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艺术 by 沧海有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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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我应该放弃哪一样,把握在哪一只手的东西放弃,换成林凌的情人之爱?
我在犹豫。
有一只手在我的身上涂着什么,我转身,看见了林凌。
“我帮你洗头发,好吗?”
(“什么香味?”)
气味有些坚硬,不是习惯的玫瑰花,林凌解释着。
“这种气味是栀子花的香气,栀子花是中国原产的花,你可能不是很熟悉。栀子用一个冬天酝酿花朵,到了四月的时候陆续开放,开花的日子越晚,花的香气越浓。开放在黑夜里芳香纯白的栀子花,是对女人的性感的最高赞美,——想不到这里还留着栀子香。”
最后一句话是自言自语,他想起了谁,是不是曾经用栀子花形容过的那一个女人?
“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于身色有用,与道气相和。红取风霜实,青看雨露柯。无情移得汝,贵在映江波。”
这是挂在书房的横幅的内容,从林凌的口中流出,我想我知道那个被誉为栀子的女人是谁了。
“这是杜少陵的诗,素雅又清芬的花朵,极容易教人联想到纯粹又圣洁的爱情,更何况这栀子花能结子同心。‘葛花满把能消酒,栀子同心好赠人。’,香花一捧,冰清玉洁的花瓣上书写了海誓山盟的爱情,‘与我同心栀子,报君百结丁香。’,难怪她最爱栀子,连阿义也不能将栀子忘记。”
阿义?
白义?
林凌竟然用这么亲昵的称呼,我有些生气了。
林凌却不再说了,他的手指带着泡沫,温柔地打在我的身上,滑腻的感觉,柔软我的身体。
我的身上渐渐有了栀子的香气。
他亲吻着我的头发,说:“好香,栀子的气味和你的头发还有皮肤都很合拍,你这朵栀子,什么时候才会开放?”
我的脸变得火烫,我想歪了。
林凌却继续帮我弄着头发,他的手指抚弄着我的身体,干净的抚摸,我却有浮想联翩的错觉。
如果此时此刻,这不含情欲的抚摸变成情人之间的爱抚,又会发生什么?
可惜,林凌不知道我的心思,他只将我当作孩子,在他眼中,我也只是一个孩子。
我圈住他,他有些惊讶,又将手中的泡沫拍在我的身上。
我掬起泡沫,将泡沫吹给他。
他显然将这当作了一场游戏,和我一起玩着泡沫。
小小的浴缸成了小小的大海,嫩黄的鸭子在浴缸东倒西歪。
林凌抓住了我,他将泡沫弄得我满身都是,香溢的泡沫黏在头发上,落在了肩膀上。
我也将泡沫涂在他的身上。
他开始将水泼在我的身上,我也将水泼在他的身上,浴缸成了水战游戏场。
从没有这样的开心。
我从不知道孩子的欢乐是什么,我笑了,发出了孩子应该有的笑声。
哈!哈!哈!
他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脸色有些不对。
我也停了下来。
我明白了,我的得意出卖了我,林凌已经发现了我的欺骗。
林凌紧紧抱住我,他说:“太好了,我终于听见你的声音了,感谢上帝,我的天使终于愿意发出声音了!”
啊?
“我看过一些声音和成长发育的资料。正在成长期的孩子,如果一直不说话,他的智力成长和身材发育,都会变得异常缓慢,甚至会渐渐丧失语言能力。你一直不说话,我很担心,现在你终于发出了第一个音符,我太开心了,我要感谢全世界。”
原来,他真的只是一个父亲的开心,我放心了。
他突然抓我的腋下,腋窝被抓的时候,我忍不住痒,笑得更加大声了,我知道,他希望听见我的声音,所以才故意挠我痒痒。
身体被抓得痒痒了,林凌的开心是真实的,我也转过身,抓着林凌。
在我这个专业的杀手眼中,林凌的动作破绽百出,但是这一刻需要的只是情趣,至少,在我看来,是情趣。
我只能利用这种机会和他碰触皮肤。
我故意被他抓住,我希望被他碰触。
我的脚打滑了。
浴缸底是平滑的,我的脚踩在了一块滑腻腻的东西上,于是滑倒了。
我跌在林凌的身上。
这也是故意的。
装作滑倒,虽然是个老技巧,却也是百试不爽的小技巧,利用这个机会,我和林凌有了更加亲密的接触。
“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
但是我不想爬起来,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跌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的气味,我想呼吸得更多一些。
可能是看我一直不说话,他紧张中将我抱出水。
我的身上满是泡沫,他扯过大毛巾,将我的泡沫擦去。
大毛巾擦着身体,粗糙的动作,弄得皮肤更有些痒痒了。
我的腿上有块瘀青。
我的皮肤比亚洲人白,自然,瘀青的颜色也更加深。
“我去拿跌打酒。”
我拉住了他。
这点伤自然不需要跌打酒,只要休息一下就会好。
他却误会了。
“痛吗?”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我苦笑。
曾经,有子弹打进我的肺叶,我也能撑着,走了一百多公里。
我坚强的近乎坚硬!
