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艺术 by 沧海有泪-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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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人随便地说着,他的话,让我心中一片冰凉。
不是白义,绝对不是白义!
白义是个传统等级观念很重的人,他不会让自己的部下这样不尊重自己!
“那么,你是谁的部下!”
“我们是荣耀的十二宫祭司的使者!”
他们亢奋的说着,确实,在这些人的眼睛里,有宗教狂特有的疯狂。
“是吗,原来是那个臭名恶昭的十二宫祭司,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恭喜你,可爱的孩子,你被我们的大祭司选中,将成为献给最尊贵的撒旦陛下的祭品,所以,乖乖地和我们走吧。”
我早就知道这个十二宫祭司的恶名,他们是最疯狂的撒旦信徒,一直迷恋于召唤撒旦,换得所谓的生命之水。
这些年,他们的动作有所收敛,但十几年前,他们无恶不作,成为祭坛牺牲品的无辜人,不计其数。
其实,他们会有所收敛,只是因为他们的大祭司在几年前被刺杀了。
可惜,去年,他们又选中了新的大祭司,于是杀戮继续,疯狂继续!
杀死他们上一代祭司的人,是温蒂夫人!
我不知道温蒂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只是有一次,无意间知道了这个秘密。
我很奇怪,既然她能杀死十二宫的大祭司,为什么没有捣毁十二宫?
而且,十二宫继续猖狂,她为什么也不闻不问?
这些疑问纠缠着我,但此刻的我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保住自己的命!
我笑着问他们:“你们认为你们能顺利将我抓回去吗?”
“能不能将你抓回去,也不重要,只要能把你带回去就可以了,哪怕是变成碎片带回去也无妨!”
言辞间有恐怖的威胁。
也就是说,他们并不考虑将我活抓。
我遇上的是一群疯子。
我只能让自己镇定。
“那么,你们理解将身体切成碎片的艺术吗?”
杀人也可以是一种艺术,至少在我的世界里,杀人一直是艺术。
“少废话了,小鬼,你是希望跟我们走回去,还是变成碎片装在麻袋里面抬回去!”
他们凶狠狠地说着,我却无所谓。
这样的威胁我见多了,没什么可怕的。
手摸到鞭子。
“你们的大祭司希望得到尸体还是得到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必须拖延时间,重伤让我体力不支,只能一击必杀,拖延下去,吃亏的也只是我。
同时,我利用拖延,试探他们有没有增援。
结果已经出现,只有这五个人在追杀我,而且这五个小喽罗只将我当作普通的孩子。
“活人自然是最好,不过尸体也能接受!”
他们有些不耐烦了,两个男人小山一般的身体堵住巷子的出口,另外三个向我扑过来。
我闭上眼,用皮肤感受风的流动。
巷子的狭小给了我最好的展示舞台。
鞭子在空气中飞旋,以我为中心,全部是攻击范围,困在小巷中的他们不能避开。
我闭着眼杀人,鞭子正在撕裂空气和一切碰到它的东西,眼睛如果睁开,会被血弄污,甚至有失明的危险。
惨叫声是风的华尔兹的伴奏,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却久远如一个世纪。
脚停住了。
我睁开眼,一切正如我预料中一般,五个男人的身体已经变成碎片,凌乱无序地落在雪地上,这种无序的美,是艺术家穷尽一生的追求。
断裂的腿插在雪地上,一只手黏在腰处,血与雪相溶,墙壁上也有了无数条交错的弧形血线。
“你……怪物……”
声音是从天上传来的,可惜发声的东西已经落在地上,头颅带着恨意与恐惧,在空中飞旋了很久,这才下落。
“我本就只是个怪物。”
自嘲着,我对身后说了一句话:“高凌,看见这样的我,你不害怕吗?”
他慢吞吞地走出来,脸色很难看。
确实,一个在和平世界长大的人,能在此刻保持镇定已经很难。
“……我……我……”
他说不出话,搭在我肩上的手也在发抖。
“如果你要跟着我,就不能害怕死亡!我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曾经过着几乎每天都要杀人的生活,抱着死人睡觉也不会害怕。你能做到吗?”
