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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专案组长-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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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人不就是为了一口气吗?”

  “对着呐,对着呐。您老说的对着呐。”

  身边的狗疯狂地叫起来。天空突然明亮开来,小个子惊喜地:“找到啦,找到啦!”

  老丁头却愣在原地,他身后的小工棚已是火光冲天。熊熊的大火映红了公牛岭的沟沟坎坎、峰峰岭岭。

  “你们……你们……”

  “听着老丁头,从现在起公牛岭归野驴沟矿管了,你要走要留听便!”雪原此时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你们……你们……这是要闹人命的。”

  “闹人命?你不问问雪地龙,这野驴沟金矿后台是谁?怕惹事,就背上你的铺盖卷滚吧!”雪原恨恨地转身走了。

  至于野驴沟的后台是谁,没有人知道。冷小月在西部风情娱乐中心已经等司徒竞湖几天了,她必须同这个男人谈谈,她喜欢这个男人的笑,他脸上不管什么时候都挂着笑,这也说明他没有什么城府,说明他生活得很快活,也说明他官当得很开心。不然他不会整天弥勒佛似的见谁都笑。

  现在金玉良判了,金矿怎么办?投奔林为驹?玩玩司徒竞湖呢?还是玩玩吴伟?冷小月一时拿不定主意。适者生存,她不能不另辟新路,她不能在人家的鼻子底下仰人鼻息。冷小月晃着肩,故意将口中的烟雾吐到空中去。她冷小月就是靠这个风情娱乐中心走向事业峰顶的,西部除了蛮荒和女人外还有什么?那么她冷小月就出卖蛮荒和女人吧。因此她的西部风情娱乐中心里就专门贩卖这两样东西。犀牛的长角,羚羊的头骨,赤身裸体的男人和女人们。原始人对命运对性的崇拜就是这些。就连门厅里那架轻轻转动的水车,她都让雕塑家弄个全裸的汲水女人塑像站在旁边。这才是遥远与亘古,这才是人类真正的童年。冷小月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在屋顶那个刚装上的监视孔探头,得意地笑了。这才叫有眼无珠呐,她觉得现在很多男人在她面前都是有眼无珠。类似雪原这样,她只是用衣襟将身体上的味扇一扇,他就会被弄得晕头转向。类似面前这个笑哈哈的大市长,她只要愿意,只要把她的上身靠过去,他肯定也会神魂颠倒,不知东西南北。这些男人们个个都是猪,在这些地方安上探头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听说澳大利亚到处都是这种探头,警察破案特别方便,只要把探头里的录像资料取下来就什么都清楚了。冷小月冲司徒竞湖不怀好意地斜了一眼:“忙了一天了,在这听听音乐,喝点咖啡,放松一下是很好的休息。要不要给您找个小姐?”

  “算了,有你在不是很好吗?”司徒市长扫了眼整个舞厅,“这里是不错,音乐一放,什么武装都解除了。人一天就是在为这张脸活着,争名逐利,不是为钱,就是为权,再就是为情,实在太累了。”司徒竞湖掠了眼一直用调皮捣蛋的眼神睨着他的冷小月,“你说是不是啊?”

  冷小月的上身向司徒竞湖的胸前倾了倾,有意把用过的“毒液”香水扑向司徒竞湖,她知道司徒竞湖此时的心脏肯定飘悠悠的。“觉悟的还不算晚,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为情的?比如我吧,就是要找个像您这样的大官,为的是你手中的权力!”

  司徒竞湖斜了眼冷小月:“这不是太可怕了吗?”

  冷小月哈哈大笑,笑得很夸张,很性感。“是吗?我说的可全是实话。在您市长面前,小女子不敢有丝毫的假啊!怎么样?还是找个小姐陪您放松一下吧?”

  “你不是小姐吗?我跟你不一样,我的头上还有个紧箍咒。”

  “那要看您自己怎么对待那顶官帽了。有些人不是比你的帽子更大,玩得不是也很潇洒吗?”冷小月站起身,“来,我陪你跳跳舞。”冷小月伸出手,她不能让这个笑面佛轻松走出她的风情娱乐中心,否则就没有娱乐可言了,否则就失去了这次见面的真实意义。现在林为驹走了,吴伟来了,吴伟是个什么样的主谁也不知道。她冷小月在西方市相当长一段时间还要靠这个笑面佛支撑着,这也是她经过反复权衡后才决定约司徒竞湖来的目的。

  司徒竞湖却慢慢端起了咖啡杯子:“算了,老夫发不起少年狂了。坐一会儿吧,说说话。再说,还有两年退休,我也不想提前卷铺盖卷!”

  冷小月有些尴尬:“有贼心没有贼胆?”

  “也算吧。咱们聊聊金玉良吧,金玉良在法庭上说他有证据,你说他会有什么证据呢?”

