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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清风断章之 破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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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已抹过了他的脖子。

鲜血狂喷而出。血气却将西夏骑士们的恐惧激为战意,两骑并肩驰到,弯刀一上一下,带着逼人的沁凉翻卷。头一个西夏武士至死还死握着剑锋,那披着黑氅的身影被迫离开了马背,犹如逆风而行的沙尘,沿着对方弯刀划出的弧光疾扑上去。

对方骇人的刀风方割裂了他的衣襟,他却已如幽灵般冲到近在咫尺处,一起到的,还有一抹青色的寒光。

刀光深深划进一个骑士的小腹,左手已经夹手将弯刀夺下,而另一把弯刀此时也呼啸着落了下来。抬手一挡,双刀齐声而断,那骑士一惊,突然眼前一花,断刃已激射而至,从他右目中霍然穿出,他恐惧地大叫一声,剧痛之下回马便走。

却听右侧刀风更紧,执旗的骑兵头领已奔近,一刀砍下他的头颅,同时断喝一声,〃西夏武士,遇强不退,死战到底。〃

大喝声中,冷冷的轻哼夹在雪光中,直如一声叹息。

青锋在血雾中划个半圆,变刺为削,从密集的枪幕中穿射而过,笔直地划向他肋间。

那头领也非凡手,链枪破空而出,气势汹湧,直击对方必救的右胸。青光却在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准确点在枪点的锋芒之上,人已破锋而入。重围之下对方竟如此行险,身法又如此诡异极速,那头领变招已经不及,只听哧一声轻响,刀锋自两根肋骨中穿过,精确地刺入身体最柔软的部位。剧痛使他不由自主收缩着身体,一种极寒自身体深处袭来,那骑士头领却勇悍之极,不退反进,错裂的肋骨不甘心地摩擦着锋利的刀锋,一口鲜血从他嘴中狂喷而出,同时却也成功的将对方鬼魅般的身法滞住。

只一瞬,风声已破空,顾惜朝只觉得左臂一麻,夺旗的手竟已经使不出劲。只听得西夏武士齐声欢呼,一只利箭从他左侧背部突出,射得太深,以至在他宽大的黑色长氅上形成一个尖尖的隆起,裂帛后露出的一袖青衫,已被殷红迅速浸透。。。。。。。。。

欢呼声因一双漆黑的眼睛而截然中断。

雪雾给眼前黑衣骑士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清亮的银白,冰冷的杀气随着他的衣襟急剧蒸腾。几处深重的伤口正慢慢透出了血迹,但那双眼睛,全不动容,只有无比沉寂的冰寒。

任如何勇悍,西夏武士们也头皮发麻,另一骑驰出拾起死者紧握的令旗,缓缓喝令,剩下三十余骑重新布阵相迎。

内力震处,肩胛上的箭镞倒射而出,尖刺倒刮过骨头,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倒令伤上加伤的左肩泛起了一阵清醒的疼痛。顾惜朝飘回到马背上,冷冷勒马退了两步,他的手上只握了一把青色的短匕,与他冷冷的神色一起,泛着幽寒的光芒。

箭风破骨的同时,另一边,戚少商的剑意却突然变了。

光华夺目的剑光瞬间大盛,此刻叶訛麻正横刀与剑尖相点,冲天剑意便向他全身凌厉卷来。

正是那日破轿的一剑。

叶訛麻只觉那雪白剑光已幻化成一片迫人的气压,抑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他的眼晴却突然亮了。

当戚少商发现自己的剑意变得沉重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墨刀翻翩,突然便生出一股绵力,紧贴着剑身倒削上来。

剑把上装饰的华丽珠宝受不住那股绵力拉扯,突然颗颗跳起,在空中四分五裂,甚至有几点挟着疾风向自己面目激射而来。

惊变陡生,戚少商大惊之下,也只能回剑横封,那光华流转的剑气与沉沉的墨刀一碰,一股洋洋洒洒的内力直如冰峰崩裂,在他身边铺天盖地飞卷奔袭而出,他闷哼半声,人已经斜斜跌出。

一招之失,这无可阻拦的一剑,竟然真被半路瓦解,叶訛麻心头狂喜,催动刀意如海如潮。

飞七离得较近,苦战下听到金声欲断,他心头大震,冷不防一只利箭已将他钉在地上。左腿伤口骤然疼得撕心裂肺,回身格挡,却惊见戚少商的身影已完全被笼罩在黑色刀光之下。任他刚强,心头也是一阵绝望。

完了!就这样完了么?

