,姥爷伟大!姥爷最知道心疼我们。”

  “快下来吧,小小年纪学得油嘴滑舌的,别把姥爷累着了。”林文姝用责备的目光瞪着嬉皮笑脸的雪可,伸手来拉雪可。

  “妈妈说得对,快下来,别累着姥爷。”雪山也在一旁帮腔。他对林为驹的到来确实感到突然,“爸,您……”

  林为驹看出了雪山的意思:“噢,听说你妈来了?我今天是特意来看望亲家母的。怎么,不在?”林为驹来看阿牧吉本来是在情理中的事,可是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甚至连土吉淖都没有问过,怎么突然就知道他们来了,而且还亲自来看看?“爸,我去给您叫她。”雪山走进了里屋。

  其实阿牧吉早听见外屋的来人是谁,只是雪莲阻拦她没有出来,此时听说老亲家是专门来看她的,没等雪山走进里屋,就走了出来:“您这么大的官,还来看我这平头百姓?真不敢当啊!这回呀,我又要高兴得几天睡不着觉啦!回去也可以跟乡亲们说说,说我当市委书记的亲家接见我了。”

  林为驹没有起身,轻轻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来,老嫂子,坐这里。你的身子骨还这么结实,比我强多了,这是孩子们的福气啊!”

  “托您的福,托共产党的福啊!”阿牧吉不停地点头,不停地笑。

  “奶奶全是老腔老调,现在谁托谁的福啊!应该说是托自己的福才对!”雪可忍不住插了句。

  林为驹笑笑:“你奶奶说得对,是托共产党的福嘛!我和你奶奶啊,最知道什么是托共产党的福了,我说的对吧?老嫂子?”

  “对,对,对得很呐。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今天的好日子,到哪儿我也讲这个理,给他们说不通哟!老亲家。”

  林为驹将目光转向雪山,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雪山,听说黄金专案要全面复查复核,有这么回事吗?”

  雪山看着林为驹,点了点头:“爸您问这干什么?”

  “我想让你退出来,退出黄金专案组。”

  “爸,您的意思……”林为驹慢慢站起身,在屋中踱起步子,“雪山,我一直都在西方市工作,可以说建国后我是看着这座城市长大的。许多事情你根本不清楚,你刚从部队回来,需要慢慢熟悉这座城市,千万不要凭感情用事。我的意见已经跟你们说过,对于这个案子,你不要陷得太深,陷得不深才能争取主动。”

  “爸……”雪山想插话,被林为驹举起的手切断了。

  “雪山,你听爸爸把话说完嘛!”林文姝插了句。

  “司徒的意思是,安排你到市政府的领导岗位上。他已经几次提议了,如果你在黄金大案上陷得太深,我怕你以后很难出来。”林为驹的目光停留在雪山的脸上,他在等待雪山的反应。

  “爸爸,我是黄金大案的专案组长,黄金一案的症结不是死了几个人,不是倒卖进山采金证,而是国家的矿产资源无端地遭到破坏、掠夺。如果这个关键问题得不到解决和制止,金矿事故只是暂时的。今后的械斗、派对、流血都会发生。在金钱面前,人们会失去理智,会疯狂起来的。”

  林为驹不悦地瞪一眼雪山:“这是市委、市政府管的事情,你能管得了吗?”

  “爸,市委、市政府也是要靠我们这些具体的人去做啊!而且……”

  “好了,不要再说了。一个人什么时候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人生是个舞台,雪山你要知道,人人都在演戏,只不过角色不一样而已。”林为驹转过身不再看雪山,“如果让我明确表态的话,我不同意你再介入这个案子。金矿开采整顿问题让市政府去管,你不要再掺和进去!”

  “爸,黄金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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