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天堂的班车-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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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还记得你那时在三溪中学读书的情形,你还想得起么?”
阚海走在林洋的后边,倾斜着身子爬坡的林洋回忆说道。
“怎么不记得,那时,我还在你们家去吃过饭呢。你——你那时最多才十一、二岁吧?大家都叫你小不点儿,很活泼的。”阚海也愉快地回忆起那时在家乡县的三溪中学就读时的情形来。那时,徐炳松还在那所学校里任校长,他和林素英对自己的关怀,让阚海终身难忘!
“那个时候,每当我学习稍有不用功,妈妈都会拿你来作为教训我的标准,说你读书是如何如何的刻苦、努力。开初,我还在内心里暗想:你好特别的呢!可是,后来有一次你来我们家里吃饭,看见你的衣着是那么普通,而且,说话又爱红脸,言语又不多,我就想:哼,有啥子了不起的,这么土里土气的,想来也不会高明到那里去!可是,后来听妈妈说你考取了省城大学时,我吃惊了。要知道,我们的省城大学可是全国前八所重点大学之一呢,有多少考生都希望能考进这所学校呀,况且,它也是我心中向往的地方。因此,直到那时我才想到:人,真的是不可貌取啊!”
“哈哈,听你这么说,我倒真的觉得无地自容了。我学习方法那么笨的,哪能作为你的榜样?那是你——林老师对我们这些学生太厚爱了!”阚海听林洋这么说,不禁害羞起来。要不是夜色的遮掩的话,恐怕自己那绯红的脸庞就要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她的眼前了。在阚海看来,林洋刚才说的话,无疑表明了自己在她内心里的位置。林洋是位很漂亮而且又很纯真的女孩,自己能在她的心目中占据一席之地,是多么让人热血沸腾的事啊!
明亮的月光渐渐爬上了天空,大地也开始沉默,只有那清凉的晚风——那神秘的大自然之手,在黑黝黝的林间、群山和银色的天宇下挥舞,抹杀着人世间的欢乐与痛苦、爱与狠、贫穷与富有、希望与失落,包括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沟沟壑壑……
林洋和阚海蹬上了天峰岭,他们举目四望,那瞬间,他们忘却了自己以及置身于人间的事实,仿佛以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或仅仅是昨夜梦中的一个小插曲,完全象来到了天庭一般。而在这个天庭里,只有他们两位神仙,坐在高山之巅高谈阔论,也真有些象金庸笔下的百龄武林高手,在直插云端的峰岭上论剑……。
“哇,太美拉,连在梦中都难以梦见呀!”林洋兴奋地感叹说,随即,她朗朗背颂起李白的《梦游天姆呤留别》来: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
阚海能背诵的古诗不多,可是,对于这首中学课本上学过的古诗他还是熟悉的。想象着当年语文老师给他们讲述的古诗内容,并结合到此刻的景物,他也觉得自己象成仙了一般,不自觉地应和着林洋,一同朗诵起来。
“……云青青兮欲雨,水潺潺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云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哈哈,我们倒真象金庸笔下那些修炼多年成仙的世外高人呢。”林洋感叹说。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你且不是白发魔女了?”阚海也好奇地说道。
“如果我是白发魔女,那你呢?你就该是欧阳修或周白通,哈哈。”林洋开心地取笑说。
可刚说完,两人倒突然一下沉没了。因为,他们两人无意之间的笑话,只要稍微往下一联想,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既然他们两象金庸笔下的两位在高山之巅论剑的男女武林高手,而金庸笔下的这样的武林高手,往往都是一对情侣或恋人啥子的。假如是那样的话,那他们两人就该是一对恋人了?
