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厌魅附身之物-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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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来,遗体这时候不是早就应该送回来了吗?”
“嗯……这么说来,警方的人也说好像比预定时间还要慢。既然最重要的遗体没有送回来,就这么早请泰然住持过来,实在是对人家有点不好意思呢!”
“话说回来了姐夫,为什么我们非得帮那个山伏办后事不可啊?如果他是被早雾大姐杀死的,倒也还情有可原,可是如今连舅舅都遇到了那等事,早雾大姐的嫌疑应该也可以洗清了吧!那为什么……”
勇慎重其事的回答对娟子而言无异是火上加油,让她又继续抱怨个不停。
“是岳母大人决定要由上屋来为他办后事的,你忘啦!那个时候早雾大姐的嫌疑还很大,再加上膳德僧是岳母大人的客人,在上屋也待了一段时日……”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在巫神堂举办守灵夜就好了嘛!他又不是我们家的人,犯不着把他的遗体放在主屋的房间里吧!”
“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巫神堂……该怎么说呢……毕竟是犯案现场……不对,是那个山伏陈尸的现场,所以不太适合吧!”
“姐夫,你可以去告诉警方,说我们家没办法处理吗?反正我妈既不会参加守灵,也不会出席葬礼,不会穿帮的。”
“从警方的话来推测,之前因为怀疑早雾大姐就是凶手,所以膳德僧的鉴识工作很早就结束了,我想今晚应该就会把遗体送回我们这里了。”
“那么也有可能为了重新调查一遍,而把遗体又送回去也不一定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姐夫,你这一次要清楚明白地告诉警方,说我们家不帮他处理后事。”
面对娟子语气强硬地步步进逼,勇吓得翻了白眼,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那种小事根本一点都不重要吧!反正都要为舅舅举办守灵和葬礼了,多个人又有什么差别。”
一直默默地重复着倒酒、喝酒动作的国治终于开口说话了。
“哥,你这种说法岂不是把舅舅跟那个来路不明的冒牌山伏当成是一样的人吗……”
“死了之后就都一样了。比起这件事,你还是为活着的自己多操点心吧!”
“什么意思……?”
国治的语气虽然十分粗鲁,但是语气里却隐隐约约透露着不安,而那股不安似乎也传染给了娟子,只见她一脸疑惧地追问着。
“虽然舅舅说这一切只是巧合,但是从礼拜天的傍晚到晚上,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内室里讨论那件事吗?后来山伏也加入我们,然后第二天早上,就发生那样的事了。”
“那是因为他想对纱雾乱来,所以早雾大姐才……”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舅舅发生那样的事也是早雾大姐干的吗?”
“我又没有这么说,人家只是……怎么?难道哥你也认为他们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吗?”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
“而且原因是礼拜天的那席话——你的意思是这样吧!”
接着小舅子的话后面,勇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如果只有膳德僧的话,那或许的确只是巧合也说不定,但是如今就连舅舅也以同样的方式死掉了,如果说这两个人有什么共通点的话,也就只有那席话了不是吗?”
“但是,到底是谁干的……?不对,我们在最里面的那间屋子讨论的事情,应该没有其他人听到才对呀……”
“是吗?既然都被那个山伏给听去了,就算再有其他人听到也不足为奇……”
“哥,会不会是黑子?那孩子别说是在家里了,就连在村子里也总是像只猫似的神出鬼没。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以前是当作茶室来使用吧!在壁龛的旁边不是还留有一扇雕花的窗子吗?窗外就是院子,万一黑子就躲在那里的话……”
“就算真的是黑子好了,他肯定头一个就会去向岳母大人报告吧!膳德僧也就算了,总不可能把岳母大人的亲弟弟也……”
勇以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对着小姨子摇头。国治突然把身体探出来,指着自己的脑瓜子说道:
“肯定是我妈这里坏掉了。对我妈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是比谺呀治家更重要的了,而供奉山神的上屋存续问题,更是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可是再怎么说,妈也不可能……再说,她不是从礼拜一的一早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吗?”
“负责执行的当然是黑子,只不过,是妈命令他这么做的。”
国治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掉,以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然后又补了一句让勇和娟子更为惊讶的话:
“不过,神栉家的那些人比妈还要可疑就是了。”
“神栉家?可是国治老弟,他们家的涟三郎不是和我们站在同一条阵线吗?更重要的是,神栉家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那天的事情……?还是那件事情其实已经有什么具体的进展了?”
“不,还没有。山伏发生了这样的事,暂时也不是谈那件事的时候了。”
“那就更不可能是神栉家了……”
“不知道姐夫有没有看过神栉家的莲次郎跟黑子走在一起的画面?”
