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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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可忍、孰不可忍,大爷「磅!」的猛然一槌,桌子断了两脚,歪斜。
「乒乒乓乓」的茶杯落地,证明大爷既心碎又怨念不平--
喝!尹玄念瞠然受吓,手里抱着衣裳,回头一瞪,大爷做错事却比他还凶?
他不洁是情非得已;他不忠是存心故意--
压抑的怒火登时又冲上天,尹玄念口择言的骂:「你真是无耻、龌龊、不要脸!」一气之下,他脱了鞋就往他身上砸,如果手上有把刀,绝对把奸夫给大卸八块。
冷铁生接住飞来的凶器,晃着它,实在不可置信,「你骂我无耻?!」
他都快憋死也没对他怎样,欲火焚烧的痛,着实忍耐已久。这会儿,被娘子气到心痛--
「你好意思为了一个吻来对我发火,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权利碰你,没动你一根寒毛是对你的怜惜,结果你不知好歹,把我对你的好狠很往地上践踏,药不喝就算了还拿来砸烂,提笔挥洒随意毁了字画,你究竟知不知道那幅画里的涵意是我想跟你白头偕老、含饴弄孙的愿望?更可恶的是你竟敢写一份休书来送我?」冷铁生无法接受的把鞋甩上地面,再度怒喝:
「你忘了我,我认了。但是,你难道无法体会我是如何小心翼翼的待你?我宠你、我喜欢你,你永远是我冷铁生一辈子的娘子,结果你把我当什么了--说!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
冷铁生同时「唰」的甩开发皱的休书,紧揪在两人眼前,沉痛的问:「恩断义绝的理由是为哪椿?」
尹玄念脸色寒憎,不输给大爷冷然来势汹汹的气势侵袭,拽开手中的衣物,转向手指着冷铁生,愤然的自责与指责:「我写下休书是自觉本公子的身子不洁,不配你对我所有的好;送你休书是成全你这尊大爷跟俏寡妇在宅院就地暗通款曲被我昨夜所见,大爷听明白了没有?」别怪他不给情面,大爷不要脸,他成全。
啥?!冷铁生好生错愕的无法理解……
手不禁一松,休书晃晃然的飘落在地,冷面孔所罩的寒霜随之崩裂,垮了--
「你在鬼扯什么啊--」冷铁生鬼叫的吼,气得跳脚,快要死……
呼呼呼的猛喘气--好想马上、立刻冲上前去掐死那恼人的倔东西--蠢脑子胡思乱想给大爷乱扣帽子,「你没有让我戴绿帽!」他强调--那脸色一片惨绿……
「你别哄我。」尹玄念撇过头去,提到此事,仍会内疚个半死。反正都跟男人断得一乾二净,他索性说明:「魏大哥救我的时候,发现我身上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事实证明我已经不洁,骗不了人……」
说罢。尹玄念低首,垂下眼睫,美眸氤氲涌出水气,揭开自身的难堪疮疤后,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把自己埋起来算了!
