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旖旎极乐 (第二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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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他们这种高手之间，没有妄言。
……
……
本来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已经很阴暗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简直是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有一个十分怪异的大汉站在了我们面前。
他身穿黄衣，满面的胡子，身材十分魁梧高大，比修长挺拔的穹隐凤还要高出一头这样，手里拎着一把玄黑色擦得发亮的大概有一米七长的超长大刀。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们，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屑。
还没等我说话，他就一道银光甩了过来，我手指一夹，正正夹到了那枚银色小剑。劲力倒是不强，只是那小剑简直就像要戳到我脸上了一样。
无论如何，这种行为，挑衅的意图简直是太明显了。
更别提他之后加的那句：“明明是男人却要弄出这种恶心姿态，还真不愧是极乐宫出来的杂种，连女人都不如，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我被他骂的一头雾水，这么直接的话简直就像当着众人的面扇我的巴掌一样，我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
红峭在我身后低声说：“中原万刀门廖大伟，江湖上颇有名气，功夫倒是不错。”他这时顿了顿他，咬牙切齿地继续道：“妈的，老大让我上吧。”
我回头看了眼，发现大家脸上都满是怒气，岳飞儿更是双目喷火就要拔剑冲上去了。
廖大伟鄙视地看了我们一眼，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转身往封禅台处走：“我在擂台上等着你们这群垃圾。”
九舟沉默了一下，沉声对我说：“宫主，让我来吧。这个王八蛋欺人太甚。”
我看着他深碧色的眼睛里沉淀着的汹涌怒气，慢慢点了点头。
由他来自然万无一失，更何况他一向冷静，此时必定是气到了极点才会骂人。
九舟起身，微微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单足点地，身形凭空拔高四丈，优美如仙鹤般落在了擂台上。他的轻功一直就是宫里的最强，果然不愧独步天下这四个字。
“哎？”岳飞儿忽然疑惑地问：“他难道不带兵刃么？”
揽舟在后面慢慢地答：“九舟大哥司暗杀，若是让你看到了他的兵刃才叫失败勒。”
九舟面对着廖大伟，淡淡地说：“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
“呸，你在做梦。”
九舟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但是那抹笑中的森冷却让人忍不住心里一抖。
廖大伟挥舞大刀猛地向九舟砍来。
九舟的身形瞬间化作了虚影，在下一瞬间已经出现在了廖大伟的背后。
他伸出一根指头，闲适地点了点廖大伟的肩膀。廖大伟反射性地回头，九舟一掌顺势就扇在了他的左脸，啪的一声十分清脆，更是在廖大伟的脸上留下了醒目的五指山。
“好！”岳飞儿兴奋地大喊。
九舟回头冲我们笑了笑，腾身而起，恰好躲过了廖大伟愤怒的一刀。
这回廖大伟学聪明了，一刀立刻滑向了身后，九舟身形又是一动，这次却是整个人站在了廖大伟那超级长的刀尖上。
我此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九舟这招实在是太妙了。他站在刀上，那刀自然伤不到他，而刀尖离廖大伟足有一米七，廖大伟更是鞭长莫及根本打不到九舟，还让自己凭空多举了一百多斤的重量。
任凭廖大伟怎么甩怎么劈怎么砍，他九舟就是铁了心似的粘在了上面，稳得就好像坐在轿子上一样。
廖大伟此时已经几近癫狂，居然发了猛力把长刀向外投去，看样子是想把九舟扔得远远的
九舟摇了摇头，足点刀尖，整个人疾冲向廖大伟，廖大伟反射性地后退一步，却被九舟又是一掌扇在了右脸。
廖大伟呸地吐出一口血色的唾沫，然后恶狠狠地对着九舟说了两个字：“表子。”声音响亮到全场观看的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
九舟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他退了两步，理了理衣襟，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那么……游戏结束了。”
廖大伟大刀也扔到了一边，此时更是干脆骂起街来：“小表子，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招数，是我廖大伟大意，没想到你除了床上那两下子，居然还能比划比划……”
我面色铁青，握紧拳头，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没品的人。
九舟右手中忽然多了一缕刺目的银光，以我的眼力，居然一时看不清那是什么。
这是他开始比武之后，第一次亮出兵刃。
