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旖旎极乐 (第二部)-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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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斐有些不解地看著我,踌躇很久,最终还是咬著牙问了一句:“若,若是左护法……背叛了您……”
“他不会。”我干脆地截住桃斐的话。我是那麽的笃定,我知道凛熙不会,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迟疑,他就是不会。
桃斐却依旧不甘心地看向我,一字一顿地问:“那若是重楼呢?不,就当作是他背叛过了您一次,您会如何?”
我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淡淡地说:“有什麽好假设的麽?”
“我想知道。”桃斐低下头,语调却依旧很坚定。
我皱起眉,认真地思量起来,倘若,真的……重楼背叛了我,那麽……我……
我所说不假,我上一辈子因背叛而死,说这是我最厌恶和无法容忍的事情也无可厚非。能真的原谅桃斐,说起来也算是不可思议。但,但若是……重楼。
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打了个寒战。
因为那瞬间,我得出了我的结论。
我绝不会允许重楼背叛我,他跟桃斐不同。他是我的人,我不会,也不能允许他背叛我。若是他真的做了,我知道我最可能做出的事情就是──杀了他。
我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得出了这个结论,简单干脆到让我心惊。
我一直是个太极端的人。
想来,这个做法也是我一直都顺应的。这也是,重楼和桃斐的区别。重楼是我的,我在乎他,那麽我就无法容忍他的背叛,於是我只能杀了他。这个残忍的逻辑,我却运作得如此自然。
我最终没有告诉桃斐我的答案,我想,或许这个答案我永远只会埋在自己心中。
桃斐知道我的性子,最终也无法强逼。可是他在走之前,却草草地看著那两张残破不全的守卫行动图说了一句让我大受启发的话。
“这看起来有点像是什麽阵势啊,以前我都没注意过。”他皱著眉说。
我眼前一亮,似乎终於找到了一直困扰著我的问题所在。
(57上)
桃斐知道我的性子,最终也无法强逼。可是他在走之前,却草草地看著那两张残破不全的守卫行动图说了一句让我大受启发的话。
“这看起来有点像是什麽阵势啊,以前我都没注意过。”他皱著眉说。
我眼前一亮,似乎终於找到了一直困扰著我的问题所在。
阵势,阵势……我低声念著,似乎生怕把这丝明悟丢弃了。
第二天,我就急匆匆地来到了耀日门的藏书阁,看守著的护卫见是我,也就不再阻拦。我走进去,先是故作无事地到处逛了逛,然後才在最後面的架子里,翻到了一本厚重的《天下阵势》。
前面的阵势我草草扫过,都觉得没什麽大用,也就飞快地往下扫著。一页页地翻过去,可是整本书居然都没有一个有用的。
我有些沮丧,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起身,继续寻觅。
也不知道在藏书阁里泡了多久,基本上关於阵势的书都让我翻了个遍。在我濒临绝望的时候,却在夹缝里看到了一本破旧不堪的书册,似乎很是古老,名字也极为简单,只有一个字──《阵》。
我看了看天色,还没有黑下来,也就抱著多看一本是一本的心理,沈下心来继续研究。
这本《阵》里面,记录的都是很生僻的阵法,至少看过了这麽多阵法书的我,还是认不出来其中的很多。
而在这本破旧的书里,最後几页,记录了一个阵法──阴阳正八卦阵。我已经在阵法书里泡得头晕脑胀,但是从那潦草的图纸和记录中,还是一眼看出了让我简直为之窒息的要点──这个阵法,完完全全就是白天耀日门的守卫走位和运作的根本!