  这个笑面佛!他竟然试探起她冷小月来了,他要干什么?为什么扯这些?难道他已经觉察到她要干什么了吗?她冷小月是不是把这个大市长给看轻了?是啊,没有两下子怎么会当市长呢?“您可真会开玩笑,你一个大市长都不知道他有什么证据,我这个小老百姓更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事了。”

  “金矿的事,我在想怎么收场,我得和你商量商量。”

  冷小月到现在才知道,面前这个笑面佛是有备而来的,他抢先谈她要谈的问题,那意义是不一样的。难怪他不起来跳舞呢,人家其实早有了思想准备。

  “不开不成啊!我们投进去那么多钱怎么办?您给啊?您的政府恐怕拿不出这么多钱吧?如果有钱的话,你的企业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下岗了。另外,我还要告诉你,这里林老爷子女儿参了股,雪山的弟弟现在就在我的矿上。”

  司徒竞湖默默地看着冷小月,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让人难受。


第四节书记不先保住自己也做不成事
  从离开法庭的那一刻起,吴伟的心里就一直没有平静过。黄金大案是怎么回事?法庭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这正常吗?这是前任领导林为驹手上的事,林为驹马上要去担任省人大副主任。怎么办?

  吴伟慢慢地踱着,不知何时秘书李毕书推门走了进来。吴伟掠了眼李毕书,这是他否定了几个推荐的秘书人选后,亲自从市委办公室里拉出来的一个,他来西方市未带一兵一卒,很多朋友让他带一个贴身的秘书,但他认为这不利于他尽快熟悉西方市的工作。所以,他只身一人来到西方市。

  “毕书,我想听听你对黄金一案的看法,尤其是金玉良判刑这件事,你怎么看?外界的群众有什么反映?”

  李毕书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书记的问话,他没想到书记会这么快就提出了这个话题,并且看出了其中可能存在的一些问题,这也正是沙叶霜所希望的。怎么办?书记他刚来乍到,他……

  “别这样看着我,你对西方市比我熟,对折腾了一年的黄金大案可能了解的情况更多,我也是随便问问,有什么说什么吧!”

  李毕书知道新书记留给他的答案没有多少空间。再说,作为新书记的秘书,他必须从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而且有责任保护好他。其实从短短的接触中,他已经发现新来的书记很正直。

  “书记,您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净是废话!我当然要听真话。”

  “您看过《红楼梦》吗?第四回里有个葫芦僧判断葫芦案。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西方市建成快五十年了,我是说,它是块石头也该生根长草了。市里的领导都是土生土长的,您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你是不是把问题看得太灰暗了?我不是贾雨村,也做不了贾雨村。记住我是西方市的书记!”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想也没有用。清末有个您的本家的吴洁清,他去浙江处州当知府,不几年就落了个清官的美名,就连他哥哥来看他,他也不认,还把他哥哥砸了大镣押回老家去。几年后吴洁清因得罪上司被削职为民,他一回到家就找当年给他哥砸的那副大镣,结果大镣铁皮里包的全是黄金。你说面对这样的清官,你有多大的本事能查清楚?”

  吴伟没有想到这个小秘书会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说来归去,吴洁清不还是被查出来啦?”

  “科学家们在两个小白鼠身上进行防范机能实验,把其中一个小白鼠的防范神经拿掉,实验结果证明,那个被拿掉防范神经的小白鼠胆子很大,也很勇敢,什么地方它都敢去,什么事情它都敢做,结果它被撞死在一根大柱子上了,而另一个没有拿掉防范神经的小白鼠呢?什么事也没有,活得好好的。”李毕书偷偷溜了眼吴伟,“我认为,现在把西方市的经济搞上去,可能比您管什么黄金案子都更有意义。那是几十万人的事,而这是几个人的事,而且关系到头头脑脑,风险太大。”

  “看不出你还很有心计,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才对?”

  “低头拉车,抓住经济不放手,现在这么多企业开不了工,这么多职工下岗待业,你能救活几家企业比什么都强!经济是一切基础的基础。再说,现在谁不滑得像泥鳅似的?谁又不遇到问题绕道走啊?抓经济、抓城建什么时候也没有错。现在最棘手的就是案子,谁也怕沾上它。得罪人不说,因为各种关系,弄不好碰了哪根神经,把自己陷进一种复杂的人际关系里,你这个领导也该差不多交待了。”

  吴伟从骨子里不赞成李毕书的意见,但他心里也明白,李毕书说的都是实话。古人为官尚且知道处理狱诉,我们难道还不如古人?吴伟在屋中慢慢地踱着,他不希望在他的任期内,西方市出现冤假错案。

  李毕书已经想好了这件事该如何处理:“书记,这事您真想管?”

  吴伟没有点头,也没有正面回答李毕书的问话。

  “要是您真要管,现在关键是吴洁清的那副脚镣能不能拿到,也就是说金玉良在法庭上说的证据,能不能拿到。如果拿不到,您所有的努力都是瞎子点灯。”

  “从公安抽调得力人员,上侦查手段!”

  李毕书否定地摇摇头:“这个案子是市里前任领导定的,如果想推脱责任,您想想,什么路的领导们没有考虑到?什么后果人家会没有想过?又都是几十年的老关系,哪个干部不是人家提拔起来的?你这边人马没动,那边可能路早封死了。”

  吴伟默默地看着李毕书,一时不知说什么为好。

  “这样吧,您当您的书记,一头扎在经济建设里,这事让我来侧面做做工作,先摸摸底。前提是不能给您捅什么乱子,您看行不行?”