他的嘴巴张开很久,没有发出声音。
他吓坏了。
我不怪他,如果是女人,看见这种场面,只怕已经昏厥。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在一片浓绿之中,有一点白色,那是端坐在深草之中的雪白骸骨。我的爱情,是深绿湖泊的白色骸骨,看见现在的东西,如果你不是害怕不是战栗不是恐惧,是爱恋是拥抱是性感,你就能理解我的爱情。”
他还是没有说话,恐惧抓住他的思考。
我不怪他,这本就是应该的结果。
“好了,现在你应该已经明白我们的距离了,你走吧,我不怪你。”
我走出巷子,他没有动。
他对我是害怕还是爱恋,已经不重要了,经过这一次,他应该再也不会追着我了。
巷口有人。
是一个枯瘦的老人。
“你是——”
询问他的名字也只是礼貌,他黑色的袍子上用金线绣了邪恶的符号。
“我是杰克,开膛手杰克。”
“果然,十二宫的新任大祭司是你。”
我的胸口有些痛,刚才用力过猛,伤口再一次裂开。
我只能装成没事的样子。
“是的,你猜得没错,我就是十二宫的大祭司。刚才,我用他们五个人测试了你的能力,非常好,果然是能成为撒旦陛下的祭品的上等货。”
也就是说,刚才的几个人,不过是他用来测试我的牺牲品。
难怪他们那么容易打败!
我小看十二宫了!
“你想怎么样?”
“和我走。”
不容拒绝的傲慢,我本想搏杀,却因为胸前的伤口,不能说话了。
“……”
“你放心,十二宫对被牵连的人是没有兴趣的,而且你的那个同伴是个胆小鬼,他已经被吓傻了,杀了他,反而会少了许多乐趣。”
杰克枯瘦的手抓住我的肩膀,我这才发现,在他枯瘦的身下,藏着可怕的力量。
非常可怕的男人,即使没有受伤,也未必能逃走。
我只能假装放弃抵抗,和他一起离开。
而后,修养精神,寻找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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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刚刚打开,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就让月掩住了鼻子。
华丽的血红色振袖,与这里的苍凉肃杀很是相称。
尸体的残片横七竖八,连原本的样子也看不出来了。
刺鼻地血腥,简直就是屠宰场。
“小兔子疯掉了。”
斯蒂文低声抱怨着,他的雇主却笑了。
“杀戮才是美丽的,小兔子最迷人的时刻,就是他白色的头发变成血红的时刻。”
“月大人,您的爱好,我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我想知道,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确实,混乱地血腥着,血红一片。
月看了一眼小巷。
“我们来晚了,唯一庆幸的是,白义的人也没有抓到小兔子。到底是哪一边的人得到了小兔子,我很关心。”
斯蒂文走到巷中,捡起一些肢体碎片。
“切口光滑,做得很不错。可惜,身体弄得太碎了,不能确定这些碎片原本的身份。”
“这确实是个麻烦,好在我们还有一个活口。”
月指着跪坐在尸体中间的高凌。
“把这个东西弄回去,好好盘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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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最接近地狱的地方,但是我还是来了。
死亡的气息,熟悉的气息,将我包裹。
木板咯吱地响着,铁钉穿过了手掌。
锈红的血水,凝结在伤口处,变成紫黑色,抱住木板。
滴——答——
血祭
血水滴落,空旷的房间里,回音也特别响亮。
思考有些混乱,痛苦更是让我的神经不堪重负。
我这是在哪里?
痛苦让身体产生幻觉,对身边的时间或是空间,都没有了感觉。
只是还记得铁钉打进去的时候的声音。
咯吱咯吱的响声,骨头无力地抗拒着,木板也在摇摇晃晃。
痛苦,无可明状的痛苦。
我想起了耶稣。
我并不是上帝的孩子,却也被钉上了十字架。
只是,我是被我的敌人钉上十字架,耶稣却是被需要自己拯救的人们钉上了十字架。
如此污秽的我也能被钉上十字架,让十字架变得神圣的耶稣,会不会哭泣?