人儿的脸色一瞬白得像纸,整个人颤巍巍,瞧起来好脆弱……。冷铁生双眼一,终于恍然大悟,猜测道:「你就为了这事拒绝我碰你?」他全身散发危险的气息,逼近他,非搞清楚原因不可。
尹玄念点点头,仍是不敢看大爷,莫名的--怕见到他的鄙视与责怪。
「看着我!」他命令。抬手轻抚、高绝美的脸庞,不意外看见那闪着一丝惊慌的美眸盈满水气--他的骄傲不容许自己有任何污染,不然怎会选择坠楼,人儿拥有干净无垢的灵魂值得他倾出所有的怜惜……
「傻瓜!」他禁不住开口骂。
「放手……」他低语,快要羞惭而死。
轻叹气,冷铁生将他没有挣扎、反抗的身子搂来胸怀依靠,冷面孔埋在人儿的颈窝,心疼他自我懊恼又惊慌了许久,害他跟着活受罪--
视线变得不清,尹玄念想要推开他硬梆梆的身体,立刻遭到他的双臂收紧,不让他再逃走;掌心毫无缝细的贴着宽阔的胸膛,热烫的温度虽暖了手,却暖不了体内的寒意……
「玄念……」他轻唤,低沉的嗓音软化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冷铁生接着说道:「你依然是我干干净净的娘子,这身子只有我碰过而已,那痕迹是我印下的记号,证明你只能属于我的。」
「别骗我……」他不记得以前的事,大爷可以随便瞎掰来安慰他。
「不信我,你可以问念生,他很清楚你保住了自己的清白,我没骗你。」
「真的吗……」他语气已有丝哽咽,大爷不要骗他,他宁可面对现实。
「当然,我不随便诓人。」除非必要。
蓦然,所有的罪恶感瞬间消失,无形的道德枷锁解开,懊恼与喜悦涨满于心,五味杂陈--他简直是个傻瓜,既胡思乱想又内疚了许久……。尹玄念将脸埋进大爷的胸膛,不再排斥他与他的亲密接触。
冷铁生继续申诉不平之冤--「我可没去跟任何野女人胡来!」大爷的脸都发青了;娘子污蔑他跟见鬼的女人不干不净……让他死了吧,娘子生得美若天仙,大爷的眼光会差到去抓只母猪来赛貂蝉啊,嗟!
「真是够了,我何时去勾搭上翟寡妇,我怎不知?」冷铁生的一股火气冒了出头,取代前一秒的柔情密意。
「哼!」大爷装无辜,尹玄念压根不信,提到痛心的话题,一股火气也不小,脸色丕变,杏眼圆睁仍有泪水,抬头怒吼:「是我亲眼所见,你休想赖账。」休夫仍是有理,现在是男人配不上他了--
「喝,你放开我,然后滚开!」
「我不放手!」娘子只是叫归叫,没动粗;冷铁生搂得更紧,不让人儿溜出怀里,天晓得他那双眼又会见了什么鬼。
薄唇在他白皙的颈项轻咬,印出嫣红的痕迹才高兴了些。冷铁生老大仍是不爽的命令:「玄念,现在乖一点让我抱,我马上就会让你知道--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大爷的手开始不安份,尹玄念的脑子尚未完全消化大爷说了什么,愣然之余,随即感受到硬物顶着腹部,终于明白言下之意--
吓!尹玄念登时惊傻……
33
冷铁生趁人儿呆傻的时候先抱上床去压倒他,若不是桌子被他捶坏了,把娘子放在桌上任大爷享用也是不错的选择,距离更近,又省时,可以少走几步路。
冷铁生庞然的身躯置身在尹玄念的身体中间,略微施力的挤压,让娘子感受到大爷想要亲热的念头与迫切--
娘子真的快要把他给搞疯……
他快要发狂!大爷只需用一手就将他的双腕高举过头,紧紧箝制不让他有反抗的馀地,莫非他要用强?!
一瞬,尹玄念由脚底迅速窜红至耳根子,少穿了一只鞋的脚被大爷空腾的手抓到那精悍的腰际挂著,此时门户大开,更方便大爷为所欲为--
扪心自问:会讨厌吗?
