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室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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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雨了天都快黑了,你干什么去?”戴晓翔可能与他女朋友刚吵完,余
火未消,所以气哼哼地问我。
“开车怕什么雨。”我看他一眼,满脸轻蔑地说。
“你在家跟我们一起吃吧?”陈舒亭对我热情邀请。
“我有点事儿,你们吃吧。”我说完就走出了房门。
没开出太远,翔子的电话打过来,我看了看,将电话扔在旁边座位上。电话依
然在响,那音乐还是戴晓翔给我建议选的。挺好,也算是个回味。我承认我是个看
重金钱的人,所以戴晓翔要供养陈舒亭上学的计划让我彻底清醒,我想我已经得到
了强大的外力。
那天晚上我在车里睡了一宿,或者说在车里静坐了一宿。坐到最后,什么痛苦
伤心气愤恐惧那些感觉都不强烈了,就剩下刻骨的,丧失所有般的无力与孤独感。
五十
开车去首府华盛顿的计划已经被我取消。我建议戴晓翔同陈舒亭坐旅游巴士去,
一样能放松。翔子听着眨眨眼睛,回答我:以后再说了。
赵敏给我打来电话。我告诉她我准备回一次国。赵敏好象很兴奋,她说我上次
没告诉她就不应该,她这次会来北京看我。我说我已经买好机票,回去时我在上海
停两天,我们见个面。
我给国内的一个表兄打电话,因为几年不同的生活环境所致,大家的共同语言
越来少,所以只能大说特说洋妞儿的手感问题,我就把网上曾经兴趣十足地阅读过
关于讨论洋妞松紧的文章、再加上被我开发过的中年洋哥经验混在一起胡编乱侃了
一番,结论是漂亮的中国姑娘将成为我的最终归宿。我问他如今国内经济迅猛发展,
人民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我这样的还能不能有机会弄个美貌又高素质的老婆过来,
他说没问题,去美国这事儿依然在各大专院校流行。
与戴晓翔是没戏了;一头扎进寻觅与肉欲的同志交往中也不顺利;又没有辉煌
与忙碌的事业;更没有心系全人类的宽广胸怀。于是我在动脑子琢磨着讨老婆,我
要过一过被大多数人赞赏的,有利于社会安定团结,可以降低汽车保费,未来有机
会减税的小康日子。
我仍在寻觅良方。
对于婚姻及婚后生活这些事情,我当时有些混乱的思考,如今反思再整理下来
大概是这样:
当今社会,特别是国内的情况可以说是世风日下,道德界线越来越模糊。当然
美国也发生过纽约警察们与老鸨勾结在值勤时间集体嫖妓、华府从自身利益出发看
谁不听话就海扁谁一顿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当一个男人被骂凶暴残忍时,某种层
面上会有褒奖的意思。当一个男人被女人骂卑鄙下流时,不能否认里面有更多的无
可奈何。但当一个男人被指责胆小懦弱时,无论如何,它都是一个绝对的贬义。
世界上有的男人以玩弄女人的身体为乐;有以玩弄女人的感情为乐;有的在找
对象前会主要考虑老丈人的社会地位、未来老婆的经济收入问题;有的要努力划了
个能嫁给他的女人好解决生理需要及传宗接代这两大事宜。无论他们是何种类型,
哪怕是阳萎和早泄者,他们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蒙着骗着、情愿地不情愿地、甚至
因为粘在手上被逼无奈地去结婚,都不能说因为他们懦弱。但如我这样的同性恋结
婚它就懦弱、害人害己了。
差别只在一点上:所有那些人他们都有主动将自己的荫茎插入异性荫道的意愿。
那么就我高肖华的个人状况而言,我也有主动将自己的荫茎插入到女性身体的
意愿。不过我要坦白,不是所有的异性我都想插入,而且条件是越来越苛刻。问题
