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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专案组长-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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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要上会解决,我也只能悉听尊便了。”司徒竞湖没有看吴伟,转身出门走了。

  吴伟等司徒竞湖出了门,就拨通秘书李毕书的电话,他知道这个小家伙正在看案卷,也没有睡:“我有事,你过来一下。”

  李毕书轻轻推开吴伟办公室的门:“吴书记,您找我有事?”

  “你的那个同学叫沙什么的,进展得怎么样了?我能不能见见她?”

  李毕书有些吃惊地看着吴伟,半夜三更的,他怎么想起了沙叶霜?李毕书不自觉地摇摇头:“您最好不要见她。”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已经说过了。因为您是一把手,您手中公检法系统可以说有千军万马,难道都不胜任?难道都不可靠?”李毕书停顿一下,“都不是。是西方市目前特殊情况逼您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是黄金一案的特殊性和复杂性逼您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这是策略,也是为了保密和手段。您作为第一领导进可以攻,退可以守。你现在要见沙叶霜的目的呢?是有意暴露目标呢?还是要把沙叶霜推上绝境啊?”

  “有这么可怕吗?我和皮革厂的厂长到几个工人的家里时,当时在想一个问题,西方市第一任书记黎明那一代人为什么对我们头上的这块蓝天、我们脚下的这块草地、对他的人民是那么热爱,那么具有责任感,而雪山他们又是为了什么?你想过吗?”

  李毕书苦笑笑:“黎明不同,他们那一代人为脚下这块土地付出的太多太多,流过血甚至付出了生命。他们目睹了无数先烈的生生死死,现在英雄峰上还埋着他们的同伴,他们正是为了共和国的诞生而存在的。雪山去过老山,为了捍卫这块土地的尊严,也经历过无数次生与死的考验,在他们眼里,政治的责任感和政治的良知是第一位的。他们是不可能让一些不法的东西和个别蛀虫存在的,也就是说,他们视人民比自己要重得多。”

  “这是他和我们的根本区别。你想当一个人为了一种追求连自己的生命都置之度外时,他还有什么不可以牺牲的呢?这样才能有我们今天共和国的政权,这才是我们共和国政权的根基所在。”

  李毕书没有想到吴伟会跟他谈这个话题,这个话题太神圣了,也太沉重了,“其实我……因为您刚来,因为您要翻的是前任定下的案子。我认为能活着的哪怕是士兵,最后都有可能成为最伟大的将军。因为你连自己的生命都保护不好,还怎么能为他人做事?”

  吴伟摇摇头:“又是你的小白鼠理论?”

  “指挥员和士兵的不同之处,一个在前沿,一个在指挥所里,但目的都一样。现在的案子,我认为按常规查根本不行,抓抓小偷可以。沙叶霜只要不出大格,有什么事,我担着就行了。”

  吴伟转过了身子:“现在金玉良疯了,事情复杂化了。要整顿金矿和重新复审金玉良一案可能更难了。”

  “您的压力可能更重。不过,我已经跟沙叶霜安排了,让她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做好这件事。只要您不动摇决心,一切事情都好办。”

  “我有什么动摇的?现在十几家企业职工下岗,一边是嗷嗷待哺,一边是少数人通过特权在拼命地挖国家的金库,还要买通我们手中的权力制造新的不公正,甚至冤假错案。中国历代官吏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澄清冤狱,公正民心。因为执法公不公,老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无论阎王老子来当官,百姓还是百姓,但他们心中的秤盘星不是没有公平的。民心不正,你这个官还做什么?”

  “又是清官政治?”

  “我不赞成这种说法。现在一说官德,好像都是主张清官政治,都是不讲民主与法制。这是一种偏激化了的看法,就是在发育最成熟的欧美国家,他的公务员首先要求的也是能不能恪尽职守,诚信仍然是第一位的。这是什么概念?德的要求。”

  李毕书会心地笑了:“能遇到您这么开明的领导是我前世的造化。我得去看看沙叶霜进展的怎么样了。我们绝不会辜负您的希望的。”

  “哎,要注意保护好你的老同学。”吴伟冲李毕书身后喊了一声。


第五节专案组长有没有花花肠子
  雪山越来越感到冷小月是个很难缠的对手,这小家伙无章无序,加上手中有钱,又是个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就说把雪原弄到死亡谷和把雪原从医院接走这件事吧,你还真挑不出她什么毛病,要说绝的,还是最后那个回马枪,玩得太高明了。他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根本无法想到这事出自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之手,把两个大男人弄到一起拔剑而起,人家却从中轻轻抽刀断水,回舞厅潇洒去了,这是一种什么玩法?而且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她又到了土吉淖抄你的后路去了。也就是说,冷小月目前所站的位置和她的智商,雪山同她不是站在一个平台上的,而且他的身份和法律赋予的责任都无法和她抗衡。更可怕的是冷小月做事一直贴着罪罚的边缘走,合情不合法,或违法不犯罪,面对这样的女人,要做到以牙还牙,就必须给她设计个对手,那么最理想的对手没有比沙叶霜更合适的了。

  雪山从土吉淖回来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了这个目的雪山决定好好跟沙叶霜谈谈,让她无论如何帮帮忙。

  桌上的几个小菜色彩诱人。沙叶霜背着她的小包来晚了不说,而且衣服穿得不三不四,一副懒散的样子。雪山一时找不到感觉,才几天不见,她现在是游侠还是剑客?是大街上的帮头还是一个十足的嬉皮士?沙叶霜冲桌上的菜嘻嘻一笑,扔下肩上的挎包,端起酒杯冲雪山扬了扬,一口喝干了啤酒:“把我渴死了!说吧,为什么要请我?而且还要安排在老相好餐馆?你这样频频约我,难道就不怕你夫人吃醋?”