抬起头,灯亮得我心里发汗。
明晃晃的灯,让房间没有黑暗之处。
我低头,看脚下的白色大理石。
云水纹的大理石,黑色的纹路,在白色中若隐若现,这似乎就是天然水墨大理石,可惜,这纯洁的画面被我的血弄脏了。
我的血缓缓地流下,接近黑紫的颜色,缓慢的,在铁钉上凝结,又顺着木板聚成大滴,直到承不住重量了,血才会落下。
——碎在大理石地板上,碎成了血梅花。
很痛苦,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中我成为这个邪恶仪式的祭品,心中并不是没有怨恨,更多的却是无奈和惋惜。
凌,你知道我在这里吗?
有人走进。
枯瘦的男人走到我的身边,他的眼睛没有生气,让我想到了死鱼。
“Grey,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用你做祭品吗?”
不知道。
可惜我已经虚弱得没有能力发出声音回答了。
杰克看着我,粗糙的手指弄着我的脸。
“多么光滑的脸,多么细嫩的皮肤,这就是生命的奇迹,只是一个卵子和精子的结合,就能产出如此美妙的东西,真是个奇迹呀。”
他让我觉得恶心,如果说被自己的敌人注视,是一种刀子贴着皮肤的不快,被眼前这个男人注视,那种不快更接近本能的厌恶,就像……就像滑腻腻的爬行动物贴着身体蠕动一般,异常恶心!
“你知道吗,能被我们选中,成为最荣耀的祭品,是何等的幸运。”
他咬着我的耳朵,舌头舔下来,停在我的脖子处,舌尖反复弄着我颈部的大动脉。
“你要做什么!”
太恶心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因为他的舔舐而竖起。
“我在嗅你的血,香甜的血,异常香甜的血,在你光滑的皮肤下,有异常香甜的血。多么令人陶醉的香气,是最顶级的波尔多红酒也不能比较的香甜,我已经能想象陛下的满意笑容了。”
疯子!
这群人都只是疯子!
我忍得住恶心,却不能忍住对他们的厌恶。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满是愤怒?”
他停止了对我的碰触,看着我,突然,鸡爪一般的手解开我的衣服,尖刻的指甲刮着我的伤口。
啊……痛……
我险些喊出声音,很痛苦。
他的手指在我的伤口处反复弄着,快要愈合的伤口再一次渗出血。
“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在恐惧中死去的,我们会让你得到快乐,在最快乐的时候,喉咙被割断。”
我知道我身边的人是最疯狂的犯罪者,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不能放弃。
我不在乎死亡,可死在他们的手上,我不甘心!
他看着我,我恶狠狠地回敬他。
“一点也不可爱,浪费了这张可爱的脸。”
他嘟囔着,手蘸着血,在我的额头画了个邪恶的符号。
我已经筋疲力尽,只能任由他画着。
“好了,我先走了,你要养好精神,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献给陛下。”
于是,空荡荡的房间,又一次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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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怎样喜好美色的男人,处身此地的时候,都不会觉得美好,即使自己面前有一个无可挑剔的美人。
高凌被绑在凳子上已经一天一夜了。
考虑到他只是平民,朝香宫月吩咐,不要对他用肉刑,只是将他绑在凳子上,不给食物不给水,就这样耗着,逼迫他开口。
可他还在沉默。
朝香宫月走进来,一向都是奢华振袖的他,这一次,只是寻常的和服。
但即使是一件最寻常的家常和服,穿在他身上,也能变成奢华的礼服。
绯红的和服,让他流出太夫的味道。
“情况怎么样?”
直到现在还没得到报告,朝香宫月的声音里带着苛责。
斯蒂文也很是无奈。
“或许是吓傻了,他一直不开口。”
“你们尽全力了吗?”
“已经是全力了。”
斯蒂文的回答让朝香宫更加不满了。
他绕着高凌走来走去,木屐声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回响,变得悠长暧昧。
他最终还是停下了。
伸出烟斗,挑起高凌的脸。
“高凌,告诉我,小晖被什么人带走了!”
回答他的是空洞茫然的眼神。
“你想不说话吗?”
朝香宫月微笑着,坐在高凌的膝盖上。
即使他是个无可挑剔的美人,此刻,带给精神力接近崩溃的高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