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大荡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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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持续三天两晚围困攻打廊田区政府的土匪武装暴乱，被镇压下去了。
　　3。　北乡反击战
　　廊田土匪武装暴乱开始后，大股匪徒攻打县城的战斗也一触即发。
　　匪首谭钧亮、李盛财、邓大环纠集800余名匪徒，一路参加攻打县城，一路攻打北乡区政府。
　　当北乡区区长杨文光打电话给乐昌县委告急时，才知道土匪早已把电话线剪断了。
　　3月24日拂晓，匪首西乡保卫团团长张养等，纠集地痞惯匪罗矮仔，强迫诱骗一些不明真相的农民共700多人，攻打长来区政府。
　　在3月24日拂晓时分，北乡区与县城同时受到袭击。
　　这时，土匪从离区政府不远的邓大环的炮楼上，居高临下地向区中队射击。
　　在区长杨文光和区中队长张树枝的指挥下，区干部20多人充分利用区政府四周互不连接的建筑，向四周包围而来的土匪反击，张树枝端着一挺机枪，轮换着从区政府四周各个枪眼，向外面的土匪猛扫。
　　土匪们十分怕死，躲在邓大环的炮楼上和房后各个角落盲目地打枪，连头也不敢往外探；包围区政府的土匪也是些胆小鬼，他们不敢靠近区政府，而远距离射程又达不到，所以像小孩玩玩具似的在那里劈里啪啦乱放枪。
　　经过二三十个小时的战斗，匪首邓大环见毫无进展，便呼喊暂时停火，派人送来了一张条子：“杨区长，你们现已被我全部包围，插翅也难飞了，缴械投降吧，我给你一条生路，务请即复。”
　　杨区长看完条子后，告诉大家：“我们绝不投降，土匪是无法攻进来的，坚持战斗，等待县里派兵解围。”
　　接着，土匪又向区中队喊话，区中队以机枪的怒吼作回答。
　　在区中队的火力阻击下，土匪不敢趋前进攻。
　　到了晚上，土匪的枪声稀落下来了，但黑色的夜幕带来的是更加紧张的气氛。
　　区中队的同志忍着饥饿和疲劳，密切监视土匪的一举一动，以防土匪利用夜幕作掩护，前来火攻或施展其他方式的进攻。因为，区政府楼下存放了不少收缴来的枪支和支前粮食，这些胜利果实绝不能让土匪轻易得到。
　　夜深了，土匪除了偶然放几声冷枪外，双方没有发生大的交火。
　　
7。乐昌土匪大暴乱（4）
好不容易盼来了3月25日黎明，区中队断定土匪已无计可施了，就安排大家轮流休息，以便打持久战。
　　10点钟左右，土匪们远远望见大队人马沿着公路飞奔而来，吓得他们魂飞胆丧，望风而逃。
　　区中队和这队人马相见之后，才知道这是从九峰山完成任务后回县城的野战军部队，两军会合，又追了一阵逃窜的土匪。
　　在这次反击战斗中，北乡区政府工作人员无一伤亡。


　　在乐昌县，长来区是向来被称为土匪窝的地区，这里不但是国民党专员龚楚的家乡，而且是黎洪、“罗矮子”“烂庙古”“张穿耳”等惯匪的“根据地”。区委书记林振赓在土匪将要发动暴乱前，就加强对区中队、农会、民兵的军事训练，及时向守护粤汉铁路的野战部队求援。
　　经护路部队王明师长的同意，他们从湖南衡阳调来七个班的兵力到乐昌长来区，援助区政府。
　　3月22日夜11点钟，除了解放军惟一的重机枪班和20多名区干部留守区政府外，其余6个班的战士，各带2门掷弹筒、1挺轻机枪，加上由区长刘汉斌、区中队长饶济生带领的区中队、民兵共50余人，夜行军二三十里，突然出现在大脚岭和西乡等几个村庄。
　　3月24日拂晓，乐昌县城传来了枪声，继而长来区的枪声又不绝于耳。
　　土匪们以为时机已到，向长来区政府发动进攻。
　　留守在区政府的解放军重机枪班，凭枪声判断土匪的方位及装备情况，见哪里有枪响，机枪就往哪里扫射。
　　机枪响过之处，土匪倒下一片。