一式七刀,一刀七杀,澎湃的刀气撕裂空气,带着破梦般的锋锐光芒,奔腾直下。

踉呛而退的身影似是勉力般的提剑一格叶訛麻眼中已露出嗜血的光芒。

哧!

刹那间,他似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方华丽的剑身如蜕皮般的脱落,黑沉沉的铁剑像是挣脱束缚的游龙,腾地嘶出一道奇异的锐鸣。

不再光华似流星,那黑剑只是简单的,寂然的,划破夜空。

叶訛麻胸中内息一滞,只觉再近半寸,身上的活气便会被一种叫寂寞的剑气击得粉身碎身,大骇之下,刀势顿时变攻为守。

他的墨刀本就轻灵诡异,密不透风,那柄黑剑此时却横空轻掠。那种夺目的剑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寂寂的平实,带着半丝寞然。

这一剑着实平淡,却又着实的叫人哑然。

就像张僧繇画龙的一点,准确,优美,又无声地破入了对方的刀影,等他感觉到了时候,一切都回不到最初。

顾惜朝眼也未眨,手中长矛狠狠扎向马蹄下举起的盾牌,鲜血溅上来的时候,拔出来的矛身已将对面重甲骑士的马脚击碎。

那使剑的骑士临危不乱,横剑向他面门猛劈下来,只是对方的动作更快似鬼魅,一晃身马头已撞到自己跟前,他大骇下,听到掌风拍在自己臂上的声音,长剑却也同时划破对方衣襟,拖出长长一道血口。

心里方一喜,下一刻他已被撞飞出去,像断线的风筝般落入纷飞的铁蹄中,瞬间便被踏成烂泥。

火星迸溅,杀气冲天。

双方都杀红了眼,只知道纵马直冲,不管前面是什么,都只能一直冲下去。

身上又多了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顾惜朝手握着夺来的长剑,一回头,刚好看到了戚少商无声无息的一剑。

那一剑十分风致,剑气淡而意象浓,接近大巧不工的地步。

他悉心研究过戚少商的一字剑法,所以他很知道,他的剑法跟他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好节义,喜共人患难,亦爱酒,性疏豪。然他一生际遇起伏,性格也十分丰盈。

到如今,从戚少商手里使出的这一剑,看在顾惜朝眼里,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如此淡漠高远的剑气,不止他的对手,只怕连他自己也要为之倾倒沉醉。

一沉醉,便要命。

刹那间他眼角睨到一个轻飘飘出现的身影,心里一紧,突然发出了一声清啸,座下战马与他千里西行,早已心意相通,此时奋蹄一跃,竟从战团之中旋风般跳出。外围却是一排硬弩手,没奔出几步,已是箭矢披靡,在他四周犹如黑雨直下。

血光暴溢!

叶訛麻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墨刀在对方的剑锋下一断为二,再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黑剑从自己腹部划过,等他感觉到痛楚的时候,一串雪珠已经在他眼前荡漾。

身边亲卫的嘶呼,比疼痛更清醒的,让他意识到这个现实。

他败了?

他败了!

一剑透腹而入,戚少商却知这一剑仍差了分毫,再不犹豫,横剑正要将这西夏大敌斩于剑下,突然听到那一声清啸

嘹亮中,几许悲意,几许惊悚。仿佛空阔的山坳内,孤鹰孑然一身,犹见寂寞。

几点幽绿的飞星在雪雾中突然出现,轻若无物,却在接近在他身后时才突然炸开

太快了,快得让一切阻挠,一切应变都毫无意义。

戚少商心底寞然长叹,抽剑全力前扑。

不用回头,他已经知那几点蓄谋已久,带着惊人美艳的飞星就追在身后。前面箭弩已层叠而层,正与身后暗器配合得恰到好处。

若他还是龙,那已是一只落入罗网中的困龙。

是要与暗器一拼?还是以身伺箭?刹那间他心里已转过千百念头。

耳听清啸声已经变成尖刻凌厉,远处那青色的身影却怎么也冲不破箭网。

暗器入肉,几乎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戚少商挑开迎面射到长箭,悚然回身,眼前瘦弱的身体已重重堕下。

