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死坐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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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枝欲言又止。
“所以什么?”
“……所以我想让你断绝同弦间那种不知底细的男人的交往,因为你也成为墨仓家的直系亲属了。”
“与这事没有关系呀!”
“大有关系哟!你仔细考虑考虑,你是闻名遐迩的墨仓家的女儿,若与野狗之类的男人交往,岂不玷污了墨仓家的名声。”
“可弦间不是野狗呀!”
“那你给我说说,他干什么职业,是个什么样的家庭环境?”
“你看看,是不是?你什么也不知道。”
“知道,他是在一流公司搞系统工程的。”
“一流公司?哪里的公司?”
“那……”
“公司在哪里?”
“总公司在大阪,东京分公司在麴町,可他经常搞外勤,皇家饭店是联络点。”
“大阪的哪里?你到麴町分公司去过吗?”
“你是一无所知呀!只要有钱谁都能住饭店,你受骗了。”
“弦间不是那种人!”
“不管你如何辩解,但还是对他的身份和职业一无所知,妈妈是不会同意你同这种危险人物相处的。”
“那是因为我没询问他。”
“既然交上朋友,你就是不问,他也应该谈谈这类话题。丝毫不谈自己的身世,就证明身上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下次我核实一下。”
“那美,我不是背后说别人坏话,那男人不是个好东西,赶快终止同他的交往吧!”
“怎么能断言他是个坏人呢?你又不了解他。要么你以前认识他?”
“我怎么能认识他呢?这只是妈妈的直觉。”
清枝苦于不能将真实情况挑明。若真是不知他的身份,可以委托调查所去调查,况且墨仓财团还有自己的调查机关。可是,若要动用这些调查机关,弦间和自己的那桩绝对不能公开的“交易”就会暴露无遗。就是不委托那些调查机关,只要弦间漏出一句,自己也就身败名裂了。
现在总算熬到了从阴影处走到阳光下的好日子,如在这时暴露出和弦间的秘密,恐怕连以前的阴影地也要丢失。虽然以前见不得阳光,但在墨仓高道的庇护下过着丰衣足食的优裕生活。
将那美与弦间分离开来,是保证那美的安全和自己名声的当务之急。
第七章 野心的铸成
1
“怎么搞的?”
弦间注意到,虽然现在是久别重逢,但那美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
“妈妈仍坚持让我同你断绝交往。”
“你母亲还这样说?”
“说是不知道你的工作及身份。”
“唉,照你母亲的话说,我是个夺走她心爱女儿的野人。”
“不光说这些,还说对你的公司及工作都一无所知。经她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确实未曾听你说过你的公司及家庭情况呢。”
“我想最近就带你去见见我父母。另外,还有一件必须向你道歉的事。”
弦间认为不能继续隐瞒下去了。
“向我道歉?”
“实际上,我从美国回来后因同上司意见冲突而辞职不干了,所以我也没有说出公司的名称。”
“噢。”
“我想尽快找个新工作再告诉你的。”
“可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因为这事与你无关啊!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是个失业者,你打电话来我不在饭店时,是到外面寻求工作去了。”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你稍微流露出一点,我就能向父亲说一声,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找个像样的工作。”
“我也这样想过,可没能向你张口。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我那样做。”
“太见外了。”
“若是结过婚,我当然可以向岳父相求,可这时就拜托的话,他会看不起我的。我不愿低价推销自己,所以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可现在却有个地方对我的能力感兴趣。”
“好,是哪家公司?”
“有把握了再告诉你。我的理想太高了,所以很可能中途告吹,那样会令人失望的。”
所谓正在决定的考虑指的就是那美。他是不会漏掉这千载难逢的良机的。
“男人总是这样冷酷。”
“我向你撒谎,实在对不起。不过,这事倒挺怪呀!”
弦间若有所思地歪着脑袋叹道。
“哪件事怪?”
“你母亲。以前我劝说的时候她都同意了,可为什么现在又说不同意我们交往呢?”
“大概是觉得你的工作单位不清楚吧!”