我精神顿时为之大振,紧紧地盯著那本破书上的图形,然後拿出怀里的图纸,细细比照,发现这个阵势的图纸跟我的草图不仅完全符合,而且还把我的图上缺失的地方全部都一一弥补了,我当时的心情简直只能用欣喜若狂形容。
正如我所料,破书的下一页就是阴阳反八卦阵。这个正好就可以和夜间的守卫运作对照。
我趁著四下没人,偷偷把这两页破纸撕了下来,揣到了怀里,然後又象征性地拿了本游记就走出了藏书阁。
回去之後,我默默地把这两种阵势背得滚瓜烂熟。又在自己房间里仔细地踩了好几次方位之後,才胸有成竹地穿了一身黑色夜行衣,溜了出去。
这次则不再像前几次的提心吊胆,我脑中清晰地呈现著那些明处的和暗处的护卫的行走路线,即使是身处树影斑驳地形复杂的耀日门里,依旧仿佛能在心中清清楚楚地映出阴阳反八卦的阵势图。
就是现在!
我身形如风一般掠出了藏身的地方,堪堪擦过一列五人的巡逻小队,斜斜穿过一片繁茂的柳林,然後左旋一圈,正好闪过暗处忽然斜插出来的两个黑衣暗卫。
我脚下不停,丝毫没有犹豫地挪步,闪,转再绕圈,虽然极为复杂,可是我却几乎没有停顿。
行云流水。
当我终於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堪堪站在了耀日门的大门外。
能神出鬼没地出去,就能如此这般进来。
有时候,参透了……什麽都变得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我站在耀日门宽敞宏伟的大门处,低低笑了一声,身形一闪,又原路返了回去。
……
又是如此反反复复地研习了这正反阴阳阵势许久,我才总算整理出了这阵势的全部走法,然後画到纸上,让绿毛带了回去给凛熙。
说起来,绿毛这只死鸟倒是老实了很多,每次都很气度严谨沈稳地往窗前一站,等我写完信往它的小细腿上一绑,它就一扭屁股,干净利落地飞了。
我如今也笃定穹隐凤是不知道绿毛的存在了。因为若是他知道绿毛可以让我和凛熙这样密切地联系,恐怕早就采取行动了,更不会允许我把这麽多耀日门的机密都泄露给凛熙。
於是偶尔也就在信里说上几句肉麻的情话,开头更是一律以娘子称呼他。凛熙对这些照单全收,可是却不会跟我调情,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下情况,然後就是问我的情况。他语气虽然总是淡淡的,可是等他的信却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那天穹隐凤又是一身招摇的白衫,风流倜傥地就来找我。
我看他那花凤凰的嚣张样子又不爽又兴奋,把他摁在床上就亲,一副色魔的样子。
穹隐凤做下面是肯定不干的,可是便宜却让我又摸又亲地占了不少。说白了,这家夥对我来说,还是挺有诱惑力的。
那天又是一番翻云覆雨,事毕之後,穹隐凤搂著我闲谈,聊著聊著,他忽然正正地看向我说:“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务必要老实回答。”
“你问我初夜什麽时候麽?”我笑道。
“小墨,你我互相猜忌已久,可是……这两个问题,我要你用真心来回答。”穹隐凤淡淡地说,那双幽蓝色的瞳仁逼视著我,让我根本移不开目光:“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求你坦诚至此了。可以……麽?”
我看著他。灯火下,幽蓝色的凤眼里,褪去了嚣张和狂傲,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落寞,让我心里一痛。
“你问。”最终只能短短地回答。我在心里暗暗想,若是无妨,他问的我就答了。
“你可曾……”穹隐凤手臂微微一紧,似乎有些犹豫,可是过了片刻,却还是接了下去:“可曾有真心喜欢过我?”
我有些愣了,抬头看著穹隐凤。他微微偏开头,似乎不愿对上我的目光,只能看到他深邃漂亮的侧脸轮廓,灯火下,有那麽丝勾人的味道。
“有。”我开口。
我不懂为什麽我会这麽的干脆。但是那个字确实就是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
我有。有喜欢过你。
在那夕阳西斜的小屋里,在一个个江南逍遥的日子,在你幽蓝色凤眼的柔情里,在无数想要忘记却暗蕴销魂的瞬间。
穹隐凤闭起眼睛,单薄的嘴唇抿起,却还是能看出那很是纯粹的,快乐的弧度。
我笑了笑,低声说:“第二个问题。”
他这次干脆得多,凤眼沈静地看著我,启唇:“那麽若是喜欢,可不可以只有我一个?”
