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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117.浪子江湖-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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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羽翔明知她在说笑,但听来还是起了一阵寒意,只是将她紧紧抱住,道:“莹儿,答应我,若不是生死关头,不要再用‘九转玄冥功’了。我只要你好好地爱我,可不想自己进了地狱之后,你却在世上把我念个不停!”
  “死小贼,你臭美什么?”单钰莹羞嗔着说道,目光流盼之际,却是风情万种,动人到了极处。

  他们两人在一边情话绵绵,那魔教诸人却是齐齐往烟尘中钻去,寻找白乘风。

  张梦心见黄羽翔突然放脱了自己的手去扶单钰莹,心中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凭着自己的美貌、父亲的威名,所到之处,每个人莫不是将她当作公主一般捧着。在她的心中,自己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可是这黄羽翔不但对自己嬉皮笑脸,毫不尊重,现在竟然会不顾自己,甩手去抱另一个女人,心中顿时极不服气。

  见他和单钰莹温柔相拥,不禁又苦又涩,心中顿起攀比之意,想道:姐姐虽然长得极美,但比之自己来,还是要略差一筹,我就不信自己迷惑不了你这个好色小贼!
  一番主意转过,心中便再也忍耐不住,走过两步,轻轻一拉司徒真真的衣袖,待她回过头来,小嘴一撇,朝着黄羽翔两人呶了呶嘴。

  她的意思司徒真真自是明白,真真姑娘心中突觉好笑起来,明明是自己看不过去,吃起醋来,却要自己去打扰他们。不过司徒真真见他俩卿卿我我,没完没了起来,心中也是酸酸的,当下莲步轻抬,走向黄羽翔两人。

  自客栈春风一渡后,这妮子的天生媚骨便一点点的释放出来,不但眉目之中饱含春情,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曼妙无比,极是撩人心怀。现在这几步走来,端得一步三颤,看得身后的张梦心乍舌不已,浑没想到三日前的小姑娘,现在却展露出如此万千风情。

  “单姐姐……”司徒真真拖着声音道,“你刚才好威风啊,把那个怪老头打得很是狼狈,真是好笑死了。真真好佩服姐姐!”
  单钰莹淡然一笑,脱出黄羽翔的怀抱,转头向刚才激战的地方看去,道:“那个老头也不简单,我也是没占到上风。”说完,倒好像要证明似的,猛地干咳一声,吐出一团乌黑的血块。

  黄羽翔大骇,忙抓着单钰莹的双肩,激动之下,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单钰莹轻轻一笑,道:“刚才与那怪老头拼了两掌,略受了些内伤,现在淤血吐出,已经不妨事了。”她转头看向路中深坑之中,又道,“魔教果然能人甚多,像怪老头这种人,一个我已经很难赢过,若是另有一个功力与他差不多的,我便是怎么也赢不了。听妹妹说,他只是传令四使中的一个,唉,魔教果然势大,不愧为百年大派!”
  这刁蛮妮子经此一战,终收起了小视天下英雄的骄傲之心,只司徒真真仍是极不服气,嘟着嘴道:“我就不信,刚才单姐姐不是赢了吗!”她也转头看向烟尘之中,谁知一阵大风卷过,灰尘散开,魔教之人竟是一个不见,路上却多了个大坑出来。她心中大奇,忍不住回过头来问道:“单姐姐,他们……怎么全都走了?怎么又有一个大坑?好奇怪啊!”
  单钰莹淡然一笑,刚才两人二度拼掌,皆出了全力。白乘风已被她熔化万物的“九转玄冥”真气所伤,两只手掌只怕已被烧成了黑碳,恐怕再难使出“大罗天印”来了;而自己虽被他真气反噬,但“九转玄冥”善化异种真气,只是白乘风使出“舍躯大法”,功力大长,才会化解不尽,终受了内伤。

  一边的黄羽翔却是不甘被两女冷落,猛地将司徒真真搂在怀里,道:“真真,他们打不过你单姐姐,自然都走了,难道还等着我去踢他们的屁股吗?”他见司徒真真妩媚的样子,早就心痒不止,低头看怀中的丰满女子,只见她媚眼儿也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竟是说不出的受用,心中顿时一片惊愕:这妮子一旦放开心怀,竟是如此大胆豪情,真是令人不敢置信。