　　土匪见区政府有重机枪把守，火力强大，一定遇上解放军主力，吓得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匪首张养、“罗矮子”气急败坏地持着手枪大叫：“你们快起来，往里冲呀！”在匪首的威逼下，匪徒们端着枪，颤动身子，弓着腰往前拥去。
　　正当土匪顶着枪声靠近区政府时，六个班的解放军赶了回来，边扫着机枪边向土匪包抄过去。
　　轰隆！几发炮弹在进攻的匪徒中爆炸，大股土匪东窜西逃。
　　30多名解放军战士在一位副连长的带领下，带上一门迫击炮，向枪声密集的乐昌县城飞奔而去……
　　4。　血洗黄圃
　　在这场土匪暴乱中，坪石区的黄圃乡政府损失最为惨重。
　　3月24日晚，第五区区长何祥和通讯员从乐昌县城开完会，跋山涉水回到坪石区政府时已是傍晚8时了，他未休息一下，立即在区公所打电话给黄圃乡，向乡长李远岳和工作队长李英杰传达县委指示，并叮嘱说：
　　“目前乐昌县匪情相当严重，土匪已攻打了县城和其他四个区的区政府，现在只剩我们这个区未被土匪袭击，但也十分危险。你们黄圃乡地处偏僻，要注意提高警惕，密切注视土匪的动向，一有紧急情况，你们要沉着应对，想办法通知区委、区政府。”
　　不料，何祥与黄圃乡的通话却被当时在石溪邮电所的国民党留用话务员张德英窃听到了，他马上通知土匪头子，说坪石区政府已经觉察出动向了。
　　于是，当天晚上12点，土匪提前行动了。
　　土匪们分头袭击了黄圃乡政府和工作队所在地，乡长李远岳和工作队长李英杰在被袭中相继牺牲，枪声一直响个不停。
　　第二天拂晓，黄圃乡政府周围出现了土匪，有三四百人之多。
　　匪徒们在黄圃乡肆意枪击、抢劫、火烧、绑架……
　　乡长李远岳、工作队长李英杰等乡干部和工作队员共18人先后惨遭杀害；损失冲锋枪1支，步枪113支（大部分是乡政府收缴来的民用枪支），手枪3支，弹药一批。
　　黄圃乡政府一片焦土。不远处传来婴儿孤独无援的啼哭声。
　　李乡长等几位领导同志的头颅被土匪残忍割下……
　　狭窄弯曲的黄圃街飘散着浓烈的血腥味……
　　5。　县城被袭
　　3月23日午夜，天黑沉沉的，阴凉的山风偶尔送来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
　　
7。乐昌土匪大暴乱（5）
乐昌城里，出奇的安静。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只有县委、公安局和四二九团后勤部的干部身佩手枪不时在外面巡查。连日来土匪的种种动向，使他们坐卧不安，箭在弦上。也就在这时，匪徒攻击乐昌县城的行动开始了。


　　大瑶山山顶上首先露出几点残光，一会儿，点点荧光变成了一条直线，由上而下，蜿蜒而来……
　　县委书记兼县长陈培兴接到报告后，立即断定这是从瑶山下来的大股土匪，预料一场恶战一触即发！危情之下，他本能地打电话向北江军分区报告，请求支援，但电话线已被土匪割断，无法取得联系。接着又同四二九团联系，请他们紧急召回在九峰山伐木的连队，来保卫县城。但是，陈培兴派出的骑兵通讯员在风门坳遭土匪伏击，不幸中弹牺牲。
　　此时，陈培兴觉得只有依靠身边现有的武装力量抗击土匪的进犯了。
　　由于消息闭塞，当县大队等武装在县城与土匪激战时，九峰山上两个野战军的主力连浑然不知乐昌县城被困，亟待救援。
　　3月24日凌晨，“中国人民###救国军第四军”的军长林显、副军长何康民和国民党乐昌县县长薛纯武不惜血本，公然拿出黄金100两作为奖金，发动土匪暴乱。
　　匪独立一团团长黎洪、特务团团长董得胜作为马前卒，集结了三个团约1500多土匪，向乐昌县城发起潮水般的进攻。
　　匪自卫团占据县城北郊，主攻乐昌县政府和附城区区政府；匪特务团占据乐城河南，主攻我驻军后勤部卫生队；匪独立一团占据城南大肚岭山头，主攻乐昌县公安局。
　　3月24日凌晨6点，攻城匪首黎洪打电话到县政府，公然威胁县委书记陈培兴：“你们被包围了，交出县长大印，快投降吧，不然没有好果子吃！”
　　陈培兴针锋相对地驳斥他：“你们不要那么得意，我们的大军赶过来了，你们赶快向人民政府交出武器，不然连一条生路都没有了。”
　　黎洪听罢怒不可遏地挂断电话……