然后，他冲向了廖大伟。
此时他的速度真的只能用闪电来形容。
一秒。
他欺近了廖大伟。
二秒。
左手化掌成拳，击在了廖大伟的后颈，廖大伟反射性地张开嘴大大地咳了一声。
三秒。
他右手中的银光又是一闪，然后没在了廖大伟的口中。
接着，只听廖大伟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一块鲜红的东西从他口中飞出来，九舟在同时已经迅速退开了三步之外。
我凝神一看，九舟割掉的居然是廖大伟的舌头。
三秒，一共只用了三秒时间。
我看着那个让全场静默的挺拔男子，举出了大拇指。
他冲我微微笑了笑。
蓝衣潇洒，碧眼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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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午时的时候，所有人休息了大概一个时辰。我们进了慕容家的大堂吃了顿十分丰盛的中餐，期间一直没见到慕容斐公子，倒是穹隐风那个明目张胆踢场子的大摇大摆地在座位上品酒。
下午的比赛不提也罢，实在是无聊到让人抓狂。
好不容易捱啊捱的捱到了傍晚，第一天的群英会终于结束了。
看得出来，大家都被无趣的比赛烦的够呛，一听说可以走了立马精神起来，向大门处走去。
回到展风楼，又是一顿大餐，席间由各位美人们代表我，对九舟和岳飞儿表示了严肃的鼓励和恶俗的赞美。
揽舟：“九舟大哥最后那一刀真是太大快人心了，强悍！飞儿也不错呐。”
红峭：“唔唔，我也同意，不过九舟那一刀如果砍在下面就更好了。”
一旁吃得开心的重楼抬头好奇地问：“砍在下面？”
红峭坏笑：“砍了舌头也就是让他不能说话，砍了下面就男人也做不成了呀。”
九舟笑了笑，淡淡地说：“做人不能太绝。”
我跟凌云再次默契地保持沉默。
临回房间前我简单地交待了下：“今天晚上大家好好休息，我相信今天这几场比赛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挑战绝对不会这么无聊，不要轻敌。”
跟重楼回房之后，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从房门看到茶桌，然后是窗帷到软榻，表面上看起来是没什么，但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始终萦绕在我心中。
由于实在是不确定，所以我也没有对重楼说，只是坐在桌旁喝了口茶。
直到重楼凑过来我身边亲昵地搂了下我脖子的时候，我忽然那么真切地感觉到了那股气息，强大又缥缈。
有一个人！此时，就在这房间里！
我劲气全放，猛地站起来，厉声道：“是谁？滚出来！”
重楼一愣，似乎也凝神感觉了一下，然后也紧张了起来，用眼神示意我在床下。
就在这剑弩拔张的时候，一个人从床底灵活地滑了出来，站起来的时候神情依然是轻松自然的，丝毫都不狼狈。
黑袍上是风骚的凤凰，琥珀色上挑细眼，白皙得仿若透明的肌肤。
竟然是那个文轩。我愣住了。
“师兄！”重楼开心地笑了：“你怎么躲在床下面啊？”
居心不良。我在心里恨恨地想。
文轩身子一歪，悠哉悠哉地坐在桌旁边，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才笑道：“当然是想小楼了，过来看看。”
白生物重楼也不多想，点了点头：“我也想师兄了。”
文轩拿眼睛斜我，随随便便地问：“所以这是你男人？”
我顿时默了。
重楼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避重就轻地说：“这是夙墨。”
“大名鼎鼎的极乐宫宫主我当然知道。”文轩那双邪气的眼睛里流光四射：“只是问你是不是你男人，这么简单一问题还脸红什么。”
我淡淡地截住了他暗藏锋芒的话：“是，那又怎样？”
他食指点在曲线完美的嘴唇，眨了眨眼睛：“当然没什么。这样——小楼，你先出去一下，我有点话要跟墨宫主说。”
重楼噢了一声就听话地带上门出去了。
我皱了皱眉，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太妖孽了，实在想不到他要跟我单独说什么。
“你很强噢。”他开始就抛出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我顿时愣住了。
“我护着宠着宝贝着这么多年的小师弟，只下山闯荡这么一次，就被你这样咻地一下……骗走了呢……”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慢悠悠地敲打着，声音里听不出来喜怒。
我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重楼说他很厉害。
我仔细地观察着文轩。
宽柔的肩线，流畅的手臂线条，纤长的指头，桌下是笔直的长腿，姿势看起来闲适自如，但令人惊讶的是，如果你想在他的坐姿中找一个破绽的话，答案居然是——没有。
这样随随便便毫无章法的坐着，却连一丝缝隙，可乘之机都没有，如此简单而强大的滴水不漏。
这是绝对强横的实力和身经百战的头脑才可能炼造出来的，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替代。
神奘族，果然很强，很强。
“墨美人……”文轩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忽然换上了一幅很八卦的表情望向我：“问你一件事情……”他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我给小楼看的春宫图派上用场没？”