“如果是那样,应该是你父亲首当其冲进行反对的呀!一般都是男人对职业十分敏感。”
“康夫,你当真不知道我父亲?”
那美以疑惑的眼光望着弦间。
“归国时只在机场看到过一次,他在车上一晃就过去了。”
“你真不知道我父亲是什么人物?”
“是位经营着几家公司的实业家吗?”
弦间装傻了。他觉得清枝恐怕不会向那美讲弦间知道父亲的身份。
“就只这些?”
“就只这些。”
“不知道具体经营什么?”
“我不可能知道。你又没告诉我,我也没打听。至今也还没见过一次面。再说,你父亲是什么人物与我们相爱毫不相干。”
“我真高兴。”
“为什么?”
“男人通常是盘算好了以后才向女子求婚的。”
“有那样的人,可我不是。我只爱你这个人。”
“实在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我父亲是墨仓高道。”
“墨仓高道!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墨仓财团之主?”
“是。”
“哎?那姓可不对头!”
“实际上我母亲不是正房,只是父亲的情人。”
“你是墨仓的……真不知道。”
弦间的演技胜过职业演员,虽然这些事情他早已知道,但仍装出突然被这意外情况震惊而不知所措的样子,其呆然程度比真吃惊还要甚之。
“和我交往过的男人都是知道我父亲是谁而打着如意算盘来找我的。他们并不是迷恋我,而是看中了我身后的父亲的金钱和权力。康夫是纯粹追求我这个人的,我不想破坏你这种纯真,所以一直没向你言明。”
“你父亲是位什么人物确实与我毫不相干。”
“是啊,这一点得到了确认,真是望外之喜。”
“你最好也不要以墨仓高道的女儿自居。”
“以前我没意识到这点,今后可能做不到了。”
“那为什么?”
“好像母亲要与父亲结婚。”
“结婚?”
“现在的夫人已病入膏肓,所以母亲可能升格为正房。我并不介意什么正房偏房的,可母亲却很看重这些,所以她又马上唠叨起你的工作及家庭情况了。”
“你说的是真的?”
弦间不由自主地忘记了表演。
“我不必撒这种谎,最近,我们就要离开松涛住宅,搬到父亲那里去了。”
“那样一来,我们今后可就难相会喽!”
“没关系,我的专用电话会挪过去的。”
那美天真地说道,可弦间却难以掩饰内心的兴奋。那美的母亲要是登上了墨仓正房夫人的宝座,自己和那美结婚后便成了墨仓的女婿,这样就能正式介入墨仓财团的宏伟事业和巨大财富中去。
墨仓格外疼爱那美,其配偶的待遇当然也不会差了。弦间感觉到自己的野心又升级了。
2
和那美幽会的第二天,弦间又叫清枝出去会面。最近虽然他们断绝了肉体关系,但只要弦间叫她,她就不得不顺从,这就是清枝的弱点。
“到底是什么事?我不想再见到你。”
清枝打起精神,不想让弦间有机可乘。
“别装糊涂了,还是别说那种绝情话为好,我又不是外人。”
弦间振振有词地说。
“少跟我嘻皮笑脸,那事已用金钱解决了。”
“你也觉得那是用金钱解决的‘买卖’,好,好!对我来说也没舍本。”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啊,这次我想祝贺你,想致点贺辞。”
“什么事?”
装糊涂的清枝面容呆然。
“听说你要和墨仓会长正式结婚了,对吗?”
“还没结婚呀。”
“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当上了墨仓财团老板的正夫人,可谓是墨仓王国的王后,不简单!”
“你就是为了说这些才专门叫我出来的吗?”
“如果我和那美结婚,你便成为我岳母了,现在暂且先简单祝贺一下吧!”
“我决不让那美同你结婚!你认为墨仓会允许吗?”
“所以我要请你美言几句。”
“让我美言?你真厚颜无耻!”
“我一点儿也不厚颜无耻,我有向夫人求助的权利。你能否成为墨仓王国的王后完全取决于我的保密。想想这些,我的要求就显得太渺小了。”
“你是真心话?”