是其他人也并非希望插入每一个异性的身体,否则岂不成了种猪?抱歉,不该诬陷
种猪,如果有机会好好观察,会发现种猪绝对有喜欢与不喜欢甚至厌恶与之作爱的
母猪之分,而且无须怀疑它的性取向。
所以那时我立下雄心壮志:找一个至少在当时渴望与之过性生活的女性作为妻
子。那么我这样的同性恋男人结婚,同那些“凶暴残忍卑鄙下流阳萎早泄”的异性
恋男人结婚相比,应该没有大的差别。
对于婚后的生活我同样有混乱的思考。
在多数主流人群心目中,一个背着老婆偷女人的男人总比一个背着老婆偷男人
的男人人性使然一些,花心一些,混蛋一些,绝对不是恶心变态一些、懦弱一些、
可悲一些,总之同样的欺骗与背叛却有着“本质”的差别。即便是被故事感动得痛
哭流涕、满足了某种心理甚至生理需求、呼嚎着爱情面前不分性别的个别,强调一
下,是个别中青年妇女,也咬牙切齿地认为一个背着老婆偷男人的男人要比一个背
着老婆偷女人的男人可憎、可悲又可鄙。不信请仔细观察。
在少数同志心目中,一个背着老婆偷女人的男人总比一个背着老婆偷男人的男
人人性使然一些,花心一些,混蛋一些,绝对不是害人害己一些、懦弱一些,可悲
一些,总之同样的欺骗与背叛却有着“本质”的差别。那些被故事感动得唏嘘哽咽、
感觉自己就是勇敢的天使下凡、正义化身的极个别,强调一下,是极个别中青年同
志,更会认为一个背着老婆偷男人的男人要比一个背着老婆偷女人的男人可怜、可
悲又可鄙。不信请再仔细观察。
一句话:荫道插入与肛门插入,在生理层面上有少许区别,道德层面上简直不
可同日而语。
所以我当时这么想的:婚后我力争做一个或者不乱搞、搞就搞女人的花心混蛋
大老爷们。
五十一
我告知戴晓翔我要回国并相亲的计划,我还告诉他女一号的照片已经寄到我手
里,我们电话里聊过两次。
戴晓翔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我。
我说我全安排好了,如果没有意外,这次回来她可以签证跟我一起过来了。所
以我们要另外租房子,而且我不想再租地下室。我建议陈舒亭退掉原来的房子,搬
到这里,省钱又方便。
翔子象被霜打了,沉着脸看我。依然不说话。
如今我已经不再需要戴晓翔讲话,所以吃饱了饭,起身走进卧室。
戴晓翔又站在我的房间门口,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问:“你真就那么着急结
婚?你哪儿就至于回国相亲啊?老蔡那样的困难户回去相亲还有情可原!”
我对翔子自嘲一笑:“我白送、倒贴给你你都不要我,我还不够困难啊?”我
脸上在微笑,心里在流……就算流鼻涕吧。
戴晓翔一丝一毫也没笑。不知道他怎么理解我的话,他高兴怎么理解就怎么理
解吧。
“华子,不是跟你开玩笑。这么急忙着结婚,那女的目的性多强啊,来了以后
跑了怎办?你看报纸上写的,有的人一到机场就失踪了……”
“你不是要考试吗?忙你自己的事,别这儿狗拿耗子了。”原本良好的情绪被
他破坏,我只能骂他。
“操,我替你担心,你不听算了。”翔子说完转身离开,他也生气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对我喊:“我做的饭,你把桌子收了,饭味儿太大了。”
“要收你自己收,少指挥我。”我回他一句。
又过一阵,听见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我干不了耍赖的事,于是放下那本八卦
陈希同王宝森的小说,来到客厅。我告诉翔子看书去吧,我来收拾。戴晓翔面带坏
笑地看我一眼,我应该是不卑不亢地看看他。
收拾完,我继续回屋子里抽烟看书。不一会儿,翔子再次出现在我房门口:
“华子,你帮出个主意,你说我要不要申请个家里的电话?我听别人说没有家里电
话,信用卡很难申请到,根本没有CREDIT。”他说着坐椅子上,看来要跟我
长谈。
“那你就装一个。”我不看书,回答他。
“那报税呢?我看你每年都报税,我以后如果长呆在这里是不是现在应该报税?”