“啊!我倒是有看过,不过就只有一次,当时我还觉得真是个奇妙的组合呢!虽然说物以类聚,可是莲次郎那么讨厌附身魔物血统的人,居然会跟黑子混在一起,害我吓了一大跳……问题是,我记得莲次郎自从考上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不是吗?”
“我的意思是,假设黑子跟莲次郎真的有什么交情的话,那么黑子和神栉家的其他人肯定也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黑子把那件事告诉了神栉家的某个人?不可能吧!不管再怎么样,我想他都不会背叛岳母大人的。”
“姐夫,这就是重点啦!对我妈来说,这不正好是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吗?只要透过黑子来操纵神栉家,并且顺利阻止想要推动那个计划的人,那么谺呀治家就可以高枕无忧,另一方面,就算凶手被警方逮捕了,只要凶手是神栉家的人,那么就连大神屋在村子里的地位也会受到波及,这不是一石二鸟是什么?”
“嗯……真的能这么顺利吗?可是,等一下,就算是这样好了,那么之所以一开始就连续攻击膳德僧和胜虎舅舅,也是因为这两个人在我们当中算是参谋型的人物吗?”
“等、等一下,姐夫……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全部都会死吗?”
娟子先看了看勇,再把脸转向国治的方向。明明知道妹子正紧盯着自己不放,但国治只是慢条斯理地把酒倒进酒杯里,一点反应也没有,最后还是娟子忍不住又问道:
“哥!昨天傍晚你和舅舅去渡船头的路上真的没有遇到任何人吗?舅舅真的没有告诉你他要跟谁见面吗?什么都可以,你赶快想想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烦不烦呐!到底要我说几遍啊?我谁也没有看到,舅舅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只说那个意想不到的人物,我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就这么多了……”
“从胜虎舅舅的说法上来看,果然还是神栉家的人比较可疑呢……”
“你也这么想吧!而且从尸体被弄成那样来看,也可能是为了让人认为那是谺呀治家人干的,这么一来不就说得通了吗?”
勇和国治面面相觑地点了点头,娟子则喃喃地说道:
“可是舅舅所说的意想不到的人,也有可能是家里面的人啊……”
就在此时,客房里的三个人全都不约而同地恢复了沉默。肯定每个人都觉得宛如置身于五里雾中,只有不安如雨后春笋般滋生,形成一个疑神疑鬼的世界。只有时间踩着沉重的脚步,自顾自地扬长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勇硬是以一种强迫自己冷静的语气说道:
“回到刚才娟子问的问题,我们也会有生命危险吗?”
国治的肩膀倏地抖动了一下,在一阵“喀叽喀叽喀叽!”刺耳的酒壶和酒杯碰撞声之后,他把杯子拿到嘴边说道:
“姐夫,还有娟子,我再跟你们提醒一遍,那件事绝对不能说,不只是警方,对谁都不能说。”
“可是……既然我们也有危险的话,不如直接告诉警方……”
“笨蛋!要是这么做的话,我们才真的会被盯上呢!”
“话、话是没错……” 棒槌学堂·出品
“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静静地等待这场风波过去。当然那件事也要当作没发生过。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最好暂时连门都不要出,总而言之就是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只要确定我们这边没有采取具体的行动,我想对方应该也不会随便出手才对。”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娟子的顾虑我也不是不了解,因为警方正拼命地想要找出膳德僧和胜虎舅舅的共通点,如果我们能提供一点线索的话,或许警方很快就能逮捕到凶手也说不定……”
“姐夫,你有想过后续的问题吗?”
国治一面摇头一面这么说,兼之还长长地叹了一口大气,仿佛是在哀叹这两个人怎么都说不听似的。
“要是被大家知道我们在暗中计划什么的话,你觉得我们还有何颜面在谺呀治家、在这个村子里待下去?如果我们已经在台面下促成了涟三郎和纱雾的亲事,或者是增加了许多同伴,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告诉大家,那也就罢了,问题是在什么都还没有开始的情况下就把那个计划讲出来的话,那跟取我们的命有什么差别?娟子,你已经无法回夫家了,难道你再离开这个家也无所谓吗?”
勇和娟子似乎都被这番话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两人皆低着头,一言不发。
“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风头可能还会比较快过去。”
“这样岂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吗?”
“那个山伏或许死有余辜,但舅舅实在是太可怜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话说回来了,那真的是人类干的吗……?”
“咦?国治老弟,你的意思是……”
“哥……你不是也赞成是黑子偷听了我们说的话,然后告诉别人的说法吗?”