答案不需经过思考;不讨厌……是应该……不过他们的话都还没说完,他就……
尹玄念拧眉羞恼不已,略抬首,再垂下眼帘看大爷的头埋在胸前,心知肚明他要做什麽--
冷铁生一一挑开他的衣扣,扯开那碍事的衣裳,一大片雪白的胸膛立现,薄唇在粉嫩的肌肤上吻著,火热的印下属於他的记号……
尹玄念的呼吸不匀,喘著说:「啊,等……等一下,你……还有该交代的话没说清楚,我不要跟你……」
娘子拒绝的话语拉回了冷铁生一些注意,那少得可怜的理智让他抬起头来,布满情欲的眸子映入娘子不高兴的模样,都什麽时候了,他还在做垂死的挣扎……
「我需要交代什麽?」冷铁生不耐烦的问。有话快说,大爷现在濒临疯狂边缘,只想翻云覆雨,把人儿爱得你死我活,而不是理会他罗哩八嗦。
大爷没放开他,尹玄念恼火的吼:「你要是没交代清楚和俏寡妇的事,就不要碰我!」他心里有疙瘩,会不甘愿、不情愿,不断埋怨……
「嗟!你……」冷铁生和他大眼瞪小眼;娘子是死脑筋,一直介意那见鬼的女人……管她去怎样啊,跟大爷八竿子打不著--
「你想换个方式来气死我是不是?」没被气死是命大,娘子的心眼小,尽会找大爷麻烦--
尹玄念「哼」著气,「我不要你身上沾了别人的味道……」
「我哪……」有字未出口,冷铁生赫然惊觉--咦?原来他……
「呵。」冷铁生不怒反笑,低头闷在尹玄念的耳边笑得开怀--
「你笑什麽?」
尹玄念整个人恼火的成份增加,大爷当他说了笑话,气到想咬他,张了口,冷面孔转过来,唇舌来势汹汹一瞬攫住他的,不安份的手抚摸到他的下腹,出乎意料之外握住他的要害--吓!尹玄念眨眨眼,瞠然的美眸有丝惊慌,嘴里发出闷呼:「唔--」
冷铁生湿热的软舌霸占、舔遍了口腔里的每一寸,唇舌温柔纠缠、吸吮他的小舌不放,须臾,尹玄念被吻的昏昏然,缓缓闭上眼,全身瘫软无力,也不想咬人了。
他忘了刚才问些什麽和计较些什麽,熟悉的感觉随著大爷激|情的牵引渐渐蔓延全身,意识瞬间抽离,仅剩唯一念头--
他要他……想要他的碰触,彷佛期待已久,当他的唇舌离开,他轻唤:「铁生……」
冷铁生愕然浑身一震,期待已久听他亲口唤他名字,梦寐以求他回到身边,温驯的躺在怀里接受他的索求,放开箝制住他的手,人儿立刻张开双臂环抱他的颈项,白皙的手指轻扯缠绕、把玩他的发,人儿乖顺的彷佛回到当初……
冷铁生不禁拧眉、咬牙隐忍想要马上进入他体内结合为一,想真真切切感受他的存在,证明自己并非作春梦--他好想他……曾经想到绝望的地步……
「玄念、玄念……」冷铁生不断呼唤娘子,总是在寂寥的夜晚待在宅院凉亭回忆月光下的他,美的虚幻不实,应验了他曾经不安的第六感。
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再让他从生命中溜走……
冷铁生轻声耳语:「玄念,告诉我--你要我。」他诱哄他,就在人儿昏然迷炫之际,否则依他倔强、害羞的气死人个性,绝对会让大爷等到天荒地老,恐怕都等不到奢望娘子说句甜言蜜语来安慰大爷受伤的心灵--
「嗯,我要你。铁生……快……」尹玄念听话得很,早已不知不觉陷入恍然迷雾--
残留在脑海的部分记忆若隐若现,印象回到从前--他躺在他怀里很安全,他也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他们可不可以不要分开,「我不想离开……」他低喃自语,「不要凶我……」
嗟!娘子突然在身下撒起娇来……真要命!
掌心加速挑起他身体官能的愉悦,娘子对他有强烈的反应,迷蒙的眼失了焦距,潋艳的唇微起,贴在耳畔轻吐出暧昧的气息……
「嗯啊……」
天……他再不满足他和自己,就太没天理了!
大掌正要脱下娘子身上的束缚,然,急切而来的脚步声在门外,一瞬房门被踹开,「磅--」的同时间;冷铁生也脱了娘子的鞋回身往门口砸--
阙不偷头一偏,惊险往右边闪过,在他身後的阙不抢也往左边闪开,暗器直往箫孟海的脸上飞去,他不闪不躲,抬手接住,正纳闷那来的鞋?