于是,两人意识到这点后,均分别沉默下来。
良久,阚海朝林洋那边望过去,他看见那沐浴在月光下的林洋,竟真的跟那些电影画面里的仙女一般——她那丰满的胸脯,在银色的月光下剧烈起伏,简直让阚海心神不宁、浑身发热,他多么想冲过去一把将她抱住呀,然后——然后啥子呢?阚海一时间竟失去了想象力,他联想不起抱住林洋后,该说些啥子,又做些啥子,因为,他的内心里,始终有一种思想在警告他:不许对林洋有邪念,她是多么的纯真,她的形象完全不容亵渎!
于是,就这样,两人在天峰岭的草地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各自想着心事,仿佛都在等待对方首先出来打破这沉默,或等待着对方无礼地奔过来袭击自己似的——可是,生性腼腆的阚海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时刻铭记着内心里的那‘警告’,同时,又秘密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或许,等时机成熟了,会水到渠成的吧?!
“怎么,我们——我们还是下山去?”沉默了许久,林洋实在有些闭不住了,不得不建议说。
于是,阚海点点头,应允了——如果自己不同意,且不是说自己有啥子非分之念呢?!虽然他是多么的不愿意下山啊,干吗要回到那烦嚣的尘世中去?就在这无声的‘天堂’里度过一生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是独自一人?还是跟林洋一起?
他们两怀着愉快的心情,一步步走下山去。
下山时,林洋走在前面,阚海则时常伸出手来拉住林洋,两人那情形,完全象是一对热恋的情人。可是,也象是一对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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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他妈饱啦撑的,尽给老子找麻烦!”
欧阳松在办公室里来回度着步,气吁吁地嘴里不停地骂咧。因为刚才扬山打电话到办公室来告诉他:熊建兵因为跟本院的一位男医生赌钱,那位医生输给了他一笔赌债,长期拖欠着不给,于是,熊建兵一气之下,花钱喊了两个县城里的‘二杆子’,去把那位欠他赌债的男医生给‘修理’了一顿。而那位医生因为挨了打,不服气,便一怒之下跑到天堂镇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的民警把那两位‘二杆子’抓来讯问,得知熊建兵才是真正的幕后操纵着,于是,便要把熊建兵给抓去派出所,说是不仅要罚款,还要拘留他十五天,如果是交罚款主动、积极的话,可以根据情节,不予关押。熊建兵在云江没有其他亲人,一看事情不妙,便在派出所民警来抓他之前逃跑了。民警没抓到熊建兵,便去他单位调查情况,后来,在民警的追问下,妇幼保健站的领导便把熊建兵在云江师范学校教书的朋友、老乡扬山说给了派出所的民警。派出所民警到学校里找到扬山,问他是否知道熊建兵的下落,直到此时,扬山才知道熊建兵惹了祸了。后来,派出所民警捎信给扬山,要他协助捉拿熊建兵,并要他帮助转告熊建兵,如果他能主动投案,先交清罚款,派出所可以根据他的表现,不对他予以拘留。
而熊建兵是过了一天后才给扬山打的电话,并说他现在正躲在陵州市里一个朋友家里,叫扬山代他出面托朋友到派出所去说说情,去‘勾兑’一番,钱先由扬山给他垫着,等事情柯平了,他就回来,然后才想办法还扬山的钱。最后,他还留了个通讯电话号码给扬山,叫他处理好事情后就通知他。
由于工作关系,再加上扬山一直在准备考研,扬山对云江县的公、检、法三机关完全不熟悉,也没有任何朋友在公检法机关任要职,因此,他对熊建兵的请求毫无帮助。情急之下,杨山就想到了刚刚从物价局调到县政府办公室秘书科的欧阳松来,他代熊建兵请求他出个面帮帮忙,于是,便把电话打到了欧阳松的办公室里。
幸好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否则,这且不是臊他欧阳松的面子?
接到扬山的电话,听说了是这么一会事后,欧阳松气得直骂娘——干吗在这个时候来这样的电话?干吗要在这个时候去摆‘摊子’?