  雪山也想把气氛弄得轻松些,因为是求人家办事嘛!你没有任何资格端架子的。“怕,我就不会请你了。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嘛!”

  “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吗?”沙叶霜油腔滑调地冲雪山笑笑,“说出来你也许不信,我对你的感觉不错,我想了很久,想进一步发展,怕你不干。”沙叶霜自己拿起啤酒瓶给自己添满了酒,冲雪山挤了下眼。

  雪山知道沙叶霜有意逗他:“你应该说爱我,这样更直接些。不过,你可能也想过了自己的位置应该怎么摆。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雪山为了说服沙叶霜想了很多方案,他要适应她。

  “这并不妨碍我对你的感觉!你有没有想过一个被收审六个月的女孩子,她还有什么尊严?还有什么人格?还在乎你有老婆孩子?”

  沙叶霜老话又提,雪山觉得玩笑没法开了:“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我知道你在调侃我,甚至有点可怜我。”雪山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小沙,现在金玉良疯了,朱支峰不开口,司徒文亭认死账,司徒市长不发话,你说这黄金大案还怎么个查法?再加上冷小月今天一根棍子,明天一把刀子,整顿金矿的事早晚会让她给搅黄了。我现在是孤军奋战。”

  沙叶霜慢慢吸着酒杯里的沫子:“要我说啊,你现在是一条被困在沙漠里的青龙,龙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也会变成虫的。你呢?现在是个快干死的小毛毛虫。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调动组织的力量呢?你一个封疆大吏的乘龙快婿,要想动用点组织手段,这本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可是你没有用。记住,黄金大案,你要真心复查,必须推翻重来!咬住金玉良的证据不松口,抓住整顿金矿的有利时机,利用金把头之间的矛盾,全线突破!”沙叶霜切下去的手势像个演喜剧的小生。

  雪山想笑,但没有笑出来。“说说怎么咬住?怎么抓住?怎么利用?我想的头也昏了,脑也胀了,就是想不出个好办法来。”

  “所以你才来找我帮你迂回一下,干一些合理不合法或者合法不合理的事,让我来对付冷小月,或者说叫牵制冷小月。你应该知道现在是市场经济,任何事都要有回报的,你拿什么来回报我?”沙叶霜晃着手中的啤酒杯盯着雪山。

  雪山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我们的目标已经不约而同,我们完全可以牵起手来,合作一把。”

  沙叶霜调皮地笑笑:“有一点你说得不够义气,其实你想利用我,我只是你手中的一张牌。你想过没有?你要为金玉良平反昭雪,可金玉良他相信你吗?”

  雪山摇摇头,他知道沙叶霜去看守所跟他一样碰了壁:“我告诉你沙叶霜,金玉良和你不一样。”

  “我从看守所出来就下决心不和任何人合作,我只想利用别人为我办事,你说可以吗?”

  “不可以的。听着小沙,我现在必须获得你的帮助,就像你刚才说的,我已经被冷小月弄得焦头烂额,我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我必须请你出山。”

  冷小月被监听器里的对话所吸引。雪山约沙叶霜主要是对她来的,好啊,雪大组长你也知道了我冷小月的厉害,那咱们就走着瞧,不过,你的这个沙叶霜她会成为我的对手?冷小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小狸猫将打火机凑到冷小月的烟头上。屋里渐渐弥漫着淡淡的烟雾。冷小月看一眼小狸猫:“你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待会儿。”冷小月看着转过身的小狸猫,马上对搅乱雪山与沙叶霜的谈话有了另一个想法。这傻瓜,冷小月轻轻骂了句,没有比沙叶霜更傻的了,这个社会谁不在为自己奔忙?好你个沙叶霜,却为一个判了死刑的人到处奔走,而且鼓动雪山让他把黄金大案全部推翻重来!