  心中略有惴惴,转过头看向单钰莹,见她脸上没有不悦之色,方才放下心来,腾出右手,轻轻搂住了她的纤腰。

  郑雪涛、淡月见他如此放浪形骸,俱是别过脸去,满是鄙夷之色。张梦心却是略有哀怨之色,扁贝似的玉齿轻轻咬着嘴唇。

  黄羽翔自是不会忽略了她,突然对她露齿一笑,晴天明日之下,说不出的明朗动人。张梦心俏脸一红,转过头去,心中却是一片激跳,慌乱不已。

  只听司徒真真在怀里呢声道:“大哥,真真才不要你去踢他们的屁股呢?”她脸上一片晕红,也不知是情怀已动,还是害羞说出“屁股”这等不雅之词。

  黄羽翔却是心头一荡,低头轻声道:“是啊,我要踢也是踢我宝贝真真的屁股啊!”
  司徒真真轻呀一声,挣脱出黄羽翔的怀抱,拉着单钰莹走到一边,对着他狠狠皱了下鼻子,道:“单姐姐,大哥坏死了!”
  
  卷三第二章本是同根
  魔教诸人虽是灰溜溜地跑掉了,但却不知道何时又会卷土重来。照着他们如此看重张梦心怀中的奇形戒指来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黄羽翔忍不住问道:“心儿,你可知道那玫戒指究竟有何妙用?那帮魔教之人好像将它看作宝一样!照我看来,那东西简直就是害人精,冷得要命,不冻死人已经算好的了!”
  郑雪涛的眼中流露出鄙夷之色,意思自然是“你这种乡下小子,哪懂得奇珍异宝的妙用”!
  张梦心探手入怀,将那玫戒指拿在手上,道:“就凭我手拿戒指,却无丝毫不适之感,而你们却会被它冻着一项来看,这玫戒指必然大有奇妙之处!只是一时未曾发现而已。”
  “那是不是说,凡是练过内功之人都会被它排斥,只有像心儿这样没有丝毫武功之人,反倒无事呢?”那玫奇形戒指在阳光之下折射出一道极为柔和的光芒,黄羽翔的眼睛也变得有些绿油油的。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郑雪涛忍不住刺了一句,“黄兄,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魔教异宝怎可能只有这种功效,那他们还争着抢做什么?”
  黄羽翔还未答话,单钰莹已自先忍不住了,道:“姓郑的,你莫要胡说八道,否则我可要不客气了!”这小姐可完全没有是非对错观念,行事全凭个人喜恶。自经司徒真真一事之后,她对黄羽翔的感情便不在避避闪闪的,怕被别人笑话了。在她心中,已是以黄家大妇自居,又岂能容别人轻辱她的夫君呢?
  “是啊,郑大哥,我可不许你骂我大哥!”也不知那日单钰莹在房中对司徒真真说了什么,现在她可真是个标准的应声虫,一切以单钰莹为榜样。

  虽然不惧司徒真真,但适才单钰莹恐怖的表现可是深烙于心,郑雪涛虽是自负,但也没有蠢到要与单钰莹作对。他与黄羽翔同是风流中人,对女子甚是了解,知道这种官家千姐当真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是非对错,惹上了她,当真是后果难测。当下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淡月姑娘却是不甘又让黄羽翔得意、郑雪涛受窘,忙道:“单姑娘,郑公子其实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些魔教妖人将这东西看得如此之重,必是大有其奇异之处,只是一时难以发现罢了!”
  “至少有一点功用是可以确定的,”黄羽翔笑嘻嘻地看着张梦心,道,“你们看,现在天气如此炽热,各位都是满身大汗,但心儿却是一滴香汗也没有!嗯,这个作用不错。”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张梦心果然没有一丝汗渍,俱是心中暗羡。夏日天热,除非练至先天至境,培养出先天真气,才能不畏寒热,众人之中单钰莹虽是修为最高,但仍未达至先天之境,都是不堪酷暑。