自从从县物价局调到云江县县政府办公室秘书科以来,欧阳松的脑壳一天也没有空闲过。秘书科里的工作远比物价局时的工作要繁复得多,人际关系那就更复杂了。欧阳松很清醒:在县政府办公室里,虽然上至县长,下至一般干部都因为自己是史立成未来的女婿而处处对他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表面上都不说好与歹,可是,背地里他们中有些人是瞧他不起的,特别是办公室里有两、三位资历比较老的‘笔杆子’,他们表面上对他唯唯诺诺,背地里,实则是对他这个毫无工作经验,仅靠了与史立成之间的特殊关系才坐上了秘书科科长位子的‘青沟子’狠得要命。当然,欧阳松对此很清楚,这并不是由于他平时常有这种想法,而是通过这段时间来的认真观察也就不难发现了——要不,他们的神情那么怪异的干吗?
但是,如今的欧阳松是何许人也?
欧阳松暗自狠狠地想到:难道我堂堂云江县‘一把手’的女婿,就能让你们几个虾子给摆平了不成?决不能让这股‘恶势力’抬头!
因此,从这个月开始,欧阳松开始大发淫威了——不仅对本科室的下属约法三章,还动辄对其他科室的人员大发脾气,要么说这个人写的材料‘罗嗦’,要么说那个人写的简单,简直让全办公室的人难以侍从。特别是那两个老资格的‘笔杆子’,更是让欧阳松给狠狠地杀了威风,有时,甚至当着办公室主任的面,将他们两人的材料给一把撕了——写些啥玩意,重写!这两人虽然表面不说啥子,可背后,对欧阳松的怨恨更深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仅仅是愤怒罢了!
当然,上面说的是工作方面。至于婚姻家庭方面,欧阳松现在是如鱼得水,好不逍遥。他与史春燕的爱情,正处在盛夏季节——他们两人整天除上班时间外,几乎是形影不离。在天堂,每一条街道和小巷,都有他们两相依相偎的倩影;每一个舞厅,都有他们两旋转的舞姿;每一个酒吧、夜总会,都有他们两悠扬的歌声。在县城郊,云江河边,每夜都有他们肩并肩坐在古城墙上的浪漫和望星空……他们正手牵手哼着欢歌走向爱情的秋天,并急切地期待着那秋天丰硕的果实——属于史春燕的,属于欧阳松的!
可是,就在欧阳松准备与史春燕携手去谪那垂手可得的果实的时候,那自不量力的那梅却越来越难缠了……。
明知到自己的希望只能是泡影,怎的还如此执迷不悟呢?!
欧阳松百思不得其解。不是么?也不撒泡尿照照?一个是农古儿出生的乡村小学教师,而另一个却是堂堂一县之一把手的千金,这是何等鲜明的对照!玩玩就算了,何别拖累他人,可是……。
在得知欧阳松移情别恋于云江县县委书记史立成的女儿史春燕后,那梅就当即大病了一场,她不仅神情恍惚,常常胡言乱语,而且,整个人也日渐消瘦了。一想到欧阳松——那个曾经在自己光艳美丽、洁白无暇的肉体上肆意践踏并获得了性满足的‘陈世美’,转眼间,就为了自己能升官发财、飞黄腾达,不惜违背誓言、丧尽天娘、断绝情意,硬是将一个被人踹掉的跛子婆揽入怀抱,一想到这情形,那梅就气得梭梭发抖,她在内心里獠牙切齿:狗日的包谷,不要脸,没良心,好卑鄙下流……可是,她又感到万般无奈!是呀,自己乃云江县一普普通通、老实巴交的农民的女儿,怎个能斗得过这块土地上的‘土皇帝’的千金呢?唉,细想起来,要怪就得怪自己看走了眼,是自己瞎了眼睛啦!
可是,每当她夜深人静,每当她孤孤单单一人躺在那偏僻山村小学的单身教师宿舍里时,她不禁泪如雨下……。
难道就这样算了?放他一马?
