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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思断 by 寒雨澈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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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星正走到门外,见他又走回来,不禁愕然:“暄少爷?” 
“我出去一下,你留在别馆里就好了。”话音刚落,东篱暄便头也不会地走了出去。 
亦星看著他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大概又是去找寒落了吧?这些天都是这样。昨天东篱昕说的话,她也是知道的。 
暄少爷心中,寒落已经是可以影响他思绪的人了。 
──亦星,好好照顾我哥,别让他出事了。 
昕少爷,您的话,亦星明白,只是,就像我们从一开始就可以预想得到的,暄少爷心中的魔,是永生永世都无法消灭的。无论再过多少年,在那时候,雪落飞花沾衣寒……这是暄少爷心中永远的刻印,您不也说过吗? 

几乎是施展轻功一路奔去,站在江府後面的小巷中,东篱暄却没再走前一步。 
刚刚才把人送回来,这会又要找人,别说江家的人,就是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思索了半晌,东篱暄脚尖一点,轻轻巧巧地便跃上了围墙。既然如此,反正只是问个问题罢了,用不著让江家的人知道,只要找到寒落就行了。 
无声地落在院中,侧身躲开刚好走过的两个丫鬟,正要动身,却无意中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中叫了自己的名。 
“今天少爷一出去,少夫人就过去了,也不怕被老爷知道!” 
“哦?东篱家的大少爷今天没来麽?”藏禁楼耽美论坛(zadm) 
“来了,又回去了。不然也不会在府里跟少夫人鬼混了。” 
人走远了,声音也小得听不见了,东篱暄也没跟上去,只是心中一动,似乎有什麽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自朝寒落居住的院落走去。 
刚走到初次见到寒落的荷塘,便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传来,恍惚间有点熟悉,似乎就是那天在画舫上所弹的《落花怨》。 
微一凝神,确实便是那曲,可琴声中却夹杂著一阵阵女子娇柔的笑声,一直不断。 
又走了一段路,靠在假山稍稍探出身子,一眼变看到了在屋子前院落中抚琴的寒落。东篱暄却怔住了。 
寒落的身後,靠著一个妙龄女子。两人身体贴得很紧,那女子的头就靠在寒落的肩上,脸贴著他的脖子,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一曲停,那女子笑了,微抬头,轻轻咬了咬寒落的左耳:“小落的琴技真是越来越好了,我听得都要心碎了。” 
寒落没有反抗,微微一笑,轻声道:“那我换首欢快点的?” 
“吻我。”女子笑意更浓,“吻我就可以了。” 
寒落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声音更轻了:“有人在。” 
“就我和你,其他人都被我遣走了。”女子往寒落耳朵里轻轻吹了口气,“乖,吻我。” 
寒落侧了侧脸,笑了,柔声道:“我看不见。” 
话音刚落,他唇已被覆上了,那女子贴得更紧了,手也不自觉地缓缓环上了寒落的脖子。 
看到著,东篱暄猛地收回身子,眼中竟不觉流露出一丝惊恐。 
那个女子就那样吻上了寒落的唇,寒落没有一丝的反抗。 
或者说,他是愿意的。 
只是,那个女子,是宛雁惜啊!宛雁惜……江家的少夫人,江子寻的新婚妻子!他们不是表姐弟吗?怎麽会……怎麽会…… 
缓缓地张口,吸气,呼气,东篱暄力求能平静下来。 
他一定是看错的,不然,怎麽可能……寒落和宛雁惜……怎麽可能! 
战战兢兢地探出头,院中的两人没有分开,只是呼吸显得急促了,宛雁惜的慢慢划落,到衣领,到前襟…… 
不敢再看下去,东篱暄脑海中一片空白,手微微颤抖著握成拳,他返身沿原路走去,跃上围墙,无声地落回小巷中,他的身子终於晃了晃。 
怎麽会这样,那是梦吧? 