“真心话,绝对的真心话。”
“你太贪得无厌了,你究竟想跟谁斗?墨仓手下不光有企业工厂,还有为了预防万一而豢养的一批为他卖命的鹰犬。那些鹰犬都跃跃欲试自己的本事,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回报平时俸禄之恩,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哼!这种恫吓不适用于我。鹰犬扑来之前,我就禀报墨仓。那样的话,岂不破坏了你望眼欲穿的美好姻缘?这是地地道道的‘攀龙附凤’哟!”
“你,真是可恶透了!”
“哪里的话,我生来就是善良人。我只想跟那美结婚,并无其他野心。那美也爱着我。那美已是成人了,我们结婚受宪法保护。我想尽量让周围人为我们的结合祝福,所以想求助你为我通融通融。我是在不知道那美的身份时接近她的,那时根本不知道她是你和墨仓的女儿,这绝不骗你。”
“以这种形式和夫人再会也是我始料不及的,这真是不幸的奇遇。然而,现在论说这些已经太晚了,我也不是因为喜爱那美才干的,夫人也是不得已而为。所以,我们二人就将那事埋在心中吧。只要我们不说出来,谁也不会知道。相互之间都握有对方的把柄并不等于双方不幸。夫人,我是一个可以信赖的男子汉,一定会成为你可靠的伙伴。
我估计你当了墨仓会长的正妻以后会遇到不少麻烦。对你进入墨仓家而不愉快的大有人在。当你坐上正夫人的宝座以后,肯定会有人侵犯你。他们都是你的敌人。在那种时候,我一定忠心耿耿地保护你。“
面对沉默不语的清枝,弦间尽挑些好听的字眼来打动她。
“我是最般配那美姑娘的,除我之外,她是不可能找到理想的男友的。我一定让她幸福,也让夫人幸福。”
“不管我怎么美言,墨仓都不会应允的。黑仓疼爱那美犹如珍宝,那美的男友就是墨仓家的女婿,他一定要选一个像样的财界名门子弟。如果他知道你是个失业的流浪汉,我担心他会叫那些鹰犬干掉你。”
清枝也开始顺着弦间的话题应对了,这本身就是一种屈服。
“我要是正面求婚当然要遭拒绝,所以请夫人援助我。你可以把我说成是那美的青梅竹马之交,也可以说是你恩人的孩子,等等。”
“你这种人真少有!”
“你甚至可以说,若不让他们成,就恐怕他们会殉情,其实,我们真想殉情的。”
“会见墨仓之前,你也要修整一下,装扮点门面还是需要的。你可先找个正经的工作,不具备作为那美男友的最低条件是不成的。”
“夫人能帮我找个工作吗?”
“你还想让我帮助找工作?”
“我想,夫人找的工作比我自己找的更适合那美男友的应备条件。”
“你真贪得无厌啊!”清枝愕然失神,她已成为弦间的傀儡了。
3
“你过来一下。”
佐枝子向弦间喊道。
“什么事?”
弦间不耐烦地说。就跟弦间和清枝的位置颠倒个儿一样,佐枝子也握住了弦间的把柄,所以他是逃脱不掉的。弦间觉得在自己和佐枝子的脖子上,有一根无形的绳索紧紧相连。
“不要紧,过来。”
这温柔的声音充满了绝对优胜者的傲慢语感。弦间慢吞吞地挪动身子,向佐枝子那边走去。她握住弦间的手,放到了自己的下腹部。
“干什么呀?”
“你不明白?”
“怎么样,动了吧?”
“什么动了?”
“我们的孩子?已经在肚子里活动了。你没感觉到?好,再摸摸。”
“已经这么大了?”
弦间就像摸到一个怪物似的慌忙抽出了手。
“已经五个月了,用手摸还摸不太准。”
“住口!别提这事了,我没说让你生?”
后町母女的工作正有条不紊地顺利进行,而这可恶的生命也正增长着阻拦自己前程的毒根,对此,弦间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冷水。虽然攻陷了清枝,但却不能自由自在地品味胜利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