我是坚硬的,伊甸园计划毁尸灭迹,逃出爆炸场的我在沙漠中独力求生,居然没有死掉。用蜥蜴和毒蛇的血湿润我的嘴唇,蝎子是难得的美味,若是运气好,能遇上仙人掌科植物,便是一顿大餐。
后来,执行任务,死亡的黑翼更是一次又一次地碰触我的肩膀,我却还活着。
我是伊甸园的孩子,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依靠本能活了下来。
温蒂夫人说,我这个坚硬的孩子,能让我死亡的外力,几乎不存在。可惜,我的基因有缺陷,伊甸园计划到底不是上帝,他们不可能制造真正的完美。我的基因里刻着不能活过二十的诅咒,Zero有了永远不能长大的命运。
我摇摇头。
“我帮你揉一下,这种伤确实不严重。”
林凌让我坐在床上,他抱起我的腿,轻轻地揉按着。
他的呼吸吹在我的皮肤上,我从没有得到这样的温柔。
以往,受了伤,我都是一个人在房间里涂药。偶尔,一般是伤势比较重的时候,温蒂夫人会帮我上药。我的复原能力很强,伤口也不容易感染,组织的医生虽然动作粗鲁,但无证行医的他,技术倒是对得起价钱,我想伤重而死,也没那么容易。
他亲吻了我的膝盖。
我没有将脚抽回,尽管他的动作证明,他将我当作女孩对待。
他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腿,从膝盖到脚踝,都是他的抚摸内容。
有些陶醉,他看着我的腿,带着艺术的陶醉。
“非常美丽的腿,有韧性和纤细的腿,看得出,你的运动能力很好,于是你有了近乎完美的腿线。真是一双会让女人也自惭形秽的腿。”
他的眼中闪着光芒,此刻的他,徜徉在艺术的海洋里,什么都听不见。
他跪下,吻着我的脚趾。
刚刚清洗的身体散发着栀子的香气,他的身上也有栀子的香气,也是我身上的气味。
“我想更好的碰触你的身体。”
我点头。
他让我躺在床上,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身体。
每一个动作都是温柔的。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脖子。
细细的勾画,是温情的爱抚,是一个执着的艺术家对美的追求。
他叹息着,亲吻着。
我知道,他碰触我的身体只是因为艺术的追求,他将我的身体视为画布,他的手指是画笔,他想在我的身上留下他的创作。
“你激发了我的创作欲望,虽然现在还没有抓住感觉,但是每一次看见你,我都会有创作的冲动。我有预感,我会因为你创作出超过圣母天使的雕像。”
我感动。
林凌说,他也许能以我为模特,作出超越圣母天使的雕像。
圣母天使是他的代表作,是他最成功的雕塑,这雕像是以白兰为模特雕成的。
雕像成功的那一刻,我在他的心中将是什么地位?我能取代白兰在他心中的地位吗?
我不知道,但我愿意等待。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都会等待,并且,希望。
我笑了。
他亲吻我的笑容。
他的吻浮过我的皮肤,我知道,他只是亲吻他的艺术品。
有些悲哀,但这是我选择的爱情之路,我将这一路的无奈都当作美味。
他的手指爱抚着我的皮肤,他说:“不想去学校?”
我点了点头。
“你似乎对去学校有反感,是因为语言,还是担心自己的特别被别人过多的关注?”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好了,我不勉强你,虽然我觉得你和同年纪的孩子在一起能更早找到语言的机会。什么时候想去学校,告诉我,不想说话,就写字告诉我,中文或是英语都可以,好吗?”