　　平定了县城土匪暴乱后，陈培兴派人到县邮电所调查，追查为何在土匪攻打县城前电话打不出去，而土匪头子黎洪的电话却能打进来。
　　结果，查出了邮电所所长黄胜是潜伏的国民党特务，在他那里还搜到精巧的美式小手枪。他通过电话刺探我方军情，这次土匪攻城就是他通风报信的。此外，他为了配合土匪的进攻，竟在总机中散播公安局已投降缴械的谣言，企图阻挠我军增援。
　　黎洪见陈培兴县长没有投降的意思，骂了一句奶奶的，手一挥，命令土匪向县政府大举进攻。暴徒们从四面八方分别向县政府、县公安局、驻军后勤部进行猛烈的攻击。早已靠近县政府的土匪听到匪首的命令，从石角庙、西门口、老虎头、鲤鱼岭等地，疯狂地向县政府扑来。
　　由于事前已有充分的准备，陈培兴胸有成竹地指挥着县大队和工作人员，靠在大门边和伏在围墙四周进行有目标的还击；县委副书记陈奋在与县政府只隔一条街的县委大院组织十多名工作人员持枪对土匪进行了有力的抵抗。
　　与此同时，在县政府河对面的乐昌中学的师生，也按县委事先的布置行事，组织起来还击土匪的进攻。
　　土匪们攻打县城没有捞到多少便宜，反而纷纷丢兵弃将。
　　这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6。　神炮手击落青天白日旗
　　一四三师四二九团的团部后勤卫生队，也遭到特务团团长董得胜、营长曹炳荣率领的200多名土匪的包围。
　　拂晓时分，枪声大作，风声更紧。
　　沉静间，忽听通讯员大声呼喊：“不好，团部已被土匪包围了！”
　　四二九团杨副团长果断地命令：“坚决顶住！”
　　这时，警卫员用机枪向院子外面的土匪一阵猛射。
　　杨副团长带人跑上县城最高的建筑物乐城饭店大楼，观察匪情。
　　对面的建筑物是土匪指挥部，插着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铁路沿线都被土匪占领了，约有1000多名暴匪正在分头攻打县公安局和县政府。
　　
7。乐昌土匪大暴乱（6）
在乐昌县城河南中华火柴厂的屋顶也插着青天白日旗，显然那里已被土匪占领了。
　　在这紧急关头，杨副团长把卫生队的70多名伤病员、团部10多名司号员、7名通讯员和警卫员集中起来，编成2个排，并在后勤仓库里抬出2挺重机枪和1门迫击炮，安排5个战斗小组隐蔽起来，重机枪一打响，就吹冲锋号，各组迅猛出击。
　　杨副团长布置完毕，即带两个排抢占驻地后面的山头，将重机枪和迫击炮对准目标，指着匪指挥部的青天白日旗，对炮手大声下令道：“打！给我狠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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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头两发炮弹没有命中，杨副团长急得大叫：“怎么，哑了？你怎么打的？”
　　炮手赶紧调整炮架角度，再发炮，只见“轰！轰！”的几声巨响，炮弹像长眼睛似的命中匪指挥部。
　　接着各种武器向土匪一齐扫射，隐蔽在五个地方的军号手“嘟嘟嘟……”吹起了冲锋号，杨副团长把手一扬，对同志们大喊一声：“冲啊！”
　　霎时间，两个排的伤病员个个犹如猛虎下山，向匪群冲去，那生龙活虎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们是伤病员。
　　训练有素的解放军战士立即进入状态，靠近土匪才开枪，一枪一个准。
　　土匪见自己的指挥部都被摧毁了，面对的个个是神枪手，以为是剿匪大部队杀到，七魂吓掉了六魄，急忙望风而逃。
　　杨副团长率部乘胜追击。
　　逃跑的匪徒中，有一股土匪，顺着武江河岸往南跑，他们发现江上有两艘渔船，连忙登船逃命。
　　杨副团长率战士紧追不放，边追边用机枪扫射，将这两艘渔船上的土匪打得栽下了河，剩下的被抓活的。