  冷小月漫不经心地将话筒送到耳边:“柳总,你想听听沙叶霜对金玉良的态度吗?你是不是听听这段录音?”录音机中传出沙叶霜的声音:“金玉良是个好人,我很同情他,如果不是这个结局,如果不是这样的结局……算了,不说了。”冷小月要激起柳风影的气愤,自从那一个巴掌后,她一直在琢磨柳风影的背后是谁。所有的市上领导她冷小月都想过了,但并没有得出结论,不过从林为驹逃走的慌张样子看,冷小月似乎感觉到了点什么,但那也是朦朦胧胧的。因为林为驹一向是西方市的化身,他在西方市老百姓的心目中,持重沉稳,老练有魄力,西方市的所有官员都很尊敬他。有的甚至说,连西方市的狗见了林为驹都会摇尾巴的。其实,他并不高大,但人们站在他身边总感觉他很高很高,就连她冷小月不也是这样看吗?只是那天晚上他从风情娱乐中心的后门走进来时,她才真正感觉到这是个很随意很和蔼的老头,和普通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也爱跟她们女孩子们说笑。既然他能来她冷小月的风情中心,他也就能上柳风影的床。何况她冷小月除了年轻之外,不管哪一样都无法和人家柳风影相比,不管是气质还是长相,就是走那几步路,她冷小月永远也走不出柳风影的样子来。

  柳风影对冷小月要干什么早已心知肚明了:“什么意思?你在取笑我?”

  “哪敢啊?我只是想给你通通信息,金总还是很有魅力的,逗弄得一个青春少女神魂颠倒地甘愿为他去牺牲自己。”

  “你应该知道传递这个信息对我是一种伤害,痴心的女人负心的汉嘛!”

  冷小月哈哈大笑:“没想到柳总也这么伤感?”

  “没事我挂电话了。”柳风影不想跟这个疯丫头胡说八道,她知道她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但开金矿时她想遍了所有与自己接触的人,最后还是选择了她,能够像冷小月这样的还是不多的。柳风影不等对方回话就放下了话筒。

  冷小月的脸色立刻阴冷下来,她本想报告一下自己整治雪山与沙叶霜的计划,没想到对方却放下了电话。“妈的,有什么了不起!整天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贵妇人样子,在我面前端这么大的架子干吗?再说,不是我你的架子顶个屁用。”冷小月随手接通了另一个女人的电话,她要全面实施自己的阴谋。

  雪山与沙叶霜在老相好的谈话已近尾声,这次接触对雪山来说太重要了,至少说他获得了对方的理解,有时支持就是从理解开始的。雪山要了两碗面,据说老相好餐馆最早是靠卖面起家的,这儿的拉面很有名,揪面更出色,还有那个老板顶在头上削面的动作,吸引了不少的顾客。后来老板见来吃面的大部分是中年人,就把这个削面馆改成了老相好餐馆,这样小青年反而多起来了,老板始终不知道老相好为什么能吸引小青年。

  “知道雪原为什么挨打吗?”沙叶霜搅起碗中的长长面条,那些拉面是可以一筷子挑起来的,“有人说金玉良一案高院裁定退回重审,是你做了手脚。”

  雪山吃惊地看着沙叶霜,这事也传出去了?他给方竹青打电话,除了林文姝知道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捅出去的?难道是文姝?雪山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那不应该叫手脚,是经过正常的法律程序。在黄金一案上,我们必须设法拿到第一手材料,我们也必须找到金玉良说的证据。”雪山端起酒杯,“来,小沙,为了我们的第一手材料和证据干杯!”雪山见沙叶霜面吃得很香,从自己碗里挟了一筷子面条放到沙叶霜的碗里,“帮帮我,我的面吃不完。”

  沙叶霜冲雪山深情地看了一眼,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站在窗外的林文姝看得一清二楚。林文姝已经来了很长时间,她是接到那个匿名电话后赶来老相好餐馆的。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按照那个电话提供的地方找来了,人啊有时就是怪,她对雪山是相信的,但相信为什么还要这样?这一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林文姝没有进屋,她怕雪山尴尬,就一直站在窗子外看屋里的动静,雪山与沙叶霜说些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见,只能看他们的举动、他们的脸色变化,她原来本想走开的,她认为这很无聊,这也是对丈夫的不忠,一个男人在工作中怎么可能不接触女人呢?但她看了一会脚就生了根,怎么也走不动了,这会儿又见雪山将自己碗里的面条拨给了沙叶霜,又见沙叶霜冲雪山那样温情的笑,这个动作雪山以前对她也有过,她也是那样感激地笑的。林文姝越看越窝火,好啊你个雪山!也有了花花肠子,也会在背地里约会女人了!沙叶霜这个名字她不止一次地听雪山说过,也在金玉良的案卷里不止一次地见到过,而且她是雪山坚持从看守所里放出来的,为了感激的话,沙叶霜也会投怀送抱的。现在的人都变成什么啦?林文姝决定等待雪山和沙叶霜走出来,她要让他们知道她的存在,而且要让他们知道她一直在这个餐馆的外面等他们。

  雪山终于等沙叶霜吃完面条,拿起沙叶霜的背包,跟着沙叶霜向门外走来,这更让林文姝受不了。林文姝压住怒火,极力平和地迎着雪山和沙叶霜。三人六目相遇,雪山和沙叶霜都呆在了原地。林文姝默默地瞪着雪山,嘴角抽起了一丝冷意,然后迅速转身大步向自行车走去。沙叶霜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紧赶几步追上林文姝:“林律师,请等一下,听我解释。”

  “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林文姝有意将目光投向老相好餐馆几个字,“你们应该是老相好,他为你出监用了很大的力,也该在这些地方常聚一聚了。”林文姝推车转身,“我是路过,不好意思,打搅了你们。”

  不能让她走了,如果不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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