“没必要吧。你挣CASH,你给自己找那些事儿干什么?麻烦着呢,没算好
再让你交税,还有你银行里的存款利息也要报税。我是认为没必要。”翔子很认真
地听我说。
“陈舒亭不是将来学ACCOUNTING嘛,等你们找到工作结婚了,你就
让她管了。”讲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有波动,不过还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嗨,哪儿想那么远,我跟她也不一定能结婚……”翔子说着脸上带出无奈的
表情。
我片刻发怔,再转念一想,也是,谁规定谈个女朋友就一定要结婚。我不想同
翔子探讨陈舒亭小姐,可他似乎兴趣盎然。
“她这人是越在一起感觉毛病越多……”
“那你就换一个。”我打断戴晓翔,希望他到此为止,说完赶紧走。
翔子对我笑了:“我是比较喜欢她的性格,很开朗,大大咧咧的,没小事。她
这人很单纯,心眼儿也不错……”戴晓翔够实在,还真把我当好兄弟了。
我既不可能同SHOOTING争风吃醋,也懒得陪戴晓翔讨论他女朋友的优
劣,所以只能面无表情地倾听,时不时地低头“看书”。
“嘿,华子,我真的是跟你严肃说,别回国找,冒险性太大。你哪怕在这里登
个征婚广告呢。赵海就参加过一个纽约华人交友CLUB,女的不少呢……”
“你怎么这么废话呢,管我呢……”我忍无可忍,抬头嘟囔一句。
我面对的是熟悉的戴晓翔的目光,里面包涵着出国前我们曾经彼此的坦然,包
涵着刚刚来纽约那天夜里的暧昧,有以后的温存关心,更多的是近来的忧郁伤感…
…嘿嘿,再感触下去,我就成诗人了。
我对翔子笑了:“你真别管了。都是定好的事情,我不会改的。”
戴晓翔看着我,我猜测他有话要说。但最终他没说什么。
我是这么理解的,戴晓翔对我的感觉大概如同我对王芳吧。我体谅他真的是没
什么话能说出口,我也不必想太多。
我这次回国要比上次从容多了,还置办好几样礼物。为了省钱又买到质量上乘
的东西,我和一对有会员卡的夫妇开车到一个批发商店。我花一个月工资买了一条
钻石项链,朋友的老婆说这东西如果在一般珠宝店里卖差不多两千呢。我是想把它
作为我新婚太太的结婚礼物,如果万一没结成婚,回来就退了它,一分不损失。
翔子要到机场送我,我说:没必要,你又不会开车,我东西又不多,去了没有
实际作用。
翔子脸色明显是沉了,他很不高兴。我懒得再体贴入微,也没有可能话说得滴
水不漏、面面俱到。
我是星期四的班机,从星期天晚上戴晓翔就没回来住,直到星期三晚上,他回
来得很早,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儿给我看,我能怎么办?也就只能视而不见。我们一
起做的晚饭,翔子问我都收拾好了吗,我说很简单,根本就没什么要收拾。我还说
回去后我会很快去看他父母,把带的花旗参鱼油给他们。翔子递给我一个信封,里
面有两千块钱,他让我把这个也给他父母。
“这么多?”我问。
“这还多,从到这里就没给他们寄过钱……你丫揣好了别丢了……”
我没回骂,也不想开玩笑。
“路上留神,回北京也小心些,据说现在国内乱着呢。别忘了替我多吃多喝点
……”翔子说着笑了,好象机场临别感言。
我也冲他笑了。
“……我明天还是送你吧?我想送你。”他的目光和语气全部是央求的意思,
也说出了请求的话。
“真没必要。”我狠心回答。我已经非常不痛快了,不愿意给自己再找不痛快。
翔子后来一直沉默。我们一起收拾的碗筷,他在洗碗,我就进屋,把房门关上
了。过了一阵,我听见大门有响动,于是开门去看,没有人,我喊了一声翔子,没
人回答我。原来他出去了。
直到我第二天从家里离开时,他都没回来,也没给我打电话。
结果我还在北京机场时,戴晓翔就把电话打到我家里,问我平安到了没有。
五十二
听刚刚从国内回来的人说在外面呆一阵后,猛一回国会感觉不适应。我还好,
路人之间没什么客套和好脸;排队时大家你靠我挨你;步行过马路要跟汽车比敏捷
比速度,我都感觉很自然,二十多年就这么过来的没那么多不适应。大概因为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