  尤其是单钰莹、司徒真真两女,更是将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在张梦心手心那玫戒指之上。她们身为女子,除了怕热之外,对美观更为重视,夏日每天都要出一身香汗,实是有损仪容。若不是那玫戒指触之极寒,当真是怎么也得老着脸皮拿来用上几天。

  张梦心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俏脸不禁微红,道:“你们都看着我的干什么!”这美人儿这几天越来越像女人了,动不会就脸红,哪像从前,老是一副清淡的样子,就是在西湖万人瞩目之下,也从没有露出这种小儿女的娇羞之态。不过她本生得美极,此刻飞霞扑面,当真是娇艳欲滴,一下子顿时把其他三女全部压了下去。

  单、司徒身为女子也是看得一怔,更不用提黄、郑两个男子了。好在天气炎热,几人发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毕竟这几日一直与这个动人的美女处在一起,已有些习惯了她的魅力。当即重新上路,只是几人的马匹都被刚才单、白两人大战时的威势所慑,俱都不堪重负。众人无奈,只得牵着马匹赶路。郑雪涛这个罪魁祸首好人没做成,又被埋怨个半死,只得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任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怪到单钰莹的头上。

  这样一来,他们六人晚上之前便到不了嘉兴了,只好借宿在一户农家。好在第二天重新上路的时候,马匹已回复了正常,郑雪涛总算松了口气,只是心中暗暗打下主意:以后自己一定要闷声大发财,绝不再胡乱建议。

  才行了半个时辰便已到了海宁,因离中午尚早,众人没多做停留,继续往嘉兴行去。

  到了正午时分,在路旁寻了一家小店,因天气炎热,众人都是没什么胃口,只切了些牛肉鸡脚,要了三四个炒菜,便吃了起来。黄羽翔、郑雪涛均是口渴异常,于是又要了些水酒。

  虽然说是店,但却只有一间小小的茅屋,外面搭了个凉棚,就三四张桌子。好在人不多,除了他们之外,就另一桌有一个黑衣少年正饮着酒,桌上却只有一碟盐水花生,想来甚是穷酸,连店中唯一一个伙计经过他的桌子,都是一副鄙夷之色。

  黄羽翔看得气愤不下,又见他老是偷眼看向张梦心三女,心中更是着恼,趁那伙计走过自己桌旁之际,突然伸出脚去,将他拌了下。

  那伙计只是寻常人,又不会武功,一下子顿时被绊了个严严实实,狠狠地摔在地上。他倒也是强横,才一跌倒,就骨碌一下爬了起来,眼光却是瞥向了黄羽翔。

  在那伙计心中,四女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自是不会做这种事,郑雪涛又在桌子的另一边,实在绊他不到,那么只剩下黄羽翔这个痞子般的人了。

  不过黄羽翔脚伸得快,缩得却是更快,见他目光投来,手中筷子却是挟起了一块牛肉,慢慢放到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那伙计见黄羽翔神色如常,脚下又丝毫没有移动过的迹象,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挠挠,满脸的不解之色,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昨天在城隍庙后面撒了泡尿,老天爷在罚老子不成?”
  他的话声虽轻,但座中除张梦心外,个个都是耳目聪灵,自是听得清清楚楚,俱是脸上微有笑意,只是听他说得不雅,单钰莹、司徒真真的脸上都起了一层红晕,只淡月对着那伙计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

  张梦心不知他们在笑什么,开口问道:“你们在笑什么啊?”
  司徒真真最是活跃,忙将刚才之事说了出来,惹得张梦心也是浅笑不止。

  黄羽翔本想陪上几句话来,却突然感到有人正注视着他们这一边。这几日连逢强敌,他的精神本就高强紧张,再加上他的精神修练已是大有进益,感官之灵,恐怕已在单钰莹之上。

  回过头去,却见对面桌上那黑衣青年正看向他们几人。

  见黄羽翔望来,黑衣青年突然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他虽然不是特别英俊,但一双眼睛却是明亮之极,说不出的撩人心怀。