两个人都沈默了,一侧的灯花忽然爆掉,於是屋里瞬间一片黑暗。我便只能听得到他的呼吸声,低低的,却有些急促。
“不可能。”我最终说,一如刚才的干脆。
穹隐凤良久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我才感受到他的手指一点点地在我脸上描绘著,很温柔,很缓慢,似乎要就这样把我的轮廓深深深深地刻入记忆中。
他那个晚上都没有再说什麽。
我一直不明白他如此郑重地问的这两个问题到底象征著什麽。
但是确实如他所说,今後的日子,他再也没有要求过我坦诚,因为彼时……我们已不需要坦诚这两个字。
(57下)
他那个晚上都没有再说什麽。
我一直不明白他如此郑重地问的这两个问题到底象征著什麽。
但是确实如他所说,今後的日子,他再也没有要求过我坦诚,因为彼时……我们已不需要坦诚这两个字。
……
我有时觉得时间真的是过得很快的。
以前总是觉得呆在耀日门三年,想必是难以忍受的漫长和痛苦,而一晃,居然也就这麽过去了两年多。
我每天都过得很有规律,练至尊极乐功,布置我的侵入计划,然後晚上跟穹隐凤过夜。至尊极乐第三层已经被我练到了近乎极致,但是副作用依旧明显,这点穹隐凤後来也略有知悉,每每被我摁在床上强吻的时候就会拿出来取笑一番。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很自然,就仿佛是很熟悉的情人。做完了跟他躺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觉得很平静安宁,似乎那个正准备把他往一败涂地的境地算计的人不是我一般。
我跟重楼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喜欢依偎在我怀里,像只乖顺的大型宠物犬。而我和凛熙的话,我就会习惯性地靠在他肩膀上,因为他总是让我觉得那麽安心。只有跟穹隐凤共处的时候,两个人便只是简简单单地挨在一起,没有谁依靠谁,更没有谁顺从谁。
过了两天,不知道是哪个依附耀日门的小帮派送来一个从漠北极寒之地出产的冰玉床,宽约两米,长两米五,通体都是澄澈毫无瑕疵的白玉,靠背上更是精细地雕刻著盘龙戏珠的图案。总之,这个玩意没什麽大用处,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奢侈品。
不过穹隐凤倒是很喜欢,还让人把这个冰玉床搬到了耀日门最为宽敞庞大的议事厅的後殿。虽然这个後殿本来就是给穹隐凤歇息用的,可是放上个这麽夸张的大床总是有点不伦不类。
我有些无语地看著议事厅後的冰玉床,忍不住问道:“你把这个玩意放在这里是干嘛的?”
“睡啊。”穹隐凤理所当然地回答,这时他人已经很舒服地躺在了上面,微微眯起幽蓝色的凤眼:“小墨,你也过来试试。”
我见他很兴奋的样子,也就走过去躺了下来。
那冰玉床上蒙著一层兽皮,触感柔软,而又从下面的冰玉上透过来丝丝沁凉,真的是无比的舒适。我不由很享受地闭起眼睛。
穹隐凤轻轻俯下身子,舌尖一点点地在我唇上描绘著,他的动作很是柔和,逗得我忍不住笑了笑,低声问:“干嘛?”
穹隐凤不答,凤眼里幽蓝的色泽仿佛湖水般潋滟波动,格外得璀璨惑人。
“你的至尊极乐进境好快。”过了半晌,他忽然开口:“想必如今你的内力已不比我差。”
我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麽,但是我的确是打算在动手之前把我的至尊极乐提高到三层顶峰,这样跟他对立起来,也就能平分秋色,极乐宫的胜算也就要大上很多。可是这些,自然也是无法和他说的。
我撑起身子,调笑地用手指挑了挑他的下巴,故作傲慢地眯起眼睛说:“放心啊,本宫主即使武功高於你,可也不舍得跟你动手伤了你嘛,对不对美人?”