「啊!我们坏了爷的好事!」阙不偷可没错过刚才当家主母躺在哪。
「那个……爷和当家主母……」阙不抢好生尴尬的说明:「念生这小子胡说八道,人家爷在办事呢,臭小子说什麽会发生命案……」
冷念生闻言,「啊!完了……」他哀嚎--
箫孟海瞧他冲到外边去踹泥沙,呵,「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既然没事,我要走了。」先闪人要紧,现在爷的脸色才像要杀人的模样--
妈的!他染上娘子的坏习惯,乱丢东西?!
冷铁生考虑应该在枕头底下藏把刀,把这群莫名其妙跑来碍事的家伙给砍了!
大爷的春天……昙花一现--来匆匆、去匆匆;他气冲冲的面对弟兄;娘子急冲冲的滚到床角--
一颗枕头砸来,冷铁生被打个正著,好懊恼……娘子羞於见人,怒气往他身上发泄……
尹玄念衣衫不整,他把大爷休了还跟大爷胡来--这算不算被人抓奸在床?!
咬唇、思忖--真是糟糕!他怀疑大爷跟俏寡妇有一腿,事实证明--他跟大爷才是一对奸夫淫妇……
喝!尹玄念赶忙扣好身上盘扣,懊恼的咕哝:「以後不许你碰我!」他要防止自己乱发情,莫名其妙要大爷压上身来……噢,羞死人了……
冷铁生呆若木鸡的站在床沿,不知刚才有没有听对--娘子说什麽来著?
34
房内的气氛变得好不尴尬,一直躲著也不是办法,尹玄念把心一横,厚著脸皮下床来,冷铁生瞧他脸红似火,粉嫩的好可口……
螫人的眼神彷佛要将他吞噬,尹玄念慌然的撇过脸去,发现两个外人也在看著他,他们一点也不意外他和大爷……尹玄念马上低垂臻首,飞也似的奔出门外--
嘴硬的鸭子飞了……若要抓回来,八成得费一番功夫。冷铁生郁卒的发难--
「磅!」握拳一捶,他吼:「你们来得还真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妈的!真火……
阙不偷率先说:「我们来收拾残局,这桌脚都断了,我马上拿去丢,省得碍眼。」
阙不抢也找理由:「那我来扛桌面。」
阙不偷折腰捡拾桌脚,顺便连地上的纸也一并拾起,接著--他瞠然惊叫:「啊!这是休书?」仔细看,他认得这两个字。因为自家的恶婆娘也写过一份休书给他,其内容简单多了,就是--滚蛋。
「可是,爷和夫人刚才……」嘿嘿……,阙不抢乾笑两声,实在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啊!我知道了。」阙不偷恍然大悟的发表意见:「俗话说:夫妻之间--床头吵、床尾合嘛。这休书八成是当家主母一气之下所写,然後爷就把人带上床来灭火,接著……呵呵……当家主母终於接受爷了啊,那麽我们就不打扰了。爷,您晚上再继续好了。」
「废话!这哪需要你提醒。」冷铁生拿回阙不偷手上的休书,当下撕毁--
「啊!」阙不抢叫道:「爷,咱们当家主母写的那一手好字非常值钱,撕毁就等於撕银票啊。」可惜了……
冷铁生锐眼一瞪,恐吓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也想嚐嚐被娘子抛弃的滋味?」说那什麽笑话--难不成要他把休书留著增值,等哪天再高价卖出,然後所有人就会知道--大爷变成弃夫……
「那个倔东西当大爷跟翟寡妇乱来,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休了。哼!」冷铁生把纸张撕得更碎,没了物证,一切都不算数。
「原来……你们为这事儿闹得不愉快。」阙氏兄弟异口同声的说。
「嗯。」冷铁生将碎纸抛进垃圾桶,叹了一口气,走去捡起娘子丢了一地的衣裳,没想到娘子是大醋桶,丫环春花可有得洗这堆衣服。
「我不愿让玄念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