他刚才在江家的院子里,看到寒落,和他的表姐宛雁惜,江家少夫人宛雁惜。然後,他看到宛雁惜吻上了寒落的唇。 
而寒落没有反抗。 

“暄少爷!”看著东篱暄摇晃著走进别馆,仿佛丢了魂似的,亦星不禁一惊。 
缓缓看向亦星,东篱暄居然看到一丝惊惶,还有,一种似乎注定的悲哀。为什麽?微微偏著头,东篱暄看著亦星不说话。 
“暄少爷?”亦星叫得心慌。 
似乎终於明白自己已经回来了,东篱暄闭了闭眼,吸了口气,终於道:“亦星,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回山庄。” 
“明天……”亦星脱口而出,却又猛地收住了,只应了声,“是。” 


六 初雪 


枝头的枯叶已落尽,风吹过的时候,总夹著刺骨的寒意,不知不觉,已经是入冬了,天空还'飘著毛毛细雨,只是云缓缓移动的时候,总让人觉得,这年冬天的初雪卡要降临了。 
寒落靠著软椅,膝上是挽玉琴,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无意识地拨弄著,调不成声,伴著一旁丫鬟思儿打扫的声音,竟透露著一丝无名的烦躁。 
“思儿姐,天气是不是冷了?”骤然停手,寒落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思儿抬头看了看脸向著自己的人,冷冷哼了一声,没回答,径自打理著床铺。 
寒落丝毫不在意,指尖轻轻抚上琴弦,光滑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头,让人不禁一颤。他自顾笑了。“思儿……这是你原本的名字吗?” 
有点愕然地抬头,不懂那坐在软椅上的人怎麽尽问些奇怪的问题,犹豫了好一会,思儿才不甘愿地道:“原本名字里就有那个思字,卖进来的时候,管家嫌名字复杂,就唤了现在这个了。” 
“是吗?他们都爱这样叫人。以前……很久以前,也有个女孩像你这样,叫……我都快忘了。”随性地笑了笑,笑颜温柔得让人动容,“好象是叫寄儿吧,都一样的,也是後来被人唤成这样的名字。” 
思儿没理他,只是奇怪地看了看他。 
“思儿姐。”寒落突然很认真地唤了一声,思儿又是一愣,看去便见到寒落双手放在琴上,一个劲地笑,灿烂非常。“思儿姐,你说,东篱暄不来了,我该怎麽办?” 
“不还有少夫人麽,寒落少爷还愁没人爱吗?”想也没想便冲口而出,思儿冷笑一声,提著水走出房间。 
寒落一动不动,脸上笑意不减。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走进门,寒落只是微微侧过头面向人来处。然後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东篱暄今天回绘世山庄了。” 

天空阴沈了好久,终於飘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宽阔的大道上,见不到多少人影,只有一辆马车,一侧车厢上以红色的玉石镶成一只展翅的雄鹰,只要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那是天下第一庄绘世山庄少庄主东篱暄的马车。 
马车一路奔驰而过,刚积起的薄雪依著马蹄和车轮飞扬而起,又无声地落下。 
东篱暄就在车厢内,靠著一角闭目假寐著,他面前是那雪鹰袭风,静静地立在那儿。 
猛地一声马嘶,车厢往前猛烈地一晃,东篱暄张开眼,微皱了皱眉,伸手挑起门帘:“亦星,怎麽了?” 
亦星没有回答,只是怔在那儿一动不动。 
东篱暄探出头,顺著亦星的方向看去,那刚被雪染白了的路上,竟然躺著一个人!那人一身单薄的白衣,若不是盖脸的黑发,怕就很难发现了。 
而他的怀中,抱著一个琴。寒落的挽玉琴! 