  黄羽翔乍见之下,不禁一呆,这才回过神来,也是轻轻一笑。

  黄羽翔才转头去,单钰莹便已发现,当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见到那黑衣青年爽朗的笑容。她的芳心之中早填满了黄羽翔的身影,自不会被他所惑,只是见他笑得亲和开朗,不禁脸上透出一丝温柔之意。

  黑衣青年一见单钰莹,眼中顿时爆射出几分异彩,脸上的笑意更浓。只是才看了两眼,便偏过一边,将手中的酒杯举起,向黄羽翔轻轻一扬。

  这人虽是衣着贫寒,举止之间,却是透着一股爽朗之气,颇是让人心折。黄羽翔忙端起桌边的酒杯,举到胸前。

  两人隔空虚碰一下,俱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

  黄羽翔正欲转身重新挟菜添酒,却见那黑衣青年却是走了过来。只这几步路的功夫,黄羽翔心中突然有种不可言喻的不对劲之感。直到那黑衣青年停下,才恍悟过来,原来他竟没有觉察到黑衣青年的心脉之声。

  要知道黄羽翔自先天真气略有大成之后,便对旁人的行动极其敏感,便是心脉的跳动、汗渍的挥发,也是有如目睹。此刻他一旦发现不对劲,立时集中精神,全心留意黑衣青年的每一个动作。

  他全神观测之下,才隐隐感动黑衣青年微微的心跳之声,这种情况,只在单钰莹的身上发生过,不禁心中有些骇然:这黑衣青年绝对是个高手!武功之高,绝对不在莹儿之下。

  这时,张梦心诸人也看到那黑衣青年走到自己这一桌,齐齐向他看去。

  纵是被张梦心这等美如天仙的女子盯着,黑衣青年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惊惶或是兴奋之色,反倒是用眼光余角轻轻瞥了下单钰莹。

  “在下浪风。”他又露出招牌似的笑容,看得众人都有一种目眩之感。

  “原来是浪兄,”黄羽翔回过神来,心中却想有起这种名字的人吗,道,“浪兄,请坐!”当下从旁边拉过一张凳子放在自己身旁。

  见他招呼黑衣青年,郑雪涛的眼中不禁露出一丝不满之意。他原是名门之后,结交之人,莫不是与他身世相仿之人,与黄羽翔一同行路,已是大大委屈了他,现在见黄羽翔又拉个同样寒酸的家伙坐在自己身旁,顿时更加不满。只不过他不愿在张梦心面前失了风度,虽是心中恼怒,嘴里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拿眼光冷冷地看着浪风。

  “好!”浪风从容在黄羽翔身边坐下,连眼角也没有窥一下郑雪涛,道,“江湖人言‘浪子’黄羽翔原是个惫懒之人,不过今日一见,才知传言却是大大地失真。哈哈……”
  单钰莹见他称赞黄羽翔,心中却是比别人夸赞自己还要高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越来越是觉得这个浪风见识极明,实是个好男人!
  “哈哈哈”,黄羽翔也笑了起来,道,“浪兄,江湖人言,本就不可全信。不过小弟胸无大志,离‘惫懒’两字相去不远,也不算别人冤枉了小弟。”突然咦了一声,又道,“浪兄,你又是如何得知小弟的名字?小弟虽然略有几分薄名,但还没有到天下知名的程度吧!”说到“天下知名”,黄羽翔忍不住斜眼看了张梦心一眼。

  浪风洒然一笑,论长相他远比不上黄羽翔与郑雪涛,但此人神态温和,衬着他明朗的双眼,雪白的牙齿,当真是说不出的动人。他略一沉吟,道:“黄兄,在下今日前来本为了本教圣物一事,不过……”
  众人听到这里,不禁都齐声咦了起来,估不到这俊朗平和的青年竟也是魔教中人!
  郑雪涛本就心中气急,当下拍桌而起,手已经按在腰间的霹雳刀上。心道前几日屡遇强敌,自己一点威风也没耍到,这浪风看来极其年青,估计即使会武,也高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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