勇和娟子几乎是用一时间提出质疑,但国治只是耸了耸肩,一时无语,只是一个劲儿地灌酒。
“你们不觉得很诡异吗……”
然后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喃喃说道。
“你是指两个人死时的样子吗?可是,你刚刚不也说过,那是为了要让外人以为是谺呀治家的人干的……为了让世人以为是我们家的家务事,所以才……所以才……”
勇难得露出了激动的表情,可是最后一句却讲得十分模糊暧昧,于是娟子接下去帮他把话说完:
“太难的事人家听不懂,可是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如果是妈命令黑子干的,我想绝对不会把尸体打扮成案山子大人的样子。也许妈的脑筋是真的有点不清楚了,可是她对于山神的信仰肯定是会一直持续到她瞑目为止。同样的道理,就算是她在暗地里操纵哪个神栉家的人干的,她也绝对不会做出让谺呀治家受到怀疑的事……”
“没错,假设这些事和岳母大人没有任何关系,打从一开始就是神栉家人干的好事,那黑子就更不可能帮助他们了。不管从哪个角度去想,总是会有说不通的地方。”
勇和娟子对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把视线投向国治身上,不约而同地问道:
“在我们分析过各种可能性的过程中,国治老弟应该也注意到这个矛盾的地方了吧?”
“这么一来的话,哥,那个人的死跟礼拜天的事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吧?”
不管是哪一个问题,国治全都摇头以对。他的样子与其说是否定这两种说法,看起来还比较像是对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感到无能为力。
“这些矛盾之处我也是现在听着听着才发现的,但是如果问我说跟那件事有没有关系,我认为是有的。但是,有没有都已经不重要了。总之我想说的是,请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只有这样。”
“不用担心,我和娟子都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会到处乱说的。可是我看你好像还在为别的事情烦恼,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我们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吧?”
说完,像是要征求小姨子的同意似的,勇转过头去看着娟子。娟子也马上用力点头,还把身体整个转向兄长的方向,催他把话说下去。国治轮流把那两个人审视了一番,把酒杯里的酒全倒光,一口气喝完之后说道:
“那个渡船头……好像……好像有什么……”
“什么?可是哥……你不是说没有看到其他人吗?”
娟子忍不住插嘴问道,可是在看到姐夫皱着眉头,微微地摇了摇头之后,赶紧把嘴巴闭上。只不过,国治本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这番你来我往。
“嗯,我想的确没有其他人类,因为我有把周围都看过一遍确认过了,但是,的确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后来每当我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时的气氛时,都会忍不住有这种感觉。”
国治用一种颤抖的语气说道。他无意识地拿起刚才已经被他倒得精光的酒壶,完全没发现里头已经没有一滴酒了。
“你、你的意思时说……不是人类,而是某个不知名的东西杀了那两个人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把事情扯到岳母大人跟神栉家头上……”
“总而言之,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当那件事没发生过,可是如果我照实说了的话,你们一定无法接受吧……”
“有可能会被凶手杀死……你以为这么现实的话,我们比较容易接受是吗?事实上也没错啦……”
勇频频点头,表示自己能够体谅小舅子的心情,娟子则依旧沉默地低着头。勇虽然觉得小姨子的样子有点奇怪,但是仍然说:
“不管怎么说,结论就是要当那件事没发生过,这点没问题吧?除此之外,这也是我们三个人最后一次的秘密聚会,既然那件事情已经一笔勾销,那么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讨论下去任何事情了,要是再继续凑在一起的话,迟早会让家里人起疑心的。”
“对,没错,就这么办。追根究底,那个礼拜天晚上我们根本就不应该聚集在内室讨论那件事的……”
国治也对姐夫的结论表示赞同。
“你们真的觉得这样就没事了吗?”
娟子依旧低垂着脸,不轻不重地吐出这句话。
“山伏和舅舅的死因跟那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要说两个人有什么共通点,就只有那件事了不是吗?这样的话,同样跟那件事扯上关系的我们也得小心一点,所以……”
“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娟子终于把头抬了起来,轮流望着勇和国治的脸说道:
“可是,对方如果真的是人类的话,也许这样就会收手了也说不定,也许会想说‘啊~~剩下的这几个人好像变得安分了’,然后就放过我们也说不定。但是就像哥也会觉得不安一样,万一对方不是人类的话……那么这样真的就会没事了吗?”
“这个嘛……”
虽然想要否决掉小姨子的不安,但是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想要用合理的方式来解释,但是对于出生在谺呀治家的下屋,后来又入赘到上屋的他来说,恐怕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亲身经历,让他无法断然否决小姨子所说的话,可能是脑子里又浮现出过去那些令人胆战心惊的回忆,所以在闭上嘴巴的同时,他的表情也有些扭曲。
“那你想怎么样?” 棒槌学堂·出品
另一方面,国治一瞬也不瞬地回望着妹妹,反问她想怎么做。
“只能请妈帮我们祈祷了,村民们不也都是这么说的吗?我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