却听飞七一声嘶喊,满脸悲戚绝望之色,拖着受伤的脚,疯狂地向这边杀过来。

碧绿的飞星像星辰一样嵌入飞十一胸口,他的脸迅速染上了一层诡异的青灰。树梢之上,轻纱女子手里一道银筒还在闪烁白光,她脸上却露出几分惊诧之色,似未想到这必杀的一击竟会落空。

顷刻,她脸色已恢复正常,还未开口娇笑,一枝利箭已经激射而至,她啊了一声,总算腰身及时向后一折,飕的一声,那雕翎挟风擦过她脸颊,带出一丝血痕,她人却已经跌下树来。

却是那端顾惜朝已冲破箭网,趁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夺弓上弦。他一弓在手,又占了有利地势,立刻就有骑士应弦落马,还击的铁箭一时也四下飕飕飞出。

〃飞七,带着十一先走。〃戚少商陡然回神,大喝一声,逆水寒已经闪电般劈出,立刻杀退两名箭手,另一剑击中旗手的马臀,战马痛极蹶蹄,将旗手连人带旗倒撞入战团中。

一时铁骑纷乱,戚少商护着飞七将飞十一扯上战马,疾喝声中,一人一剑,已拦住了身后雷鸣般的蹄声。

飞七闭上眼睛,猛抽一鞭,头也不回向北奔去。

从地面蒸腾而起的雪气,裹挟着越来越浓厚的血腥,向着树林深处喷洒。此起彼落的闷哼,在突然静寂下来的雪林上空痛苦回荡。

半空的鲜血,落地的兵刃,腾空而起的肢体,叶訛夏眼前一阵阵昏眩,却将牙咬着嘎嘎直响,硬挺着不让自己倒下来,突然想起什么,侧首向身边的女子怒喝道,〃你还等什么。〃

女子轻叹一声,伸手抚了抚云鬓,突然像片云般飘了起来。

顾惜朝手中强弓连发三矢,立时又射中两人,耳际金风裂帛般,一支黑翎迎着面门射到。他伸弓便要去挡,却眼神一闪,突然腾空一个翻滚,射向树梢。

人还荡在半空,内里青色的袍角已被钉上一枚碧青色的短箭。

惊魂未定间,却见下方黑色的大氅一扬,已将其下的箭网绞在一处,戚少商浑身浴血,翻上马背,呼哨一声,手里不知哪里夺来的长枪,已将另一个刺马的武士挑落。那黑马长嘶扬蹄,顾惜朝就势滑落马背,他受伤颇重,一时只觉得气血翻涌,全身脱力。

戚少商一踢他马臀,护着往北角狂奔。那里却是令旗号处,密密层层堵满铁骑,众骑俱未想到他竟敢朝敌心贯来,一时措不及防,被他抢到跟前。长枪将迎面刺来的马刀一弹,枪尖斜指,噗地搠入旁边举刀扑上来的骑手面门,不待其尸身跌落,戚少商右腕一抖,大枪突地回扫,将对面执旗的大汉连人带旗挑落马下,再顺势向下一扫,枪缨中的钢钩将一人肩膀钩住,枪杆借战马冲势一带,生生将后面三人撞下马去。

电光石火间,七八骑在血雾中鱼贯落马,人仰马嘶间,重兵拥簇的北角,反被他冲开一条血路。



一阵风疾,卷起纱帘翻飞。

雪落无声中,皇帝的身影有一丝孤寂。

一旁跪着的内侍却不敢抬头。他的手里托着一个木盘,里面碎成两半的温玉发出婉转的微光。

室外的大雪更加猛烈地遍撒大地,皇帝突然转身,在内侍愕然的目光中推开门,大步走进雪雨里。

全身顷刻间已被浇得湿透,冰凉的雪水沿着英武的面孔肆意流淌,他透着血丝的双眼里,却满目都是幽暗的游光。

一时间,屋内的侍官屋外的铁卫都被他可怕的神色震得不敢动弹。

良久,皇帝突然叹了一口气,淡淡开口,〃端过去吧。〃

内侍官低声应了一声,恭恭敬敬跨出门,手里端着热腾腾的茶盅,朝暗影沉沉的回廊里走去。

皇帝仰起脸庞,任由雪水飘在他脸上,顺着下颌流淌。顷刻,又似突然想起什么,急急转身,脚下却突然一滑,差点摔倒在雪地里。近侍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搀扶,皇帝却一把将他推开,力气极大。