不,她不得不再一次想到自己实在是太亏:毕竟,自己已经毫无保留地把一个女人最纯洁最神圣的处女地完全奉献给了他,任他尽情地自由自在地疯狂地肆掠、扫荡、蹂躏……并最终在她苦闷的、迷惘的、自虐的呻吟中,昂起胜利者的头颅,继而开怀大笑!他呢?他受到啥子损失了?是出了一身的臭汗?还是洒了几滴精液?他啥子也没有损失,啥子也没有付出,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快快乐乐地从自己的处女地里掠走了一切,这简直就是对自己莫大的愚弄!
不能这样啊,不能这样!
当真见我是个农古儿的女儿,就那么好欺的么?不否认,自己的父母的确是太老实憨厚,不多言不多语,他们除了每天顶烈日、淋冷雨,没完没了地修地球,其余,唯一的欢乐就是看见自己的有出席的女儿一天天长得如花似玉,直到女儿后来考上了大学,从吃‘农村粮’变成了吃‘商品粮’,与此同时,还找了个在县城党政机关工作的单标单标的小伙儿!于是,当他杂种那时候来到自己家里时,老父老母简直把他当皇帝一样侍侯——这是他们祖祖辈辈唯一的希望呀……如今呢?看见日渐憔悴的女儿,他们除了摇头叹息或闷头挖地,又能做啥子呢?!
不,不,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就这么算了,诚然自己把苦水往肚里咽,可是,即便拼了命,也得给父母讨个公道吧?
可是,既然不能这么就算了,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好呢?是毁了他的容?还是杀了他?想到这里,她不寒而粟!这岂不是要跟他同归于尽?那又怎样?除了留给老父老母更加可怕的悲哀和痛苦之外,那还能有啥子?不……。
迷惘呀,迷惘,人生怎么就是这样呢,刚刚还是昂首挺胸的,怎么转瞬间就暗无天日了?!
把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见不得人的事全部抖出来?
那梅曾经这么想过,并且,也曾经找机会实施过。一开始,欧阳松还神情紧张、手足无措,可是,过了不到两天,他竟然大言不惭地告诉她:随你的便,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一切都无所谓!告诉你,你这样做,无疑于你在自杀!你是个聪明人,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两个人在谈恋爱期间都做过些啥子,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还清楚?不知情的人,有谁会相信呢?我会告诉他们说:别相信她的话,全是假的。她之所以这么说,全是因为想拖住我的缘故,其目的是不想让我跟史春燕自由恋爱,她是在污蔑、诽谤我,你们谁也不要相信,她没有任何证据,更何况,现在是法制社会,结婚自由,离婚自由,我愿意跟谁恋爱、跟谁结婚,她管得了么?告诉你吧,凭我现在的地位,绝大多数人都会相信我说的话,因为现在这里的许多人都知道,我就快要跟史书记的女儿结婚了。这个时候你站出来这么放言,分明是你在嫉妒我和史春燕之间的结合,是你在吃醋!另外,史春燕会相信你所说的话么?不可能!她现在爱我正爱得发狂,不瞒你说,现在,你你曾经能给我的,她已经完全给了我,要不然,我们何以要赶紧结婚?!大家朋友一场,我奉劝你还是算了吧,别做这些无聊的傻事,现在,有谁相信你说的话?你有何证据就尽管拿出来,把留得有我精子的裤衩拿出来鉴定鉴定怎么样?哈哈,哈哈,你说的话,除了拿给别人当好玩的笑话,还能有啥子用呢!最后,我还得警告你一句:别老是纠缠着我,否则,如果把我惹毛了,我可对从前的啥子事都不记得了,警防我告你诽谤罪或诬蔑罪,赔我个十万、二十万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最后,欧阳松觉得还不过瘾,又哈哈大笑着说道:
“反过来也可以,你去法院告我吧,哈哈,告我赔个十万、百万的‘青春’损失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