下意识地猛抽了口气,东篱暄想也不想便跳下车,冲了过去。 
说不上为什麽手竟抖了起来,东篱暄小心翼翼地扶起倒在地上的人,轻轻拂开掩面的长发,便看到了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绝美容颜。 
真的是寒落。 
“寒落,寒落!”唤了两声,怀中人儿却没有一丝反应,手上所触,竟是一片冰凉。 
屏著呼吸,东篱暄的手魏颤颤地伸到寒落的鼻子前。终於缓缓地松了口气。 
还有呼吸,只是已经很微弱了。 
“亦星,我先到前面的客栈去,你赶车跟来吧。” 
“是。”亦星一直看著一切,直到此刻,还是什麽话都没说,只应了一声。 
东篱暄扯了扯寒落怀中的挽玉琴,想将它交给亦星带去,可寒落虽然昏迷,却死死地抱著琴不肯放,东篱暄无奈地低笑一声,喃喃道:“还是这麽宝贝它吗……”语罢,连著琴抱起了地上的人,一提气施展轻功便向前飞奔而去。 
亦星看著远去的身影,只是轻得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驱车跟上。 
原以为,扬州一梦,醒了便无迹可寻,只是现在,恐怕又是一场纠缠了吧…… 

输过一股真气护著,又让客栈的小二请来了大夫看过,开了药又吩咐人去煮了,好不容易喂寒落服下,见他的气息渐渐平服了,东篱暄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冰冷。 
刚才……那是惊慌吗?在看到他倒在雪地中时。完全不假思索便将他救起。 
真的,完全不假思索。不去想这个人与自己是毫无关系,不去想那些空|穴来风的流言,不去想江家院落中那肆无忌惮的调情……只是想救他,绝不能让他死去。为什麽呢?难道,在心中,已经变得重要了麽…… 
只是,为什麽寒落会那样倒在雪地上呢?他至少还是扬州大家族的表少爷吧? 
“不……”几不可闻的声音在静无声息的房间中响起,清晰得带著回音,东篱暄猛地低头,床上的人紧闭著眼,眉头紧锁著,脸色一片苍白。那不是清醒……他是在做梦。噩梦? 
忍不住凑上耳朵,便听到寒落很低很低地呢喃著:“不能死……不会了……不会死的……我、活……我会活下去的……” 
“寒落……”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一直萦绕,破碎,却坚定。东篱暄心中竟涌起一阵惊恐。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带著如此的执念去活著。那不是人本能的求生意志……那样的话语,如同诅咒,活著的诅咒。 
呢喃声渐渐静了,夜幕不知何时已经吞噬了整个大地。 
东篱暄靠著床假寐著,竟是不敢离开。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可以听到窗外雪落到地上的声音,似乎只一会光景,雪便已下得大了。 
一声很轻很轻的呻吟传进耳中,东篱暄猛地睁开眼,看向床上。 
只见寒落眼睛还是闭著,只是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先是摸了摸被子,才缓缓睁开双眼,瞪了瞪,茫然地捉不到一丝一物,终於放弃了,侧过头听了一会,脸慢慢转向东篱暄,然後开口,微弱的声音带著微微的沙哑,却意外地透著一丝撩人:“东篱暄?” 
自相识以来,寒落从未直呼过他的名字,总是恭恭敬敬地唤一声“暄少爷”,这时听他这麽一问,东篱暄反而怔住了。 
“过来。”寒落轻轻地说了两个字。 
东篱暄不由自主地走到床边,见他似乎想要起来的样子,下意识地便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寒落却捉著他的手,然後轻缓地向上摸索著,手腕,到前臂,然後手肘,再到手臂,然後抚上肩膀,微微顿了顿,又移到脖子。 
他的手很冰,手劲很轻,触到身体时,让东篱暄觉得一阵酥麻,不自在地一缩,寒落笑了。手终於抚上东篱暄的脸,托著腮,麽指慢慢游离到嘴角。 
就一瞬间,他猛地一拉,身子向前一倾,略带冰冷地唇便准确无误地印在了东篱暄的唇上。 
东篱暄一下子便僵住了,愕然地睁著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离自己极近的容颜。 
那麽近,闭著的眼上,睫毛仿佛就能扫到自己的脸上。 
唇被占著,先是一股很淡很淡的菊花香仿佛从那慢慢渗进身体,然後感觉到很痒,似乎被什麽轻轻地啃著,接著,有一股湿润慢慢探进…… 
“你干什麽!”猛地清醒,想也没想便使劲推开了身前的人,东篱暄失声大喊,声音中带著无法掩饰的颤抖,唇上似乎还存在那微微的冰凉触感,他喘著气,难以置信地看著被自己推跌在枕上的人。 
寒落不著痕迹地轻轻抚了抚撞痛了的肩膀,笑厣如花。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那天在江家院落中东篱暄听到的一般:“带我走,好吗?” 