我点点头。
他为我盖好被子,关了灯。
房间再一次回复了黑暗。
性的暴力
我没有睡着。
我在回想白天看见的每一个人。
从进白家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这个家很奇怪。
每一个人都在掩饰着什么,可我是个陌生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义和林凌之间一定有秘密,我想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是什么。
——今天是我来白家的第一天,我却不能压抑我的好奇。
即使好奇会让我身陷囫囵。
爱情让我变得不理智了。
我闭上眼,用过去的记忆抹去我的好奇,强迫自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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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完孩子了?你居然会和小孩子手牵手唱童谣,真是神奇。”
林凌下楼,看见了还没有睡的白义。
他的腿搭在桌子上,手中是一杯酒。
“晖是我的天使,我不许你伤害他!”
林凌走到白义身边,严词警告。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也不想和这个小鬼作对!这小家伙看我的眼神,很让人害怕。他不是个单纯的小孩,一个孩子,是不会有这样危险的眼神!”
“晖是我在阿拉伯得到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他的过去。他不喜欢说话,我想,他应该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你不想说,我也不想追问。”
林凌坐在了白义的对面。
“好了,现在你应该说一下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回白家!”
“因为母亲想见你。”
白义喝了一口酒。
“白夫人想见我?我记得白夫人在瑞士疗养,怎么会突然想见我?”
“人老了,难免突然就想见见自己的女婿,虽然你只能算是半个白家的女婿。”
“是你想见我吧。”
林凌转身,在吧台上倒了半杯酒。
“我想见你,什么时候都能见。你和叶心美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不想过问。因为我不在乎叶心美这个妻子。我甚至希望她能生下你的孩子,然后将这个孽种以我的孩子的名义养大。”
因为白义的话,林凌转过身,杯中的酒晃动的幅度也不寻常。
“我建议你,有空的话,和你的心理医生好好聊一下。”
“我的心理医生上个月刚刚被我解雇,因为我嫌他烦,每次都要给我做催眠治疗。我暂时没有心理医生,也不想和无聊的人絮絮叨叨。”
林凌坐下了。
“好吧,我想问你夏雪的事情。”
林凌停了几分钟,白义也没有回答,林凌便继续说:“我知道,你用夏雪的弟弟要挟夏雪接受整容手术,我想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她整容成白兰,为什么一定要我娶她,你和冷慈在私下到底有什么交易,为什么他可以接受这笔买卖!”
“你的问题很多,我只能选择几个回答。”
白义晃了一下酒杯,喝下一口酒。
林凌也喝了一口。
“我让夏雪变成白兰,因为我想念我的姐姐。我找了七年了,她是我找到的和白兰最接近的女人,年纪也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脸型也接近。只是一个手术,我就得到了姐姐的复制品,虽然是赝品,但也能留着做个籍慰。区区几百万就得到了这个会动会笑的活人偶,确实很便宜。”
“但是你无视了夏雪的存在!夏雪是人,不是交易品!”
“她接受了钱,她已经把自己出卖。”
白义笑得冷淡。
“而且,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她的弟弟需要钱,没有钱,他只能在医院等死。可她又能去哪里弄钱?做妓女?就算是最红牌的妓女,也不能在期限内筹到做手术的钱!还有手术以后的事情,她还有资格选择吗?我给了她最好的人生,她只是出卖自己的脸,换到的是什么?是白家小姐,是冷家少夫人,这都是整容前的夏雪做梦也不能得到的!”
“但是你抹杀了她作为人的尊严!”
“尊严?”
白义发出冷笑。
“确实,尊严很重要。那么,林凌,我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
“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曾经,你差一点成为我的姐夫,后来,你的女朋友成为我的妻子,现在,你的妻子是我的妹妹,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复杂。”
白义顿了一下。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另一条关系,我马上就要戴上你送给我的绿帽子了。”
“你——”
白义站起来,走到林凌身边,抓住他。
“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叙旧。”
“你的性格还是一样的恶劣!”
林凌很是愤怒,但他的愤怒不能改变白义的态度。
“你和夏雪的婚事是有内幕的。”
“啊?”
“冷慈一直希望和白家结亲,姐姐还活着的时候,他就极力想促成你们的婚事。可惜,上天注定他不会成功,你提出退婚,姐姐死于车祸,这婚事也就吹了。现在,我成全他,让你和我的妹妹结婚,于是,皆大欢喜。”
“这也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
“是一厢情愿又怎么样!冷慈接受了,你也结婚了!林凌,我只想知道,七年前,为什么你要退婚!为什么!”
白义抓着林凌的衣领,狠狠地摇,林凌却淡漠的告诉他。
“七年前,我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你觉得今天的我,会告诉你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