那近侍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却听得风雪之中,皇帝年轻的声音冷静得有几丝苦楚凄凉,〃起来吧,朕只是想起,皇后劳苦功高,朕应该亲自为皇后伺药。〃

自从那晚闹出贴身宫女淫乱宫闱的事,皇后连惊带气,一直没能起床。

庆宴之上翻天地覆,皇帝也是此时才有空闲转来内宫。

已是极夜深的时刻,宫女太医们惊异之余,纷纷乱乱跪了一地,皇帝却瞧也不瞧,只径自向内室走去。

却见挞里氏半闭了眼,身上搭着厚裘锦被,一只手却从棉被里伸了出来,腕上戴着翡翠珊瑚的串子,显得那手有如白玉雕成。

他想,她还是像他第一次见到的那样,一点也不像北方英姿女儿,倒像是那江南的柳燕,俏弱得让人不忍多怜。

皇帝怔怔地看着,却见她低喘了一声,施然睁开眼睛,一对眼眸波光滟潋,毫无惊诧神色。

烛光轻轻洒落在她身上,发间娟花的尾翼处,那长长珠珞垂着,晃着,倒像个梦。

似有一根尖利的刺钩入心底,皇帝脸上却露出了一份极温存的笑意。他柔声道,〃说你一直不好,我让太医煎了药,过来看看你。〃

〃妾身只怕是好不了了。〃 挞里氏淡淡叹了口气,几年来第一次,抬头直视皇帝的眼晴,〃皇上一直待妾身极好,妾身死了也没什么,惟一放心不下的,只是那才几日的孩儿。〃

皇帝心中一痛,嘴里却轻描淡写,〃别怕,〃他接过药盅,〃来,吃了这剂药,就会慢慢好了。〃

浓黑的药汁在他手中有轻微颤抖,皇帝的伸出来的手却极温柔坚定,挞里氏定定地瞧着,不知想到什么,眼里流转出万般温柔。

良久,皇帝终于轻轻道,〃我答应你,我们的孩子,将来必是西夏的皇帝,自黄河以北,墨翰以西,谁敢对他不敬,我西夏铁骑定不相饶。〃

唇角含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挞里氏静静闭上眼睛,突然想起大婚那时,皇帝端坐在高高的华辇上,伸出手来,微笑如水,也是这样的眼神。

他的袖口用帝王家繁丽的金线绣着神鸟,微笑的眼里,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更漏滴答,恍然若梦。

仿佛只一息,又仿佛过了很久,皇帝站起身来,静静向宫外走去。

黑压压的宫侍跪了一屋,他视若未见,直直跨出檐外。

大雪未停稍停,无数莹白纷纷向他眼中跌落下来,耳听得脚步急促,铁甲的侍卫匆匆在庭外跪道,〃禀陛下,叶大人重伤,四名刺客突破包围,向甜水河逃去。〃他顿了一下,惶恐道,〃莫愁姑娘手持兵谕,已调集重骑追了下去。〃

皇帝轻轻地合上眼。他听到自己的呼吸,缓而重,胸口却有什么东西叫嚣着,想要在自己胸膛上撕裂出一道口子,喷薄而出。

最终,他却无声的透了口气,静静道,〃皇后产后虚弱不治,全系医官内侍不力之故,这殿里所有人,都给她陪葬了吧。〃



一个矮个子弩手从草丛中站起,手里端着张寒光闪烁的弩机,却只一瞬,双骑已从他身旁掠过,他的瞳孔骤然张大,眼前只有一片白光的冷凉。

嗖,失去首级的尸体在地上打转,脖颈处血如泉涌,喷了随后追来的骑士一身。

黑马蹄疾如风,竟能把电鸣般的弩箭和山崩地裂般的喊杀声抛在身后。

戚少商这才知道为何一路上顾惜朝和飞十一如此顾惜马匹。有时战场之中,一匹良驹,就等于一分生机。

夜里林深雪密,固然有助于阻挡追后,却也让他们找不清方向。

他不知道还要奔多久才能摆脱那些不死不休的骑兵,也不知道,领先他一马身的顾惜朝,还能撑多久。

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惟一支持全身的真气已在冰雪般消融。

背后突有疾风扑来,几支重弩发射的标枪轰然而至,他头不回,扬剑一格。

碰,标枪被弹开,逆水寒也险些脱手飞去。

激战一夜,终于也脱力了。戚少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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