“你……”东篱暄气已经顺了,可他还是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仿佛这样才能压下心中的紧张。 
寒落笑著靠上去,依在东篱暄怀里,头枕在他肩上,在他耳边低低地道:“我要跟你,带我走,我什麽都答应你。” 
东篱暄几乎不能思考,手僵在两旁,却无法再推开身上的人,只是勉强挤出一句话:“你是宛雁惜的表弟……” 
“才不是呢!”寒落的笑声在东篱暄耳边低低地响著,“她是我的主人,可是现在她不要我了。带我走,好不好?” 
声音如此地近,近得,东篱暄似乎听到了哀求。 
“为、为什麽?” 
“你知道吗?我是羽飞哦!很多人想要我……宛雁惜花了很多钱将我买了回去,可是她现在又不要我了……”寒落的头埋在东篱暄的颈窝里,声音更小了,“我不要死,你很有钱,所以,我跟你。” 
羽飞?谁?很熟悉……东篱暄思索著,眉头习惯地皱起,嘴上只是问:“因为我有钱?” 
“还有,你喜欢我。不是吗?”寒落的话很轻,话语间吐出的气息吹进耳中,东篱暄不禁心中一荡。 
他否认不了。他竟然无法否认。 
寒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在雪天里等你那麽久了,等到我都以为我要死了……可是你又把我救回来了。这不是上天注定麽?” 
“你不是寒落……”东篱暄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不是寒落,他认识的寒落,是个很干净很柔顺的人,不是眼前这个一言一举都带著诱惑的人……不是,虽然一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但是,不一样。 
寒落展颜一笑:“我是。”话音未落,又一次覆上东篱暄的唇。 
又是那一阵淡淡的菊花香,清冽,却是致命地醉人。 
寒落的眼中是满满的笑意,东篱暄惊讶地瞪著眼,看过去,寒落似乎就是目不转睛地看著自己,只是,少了一分神气。 
惊讶慢慢褪去,东篱暄缓缓合上眼,他能够听到自己和寒落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寒落在玩火。可是他知道自己无法推开他。一向自豪的自制力在这一刻竟然毫无用武之地。 
舌与舌的纠缠,唇与唇的离合,房间中只有呼吸声越来越重。 
寒落的手慢慢滑落,轻轻扫过东篱暄的後颈,然後满意地听到东篱暄一声低哼。再下去,轻轻贴著衣领慢慢探进去。 
东篱暄全身一缠,下意识地猛一抓住寒落的手。 
“东篱暄……”寒落呢喃著吐出三个字,伴著急促的呼气声,竟是分外诱人。 
东篱暄紧紧抓著他的手,渐渐用力:“不可以……” 
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寒落皱了皱眉,硬是挣开了,却更向前靠,柔声道:“可以的。”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东篱暄的脖子,感觉到他缩了缩,笑了。 
“寒落,我和你都是男子!”强迫著自己清醒,东篱暄的声音微微变了。 
寒落笑得惑人:“那又如何,你是喜欢我,不是吗?”他一边说著,一边伸手慢慢解开东篱暄的衣服,指尖若即若离地扫过他的胸口。 
“你会後悔的。”东篱暄又一次捉住他的手。 
“不会。”寒落没有再挣扎,只是突地往後一倒。 
东篱暄一个不防便被他带了过去,正正压在他的身上。然後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下体的异样。 
微微闭眼,他的声音沙哑:“你後悔也没用了。”略一扬手,一旁桌上烧了不久的蜡烛轻响一声便熄灭了,房中一片黑暗,只留下一道光影一闪而过。 
手竟然带著颤抖,东篱暄缓缓解开寒落的衣带,然後衣服。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朦胧中,他似乎看到了寒落在对著他笑。很美,带著他不懂的情绪。 
呼吸加重,东篱暄压著寒落,俯下身,在他额上轻柔地印上一个吻,然後是鼻子,到唇。纠缠了片刻,又缓缓下滑。 
寒落的呼吸短促而有节奏,声音断断续续,却是说不尽的旖旎:“东……篱……暄……” 
“叫我的名字。” 
“暄……暄……”低低地,不断地。“啊……” 
在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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