  应该说这是个万全之策,先摸摸情况,等情况弄清楚了再进行工作,没有什么不好。吴伟到现在才发现他选这个秘书选对了。两个小白鼠,有防范的小白鼠活下来了,没有防范的小白鼠只能被撞死,这是一切生命体的生存法则,尤其是在目前的环境下,你要想真正为老百姓做点事,你必须先保护好自己的乌纱帽,否则,你将一事无成。

  吴伟决定按照李毕书的建议抓经济工作,并决定同司徒竞湖一起研究经济工作。

  他和司徒竞湖来到西方市皮革厂,这是个已经停产停工两年半的厂子。工厂已经没了工人。吴伟没有按照厂长的安排去会议室,而是径直去了车间。

  “有些情况边看边说吧,我这个人习惯于看,印象可以加深些。”

  “不过,吴书记,车间已经两年多没开工了,什么也没有,看什么啊?”

  吴伟溜了眼厂长:“说说原因?”

  “竞争激烈,技术、工艺落后,技改没有资金。”

  “有多少工人下岗?”

  “两千多。”

  “下岗工人都干什么?”

  “能干什么?每个月靠银行贷款发百来块钱糊口,有的能借到钱的,干脆高价买个采金证去死亡谷给金把头淘金子去了。”厂长溜了眼旁边的司徒竞湖:“我不明白,国家的金矿怎么能让个体户开采?这么多企业倒闭,这么多工人下岗待业,我们也可以组织工人去……”厂长的话被司徒竞湖转过来的目光卡在了嗓子眼里。

  这个动作吴伟并不是没有注意到,但他还是继续按他的思路问下去。“有没有想过搞点合资什么的?”

  “这种老厂子,都是上个世纪50年代初建起来的,那时都是手工业,什么皮子都熟,70年代末进行过一次改造。现在设备太老,技改投资又太大,又没有钱。如果有投资,咱们又是原材料产地,这种企业一动就会很快活起来的。可是你要说没有钱吧,曾经来过两个人,想买厂子,后来一打听,他们都是金把头。”

  “全市这种企业有几家?”

  “几家?十几家吧?”司徒竞湖接过了话茬,“吴书记,有些事我们回办公室里谈吧。我上次安排雪山他们去南方考察也正是这个目的。企业的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司徒竞湖要干什么?这个厂长不是在谈金矿的事吗?他为什么打断?金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人谈到这件事都吞吞吐吐的?吴伟感到自己是在一个谜团里。回到市委后,他直接把司徒竞湖领进自己的办公室。

  “司徒市长,什么事非要回办公室里谈?”

  “有些事只能在办公室里谈。现在黄金一案的善后工作,是要尽快撤销专案组,安排好雪山同志的工作。一个转业的团职干部退下来半年没安排工作,这不合适。”

  吴伟没想到司徒竞湖要谈的是这件事,为什么这么急着安排雪山的工作?为什么要撤销黄金专案组,再放一段时间又妨碍什么?怎么回答司徒竞湖的问题?吴伟默默地摆弄着手中的一支烟:“司徒,说说你的想法。”

  “现在金玉良已经判了,我主要担心雪山别再折腾出一些事来。”

  司徒竞湖说得很坦诚,他主要怕雪山折腾出点事来,那么雪山能折腾出点什么事来呢?也就是说雪山对黄金大案是有不同看法的,这不同看法是不是和金玉良说的证据有关?一个专案组长对自己办的案子有看法,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警惕。吴伟突然想起李毕书说的那只可怜的被取掉防范神经的小白鼠。也就在此时,吴伟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进来的正是雪山。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雪山的突然到来,使吴伟与司徒竞湖的谈话暂时中断了。

  “回来先休息两天,你们这次考察成绩显著,功不可没啊!先休息休息,然后再汇报。一定要下决心把市里亏损企业的帽子摘了。”司徒竞湖笑眯眯地同雪山打招呼。

  “先按司徒市长的意见休息几天,至于工作嘛,我们正在研究。”吴伟给雪山倒了一杯水,放在雪山面前。

  雪山扫了眼吴伟和司徒竞湖:“回来后我去了土吉淖一趟,去看看那些死亡的金农,感触不少。看着那些小坟堆,我就想黄金一案总不能判个金玉良就结了吧?金矿据说还在开,金把头们据说还在做,这不等于死亡的黑洞还没有堵上吗?我作为黄金大案的专案组长,有理由向你们市领导反映这些情况。金玉良在法庭上说他有证据,为什么不让他出示?”

  司徒竞湖的笑容僵在脸上:“听他瞎说,他有证据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交给你们?雪山,我刚才还在和吴书记商量,考虑你的工作安排问题。我的意见,黄金一案你就不要再管了,退出来。”

  “退出来?老百姓将来对我的骂声也能退出来吗?我不能背这个黑锅。”

  屋里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金玉良虽然判了,金矿的善后处理还要做大量工作,死亡金农的抚恤问题,金矿的整顿问题,还有,金玉良二审裁决可能还有一段时间,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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