我差点一口茶喷了出去。
妈的，提醒了我，老子跟这家伙有仇阿！如果不是他带坏了我家重楼小忠犬，那个小白怎么可能有反攻的想法。
被压之仇不共戴天！
经过内心狰狞的一番考量之后，我面上的表情却依旧很平静：“你觉得呢？”
文轩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忽然站了起来，下一瞬间居然就欺近了我的身边，嘴唇离我的耳边不到一厘米。
我吓了一跳，虽然情况实在太过突然，但是他的速度也未免太过变态了吧，居然连反映的时间都不给我！
“墨美人，想不想知道小楼的一个小秘密？”他微微偏着头，贴着我的耳朵低声说。不知道为何，此情此景又让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勾引调戏等等不良字眼。
似乎是笃定了我的答案，文轩不等我回答，就继续道：“就在这个屋子里，如果你能抓到我，我就告诉你。”
就在……这个屋子？我不由审视了一个房间，不过十平方米的面积，运起极乐宫独门的轻功，难道我还抓不到他？
文轩却明摆着不是开玩笑，淡淡地说：“天下武学千奇百怪，但最终的要义也无非就是两点，速度和力量。拥有了这两点，那就等于站在了武学的巅峰。不过力量太过野蛮，今天我就和墨美人玩玩速度。”
说着一个旋身，人已经倚坐在了距离我五米的桌上，他举起左手，打了个响指，邪魅地说：“来吧。我知道你很强，让我看看你能不能跟得上我。”
我心里冷笑了一下，真是个过度自信的家伙。
速度和力量。
早在刚刚开始习武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比其他人起步晚劲气不行，于是更是花了不知道比别人多几倍的工夫钻研轻功。
当今武林，我敢说逃跑撤退速度赶得上我的人实在没有几个。
跟上你？哼。
意念一动，我向文轩掠去。
站定了，却发现眼前早已没了他的踪影。
不可能！
这时肩膀忽然被轻轻敲了下，我迅速回身，左手猛地向前，却抓了个空。
“墨美人，要再加把劲噢。”
我回头，只见文轩又坐回了桌子上，连姿势都差不多。
我再次一动，而文轩再次离奇地消失了。
干！
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快到了如此短的距离，移动时耳边还会有呼啸的风声的境界，而他居然还能先我一步？
“你知道这样盲目地冲是不行的哦。”懒洋洋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咬了咬牙，看也不看，一个迅速的旋身，张开双臂不顾形象，只求靠着空间的窄小把他困住。
可是再次失望了……
而文轩漫不经心地再次回到了桌子上。
妈的，他就这么几个移动方向，不是前面就是后面，我居然抓不住他。
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在一个长宽都不过十米的区域中，居然会逮捕到一个挺拔的大活人。
他的速度真的是太可怕了。就算号称是专攻暗杀，所以速度绝对稳坐极乐宫第一把交椅，甚至凌驾在我之上的九舟，恐怕也跟他没有办法比。
无论是我还是九舟，都需要先动意念，然后是脚，移动到极速的时候可以只留下一道虚影，而看不到人的动作。
可是文轩……他简直就像一阵风。意念一动，人就跟着动，其他的一概没有。甚至以我的眼力都看不清他到底是怎么过的，这当然是因为他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人的眼睛可以捕捉的频率。
过了一盏茶时间，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微微躬下身子，几滴汗珠出现在额头。
文轩翘着二郎腿再次坐回了桌子，轻松地看着我：“还可以么？”
我喘息着，却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这个人生平最缺乏的犟劲居然在此时爆发了出来。
平时一直认定做不成的事还要盲目地去努力几百次几千次是一件很蠢的事，可是此时却看着他就不爽，不爽到无论如何也非要抓住他狠狠虐一顿才解气。
文轩摇了摇头，琥珀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才慢慢地说：“差距就是差距，不能靠逞强来弥补哦，墨美人，认输吧。”
认输？该死的。
心里的怒火腾腾地往上冒。混蛋，如果我能看得清他的动作……如果……
等下……
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是啊！他的速度我用眼睛实在已经追逐不上，那么……还有哪里可以看到？
“再来。”我低声吐出两个字。
同时闭上了眼睛。
既然看不到，那与其让眼睛干扰着我的判断，还不如干脆不去依靠它。
闭上眼睛，世界里一片黑暗，这个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
那么静……那么静……静到任何一个细微到极致的异动都逃不过我的掌握。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也感觉到了面前他轻的几若未闻的心跳。
此时，我忽然淡淡地微笑了。
文轩，这是我的世界我的天下，下一回合，我绝对不会再让你逃掉。
突然，一阵劲风袭面而来。他动了！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
时间仿佛瞬间被放慢了几千倍。
我能感觉到他在一点，一点地接近我，那么的迟钝缓慢。拦截，在此时变得易如反掌。
左！
我面上泛出灿烂的笑容，身形一动，左手臂正正挡在了他的胸前。
又是一阵疾风扑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