　　有一个缩头缩脑的家伙被押了上来，杨副团长一审，才知道是匪营长曹炳荣，他交代说：“前几天我们派了好几个人去侦察，都说乐昌县城没有部队，没想到你们主力部队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来，他们把四二九团后勤部的伤病员当成主力部队了。
　　这时，乐昌县公安局的枪声越来越紧，杨副团长决定派出一个排前去支援，解救被围攻的公安干警。
　　7。　公安局大院保卫战
　　乐昌县公安局的战斗打得最为激烈。
　　坐落在乐昌县城的县公安局，是全县的制高点。
　　土匪攻打乐昌县城时，把主要力量首先放在攻打县公安局上。
　　因为公安局是维护社会治安的专政机关，公安局内关押着一批反革命分子，以及土匪头子和土匪骨干。县公安局攻破了，他们就可以达到控制全县的目的。
　　土匪的阴谋，早已在县公安局的意料之中。
　　在土匪暴动之前，公安局局长冯成烈掌握了一些匪情，并根据土匪活动的各种迹象，召开了县公安局党支部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公安队队长李球、排长郑伟、蔡祥等八名党员。
　　会议具体研究了土匪攻城时的应变措施，并对八名党员作了具体的分工，同时决定将外面的流动哨撤回，以加强对公安局的守卫，严密监视关押在公安局内的政治要犯、匪首、骨干分子。另外，将个别不可靠的旧职人员的枪支暂时收缴起来，并加强警戒。
　　冯成烈在会上说：“土匪将要暴乱的情况，不便对其他人员讲，因为在我们的干警中，有刚解放过来的国民党官兵和旧警察局的留用人员，他们并不十分可靠。共产党员要严守这个秘密。”
　　3月23日晚上，县公安局干警们枕戈待旦。
　　公安队排长蔡祥、郑伟各自抱着一挺机枪，分别守卫着县公安局的前、后大门，严阵以待。
　　直到墙上的钟响了六下，这时已经是3月24日的早晨了，大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晚总算平安无事。当大伙正想脱衣上床睡觉，就听到不远处枪响了，紧接着又听见有人大叫：“土匪打来了！土匪打来了！”
　　原来，天蒙蒙亮时，公安队的一个小战士到外面上厕所，发现有许多形迹可疑的人不断地向公安局蠕动，就朝天放了一枪，大喊着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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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乐昌土匪大暴乱（7）
县公安局长冯成烈、公安中队长李球马上指挥干警们各就各位，子弹上膛，准备战斗。
　　匪独立一团团长黎洪带领土匪主力500多人，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在这股土匪中，有200多人原是国民党军统特务戴笠的特种部队，战斗力较强。匪徒们占据了公安局后山的大肚岭山头和对面法院后山山头，试图对县公安局实施重点进攻。
　　公安局局长冯成烈、公安中队长李球、公安中队一排排长郑伟、二排排长蔡祥等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在这紧要关头，他们不顾个人安危，身先士卒，冲锋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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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伟带领一个班的公安战士，用一挺重机枪守住县公安局的后大门。
　　蔡祥带一个班的警力，用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守住公安局的前大门。
　　公安干警以县公安局大门右边的围墙和左边的烂墙角为掩体，欲擒故纵，不急于还击，等土匪从低坡处爬近公安局大楼制高点时，立即用机枪