穹隐凤也不生气,手掌覆上我的手指,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的指尖,然後才看向我,幽蓝色的凤眼里满是柔和的笑意,他微启薄唇,低声问道:“当真?”
我倒没想到他会顺著我说,但是他乖顺的模样确实勾人得很,於是也就顺势把他的身子拉下来,我们吻得很缠绵,他的舌头抵著我的牙床一遍遍温柔地舔著,我的手放在他腰间,即使隔著衣物依然能摸出那窄而柔韧的线条,感觉自是一番销魂。
我也没有骗他。
他先算计我,我再算计他,这样一个来回,我们也就打平了。这段时间我再也没有犹豫过要不要攻打耀日门,但是我同样很确定,我要的仅仅只是耀日门,而穹隐凤,我是舍不得伤了他的。
……
一切都在紧张地进行著。
不仅是我忙於制定自己的计划,穹隐凤似乎也在忙著管理几个不太听话的小帮派的事情。
这麽一算,离最後的决战之期,也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了。
我已经开始让凛熙著手布置极乐宫的人手一点点的进入耀日门所在的大城,否则到时候一大堆武林人一起涌进来,不引起穹隐凤的疑心才怪。
可是凛熙这时回给我的一封信却让我吃了一惊。
凛熙似乎也是忙得厉害,回给我的信越来越言辞简短,这次也是如此。
信上简单地提及了极乐宫的近况,最後却加了一句,重楼已提前回宫。
我知道重楼要回神奘族呆上个三年练功,而时间未到,我也不觉得他的长老能这麽好心地放他早回来,所以这个提前回宫是有些奇怪。
当然,这似乎也无法影响到我什麽,我在回信里又稍稍调戏了一下重楼之後就不再多想。
回来也好,他此番回归,想必又是功力大涨,我这边也就能多一份力量。说起来,也真的是很想他了呢,我翘起嘴角想。
(58上)
信上简单地提及了极乐宫的近况,最後却加了一句,重楼已提前回宫。
我知道重楼要回神奘族呆上个三年练功,而时间未到,我也不觉得他的长老能这麽好心地放他早回来,所以这个提前回宫是有些奇怪。
当然,这似乎也无法影响到我什麽,我在回信里又稍稍调戏了一下重楼之後就不再多想。
回来也好,他此番回归,想必又是功力大涨,我这边也就能多一份力量。说起来,也真的是很想他了呢,我翘起嘴角想。
……
我那天本想去穹隐凤的住所里拿几本书出来看,没想到居然正好撞见他在屋里会客。会客这件事本身不奇怪,只是前一阵子他刚刚出发去漠北,而我根本没有接到他回来的消息。
我也没贸然进去,就敛起气息在窗外把竹帘微微撩起,透过一丝缝隙观察著里面的状况。
穹隐凤懒散地坐在正位,一身华贵的湖蓝色长袍。正面对著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男人。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这个男人的背影,而他坐的姿势跟穹隐凤的慵懒截然不同,笔直而严谨,带著高山般沈稳凝重的气势。这个男人一定是个高手,我心里暗暗想。
斜斜站在这个男人身後的黑衣小厮,此时似乎因为无聊而偏过头打量著穹隐凤房里的摆设,他的侧脸很漂亮,鼻梁秀挺,琥珀色的瞳仁和纤长的睫毛更是流露出一股小鹿似的无辜气息。
小烟!我对这个胆敢勾引我的小家夥可是记忆深刻。
小烟是跟著那个黑衣男人来的──我的呼吸不禁一窒,那麽那个强大的黑衣男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神奘族人!
这时似乎谈话也已经到了尾声,穹隐凤先起身,面带礼貌的微笑:“那就全麻烦烈长老了。”
被称为烈长老的男人沈声说:“穹门主不必客气。”他站起来个头足有一米九多,在中土可以说是很少见了。这时烈长老也转过身,准备往外走,在他拿起身旁深黑色的斗笠往头上戴之前,我瞄到了一眼他的长相。
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